第八年,第九十九次。我看着手里那张飞往大溪地的头等舱机票,上面印着我妻子的名字,
林晚。“阿言的画展出了点意外,我得过去帮他。这次……真的抱歉。”电话那头,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笑了,笑得胸腔都在震动。八年婚姻,九十九次蜜月旅行的计划,每一次,
都因为一个叫顾言的男人而取消。他是她的白月光,是她心口的朱砂痣,
是我永远也跨不过去的一道坎。这一次,我为她包下了整个海岛,
准备了她梦寐以求的盛大烟火,作为我们结婚八周年的惊喜。可惊喜,终究变成了惊吓。
我挂了电话,将那张机票撕得粉碎,连同我最后的一丝爱意和卑微的期待,
一起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里。林晚,这是最后一次了。1我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
不过是我为林晚精心打造的牢笼。一个困住我自己的牢笼。我开车去了城郊的一栋别墅,
那是三年前我背着林晚买下的。管家老张迎了出来,恭敬地接过我的外套。“先生,
您回来了。”我点点头,走进空旷得有些过分的客厅。这里没有一丝林晚的痕迹,
没有她喜欢的香薰,没有她偏爱的暖色调沙发,只有冰冷的黑白灰,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着我的食道。八年了。
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奋斗到今天。我创立了国内最大的科技公司“天启”,
身价千亿。可这一切,林晚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我是一个每月拿着三万块死工资,
在一家小公司做总监的普通男人。我以为,隐藏身份换来的是纯粹的爱情。我以为,
只要我足够爱她,足够包容她,总有一天她会回头看到我。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晚发来的消息。“老公,别生气了,
我下个月一定陪你去,好不好?”又是下个月。她的承诺,比纸还薄。我关掉手机,
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明天上午,约最好的离婚律师到办公室见我。”“另外,
启动对‘顾氏画廊’的全面收购计划,我不想明天之后,还在市面上看到这个名字。
”助理在那头愣了一下,但还是专业地应了下来:“好的,陈总。”挂了电话,
我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林晚,你不是要去帮你的阿言吗?我倒要看看,
一个连画廊都没有了的画家,还怎么维持他那可笑的清高。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
在家里等林晚回来。我直接去了“天启”集团的总部大楼。
这栋位于市中心CBD的百层建筑,是这座城市的绝对地标。而我,是它的主人。换上西装,
走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我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商界帝王。
助理李航已经将所有文件准备妥当。“陈总,王牌律师张伟已经在会客室等您。
”“关于顾氏画廊,我们已经拿到了他们百分之三十的散股,最迟今晚,就能完成控股。
”我点点头,对他的效率很满意。“让他进来吧。”张伟律师是业内传奇,专打离婚官司,
从无败绩。他看到我,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专业。“陈总,您好。
”我开门见山:“我要离婚。财产分割方面,我名下的所有婚前财产,以及婚后增值部分,
她一分钱都不能拿走。另外,我们现在住的房子,车子,所有我买给她的东西,
我全都要收回。”张伟推了推眼镜:“陈总,这样的话,您妻子恐怕会净身出户。
如果她不同意,官司可能会打很久。”我冷笑一声:“她会的。”我太了解林晚了。
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靠她娘家帮衬才能过上体面生活的软饭男。她骄傲,又自负。
只要我表现出对那点“共同财产”的斤斤计较,她为了她那可笑的自尊,
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签字。“你就按我说的去准备。”“好的,陈总。”处理完这些,
我心里那股憋了八年的恶气,终于顺畅了一些。我打开电脑,屏幕上弹出一条新闻。
“著名青年画家顾言个人画展突遇意外,场地赞助商单方面撤资,画展被迫无限期推迟。
”新闻下面,是顾言憔悴不堪的脸。他对着镜头,痛心疾首地控诉着资本的无情。
我关掉网页,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这只是个开始。顾言,林晚,你们欠我的,
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晚上,我回了那个“家”。林晚已经回来了,
正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看到我,她摘下面膜,露出一张精致却冰冷的脸。“你去哪了?
电话也不接。”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质问。我没有理会她,径直从她面前走过,
从书房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签了吧。”林未看了一眼,是离婚协议书。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陈宇,你闹够了没有?就因为我没陪你去旅游,
你就要离婚?”“你觉得你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就不是吗?阿言他有多需要我,
你知道吗?”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觉得可笑至极。“顾言需要你,我就不需要你吗?
”“林晚,结婚八年,你为他推掉了九十九次我们的旅行。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人,
我也会累,会心寒。”林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陈宇,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阿言他不一样,他有艺术家的敏感和脆弱,我必须照顾他。”“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
你觉得我和他有什么,对不对?”我懒得再跟她争辩这些。毫无意义。“协议你看一下,
没问题就签字。这套房子,还有你开的那辆车,都留给你。我只要我婚前买的那套老破小。
”我故意表现得很大度,我知道,这恰好能击中她的痛点。果然,林晚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拿起协议,看到上面我主动放弃了几乎所有财产,只要求和平离婚时,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陈宇,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林晚图你这点东西?
你觉得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她被我拙劣的“激将法”彻底激怒了,抓起笔,
看都没看,直接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滚!现在就滚!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她把签好字的协议狠狠砸在我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
我捡起那份协议,看着上面“林晚”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心中一片平静。八年的痴情,
八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如你所愿。”我转身,
没有一丝留恋地走出了这个家门。身后,传来林晚歇斯底里的怒吼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林晚,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今天放弃的,究竟是什么。
2我回到属于自己的别墅,老张已经为我备好了夜宵。“先生,都处理好了?”我点点头,
将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交给他。“明天一早,让张律师去办手续。”“好的,先生。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没有了林晚,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林晚打来的。
还有几条她的信息。“陈宇,你后悔了吗?现在回来给我道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别给脸不要脸,除了我,谁还会要你这种没本事还小心眼的男人?”“好,你有种,
别回来求我!”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讽刺。直到现在,她还以为是我离不开她。
我随手将她的号码拉黑,然后给助理李航打了个电话。“顾氏画廊那边怎么样了?”“陈总,
已经成功控股。现在,您是顾氏画廊最大的股东。顾言已经被董事会暂停了一切职务。
”“很好。放出消息,就说天启集团即将入主顾氏画廊,准备进行产业升级,
所有不符合新战略的画家,都将被解约。”“明白。”我要让顾言从云端跌落泥潭,
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上午十点,张律师打来电话,离婚证已经办好了。效率很高。
我让他把离婚证直接送到公司。看着那本红得刺眼的册子,我心中没有半分波澜。下午,
我正在开会,李航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古怪。“陈总,林……您前妻的闺蜜,苏晴小姐,
说有急事找您。”苏晴?我愣了一下。苏晴是林晚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们大学的同学。
这些年,她一直夹在我们和顾言之间,处境尴尬。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看透了很多事,
也曾旁敲侧击地劝过林晚,但林晚听不进去。后来,她便不再多说,
只是偶尔会以朋友的身份,给我一些安慰。我对她的印象不坏。“让她进来吧。”很快,
穿着一身干练职业装的苏晴走了进来。她看到我坐在总裁的位置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很快就化为了然。“我就猜到,你不是池中之物。”她苦笑了一下。“找我什么事?
”我问。“为了林晚,”苏晴的表情变得严肃,“她快疯了。”“她到处找你,
去了你以前的公司,人家说你早就辞职了。她给你打电话,发现被拉黑了。然后,
她看到了顾氏画廊的新闻。”苏晴顿了顿,看着我:“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没有否认。“是。”苏晴叹了口气:“陈宇,我知道你恨她,恨顾言。
但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你会毁了她的。”“毁了她?”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是她先毁了我八年的感情!苏晴,你也是一路看着我们走过来的,我为她付出了多少,
你比谁都清楚。”“她生日,我排了六个小时的队,只为给她买她最爱吃的蛋糕,
可她为了陪顾言看一场流星雨,彻夜未归。”“我们结婚纪念日,我订了她最喜欢的餐厅,
准备了九十九朵玫瑰,可她接到顾言的电话,说他胃病犯了,就毫不犹豫地抛下我。
”“这样的事情,八年来,发生了多少次?我数都数不清!”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声音也拔高了。苏晴沉默了。她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可她毕竟……”“没有可是!
”我打断她,“我和她已经离婚了。从今以后,她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至于顾言,
他欠我的,我还没讨完。”苏-晴看着我冰冷的眼神,知道再劝无用。“好吧,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是林晚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
这是给你的补偿。”我看着那张卡,觉得无比讽刺。“补偿?她觉得她拿什么来补偿我?
”“她说,卡里有五百万。是她这些年存的私房钱,还有她父母给的。她说,你们结婚,
她家也算出了力,这钱,就当是买断你们这八年的情分。”五百万?
买断我八年的青春和爱情?我拿起那张卡,在指尖把玩着。“她还真是大方。
”苏晴的脸上满是愧疚:“陈宇,对不起。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是一种侮辱。”“不,
”我笑了,“这不是侮辱,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我把卡扔回给她。“告诉林晚,
她的钱,我嫌脏。让她留着,给她的阿言买棺材吧。”苏晴的脸色一白。她还想说什么,
我却已经不想再听。“李航,送客。”李航走进来,对苏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拿起那张卡,默默地离开了。她走后,我靠在椅背上,
感觉一阵疲惫。和林晚的这场拉锯战,耗尽了我太多的心力。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不,
还没有。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帮我查一个人,顾言。我要他所有的黑料,
越详细越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没问题,老板。”3林晚的疯狂,
比我预想的来得更早一些。在得知顾氏画廊被天启集团收购,
而天启集团的幕后老板就是我之后,她彻底崩溃了。她冲到天启集团楼下,想要见我,
被保安拦了下来。她在楼下大吵大闹,状若疯癫,引来了不少人围观。“陈宇!你这个骗子!
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毁了阿言!
”“你以为你有点钱就了不起了吗?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爱你!我爱的人只有顾言!
”这些话,通过李航的实时转播,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坐在顶楼的办公室,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像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楼下那个撒泼的女人。曾几何见,
她也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如今,却变得如此面目可憎。“陈总,需要报警吗?”李航问。
“不用,”我摇摇头,“让她闹。闹得越大越好。顺便,让公关部准备一下,
把我离婚的消息,还有她婚内精神出轨顾言的事情,适时地放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
她林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林晚在楼下闹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嗓子都喊哑了,才被闻讯赶来的苏晴强行拉走。第二天,各大媒体的头条,
都是关于我的。“千亿总裁隐婚八年,惨遭妻子背叛,如今愤而离婚!
”“揭秘天启集团陈总与前妻林晚、画家顾言的爱恨情仇!”新闻里,
详细地扒出了林晚和顾言这些年的“亲密过往”,以及我那九十九次被取消的蜜月旅行。
舆论瞬间一边倒。所有人都开始唾骂林晚和顾言是“当代潘金莲和西门庆”。
林晚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她的社交账号被愤怒的网友攻陷,她父母家的门上,
被人泼了红油漆。顾言更惨。他不仅被画廊解约,以往的那些黑料,
比如抄袭、私生活混乱等等,也全都被我派去的人挖了出来,公之于众。他彻底身败名裂,
从一个受人追捧的青年艺术家,变成了人人唾弃的渣男骗子。据说,他躲在家里,
连门都不敢出。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看着电脑上那些谩骂林晚和顾言的评论,
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片空洞的麻木。报复的快感,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烈。或许,
是因为我真的已经不在乎了。李航敲门进来:“陈总,林晚的父亲,林国栋来了,想见您。
”林国栋?林氏集团的董事长,一个精明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当年,我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
他百般看不上我,要不是林晚以死相逼,他根本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婚后,
他也处处给我使绊子,明里暗里地羞辱我,觉得我配不上他的女儿。如今,
他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让他进来。”林国栋走进来的时候,
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憔-悴和讨好的笑容。“阿宇……不,陈总。
”他小心翼翼地改了口。“林董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我靠在椅背上,语气疏离。“陈总,
您别这样。”林国栋搓着手,一脸尴尬,“以前,是叔叔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道您是人中之龙。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为了晚晚的事情,
我来给您赔罪了。”他说着,竟然真的朝我鞠了一躬。我冷眼看着他。“赔罪?林董言重了。
我和林晚已经离婚了,她的事,与我无关。”“有关,怎么会无关呢?”林国栋急了,
“陈总,我知道,是晚晚对不起你。她鬼迷心窍,被那个姓顾的小子给骗了。
您看在咱们好歹也做过一场翁婿的份上,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现在的舆论,
快把她逼死了。还有我们林家的公司,也因为这件事,股价大跌,
好几个合作商都要跟我们解约。”原来,是来求我救市的。我算是明白了。在他眼里,
女儿的死活不重要,公司的利益才最重要。还真是个合格的商人。“林董,商场上的事,
瞬息万变,股价有涨有跌,不是很正常吗?”我淡淡地说。林国栋的脸色一僵。
他听出了我话里的拒绝之意。“陈总,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林家?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放过你们?林国dong,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当初,是谁在我创业最艰难的时候,釜底抽薪,
抢走了我最大的客户?”“是谁在我资金链断裂,四处求人的时候,放话整个圈子,
谁都不准帮我?”“如果不是我命大,挺了过来,我早就被你踩在脚底,永世不得翻身了!
”我每说一句,林国dong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事,他做得极为隐秘,
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却不知,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我一直隐忍不发,
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将他们父女,连同那个顾言,一起打入地狱的机会。现在,
机会来了。“你……你都知道了?”林国栋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不仅知道这些,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我还知道,你这些年,偷税漏税,挪用公款,
做的那些脏事。”“这份东西,如果交到税务局和警察局,你猜猜,你下半辈子,
会在哪里度过?”林国栋看着那份文件,面如死灰。他瘫坐在沙发上,
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你……你想怎么样?”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很简单。我要林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把公司交给我,
我保你安度晚年。”“否则,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林国栋浑身一震,
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你好狠!”我笑了。“彼此彼此。跟你学的。
”4林国栋最终还是妥协了。在牢狱之灾和失去公司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三天之内,
他将林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无偿转让到了我的名下。至此,林氏集团,正式易主。
这个消息,再次在商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没想到,我对林家的报复,
会如此彻底和迅速。而林晚,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气得晕了过去,被送进了医院。
我去医院看过她一次。隔着病房的玻璃,我看到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那个曾经骄傲得像个公主一样的女人,如今,却像一朵枯萎的花。苏晴守在病床边,看到我,
走了出来。“你来看她笑话的?”她的语气很冷。“我只是来确认一下,她还活着。
”我淡淡地说。苏晴的眼圈红了。“陈宇,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我冷笑,“她还有顾言啊。她不是说,她爱的人只有顾言吗?
”“顾言……”苏晴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他早就跑了。在你的黑料爆出来之后,
他就卷了林晚给他的最后一笔钱,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他出国了。”这个结果,
我一点也不意外。顾言那种自私自利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陪着林晚共患难。“那又如何?
”我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路是她自己走的,苦果,自然也该她自己尝。
”苏-晴看着我,眼神复杂。“陈宇,你变了。你变得让我觉得陌生。”“人总是会变的。
”我转身,准备离开,“尤其是,在被伤透了心之后。”“等等!”苏晴叫住我。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什么?”我问。“林晚让我交给你的。她说,
这是她唯一能还给你的东西了。”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男士钻戒。是我当年,
用我全部的积蓄,给她买的婚戒。而她,从未戴过一次。她说,
顾言不喜欢她戴别人送的戒指。我拿起那枚戒指,感觉像是在拿一块烧红的烙铁。
那些被我刻意压抑的,关于过去的记忆,瞬间汹涌而来。我记得,我拿到这枚戒指时,
激动得一夜未眠。我幻想着,林晚戴上它时,会是怎样幸福的表情。可我等来的,
却是她冰冷的拒绝和不屑的眼神。“陈宇,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
”是啊,有什么意义呢?八年的婚姻,九十九次的伤害,到头来,只剩下这枚冰冷的戒指。
我用力一捏,将戒指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钻石硌得我手心生疼。“告诉她,这枚戒指,
我收下了。”“就当是,她为我们这场失败的婚姻,买的单。”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我没有再去看林晚。她对我而言,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接手林氏集团后,我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裁撤冗余部门,优化产业结构,
引入新的管理团队。林氏集团在我手里,非但没有没落,反而焕发出了新的生机。而我,
也成了这座城市,真正说一不二的人物。这天,我正在处理文件,李航走了进来。“陈总,
有位叫顾瑶的女士想见您。她说,她是顾言的妹妹。”顾言的妹妹?我有些意外。
“让她进来。”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她的长相和顾言有几分相似,
但眼神里,却没有顾言的那份阴郁和虚伪,反而透着一股清澈和倔强。“陈总,您好,
我叫顾瑶。”她朝我鞠了一躬。“找我什么事?”“我是来……替我哥,
向您和林晚姐道歉的。”顾瑶的脸涨得通红,声音也有些发抖。“我哥他……他不是人!
他骗了你们,也骗了我们全家!”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从一开始接近林晚姐,
就是有目的的。他知道林晚姐家有钱,就一直吊着她,利用她的感情,从她那里骗钱。
”“他根本不爱她。他在外面,一直都有别的女人。他甚至……为了钱,
去给一个富婆当情人。”顾瑶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和一份录音。照片上,
是顾言和不同女人亲密的合影。录音里,是顾言和那个富婆不堪入耳的对话。“那个富婆,
就是之前给他的画展投资,后来又突然撤资的那个。”顾瑶哭着说,
“我哥以为自己榜上了大款,就想甩了林晚姐。没想到,那个富婆只是玩玩他而已。
”“画展失败后,他又回来找林晚姐,假装深情,骗走了她最后的一笔钱,然后就跑路了。
他连爸妈都不要了。”“陈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们顾家,家门不幸,
出了这么个畜生!”顾瑶哭得泣不成声,一个劲地向我道歉。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想到,顾言的真面目,会是以这种方式,被揭开。更没想到,来揭开这一切的,
会是他的亲妹妹。这个女孩,倒是比她那个哥哥,有良心得多。“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