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裂开的天,掉下兔崽子一声巨响,把叶凡从睡梦中炸醒。不是闹钟,
不是楼上情侣吵架,也不是隔壁王大爷又在跳广场舞踩坏拖鞋——是真·天崩地裂。
他猛地坐起,头撞上上铺床板,“卧槽!”痛得龇牙咧嘴,还没缓过劲,
就听见窗外“轰隆”一声,像整个宇宙被人拿锤子砸碎了。抬头一看,天空……裂了。没错,
就是字面意思的“裂了”。一道横贯天际的漆黑缝隙,宛如被谁用美工刀划破的幕布,
边缘还冒着紫电蓝光,滋啦作响。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东西从裂缝里往下掉——长得像兔子,
蹦跶得也像兔子,但那对红眼睛泛着金属光泽,嘴里六瓣嘴一张,露出一圈锯齿状的口器,
落地瞬间就把小区门口那只天天冲他狂吠的二哈给撕成了两半。“这特么……是变异兔?
兔界灭霸?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开始吃人了?”叶凡瞳孔地震,手机都不扶了,
直接从床上滚下来,连滚带爬扑到窗边。楼下已经乱成一锅煮沸的方便面。有人尖叫,
有人逃跑,还有人举着自拍杆边跑边喊:“家人们谁懂啊,
末日来了我还穿着‘我是小废物’的睡衣!”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一只“兔怪”缓缓转头,
六瓣嘴咧到耳根,血红复眼锁定三楼阳台上的叶凡。“你瞅啥?”叶凡下意识回瞪。下一秒,
那玩意儿后腿一蹬,腾空跃起三米高,直扑而来!“草!!!”叶凡一个驴打滚躲开,
玻璃应声炸裂,碎片飞溅。兔怪卡在窗框,疯狂挣扎,嘴里发出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叶凡抄起桌上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往它头上猛砸:“让你装兔!让你蹦!
叫你爹都救不了你!”书页纷飞,纸张糊了它一脸。兔怪愣住一秒,随即怒吼,正要反扑,
楼下传来一声爆喝:“闪开!”砰!一声枪响,兔怪脑袋开花,
脑浆和不明黏液喷了叶凡一脸。他抹了把脸,
颤巍巍低头看去——一个穿战术背心、扛着猎枪的大姐头站在楼下,马尾高扎,
眼神凌厉如刀。“新来的?”她抬头,“活够了就继续傻站着。”叶凡咽了口唾沫,
抹掉脸上的怪虫脑浆,低声嘀咕:“这届末世太卷了吧……第一天就有NPC发装备?
”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天裂了,世界疯了,连兔子都开始搞团灭人类KPI了。
但——既然你们先动的手,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了。他攥紧手里只剩一半的《五三》,
眼神渐冷。打脸的剧本,他已经想好了。---### 2. 活着,
就是最大的反抗叶凡不是英雄。
他以前是那种走在街上会被当成“社恐代表”的普通青年:月薪五千八,租房押一付三,
外卖备注“不要香菜”,人生理想是攒钱买个能躺平的小户型。但现在,他只想活下去。
城市已经瘫痪。电力中断,信号断绝,超市被抢空,街道上到处是翻倒的车和残肢断臂。
军队试图封锁区域,但那些“兔怪”不仅力大无穷,还会挖地道、设埋伏,
甚至懂得围猎战术——它们根本不是动物,更像是某种高等掠食文明的先锋军。更离谱的是,
这些怪物似乎只攻击人类,对猫狗鸟鼠一律无视。有人说它们是外星生物,
有人说这是基因实验泄露,还有人坚信这是“人类作恶太多,老天爷派兔兔来净化地球”。
叶凡不信玄学,他只信眼前的事实:谁挡他活路,他就弄死谁。第三天清晨,
他躲在废弃便利店的货架后,啃着半包发霉的薯片,听着外面窸窣的脚步声。不是人。
是那种特有的、轻盈却带着压迫感的跳跃声——兔怪来了。他屏住呼吸,手心里全是汗。
背包里有把水果刀、一瓶风油精、半瓶矿泉水,还有那本被撕得只剩封面的《五三》。
他曾想烧了它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但后来发现,这玩意儿砸兔子还挺顺手。脚步声逼近,
一只兔怪探头进来,红眼扫视四周。叶凡缩在角落,心跳如鼓。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微弱的呻吟。是个女人,腿被钢筋压住,动弹不得,正艰难地伸手求救。
兔怪耳朵一动,立刻转向她,嘴角咧开,六瓣嘴缓缓张开——“等等。”叶凡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让空气凝固了一瞬。他站起身,走出阴影,手里拿着《五三》:“你看我干嘛?
她都快断气了,不好吃。我新鲜,蛋白质高,要不要尝一口?”兔怪缓缓转头,盯着他。
叶凡冷笑:“来啊,兔爷,今天咱俩谁先怂谁是孙子。”气氛僵持。下一秒,
他猛地将《五三》砸向兔怪面部,同时侧身抄起地上一根铁管,狠狠捅进它张开的嘴里!
“咔嚓!”骨头断裂声响起,黑血喷涌。兔怪抽搐倒地,四肢疯狂抓挠地面,最终不动了。
叶凡喘着粗气,拔出铁管,甩掉血迹。远处的女人惊恐地看着他:“你……你疯了吗?
”“疯?”叶凡回头,脸上沾着血和灰尘,笑得像个神经病,“在这鬼地方,不疯怎么活?
”他走过去,费力搬开钢筋,把她拖进店里。女人叫林晚,曾是市医院护士,现在腿骨折,
孤立无援。“谢谢你。”她声音虚弱。叶凡摆摆手:“别谢太早,等我能把你治好了再说。
”他翻找药品,用酒精给她清理伤口,又用绷带固定。动作不算专业,但足够认真。
林晚看着他:“你以前是医生?”“不是,但我妈骨折过三次,我爸高血压十年,
我妹感冒从不打针只灌药——我就是个行走的家庭护理百科全书。”他说完,顿了顿,
“现在,全家都没了信号。”林晚沉默。良久,她问:“你还相信有人能救我们吗?
”叶凡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轻声道:“没人会来救我们。但我们能救自己。”那一刻,
他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社畜青年。他是叶凡,是第一个用《五三》砸死兔怪的男人。
他的反击,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敌人,不只是这些从天而降的怪物。还有人心。第五天,
他们遇到一支幸存者小队。领头的是个叫赵擎的男人,三十出头,身材魁梧,自称前特种兵,
带着七八个人,有枪有粮,看起来像是末世里的“正规军”。“加入我们。
”赵擎拍着叶凡肩膀,“我们需要你这样敢动手的人。”叶凡犹豫。
林晚劝他:“我们现在没能力独自生存,只能抱团。”他点头同意。起初一切正常。
他们分配任务,轮流放哨,共享食物。但很快,不对劲的地方浮现了。
赵擎对女性成员态度暧昧,尤其对林晚频频示好;有人偷藏物资被发现,
却被轻描淡写地“教育”了事;更诡异的是,每当夜晚降临,总有一队人悄悄外出,
回来时身上带着奇怪的粉末。叶凡悄悄跟踪一次,发现他们在城东一座地下车库建立据点,
里面关着十几个俘虏——都是落单的幸存者。“资源有限。”赵擎冷冷道,
“弱者必须为强者服务。这是新世界的规则。”叶凡终于明白:这不是救援队,是掠夺组织。
他们打着“重建秩序”的旗号,实则施行奴役、控制、甚至人体实验。那些粉末,
是用来抑制情绪的药物,让人变得温顺听话。而林晚,已被列入“重点观察对象”。当晚,
叶凡坐在营地外,望着星空——如果还能称之为星的话。一颗流星划过,
其实是另一只兔怪从高空坠落爆炸。他喃喃自语:“以前我觉得这个世界烂透了,
996、内卷、房价、彩礼、键盘侠……但现在我发现,原来人类比怪物更可怕。
”林晚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水:“你在想什么?”“我在想。”叶凡接过水,低声说,
“什么时候,我也变成怪物了?”“不会的。”她坚定地说,“你还愿意救我,还愿意反抗,
这就说明你没变。”叶凡笑了下,眼神却愈发锐利。他在等机会。
一个能让赵擎彻底闭嘴的机会。第七天,机会来了。
赵擎宣布要举行“忠诚测试”:所有新人必须亲手杀死一名俘虏,以证明归属。轮到叶凡时,
他走上台,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台下众人注视着他,赵擎嘴角含笑,
仿佛已看到他又收服一名爪牙。叶凡走到俘虏面前——是个少年,十五六岁,满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