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合租房的第一天，我就被女房东的容貌惊艳到了。她温婉动人，举止优雅，
让我觉得捡到了大便宜。搬进那套老旧公寓的第一天，
我就被柳如烟的容貌结结实实地惊艳到了。门打开的瞬间，光线从她身后流淌出来，
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她穿着一件素雅的米白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尤其是那双眼睛，瞳仁是浅浅的褐色，
看人时带着一种温和的、略微疏离的笑意。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和她身后略显昏暗破旧的楼道形成了鲜明对比。“是陈白先生吧？我是柳如烟。
”她声音也很好听，轻柔，带着点江南水乡的糯。我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地点头，
提着巨大的行李箱，像个误入他人领地的笨拙入侵者。“是，是我。苏小姐，你好。
”房子是老式的两室一厅，格局不算好，客厅狭窄阴暗，但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我租的是次卧，面积不大，窗户对着另一栋楼的墙壁，采光基本靠灯。但租金低得离谱，
几乎是这片区域同等面积房子的一半。在看到柳如烟之前，我还心里打鼓，
怀疑是不是遇到了骗子或者房子有什么硬伤。见到她之后，那点疑虑被美貌冲击得七零八落，
只觉得是自己走了大运。“这边隔音不太好，老房子了。”她领着我看客厅和狭小的卫生间，
语气带着些许歉意，“我平时没什么客人，也比较安静，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不会不会，
是我打扰了。”我连忙摆手。她笑了笑，没再多说，指了下主卧的方向：“那是我的房间。
厨房你可以用，用完收拾干净就好。”我们的交流仅限于此。她似乎并不热衷于寒暄，
交代完必要事项，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动作轻柔，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界限感。我把自己摔在次卧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
心里盘算着这份新工作和这个便宜住处。一切都透着一种不真实的幸运。这种幸运感，
在入住后的第三个夜晚，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天我加班到很晚，回来时已近午夜。
屋子里一片漆黑，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刚躺下没多久，
就被一阵极其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惊醒了。声音来自主卧。是柳如烟。她在哭。
那不是撒娇或委屈的啜泣，
而是一种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的、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哀鸣。她似乎在极力克制，
用什么东西捂着嘴，但那声音依旧穿透了不算厚的墙壁，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耳朵，
让我的后背莫名泛起一阵凉意。我屏住呼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凌晨两点半。
哭声持续了十几分钟，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模糊的呓语。紧接着，
主卧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地上被拖拽，
又像是......指甲在反复刮挠着木板？声音很闷，很轻，但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
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我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心脏莫名地缩紧。那个温婉优雅的女房东，
在深夜竟呈现出如此截然不同的一面。第二天早上在卫生间碰到，
她依旧是那副温婉安静的样子，眼眶微微有些红肿，但神情自然，
甚至对我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问我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仿佛昨夜那场崩溃的哭泣只是我的幻觉。我讷讷地点头，不敢多问。自那以后，
我变得格外留意主卧的动静。深夜里，那种压抑的哭声和奇怪的刮挠声断断续续地出现，
成了这个合租屋里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而柳如烟在白天，依旧维持着那副完美房东的表象，
只是脸色似乎越来越苍白，眼下的乌青也越来越重，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日夜啃噬着。
真正让我感到恐惧的，是那个带血的男士手表。一个周六下午，柳如烟出门了。
我经过她虚掩的房门时她平时几乎从不敞门，一阵穿堂风吹过，把门带开了一些。
一眼瞥见她床头柜下似乎掉了本书，想帮她捡起来放回去。走到门口，脚步却顿住了，
鬼使神差地，我的目光越过了床头柜，落在了床底更深处的地板上。那里，半掩在阴影中，
躺着一块金属物件，反射着微弱的光。我心跳漏了一拍，左右看看，屋子里静悄悄的。
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好奇心驱使着我。我蹲下身，伸手进去，将那个东西够了出来。
是一块男士机械腕表，表盘很大，风格粗犷，看起来价值不菲。
但让我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的是，那深色的皮质表带上，
沾染着大片已经变成暗褐色的污渍，边缘甚至有些发黑。那是干涸的血迹。绝对不会错。
表盘的玻璃镜面也有几道细密的裂纹。我捏着那块表，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一个温婉独居的女人床下，怎么会有带血的男士手表？就在这时，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疑惑：“陈白，你在看什么？”我吓得魂飞魄散，
猛地转身，那块带血的手表“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柳如烟不知何时回来了，
就站在房间门口，静静地看着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目光落在我脸上，然后又缓缓移到我脚边那块表上。空气凝固了。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然而，预想中的质问或者惊慌并没有出现。
她只是慢慢地走过来，弯腰，捡起了那块表。她的动作很轻，很慢，
指尖划过表带上那些暗褐色的血迹时，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她抬起头，看着我，
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极其突兀的笑容。那笑容很美，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你看到什么了？”她轻声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
我喉咙发干，声音艰涩：“没......没什么。苏小姐，我......我只是路过，
看到门开着......”她依旧笑着，把玩着那块表，眼神像冰冷的探针，
在我脸上来回巡视。“一块旧表而已，坏了，一直忘了扔。”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吓到你了？”“没，没有。”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我回房了。
”直到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还能感觉到那双带着诡异笑意的眼睛，
如芒在背。我必须得做点什么。第二天，我趁着倒垃圾的机会，
在楼下单元门口“偶遇”了那位住在隔壁单元，总喜欢坐在花坛边晒太阳的老太太。
我装作随意地打听起柳如烟。老太太一听这个名字，浑浊的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警惕和恐惧。
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几乎是凑到我耳边说：“小伙子，你住她那儿？”我点头。
“赶紧搬走吧！”老太太语气急促，“那女人......邪性得很！
”我心里一沉：“怎么了？”“她之前不是一个人住！租过两次房子给男的，
都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老太太神秘兮兮地说，“结果呢？没一个住满三个月的！
人都莫名其妙不见了！警察都来过两次了，问不出什么，都说可能是自己搬走了，
联系不上......但哪能这么巧？”她抓着我的胳膊，
指甲掐得我有点疼：“听我一句劝，找个借口，赶紧走！那屋子......不干净！
以前住那家的男人，听说就不是个好东西，后来好像也......”老太太没再说下去，
只是用一种混合着怜悯和恐惧的眼神看着我，用力拍了拍我的胳膊。邻居的话，
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投入我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失踪的前租客？带血的男人手表？
深夜的哭泣和异响？还有柳如烟那个诡异的笑容......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
我几乎立刻就想回去收拾行李，马上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可就在我下定决心，
准备付诸行动的那个晚上，事情又发生了转折。那天夜里，隔壁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绝望，
...求你了......”以及一阵阵令人牙酸的、仿佛用指甲用力刮挠木头的刺耳声音。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邻居老太太的警告在耳边反复回响。走吧，陈白，现在就走！
离开这里！可是，那哭声像一根细线，死死地缠住了我的脚步。那里面透出的痛苦太真实，
太庞大，几乎要撑破这寂静的夜空。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微弱下去，
变成了无助的、小动物般的呜咽。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胸腔里某种情绪压过了恐惧。
我走到主卧门口，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透过门缝，我看到柳如烟蜷缩在床边的地板上，
双臂紧紧抱着自己，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泪痕纵横，
那双总是温和疏离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破碎的空洞和深深的恐惧。她看起来那么脆弱，
那么渺小，像一件即将碎裂的琉璃制品。那一刻，
理智的警报声被一种汹涌而出的怜悯和难以言说的冲动彻底淹没。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靠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声流泪。我蹲下身，犹豫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