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兄弟的背叛我推开陈默房门的时候，手还在发抖。这本该是个寻常的周五晚上。
陈默去超市采购，我负责打扫我们合租的公寓。吸尘器坏了，我想起陈默有一台备用的，
就进了他的房间。我本不该碰他的电脑。但当我伸手去拿床底下的吸尘器时，
不小心撞到了桌子，鼠标从桌上滑落，电脑屏幕突然亮了。然后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确切地说，是我的脸被合成在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视频里。
视频中的“我”正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背景是一个我从没去过的房间。
我的五官被完美地移植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上，连右眼下方那颗小小的痣都一模一样。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去。深吸一口气，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电脑上的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几十个视频，
每个文件名都包含我的名字“林远”和一系列令人作呕的标签。最新修改日期是昨天。陈默。
我大学四年的室友，毕业后一起合租了两年的朋友。那个总是笑眯眯地说“远哥，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有你这么个兄弟”的人。怒火从脚底一路烧到头顶，
我几乎能听到血液在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我掏出手机，对着电脑屏幕拍下证据，
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陈默回来了。“远哥！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他在客厅里欢快地喊道，声音里透着我一向认为的真诚。
我关上他的电脑，慢慢走出房间。陈默正在厨房整理购物袋，哼着不成调的歌。看到我时，
他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正好，我买了啤酒，
晚上可以——”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我的表情。“怎么了，远哥？脸色这么难看。
”他关切地问，那双我一向认为真诚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你的电脑，”我听到自己说，
声音冷得像冰，“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鼠标，屏幕亮了。”陈默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随即恢复正常：“哦，你看我那些游戏视频了？我最近在学剪辑，想做游戏主播来着。
”“不是游戏视频。”我一字一顿地说，“是我的脸。被合成在各种恶心视频里的我的脸。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陈默手中的购物袋掉在地上，啤酒罐滚了一地。“远哥，
你听我解释...”他的脸色瞬间惨白。“解释什么？”我向前一步，拳头攥得生疼，
“解释你为什么用AI技术把我的脸放在那些视频里？
解释你为什么两年来一直假装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不是故意的...一开始只是试试技术...”陈默语无伦次，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些视频没有流传出去，只是我自己留着...”“自己留着？
”我几乎要笑出来，“留着做什么？欣赏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视频被泄露出去，
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陈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眼神躲闪，
不敢与我对视。“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我说，“今天之内。否则我报警。”“远哥！
求你给我一次机会！”陈默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我是一时糊涂！我删掉，
我现在就全部删掉！我可以解释...”我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解释？好啊，你解释。”我冷笑着，“告诉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用我的脸？
”陈默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然后他说出了让我更加毛骨悚然的话：“因为...有人出高价买这些视频。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愣在原地，消化着这句话的含义。“谁？”我终于问出来，声音嘶哑。
陈默摇头：“我不能说。我签了保密协议。”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这不是简单的恶作剧或心理变态，这是一场有针对性的阴谋。
“我给你十分钟。”我最终说，“十分钟后，我要知道全部真相。否则，我们警局见。
”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我慢慢滑坐在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胃部一阵痉挛。两年来，我视如兄弟的人，不仅在用我的脸制作色情视频，
还把这些视频卖给别人。而我不知道买家是谁，不知道这些视频已经被传播到什么程度，
更不知道这场阴谋已经持续了多久。门外，我听到陈默开始收拾东西的声音。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接着是压低声音的通话。我轻轻打开一条门缝，
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对话：“...他发现了...我必须走了...钱我会退一半...不，
视频我不会再提供了...这太过分了...”当我推开门时，陈默惊慌地挂断了电话。
“谁打的电话？”我问。“没...没什么，我叫了辆车。”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屏幕上最近通话的备注名是“X”。“X是谁？
”我逼问。陈默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而诡异：“你不会想知道的，远哥。有些事，
不知道比较安全。”他拿起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向门口走去。在玄关处，他停下脚步，
却没有回头：“对不起，远哥。但如果你聪明的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删除那些视频，
忘记今天的事，对你有好处。”然后他离开了。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公寓里回响。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这不是结束，我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的脸，我的身份，
我的人生——都已经不再安全。而我不知道敌人是谁。
2 阴谋初现陈默离开后的公寓安静得可怕。我回到他的房间，打开电脑，
却发现所有相关文件夹都已被密码重新保护。尝试了几个他常用的密码，都显示错误。
他刚才收拾东西的那几分钟，足够他远程锁定这些文件。我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阵无力。
证据没了，而陈默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接下来的三天，我请了假，几乎没出过门。
每当手机响起通知，我的心都会猛地一跳。社交平台上的每一条新消息都让我神经紧张。
我不断搜索自己的名字，害怕某天会看到那些视频在网络上流传。但风平浪静。第四天，
我强迫自己回归正常生活。上班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地铁里，
我低头避免与任何人对视。这种偏执快要将我逼疯。周五晚上，
我终于下定决心要解决这件事。我联系了一位大学时期认识的黑客朋友李锐。
在说明了情况后，他沉默了很久。“林远，这很严重。”李锐最终说，
“如果这些视频已经流传出去，你的职业生涯可能就毁了。
现在的AI检测技术还很难百分之百证明视频是伪造的。”“所以我需要证据。
你能帮我破解陈默的电脑吗？”“可以试试，但需要时间。更重要的是，
我们需要知道买家是谁，目的何在。”挂断电话后，我打开手机相册，
看着当时拍下的证据照片。虽然不足以作为法律证据，但至少证明我不是在妄想。就在这时，
一条新邮件提醒跳了出来。发件人未知，主题只有两个字：“合作”。我点开邮件，
内容简短得令人不安：“林先生，我们欣赏您的形象价值。现诚意邀请您参与一项商业合作，
报酬丰厚。明日下午三点，星河咖啡馆见。请独自前来。”我的手开始发抖。
他们找上门来了。3 暗网交易星河咖啡馆角落里的男人看起来完全不像个犯罪分子。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约莫四十岁，面前放着一台轻薄笔记本，像极了这里常见的商务人士。
“林先生，很高兴您能来。”他起身与我握手，动作自然得像是一次普通商务会面，
“我叫周铭。”“直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我没有碰他伸出的手，直接坐下。
周铭不以为意地收回手，微笑着打开笔记本：“我们是一家专注于虚拟形象开发的公司。
您的面部特征非常符合我们一个项目的需求。”屏幕上展示着一个与我惊人相似的3D模型，
甚至连我右眼下方的那颗痣都完美复刻。“我们已经收集了您足够的面部数据，
现在需要您的正式授权。作为回报，我们可以提供每年五十万的授权费。
”我感到一阵恶心：“你们所谓的‘收集’，就是通过陈默偷我的脸做那些下流视频？
”周铭面不改色：“陈默先生是我们合作的自由数据采集员。至于视频内容，
那只是测试面部表情在极端情境下的自然度。我们可以保证，所有测试材料都已被安全删除。
”“测试？”我几乎要掀桌而起，“你们侵犯了我的肖像权，用我的脸制作色情内容，
现在却轻描淡写地说是‘测试’？”“法律上，这存在争议。”周铭平静地说，
“如果没有您的授权，这些视频确实构成侵权。但一旦您签字授权，
它们就变成了合法的开发素材。更何况...”他顿了顿，“如果没有授权，
我们无法保证这些测试材料不会意外泄露。”赤裸裸的威胁。
我站起身：“我不会签任何东西。如果我在网上看到任何一张我的脸被滥用，
我们会法庭上见。”周铭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我料到您会这么说。
那么，也许这个能改变您的主意。”文件夹里的照片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那是我和公司CEO女儿的合照——一次普通的公司活动，但在巧妙的角度下，
我们的互动看起来暧昧不清。更可怕的是，接下来几张是用AI技术合成的更加露骨的照片。
“林先生，您也不希望这些照片传到您上司那里吧？
或者传到您正在追求的财务部李小姐那里？”我僵在原地，无法呼吸。
他们不仅了解我的工作，还知道我的私生活。“下周一下午三点，还是这里。
”周铭收起文件夹，“希望那时我们能达成共识。”他离开后，我独自在咖啡馆坐了很久，
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收紧。4 步步紧逼周末我几乎没合眼。周一的会面我去了，
但没签字。我以需要咨询律师为由，争取到了一周时间。
李锐那边有好消息——他成功破解了陈默的电脑，恢复了部分被删除的数据。
不仅有更多换脸视频，还有陈默与“X”的聊天记录。“林远，这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李锐在电话里说，“从聊天记录看，陈默只是个小角色。他们有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专门收集素人脸部数据，制作虚拟形象，用于各种商业和非商业用途。”“包括非法用途？
”“特别是非法用途。”李锐停顿了一下，“聊天记录里提到了一个叫‘镜像计划’的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