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蜃朱雀主

朱雀焚城·墨家机关殿

青铜齿轮咬合的轰鸣声中，我盯着沙盘上缓缓转动的咸阳城微缩模型。三根赤铜指针在子时位置重合的刹那，指尖的墨玉扳指骤然发烫。

"少司命，该出发了。"

十二名黑衣弟子半跪于墨线交织的地面，他们的袖箭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我抚过腰间冰凉的千机匣，青铜朱雀的纹路硌着掌心——这是师尊闭关前留下的最后一件机关兽。

夜风掠过渭水时带着铁锈味。当朱雀展开三丈长的鎏金翅翼，我看见咸阳武库的玄铁大门正在月光下流动着水银般的光泽。这扇号称"万兵不破"的门扉，将在半刻钟后被朱雀的离火核心熔成铁水。

"兼爱非攻..."我默念着刻在机关翼内侧的铭文，指尖扣住控制朱雀俯冲的虎符玉玦。夜空中忽然飘来一缕紫藤香，混在硝烟里格外清冽。

寒毛乍起的瞬间，承影剑的锋芒已刺破朱雀右翼。那道紫色身影踏着星斗方位掠上朱雀脊背，剑光如月华倾泻，精准挑断三根控制平衡的陨铁锁链。

"墨家机关术，不过如此。"

剑客的声音带着金石相击的冷冽。朱雀失控下坠时，我看见他腰间廷尉府的玄铁令牌，还有那柄传说中斩过六国名剑的承影——原来他就是嬴政新封的"剑狱"卫峥。

千机匣弹射出的暴雨梨花针被他用剑鞘尽数扫落。我们在燃烧的朱雀残骸间交手十七招，他斩断我束发的银链，我划破他腰间的药囊。当最后一枚透骨钉擦过他耳际时，承影剑突然调转方向，剑气劈开我身后坠落的青铜翅刃。

"下次记得换掉熏香。"他在漫天火星中收剑入鞘，"墨家的兼爱，就是用朱雀火油涂在百姓屋顶？"

我握紧掌心的机关密钥，那里藏着朱雀残骸中取回的密信。方才交手时，分明看见他佩剑的吞口处刻着半枚墨家矩子令的纹样。

朱雀焚城的硝烟尚未散尽，我握着从朱雀残骸中取回的青铜密钥，指尖微微发颤，快速的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