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你听，宝宝在跟我说话。”我妻子最好的闺蜜，林菲菲，
抚摸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脸上带着一种诡异又神圣的微笑。“她说什么？
”我心不在焉地问，目光却落在我妻子苏瑶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有我的孩子。
林菲菲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狂热，一字一句地说道：“宝宝说，苏瑶肚子里的那个，
是来毁灭我们所有人的恶魔！”三天后，苏瑶的葬礼上，林菲菲握着我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而我的脑海里，却响起一个稚嫩又清晰的声音：“爸爸，不是意外……是那个阿姨，
她推了妈妈……”1“陆泽，节哀。”“小泽，人死不能复生，你可得挺住啊。
”“瑶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耳边是亲戚朋友们虚伪又苍白的安慰，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跪在苏瑶的黑白遗像前，双眼干涩，流不出一滴眼泪。我的瑶瑶，
那个笑起来有两个浅浅梨涡，说要和我组建一个丁克家庭，最后却抱着我说“老公，
我想给你生个宝宝”的女人，就这么没了。车祸。一场离奇的车祸。一辆失控的货车，
一个喝得烂醉的司机，我怀孕五个月的妻子，一尸两命。所有证据都清晰明了，
肇事司机当场被抓，哭着喊着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愿意倾家荡产地赔偿。可我知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爸爸……爸爸……”一个微弱、稚嫩，像小奶猫一样的声音，
突兀地在我脑海里响起。我猛地一震，环顾四周。灵堂里哀乐低回，
人们的啜泣声、交谈声混杂在一起，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常。是幻觉吗？自从瑶瑶走后，
我日夜颠倒，精神恍惚，出现幻听也正常。我闭上眼，试图驱散那声音。
“爸爸……不是意外……是那个阿姨……”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清晰了一点，
带着一丝急切。哪个阿姨？我心脏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陆泽，你没事吧？
脸色这么难看。”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睁开眼，
看到了林菲菲那张画着精致妆容，却挂着泪痕的脸。
她是我妻子苏瑶从大学开始就形影不离的闺蜜，
也是……我脑海中那个声音所说的“阿姨”之一。“我没事。”我拨开她的手，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林菲菲眼圈一红，哽咽道：“都怪我，
要不是那天我非要拉着瑶瑶去逛街，就不会……”她又开始自责了，从出事到现在，
这句话我听了不下百遍。所有人都安慰她，说这不是她的错，只是个意外。
可我脑海里的声音却在尖叫：“是她！就是她！她推了妈妈！她推了妈妈！
”这声音如此清晰，如此笃定，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怒，狠狠地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死死地盯着林菲菲，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勉强笑了笑：“陆泽，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我知道你难过，我也难过啊，
瑶瑶是……”“你那天，为什么要拉着瑶瑶去城西那家新开的母婴店？”我打断了她的话，
声音冷得像冰。城西那家店，偏僻，人少，根本不是她们平时会去的地方。
林菲菲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吸了吸鼻子，
说：“是……是我肚里的宝宝想去。”她抚摸着自己那比苏瑶大了不少的肚子，
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温柔：“我的宝宝，能和我沟通。是她告诉我，
城西那家店有对她很重要的东西，我才拉着瑶瑶一起去的。
谁知道……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又是这套说辞。从她怀孕开始，她就神神叨叨的，
总说她能听到胎儿的心声。苏瑶生前还跟我开玩笑，说菲菲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是吗？”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你肚子里的孩子，
还跟你说什么了？”“爸爸！她在撒谎！她的肚子里……是空的！
”脑海里的声音尖锐地响起。空的？我瞳孔骤然一缩。林菲菲似乎被我的眼神吓到了，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没……没什么……陆泽，你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林菲菲的表情僵住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陆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知道你失去了瑶瑶，
可我也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肚子还怀着孕，你……”“我让你滚，听不懂吗？
”我猛地站起身，巨大的悲痛和愤怒让我几乎失去了理智。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地劝我。“小泽，你这是干什么？菲菲也是好心。”“就是啊，她还怀着孕呢，
可不能动了胎气。”我爸更是气得给了我一巴掌：“混账东西！瑶瑶刚走，你就要发疯吗？
还不快给菲菲道歉！”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眼前这张虚伪的脸，笑了。道歉？
我只会让她，还有所有害死我妻子的人，用命来偿还！“爸爸，她的包里，有妈妈的手机。
”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给了我一个明确的指引。苏瑶的手机。警方说，
在车祸现场没有找到。当时一片混乱，都以为是遗失了，或者被撞碎了。
我猛地看向林菲菲挎在臂弯里的爱马仕包。林菲菲被我的目光盯得浑身一颤，
下意识地把包往身后藏了藏。这个细微的动作，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想。“把你包给我。
”我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陆泽，你……你想干什么？”林菲菲彻底慌了。“我说，
把你包给我！”我一声怒吼，直接上前，不顾她的尖叫和挣扎，一把抢过了她的包！
“你疯了！你把包还给我！”她像个疯子一样扑过来抢。我爸我妈，
还有她老公张伟都冲了上来，想要制止我。我一把推开他们，
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口红、粉饼、车钥匙……还有一部屏幕碎裂，
沾着暗红色血迹的手机。那是我送给苏瑶的生日礼物。手机壳，还是我们俩的合照。
整个灵堂，瞬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部手机上，
又齐刷刷地看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林菲菲。“这……这不是我的……”林菲菲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我捡起手机，一步步逼近她，
“瑶瑶出事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你没有第一时间救她，没有第一时间打急救电话，
而是捡走了她的手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手机里有什么秘密，是你害怕被人发现的？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一下下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我没有！不是我！
”林菲菲疯狂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我当时吓傻了……我真的吓傻了……陆泽，
你相信我！”她转向她的老公张伟，哭着求助：“老公，你快跟他们解释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张伟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林菲-菲，
对着我怒斥道：“陆泽！你够了！菲菲已经很难过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就是一部手机吗？
说不定是当时太乱了，她不小心捡错了！”“捡错了？”我冷笑，“那我现在就打开看看，
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她‘捡错’。”我按下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万幸，还能用。
林菲菲看到亮起的屏幕，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尖叫一声就想冲过来抢。我侧身躲过，
解锁了屏幕。苏瑶的手机没有密码。我点开了相册。最近的一段视频，拍摄时间，
正是车祸发生前五分钟。视频里，画面晃动得厉害，
能听到苏瑶急促的喘息声和林菲菲尖利的声音。“瑶瑶，你别跑！宝宝说了，
你肚子里的就是恶魔！我必须除掉它！”“菲菲你疯了！你清醒一点！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不！我的孩子是神！是它在指引我！是你，是你这个毒妇，
想用你肚子里的怪物来害我的宝宝！”紧接着，画面一阵天旋地转，能听到苏瑶的一声惨叫，
和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整个灵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真相，
以一种最残忍、最血腥的方式，被揭开了。2“不……这不是真的……是伪造的！陆泽，
是你！是你为了陷害我，伪造了这段视频！”林菲菲在短暂的死寂后，
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她披头散发，妆容全花，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副名媛贵妇的优雅模样。“伪造？”我举起手机，将屏幕对准了所有人，
“你们的耳朵都没问题吧？都听到了吗？听到了这个毒妇，
是怎么一步步把我妻子逼向死路的！”“我没有！我没有！”林菲菲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扑到她老公张伟的脚下，死死抱住他的腿，“老公，你相信我！我怎么会害瑶瑶呢？
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啊！是陆泽，他恨我，他一直都看我不顺眼，
所以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污蔑我！”张伟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显然也处在巨大的震惊和混乱之中。他看着视频里那个疯狂的女人，
再看看脚下这个哭得涕泪横流的妻子，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爸爸，她的衣服口袋里，
有那个坏道士给她的符。”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清晰。坏道士？
我立刻想起了苏瑶日记里提到的那个“大师”。她说林菲菲最近迷上了一个大师，
说那个大师能通鬼神，能预知未来。林菲菲还说，是大师告诉她，
她肚子里怀的是文曲星下凡，而苏瑶肚子里的，是来讨债的孽障。
当时苏瑶只当是笑话讲给我听，我们都没当回事。现在想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
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我的视线落在了林菲菲今天穿的那件黑色香奈儿连衣裙的口袋上。
那里，似乎有一个微微凸起的轮廓。我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伸手探进了她的口袋。“啊！你干什么！放开我！”林菲菲尖叫着挣扎。我没有理会她，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折叠起来的纸片。我猛地将它掏了出来！那是一张黄色的符纸，
用红色的朱砂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鬼画符，符纸的边角已经磨损，看得出被主人经常摩挲。
“这是什么？”我将符纸摊开，展示在所有人面前。林菲菲的脸色，
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她看着那张符，像是看到了催命符一般，浑身抖得像筛糠。
“我……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还说不是你的？”我冷笑一声，
目光扫向了一旁同样目瞪口呆的张伟，“张伟，你老婆有多迷信，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她是不是最近经常去一个叫‘青云观’的地方，找一个叫‘玄通道长’的大师？
”张伟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她是去过几次，
说是去为宝宝祈福……这……这有什么问题吗？”“问题？”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问题就是，这个所谓的‘玄通道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他告诉我老婆，
她怀的是神仙，我老婆怀的是恶魔！也是他，给了她这张所谓的‘除魔符’，
让她来害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不……大师不是骗子！他很灵的！是他告诉我的！是宝宝告诉我的！
”林菲菲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她指着自己的肚子，
脸上带着狂热而扭曲的表情：“是我的宝宝！是我的神！是它说苏瑶肚子里的东西会克死它！
我是在保护我的孩子！我没有错！我没有错！”疯了。她彻底疯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就连一直护着她的张伟，
也下意识地松开了扶着她的手，满脸的不可置信。“保护你的孩子？”我一步步走向她，
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为实质，“那你肚子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猛地伸出手，
不是打她，也不是掐她，而是直接掀开了她那件宽松的连衣裙下摆！“啊——！
”林菲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她平坦的小腹上，
用胶带一圈一圈地，绑着一个肉色的、圆滚滚的硅胶假肚子！那假肚子做得极其逼真，
甚至连肚脐的形状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可假的就是假的。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
那精心伪装的“孕肚”，显得如此滑稽，又如此可怖。“这……这是怎么回事？”“天啊！
她根本没怀孕？”“她为什么要假装怀孕？还说能听到胎儿的心声？
”议论声像是潮水一般涌来，将林菲菲彻底淹没。她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
嘴里喃喃自语：“不……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你没有！
”张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冲上去，一把撕掉了那个假肚子，
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林菲菲！你这个毒妇！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所有人？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我只是太想要一个孩子了……”林菲菲抱着张伟的腿，
哭得泣不成声，“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妈一直催，
我压力太大了……我才想出这个办法的……”“所以你就假装怀孕？那你为什么要害死瑶瑶？
”张伟的声音都在颤抖。“因为我嫉妒她！”林菲菲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
终于吼出了心里话，“我嫉妒她什么都有！有爱她的老公，有幸福的家庭，
还能那么轻易地就怀上孩子！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爱你啊张伟！
可是你心里只有你的事业！你根本不关心我！”她又转向我，
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还有你！陆泽！我从大学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凭什么？
凭什么苏瑶能得到你？我哪点比她差了？我为了接近你，才跟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我每天看着你们恩爱，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她怀孕了，我彻底绝望了！
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她必须死！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都必须死！
”这番疯狂的告白，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原来，所谓的“胎儿心声”，
所谓的“神魔之说”，都只是她为了掩盖自己那肮脏、扭曲的嫉妒心，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她不是疯了。她是坏到了骨子里。“爸爸……警察叔叔来了……”脑海里的声音轻轻地说。
我回过神，灵堂门口，已经站了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显然是刚才的混乱中，有人报了警。
警察上前，将已经彻底崩溃的林菲菲控制住。她没有再反抗，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我没有错……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看着她被戴上手铐，
被警察带走，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只有无边无际的空洞和冰冷。瑶瑶……我们的仇，
报了第一步。但，这还远远不够。那个所谓的“玄通道长”，那个装神弄鬼，
间接害死我妻儿的骗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3林菲菲被带走后，灵堂里乱成了一锅粥。
张伟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他的父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骂他娶了这么个丧门星。我的父母则围着我，一脸的后怕和担忧。我谁也没有理会。
我走到苏瑶的遗像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照片上温暖的笑脸。“瑶瑶，你看到了吗？
”“害死你的凶手，已经被抓了。”“但是，还有一个。
”我拿起那张从林菲菲身上搜出来的符纸，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玄通道长。青云观。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喂，陆大少爷，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在给你老婆办丧事吗？”打电话的人叫周然，是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但三教九流的朋友认识不少，路子很野。“帮我查个人。”我开门见山。“谁啊？
让你这么上心。”“青云观，玄通道长。”电话那头的周然沉默了几秒，
随即发出了一声嗤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老神棍。怎么，他骗到你头上了？
”“他害死了我老婆。”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周然那边瞬间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陆泽，你确定？”“我确定。”“好，我知道了。
这事交给我，三天之内，我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你刨出来。”挂了电话，
我将那张符纸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我拿起苏瑶那部碎屏的手机，点开了她的日记。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用手机备忘录写日记，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我往上翻，
很快就找到了关于玄通道长的记录。三月十五日，晴。今天陪菲菲去了趟青云观，
那个玄通道长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很不对劲，
油腻腻的，像条毒蛇。菲菲却信他信得不行，花了八万八请了一道‘安胎符’。八万八啊！
够我买多少个包了！感觉她真是走火入魔了。三月二十日，阴。
菲菲又去找那个道士了。回来后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跟我说，大师告诉她，
她肚子里的是神仙转世，贵不可言。还说……还说我肚子里的宝宝，可能会克到她的孩子。
我当时就跟她吵了一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她居然还哭了，说我不理解她，
说我嫉妒她怀了个‘神胎’。我真是无语了。三月二十五日，雨。
我跟陆泽说了菲菲的事，陆泽也觉得她不太对劲，让我离她远点。可是这么多年的朋友，
怎么可能说远就远。今天她又来找我，塞给我一张符，说是大师给的‘和合符’，
能保佑我们两个的孩子和平共处。我没要，她好像很生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我心里突然有点发毛。日记到这里，就断了。最后一条记录的时间，是她出事的前一天。
我死死地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原来，一切早有预兆。只是我们，都太大意了。
“爸爸……那个坏道士，他骗了好多好多钱……”脑海里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还……他还摸了妈妈的手……”轰！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从我的胸腔里炸开！
这个该死的老神棍，不仅骗钱，还敢对我老婆动手动脚！
我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那个什么青云观，把他碎尸万段！但我不能。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让他尝到比死还痛苦的滋味。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里也没去。
我将苏瑶的日记，以及她手机里所有和林菲菲的聊天记录，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我发现，
林菲菲从半年前开始，就频繁地向苏瑶打听我的喜好、行程，
甚至连我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问。而苏瑶，那个傻姑娘，还以为是闺蜜间的正常关心，
毫无保留地全都告诉了她。我还发现，林菲菲给那个玄通道长转过好几笔巨款。最大的一笔，
五十万，转账时间，就在车祸发生的前一个小时。转账备注是：事成之后，付清尾款。
事成之后……好一个事成之后！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诈骗和间接杀人了。这是赤裸裸的，
买凶杀人！第三天，周然的电话打了过来。“陆泽，查清楚了。那个玄通道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