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给儿子换好尿布，婴儿监视器里就传来一阵电流杂音。紧接着，
屏幕上出现一行血红的字：“嫂嫂，想玩个游戏吗？”我立刻报警，
可警察查遍了所有信号源，都一无所获。那声音却再次响起，
带着令人作呕的笑意：“别白费力气了。游戏规则很简单，24小时内，对我表白。否则，
你猜猜看，监视器里的摇篮会发生什么？”我笑了。我亲手送进监狱的疯子，
竟妄想用我儿子的命，来换我一句爱他？1警车呼啸而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为首的警官面带歉意：“柳女士，我们检查了您家所有的网络设备，也追踪了外部信号，
没有任何黑客入侵的痕迹。”“那屏幕上的字呢？那声音呢？
”“可能是设备老化引起的信号干扰。”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再有异常，
随时联系我们。”我看着他们离开，关上了门。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静得可怕。
我回到婴儿房，我儿子念安正躺在摇篮里睡得正香，浑然不知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正将他视作游戏的筹码。我伸手想去触摸他，监视器的屏幕却又亮了。还是那行血红的字，
下面多了一行小字：“嫂嫂，警察叔叔是不是很没用？”紧接着，
那令人遍体生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他们找不到我的。就像他们当年，
也找不到被你藏起来的证据一样。”我身体一僵。那是沈惊鸿的声音。
我丈夫沈惊若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年前，我亲手将他送进了戒备最森严的监狱，无期徒刑。
可沈惊鸿不是人，他是阴魂不散的毒蛇。“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对着监视器低吼。
“我想你，嫂嫂。”他的声音仿佛贴在我的耳边，“我每天在牢里，都在想你。
想你当初是怎么看着我，一字一句，把我送进来的。”“游戏继续，24小时，
从现在开始倒数。”“对我表白，说你爱我。”“不然，这栋房子里每一个智能设备，
都会变成你儿子的催命符。”电流声消失，屏幕恢复了正常，仿佛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可我知道，恐怖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沈惊鸿那个疯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想起了惊若的遗言：生死关头记得打开保险柜。我冲进了书房，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台看起来很旧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张卡片。卡片上是惊若的字迹：“宁洱，若有不测，
找他。他会替我护你周全。”下面是一个名字和电话。陆屿。2我拨通了那个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谁？”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带着几分不耐。“我叫柳宁洱，
是沈惊若的……”“我知道。”他打断我，“地址。”我报上地址，他只回了一个字：“等。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冲锋衣，
背着一个巨大的工具包，眉眼锋利，神情冷峻。陆屿。他就是惊若生前最信任的伙伴，
也是国内顶尖的网络安全专家。惊若出事后，他帮我处理了公司的烂摊子，之后便远走海外，
我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联系。我打开门，他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走了进来。“情况。
”他环视着客厅，目光锐利如鹰。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他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走到婴儿监视器前，检查了一下。“普通的家用品牌，安防级别很低。”他下了结论。
“警察查不出问题。”我补充道。他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台精密的仪器，开始在房间里扫描。
“警察用的是常规手段，对付不了非常规的人。”他的话音刚落，
客厅的巨幕电视突然自己亮了。屏幕上，是沈惊鸿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他穿着囚服，
剃着光头，却笑得像个恶魔。“嫂嫂，这位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吗？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陆屿，“看起来，比我那个死鬼哥哥要强壮不少。
”陆屿的脸色沉了下来。“别白费力气了。”沈惊鸿的目光转向我，“这栋房子，
从它设计之初，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一个巨大的牢笼。”“它的每一根线路，每一个芯片，
都刻着我的名字。”“你们找不到我的。就像金鱼，永远也找不到鱼缸外的世界。
”屏幕一黑，恢复了平静。我看向陆屿，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说的没错。
”陆屿的声音很紧，“这不是普通的网络入侵，整个系统底层都被篡改了。”“那怎么办？
”“给我时间。”他打开自己的电脑，无数代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在他下一次动手前，
找到他的核心。”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可我忘了，
沈惊鸿从不按常理出牌。深夜，我被念安的哭声惊醒。我冲进婴儿房，
一股刺鼻的燃气味扑面而来。厨房的智能燃气阀，被打开了。3陆屿睡在沙发上没有回去。
他一脚踹开厨房的门，冲进去关掉了总阀，然后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冷风灌进来，浑身发抖。
“他能控制燃气？”我声音都在颤。“是的！”此时，念安的小脸涨得通红，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房间的温度，似乎比刚才冷了好几度。“是空调系统。
”陆屿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进来，屏幕上显示着整栋公寓的智能家居控制界面。
“他控制着中央系统，正在调低你房间的温度。”屏幕上，温度数字正从舒适的26度，
一点点往下降。25，24，23……我抱着念安的手在收紧。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低温。“陆屿，关掉它！”“不行！”陆屿额上渗出冷汗，
“他设置了底层锁定，我强行关闭，他可能会触发更糟的后门程序，
比如……切断电源或者锁死所有门窗。”“到那时，这里就会变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棺材。
”我害怕到讲不出话来。“他应该能控制一切。”陆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电力、水、燃气、门窗……所有接入中央系统的设备。”“他想杀了我们。”“不。
”陆屿看着我，“他只是在玩，在欣赏你的恐惧。”这时，墙上的智能面板又亮了。“嫂嫂，
喜欢我送你的晚安礼物吗？还有18个小时哦。”“他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表白。让你对他表白。”连陆屿都知道。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休想。”“宁洱！”陆屿抓住我的肩膀，
“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念安还在他手里！”我看着怀里哭泣的儿子，心如刀割。“嫂嫂，
我听到了哦。”沈惊鸿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喜悦，“你看，所有人都知道，你别无选择。
快说你爱我，说你后悔选择了沈惊若那个废物。”“你才是废物！”我对着空气怒吼，
“沈惊鸿，你这个永远活在惊若影子里，靠偷窃别人人生才能找到存在感的可怜虫！”“啪！
”房间的灯瞬间熄灭。“嫂嫂，你惹我生气了。”沈惊鸿的声音冰冷，“看来，
我得给你一点更深刻的教训。”一片漆黑中，只剩下婴儿监视器屏幕发出的幽幽绿光，
和念安更加惊恐的哭声。“我现在切断总电源。”陆屿说。“没用的。”我摇了摇头，
“惊若说过，这栋别墅有独立的备用电源系统，不受市政电网控制。切断了总电，
只会让他更高兴。”那意味着，我们被彻底困在了这个他打造的铁盒子里。陆屿沉默了。
4他回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更快，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我抱着念安，
坐在他身边。我不能倒下，为了念安，也为了惊若。“惊若……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轻声问。陆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说，他弟弟是个疯子。”陆屿没有看我，“他还说，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为什么？”“他说，这是他欠你的。
”我愣住了。惊若从不欠我什么。是我，一直觉得亏欠他。我们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
可婚后，他给了我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温柔和尊重。他知道我不爱他，
也知道我心里藏着一道疤。那道疤，就是沈惊鸿。在我嫁给惊若前，
我曾和沈惊鸿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以为嫁给沈惊若，就能彻底摆脱那个噩梦。
可我错了。那个疯子，从未打算放过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找到了。”他突然说。我立刻凑过去。“他的核心程序，不在云端，
也不在任何一台设备里。”陆屿指着屏幕上一张复杂的建筑结构图，“它在房子本身。
”“什么意思？”“他在建造这栋别墅时，就把一个独立的微型服务器，
植入了主体承重墙里。用物理方式隔绝，我们从外面根本进不去。”“唯一的入口，
就是他预留的那个后门。而那个后门，需要一个密码。”“密码是什么？
”陆屿摇了摇头：“我破译不了，是动态的，每分钟都在变。”绝望，瞬间将我笼罩。
“滴答，滴答。”墙上的电子钟，发出了清晰的倒计时声。还剩最后12个小时。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的声音干涩。“有。”陆屿看着我，眼神复杂，“放弃电子对抗，
找到那个服务器，用物理方式摧毁它。”“它在哪？”“地下室，酒窖的墙里。
”我和陆屿立刻冲向地下室。酒窖里，一排排昂贵的红酒静静地躺着。陆屿拿出探测仪，
在一面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墙壁前停下。“就是这里。”他从工具包里拿出电钻和锤子。
“柳女士，你确定要这么做？”他最后问了我一句，“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会立刻发现。”“动手。”我毫不犹豫。电钻刺耳的声音响起。墙皮簌簌落下。
几乎是同时，整个别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所有屏幕都变成了沈惊鸿那张扭曲的脸。“嫂嫂！你竟然想毁掉我送你的礼物！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的声音变得尖利而疯狂。“你以为这样就有用了吗？太天真了！
”“游戏升级！现在，不止是表白了。”“我要你，跪下来求我！”“跪着说你爱我！否则，
你儿子房间的氧气，会越来越稀薄哦。”婴儿房的监视器画面跳了出来。
我看到房间的通风口被缓缓关闭，一个红色的数字在屏幕上跳动，显示着室内的氧气浓度。
100%……99%……98%……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陆屿！快！”我尖叫。陆屿的额头上全是汗，他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砰！
”墙壁被砸开一个洞。里面露出的不是钢筋水泥，而是一个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金属盒子。
那就是服务器！“住手！”沈惊鸿的声音带着一丝真正的惊慌，“柳宁洱！你敢！
”陆屿举起了手中的铁锤。“不——！”5我抓住了陆屿的手臂。“等等。
”他疑惑地回头看我。我看着屏幕上不断下降的氧气浓度，又看了看那个金属盒子。
“不能砸。”我摇了摇头，“这是个陷阱。”“什么？”“他故意引我们来这里。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服务器，一定连接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一个同归于尽的装置。
”沈惊鸿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赞许：“不愧是我的嫂嫂，真聪明。”“砸了它，
整个别墅的燃气管道都会爆炸。到时候，你们三个，都会变成一朵绚烂的烟花。
”陆屿的脸色变得铁青。我们进退两难。氧气浓度已经掉到了85%。
念安的哭声从楼上传来，越来越微弱。“嫂嫂，时间不多了。”沈惊鸿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跪下，求我。说你爱我，说你从一开始爱的就是我，不是我那个废物哥哥。”“你做梦！
”我咬着牙。“是吗？”他轻笑一声，“那就让我们一起欣赏，生命消逝的美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