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千年雪待麟,三光破昆仑卷一:千年雪待麟,三光破昆仑昆仑墟的雪,
是刻在白虎族血脉里的底色。自上一任族长渡劫飞升,族中最后一只幼崽成年后,
这方盘踞着妖修界第一家族的雪域,便只剩风雪卷着松涛,
在空旷的白虎殿檐角间呜咽——整整一千年,族中再无幼崽降生的气息。白虎一族血脉尊贵,
乃上古神兽后裔,天生掌雷霆、主杀伐,
可这份天赋也伴随着严苛的繁衍桎梏:纯血雌虎百年难遇,受孕需耗损半生修为,
诞育时更要渡“血脉雷劫”,稍有不慎便母子俱损。族中长老们的胡须,
早已和昆仑的雪一样白,每日除了修炼,便是聚在宗祠前,对着白虎图腾柱焚香祈愿,
盼着族脉能续上那口气。族长白凛站在殿外的白玉阶上,银白长发被寒风拂得贴在颈侧,
墨色锦袍上绣的白虎图腾,在雪光里泛着暗金纹路。
他指尖摩挲着额间那道淡金王纹——这是嫡系血脉的印记,也是千斤重担的象征。昨夜子时,
他感知到夫人凌霜的寝殿外,竟有三道微弱却滚烫的灵气波动,像三颗埋了千年的火种,
突然要破土而出。“族长!夫人她……夫人要生了!”侍女跌跌撞撞地跑上台阶,
裙摆沾着雪沫,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草叶。白凛身形一晃,已掠至寝殿门前。
守在殿外的大长老白渊,正攥着拐杖原地打转,白胡子上凝着霜,见白凛来,
颤声道:“族长,夫人气息不稳,血脉雷劫提前来了!
族里备好的‘暖灵玉床’和‘聚气莲台’都已布好,可这雷劫……怕是比往届更烈!
”话音未落,寝殿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道淡金色的雷光从殿顶冲破结界,
直劈向雪地,在地面砸出一个浅坑。不等众人反应,第二道、第三道雷光接连落下,
三道雷光交织成网,竟在寝殿上空凝成了一只缩小版的白虎虚影,
发出一声清越却震得雪山微颤的啸鸣。“是‘血脉共鸣’!”二长老白岳猛地睁大眼睛,
“图腾柱有感应了!”众人转头望去,宗祠方向果然亮起一道冲天金光,
那根矗立了万年的白虎图腾柱,正缓缓浮现出三道金色纹路,与寝殿上空的雷光遥遥相应。
就在这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生的族老抱着一个裹着雪狐裘的襁褓,
脚步踉跄却难掩激动:“族长!长老!夫人平安!是、是三胞胎!三个纯血嫡系幼崽!
”“三、三胞胎?”白渊的拐杖“当啷”掉在地上,他扑过去扒着襁褓边缘,
看清里面三个蜷缩的小身子时,老泪瞬间砸在裘毛上,“千年了!我白虎族一次出三只幼崽!
是图腾显灵,是天佑我族啊!”白凛快步走进寝殿,暖香混着灵气扑面而来,
与殿外的严寒判若两个世界。凌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却撑着一口气,
伸手抚过身边三个并排的襁褓,见白凛进来,虚弱地笑了:“阿凛,
你看他们……像不像三颗小毛球?”白凛坐在床边,
小心翼翼地掀开最左边的襁褓角——里面的小家伙闭着眼,额间凝着一点淡金王纹,
雪白的绒毛下,小爪子正无意识地蹬着,像是在和什么较劲。“这只先落地,刚才雷劫时,
他的灵气波动最烈。”凌霜轻声道,“中间这只最安静,刚才生他时,连哭声都软乎乎的。
最右边这只……你看,他刚还偷偷舔了我的手指呢。”白凛看向最右边的幼崽,
果然见小家伙咂了咂嘴,小尾巴尖轻轻晃了晃,像极了偷吃到蜜的小兽。
他心中的巨石轰然落地,俯身在凌霜额间印下一个轻吻:“辛苦你了,霜儿。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昆仑墟。族人们举着松明火把,在雪地围成圈,
跳着古老的祈福舞;那些与白虎族交好的族群,
也连夜派使者送贺礼——青丘狐族送了能暖血脉的“九尾绒毯”,
龙族托人捎来蕴含深海灵气的“凝水珠”,连素来高冷的凤凰族,
都送了一片能避邪祟的“火羽”。三日后,族中举行取名仪式。长老们捧着古籍,
在宗祠里争论了整整一个时辰。“左首幼崽天生神力,雷劫时竟能引动图腾共鸣,
当取‘烈’字,彰我白虎威严!”白渊拍着桌子,语气斩钉截铁。“中间那只灵气纯净,
连啼哭都带着温润感,不如叫‘润’,盼他日后能以柔济刚,护族安邦。
”三长老白芝捻着胡须,声音温和。轮到最右边的幼崽,众人却犯了难。
这小家伙自出生起就没闲着,刚才还趁侍女不注意,叼着凌霜的发丝晃来晃去,
活脱脱一个小调皮。白凛看着襁褓里正用小爪子扒拉图腾柱吊坠的小家伙,
忽然想起他刚才睁眼时,眼底那抹灵动的光,笑道:“此子灵动跳脱,不如叫‘跃’,
愿他日后自在如风,一跃千里。”“好!白烈、白润、白跃!”众长老齐声应和。
取名仪式后便是认祖礼。白凛抱着三个孩子,将他们的额头依次贴在图腾柱上。
柱身金光暴涨,三道金线从柱上延伸,缠绕在三个小家伙的手腕上,凝成小小的白虎印记。
族人们齐齐跪地,对着图腾柱行三拜之礼,声音震得雪沫从松枝上簌簌落下:“吾族嫡系,
血脉相承,护我族群,光耀万载!”白烈似是感知到这份庄重,在白凛怀里挺了挺小身子,
发出一声奶凶的“嗷呜”;白润则乖乖靠在父亲肩头,小脑袋歪着,
好奇地盯着图腾柱上的纹路;唯有白跃,趁众人低头时,偷偷伸出小舌头,
舔了舔手腕上的印记,眯着眼露出个满足的小表情——他觉得这印记暖暖的,
比寝殿里的暖玉还舒服。认祖礼毕,三个小家伙正式成为白虎族的嫡系继承人。
昆仑墟的雪还在下,可这一次,风雪里裹着的不再是孤寂,而是三个鲜活的生命,
正带着千年的期盼,一点点唤醒这方雪域的生机。2 稚虎初展爪,
雪域闹声欢卷二:稚虎初展爪,雪域闹声欢白烈、白润、白跃满月那日,
白虎族办了场盛大的满月宴。族里特意将西侧的“映雪坪”清出来,铺上厚厚的羊毛毯,
摆上用灵草、妖兽内丹做的糕点,
还有从山下城镇换来的新鲜水果——这些都是凌霜特意吩咐的,
说要让小家伙们见见“除了雪之外的颜色”。受邀而来的各族使者,早早就围在坪边,
都想亲眼瞧瞧这三位让白虎族等了千年的小殿下。辰时刚过,白凛抱着白烈,凌霜抱着白润,
侍女抱着白跃,缓缓走到坪中央,瞬间成了全场焦点。“快看左边那只!眼神真亮,
跟族长年轻时一模一样!”龙族使者戳了戳身边的同伴,目光落在白烈身上。
小家伙被白凛抱着,小身子挺得笔直,金色竖瞳警惕地扫过人群,但凡有人想靠近半步,
他就会龇牙发出“呜呜”的低吼,活像个迷你版的守护神。白润则完全是另一种模样。
他窝在凌霜怀里,小手攥着母亲的衣襟,偶尔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一口凌霜递来的灵果丁,
睫毛长长的,垂下来像两把小扇子,看得不少女妖心都化了,
纷纷小声议论:“这润殿下也太乖了,要是我家崽有这么省心就好了。
”最让众人哭笑不得的是白跃。侍女把他放在铺了暖玉的小垫子上,
他转眼就滚到了垫子边缘,小爪子扒拉着旁边桌子上的“云芝糕”,
还试图用尾巴卷住一串晶莹的“冰葡萄”。“小殿下,这个不能抓哦。”侍女连忙伸手去拦,
却被他扭着身子躲开,反而手脚并用地爬得更快,一下滚到了青丘狐族小公主青瑶面前。
青瑶也是个刚满月的小狐狸,浑身雪白,只有尾巴尖带点粉,正坐在母亲怀里啃樱桃。
见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滚到脚边,她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伸出小爪子碰了碰白跃的后背。
白跃被碰得一顿,转头见她手里的樱桃红得诱人,直接凑过去,一口叼走樱桃,
还顺带舔了舔青瑶的爪子。“呀!”青瑶愣了一下,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白跃叼着樱桃,尾巴翘得老高,正想爬走邀功,后颈突然一紧——被白凛拎了起来。
“你这小家伙,倒会抢东西。”白凛无奈地看着他,只见他嘴里还含着半颗樱桃,
眼睛滴溜溜转,像在说“我没做错”。凌霜连忙抱着白润上前,对着青瑶母亲致歉,
对方却笑着摆手:“无妨,孩子们打闹罢了,你看瑶瑶这不又乐了?”果然,
青瑶见白跃被拎在半空晃悠,反而觉得有趣,伸手去抓他的小尾巴,
刚才的委屈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满月宴后,三个小家伙的“成长日常”,
成了昆仑墟最热闹的风景。白烈先展现出了“大哥风范”。才两个月大,
他就不满足于窝在襁褓里,非要跟着族里的成年白虎去训练场。起初白凛不放心,怕他受伤,
可架不住小家伙天天扒着训练场的栏杆“嗷呜”叫,只好让人在角落围出一块小区域,
放了些特制的软石头,让他练“爪法”。这天清晨,白烈正学着成年白虎的样子,
用小爪子拍石头。他虽小,体内的白虎之力却不含糊,一掌下去,
竟把拳头大的软石头拍得裂开一道缝。旁边的侍女吓得连忙上前:“大殿下,您慢些,
别伤了爪子!”可白烈却摇了摇尾巴,又举起爪子拍向另一块石头,
眼神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大事——他听长老说过,白虎族的族长要护全族,
必须有最强的力量,他是大哥,更要先变强,才能护着两个弟弟。比起白烈的“刻苦”,
白跃的“调皮”更让族里人头疼。他三个月大时就能满地爬,
某天趁大长老白渊在书房研究古籍,偷偷溜了进去。见书桌上放着一瓶“凝墨灵液”,
他凑过去闻了闻,觉得气味清冽,竟用爪子扒着瓶口,把整瓶灵液都倒在了地上,
还在墨渍里踩来踩去,转眼就把雪白的绒毛染成了“小黑球”。等白渊发现时,
自己刚抄好的修炼心得,已经被白跃踩得满是墨印。老长老看着满地狼藉,
又看了看蹲在墨渍里、还对着自己摇爪子的“小黑球”,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却偏偏发不出火——这可是族里盼了千年的幼崽,打不得骂不得,
最后只能叹着气让人抱去洗澡,自己蹲在地上,一点点抢救那些字迹。最省心的当属白润。
他不爱闹,也不爱跑,最喜欢窝在凌霜身边,听她讲族里的故事,或是趴在窗边看雪。
可就是这最乖的小家伙,也闹出了“惊喜”。寝殿外的花园里,
种着一株千年雪莲——这是上一任族长留下的,据说能净化灵气,却因灵气不足,
百年未完全绽放。凌霜特意叮嘱过,不许小家伙们靠近,怕误伤了雪莲。这天午后,
白润趁侍女不注意,悄悄走到雪莲旁,看着那半开的花瓣雪白雪白,像极了自己身上的绒毛,
忍不住伸出小爪子,轻轻碰了碰花瓣。就在这时,他体内的灵气顺着指尖溢出,落在雪莲上。
原本半开的花瓣,竟在众人眼前缓缓舒展,层层叠叠的花瓣间,还渗出点点晶莹的露珠,
散发出浓郁的灵气。“这、这是怎么回事?”赶来的长老们都惊住了,白渊凑上前,
仔细探查后,激动得声音都颤了:“润殿下的灵气是‘至纯灵脉’!能滋养灵物,
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天赋啊!”从那以后,族里人对三个小家伙的“小麻烦”,
都多了份包容——毕竟白烈的“刻苦”藏着护族的决心,白跃的“调皮”透着鲜活的灵气,
白润的“安静”里更藏着惊喜。昆仑墟的雪,似乎也因为这三个小家伙,变得暖了几分。
四个月大时,三个小家伙迎来了“化形”的关键期。按照白虎族的规矩,
嫡系幼崽化形需由族长引导,在图腾柱前引动血脉之力。白凛抱着三个孩子站在柱前,
指尖分别点在他们额间的王纹上,注入一缕自身的灵气。金光闪过,
白烈最先化形——一个穿着红色小劲装的小男孩,金发白肤,额间王纹清晰,眼神锐利,
站在那里,竟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试着挥了挥,
还像刚才练爪法时那样,对着空气“拍”了一下,惹得众人轻笑。接着是白润。
他化形后穿着一身月白长袍,银白长发垂在肩头,皮肤像雪一样白,眼神温柔,
手里还下意识地攥着一片刚才摘的灵草叶,活像个误入凡尘的小仙童。最后是白跃。
他化形时最热闹,金光闪了三次才稳定下来,一个穿着蓝色短衫的小男孩,黑发黑眼,
嘴角带着点狡黠的笑,刚站稳就想跑,结果脚一滑,差点摔在地上,
还是白烈伸手扶了他一把。化形后的日子更热闹了。白烈每天跟着白凛学功法,
一招一式都认真;白润跟着长老们学认草药、画简单的阵法;白跃则天天在昆仑墟里乱跑,
把每个角落都摸得门清,还总想着偷偷溜下山——他听侍女说,山下的城镇有糖葫芦、风车,
比雪地里好玩多了。3 初涉凡尘事,稚心辨善恶卷三:初涉凡尘事,
稚心辨善恶白跃第一次偷偷下山,是在化形后的第三个月。那天清晨,他趁侍女不注意,
顺着后山的小路溜出了结界——他早就记住了结界的薄弱点,还偷拿了白润做的“隐气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