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库替身原来我不仅是替身，还是给白月光的移动血库电话响起的时候，
我正在厨房里给沈宴熬他最喜欢的莲子羹。屏幕上“沈宴”两个字疯狂跳动，我擦了擦手，
笑着接起：“这么快就想我了？不是刚出门……”“思思，你现在立刻下楼，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沈宴的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焦灼和喘息，
背景音里是刺耳的鸣笛声。我的心猛地一沉，连声追问：“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别问了，快下来！我在车里等你，有急事！”他“砰”地挂了电话。我来不及关火，
抓起玄关的钥匙就冲了出去。沈宴的车就停在楼道口，我刚拉开车门坐进去，
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强烈的推背感让我死死抓住扶手，
我看着沈宴紧绷的侧脸，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只是疯狂地踩着油门，在车流中惊险地穿梭。“沈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怕的可能。是他公司出事了？
还是他家里人……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思思，
到了医院你就知道了。别怕，有我。”他的大手伸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一片冰凉，还带着湿濡的汗意。这句“有我”非但没有给我任何安慰，
反而让我的不安攀升到了顶点。车子最终在市中心那家最昂贵的私立医院门口一个急刹停下。
沈宴几乎是拖着我冲进了急诊大楼，熟门熟路地奔向VIP病房区。走廊尽头，
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正焦急地踱步，看到我们，她的眼睛骤然一亮，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是沈宴的母亲，沈夫人。“阿宴，你们可算来了！医生说，晚儿的情况很不稳定，
不能再拖了！”沈夫人一把抓住沈宴的胳膊，目光却像两把锋利的探照灯，直直地射向我。
我愣住了。晚儿？林晚儿？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林晚儿，
沈宴青梅竹马的白月光，他放在心尖上七年，却因病不得不出国治疗的女人。
沈宴从不避讳她的存在，他曾对我说，对晚儿是兄妹之情，是责任。而对我，才是爱情。
我信了。因为沈宴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无微不至，好到让我觉得，
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现在，他把我十万火急地带来医院，是为了他的白月光？
我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沈宴回头，察觉到我的异样，他走过来，放柔了声音，
几乎是在哄我：“思思，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们先进去，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2 真相揭露我看着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恳求和疲惫，心头一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浓重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病床上，
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长发铺散在枕头上，脆弱得像一朵即将凋零的百合。
她就是林晚儿。我只在沈宴珍藏的相册里见过她。照片上的她，眉眼弯弯，笑得灿烂明媚。
不像现在，连呼吸都显得那么微弱。看到我们进来，林晚儿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光亮，
她的目光越过沈宴，落在了我的身上。那是一种复杂的，
混杂着歉意、祈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的眼神。“宴哥哥……这位就是思思姐吧？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沈宴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晚儿，别说话，好好休息。思思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站在原地，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沈夫人拉着我的手，将我拽到床边，
脸上堆砌出我从未见过的热情笑容：“思思啊，真是个好孩子，长得真水灵。这次，
可就全拜托你了。”我彻底懵了：“阿姨，到底……是什么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恰在此时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沈宴，又看了一眼我，
公式化地开口：“沈小姐，你好。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了。
林小姐患有重度再生障碍性贫血，目前唯一的根治方法就是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
我们很幸运，在骨髓库里没有找到合适配型的情况下，通过沈先生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您。
”医生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入我的大脑。
“您是极其罕见的RH阴性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熊猫血。更巧的是，
您的HLA分型与林小姐高度相合，是目前我们能找到的、最理想的捐献者。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熊猫血？我怎么会是熊猫血？我活了二十四年，
每次体检报告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我是O型血。我下意识地反驳：“医生，您是不是搞错了？
我不是熊猫血，我是O型血。”医生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看向沈宴。
沈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他避开我的目光，低声对医生说：“李医生，
我女朋友可能记错了。三年前我们一起做过一次详细的体检，报告我这里有备份。
她的确是RH阴性血。”三年前？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他一起做过什么详细体检？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沈夫人见我脸色不对，立刻打起了圆场：“哎呀，思思，你别听医生说得这么吓人。
不就是捐点骨髓吗？跟献血差不多，对身体没什么影响的，养养就好了。
我们沈家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愿意救晚儿，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她说着，
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啪”地一声拍在床头柜上。“这里是五百万，
算是我们给你的营养费。只要你点头，这钱立刻就是你的。等你和阿宴结了婚，
我们沈家的家产，早晚也都是你们的。”那张薄薄的纸，此刻却像一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看着沈夫人那张写满“施舍”与“理所当然”的脸，
又看看沈宴那张充满“歉疚”与“祈求”的脸，最后，
我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那个楚楚可怜的林晚儿身上。我忽然觉得这一切，无比荒谬，
无比可笑。“所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努力维持着平静，
“你们今天这么着急地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给林小姐捐骨髓？”沈宴走过来，
试图抱住我，被我侧身躲开。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思思，对不起，
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我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但是晚儿的情况真的等不了了，医生说，
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她可能……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他的眼眶红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思思，我求求你，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晚儿她……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亲妹妹？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沈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到底是不是熊猫血？
”3 决裂时刻他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只是含糊地说道：“是……是又怎么样？思思，
现在救人要紧，这些细节我们以后再说，好吗？”“细节？”我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
“这是细节吗？我自己的血型，我自己会不清楚？沈宴，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的质问像一把尖刀，撕开了他伪装的温情面具。沈夫人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
她皱起眉头，语气变得尖锐起来：“顾思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让你捐骨髓是看得起你！我们阿宴为了你，连晚儿的死活都不顾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不就是一点骨髓吗？我们给你钱，给你名分，你还想怎么样？”“妈！”沈宴厉声打断她，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可已经晚了。沈夫人的话，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我脑中那把尘封的锁。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我和沈宴刚在一起不久，
他曾带我去过一家高端体检中心。他说那是他朋友开的，
可以给我们做一次最全面的情侣体检。我当时还觉得他体贴，沉浸在热恋的甜蜜里，
并未多想。体检报告出来后，他说一切正常，让我放心。我大大咧咧，
看都没看就随手扔在了一边。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血型。不，
或许更早。我猛地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是在一场画展上，
我站在一幅名为《星夜》的画前，看得出神。他走过来，
温文尔雅地对我说：“你也喜欢这幅画吗？它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那个故人，
就是林晚儿。因为后来我才知道，林晚儿最喜欢的，就是这幅画。我还想起，沈宴追求我时，
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是一条和我姓氏“顾”字谐音的“G”字项链。而林晚儿的英文名，
正是Grace。我还想起，我喜欢吃辣，可沈宴总是不让我多吃，他说对身体不好。
我以前以为他是关心我，现在想来，他只是怕我这具体健的“血库”出什么差错。
他还总给我买各种昂贵的补品，什么阿胶、燕窝，叮嘱我每天都要吃，说要给我好好补身体。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以为他想让我为他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原来，他只是想养好我，
好给他的白月光，提供最优质的“零件”。过去三年里的一幕幕，
此刻像电影快放一样在我脑中闪过。那些我曾经以为是爱情的甜蜜细节，如今被揭开糖纸，
里面包裹的全是淬了毒的玻璃渣。我看着沈宴，这个我爱了三年，
曾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怕。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原来，我顾思思，从头到尾，
都只是一个替身。一个，不仅在容貌和喜好上与林晚儿有几分相似，更重要的是，
拥有和她一样稀有血型的，完美替身。不，我连替身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行走的，
备用的，移动血库。我笑了。在死寂的病房里，我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凄厉。
沈宴被我笑得心里发毛，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思思！你笑什么？
你别吓我！”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我笑什么？
”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笑我顾思思，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傻瓜！
我笑你沈宴，真是演得一出好戏！”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沈宴，
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因为我的血型，对不对？”他脸色煞白，嘴唇翕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你早就知道林晚儿的病，
也早就查到了我这个完美的‘供体’。所以你费尽心机地追求我，对我好，
给我制造各种浪漫和惊喜，让我死心塌地地爱上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一个可以随时取用的血袋吗？”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在崩溃的边缘，“这三年来，
你对我的每一句‘我爱你’，每一次拥抱，每一个亲吻，是不是都在心里计算着，
什么时候能把我送到这个手术台上？”“不……不是的，思思，你听我解释！
”沈宴终于慌了，他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只是……只是晚儿的事情，我……”“闭嘴！”我厉声喝断他，“真心爱我？沈宴，
你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恶心！”我转向病床上的林晚儿，她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正用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我，满脸的愧疚与无辜。“思思姐，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宴哥哥会用这种方式……我也不想这样的……”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见犹怜。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不知道？林小姐，你别告诉我，
沈宴满世界找熊猫血给你配型，找到了我这么一个‘完美供体’，他会不告诉你？
你别告诉我，他这三年来把我养得白白胖胖，你这个‘正主’会一无所知？
”林晚儿的哭声一滞，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你享受着他对你的念念不忘，
享受着他为你铺好的一切后路，现在跑来跟我说对不起？林晚儿，
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吧，我不吃这一套！”沈夫人见我“攻击”她心爱的晚儿，
顿时炸了毛，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顾思思！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这么跟晚儿说话！晚儿是我们沈家认定的儿媳妇，要不是她生病，哪有你什么事？
能让你当了三年替身，已经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她终于说出来了。那句最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