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毒 静懿刃祭祖前夕，我跪在祠堂外，被妾室踩着手背逼着给五岁的“庶子”当马骑。
满府下人哄笑，夫君冷眼旁观。没人知道——我袖中藏着御赐金印，身后站着侯府三千私兵。
更没人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顾家血脉，而是她从绸缎庄抱来的野种。而我亲儿顾明晖，
三年前却被她用断肠草毒得咳血三日、七窍渗血，尸骨未寒。祭祖日，
我要当众撕开她的画皮：“柳绵绵，滴血认亲，你敢吗？”第1章 “你越急，死得越快！
”祭祖前的第六日，我跪在祠堂外的青石板上。柳绵绵抱着她五岁的儿子，
绣鞋踩在我的手背上。“沈昭宁，你儿子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还占着主母位置？”她俯身，
声音甜腻，“不如跪下来，给我儿子当马骑，兴许我还能赏你口饭吃。”满院下人低头偷笑。
无一人敢为我说话。顾清远从祠堂出来，柳绵绵眼尖，瞥到了顾清远的衣角。
立刻佯装抱起孩子，哭道：“姐姐，你怎么能推明棠呢？他可是老爷最看重的长子，
不过是跟你玩笑两句，你便狠心对他动手。”顾清远皱眉呵斥：“还不快跪下给明棠赔罪？
丢人现眼！”柳绵绵得意地扬起下巴：“听见没？连老爷都说你该跪！
”两个粗壮的婆子受命上前按住我，强迫我给顾明棠磕头赔罪。膝盖砸在石板上，
碎石硌进我的皮肉，额头有鲜血流出。顾明棠蹦跳着，踩着我的肩膀，大笑着说：“娘，
她比狗还听话！”心里的痛远胜过身体的疼痛。这就是我抛弃侯府嫡女身份，
不惜与侯府决裂，也要嫁的如意郎君！我死死地瞪着顾清远，他目光闪躲，不敢看我。末了，
顾清远抱起顾明棠，对柳氏说：“没意思，绵绵，咱回思绵院吧，让她自己在这跪着。
”我望着顾清远落荒而逃的背影，心底只觉无限凄凉。回房时天已黑透。窗棂轻响，
一个瘦小身影翻进来——是庶子顾明砚。他浑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
“嫡母……救我……”他颤抖着塞给我一块染血的帕子。“这是我娘临死前攥着的，
上面的香粉我在柳姨娘的院子里闻到过。”我攥紧帕子，垂下眼睑，盖住思量的目光。柳氏，
这次看你还怎么脱身，我要你血债血偿！我抬头，看向顾明砚，眸光幽深，像是透过他，
看到了我那被柳氏害死的明晖。“你娘怎么死的？”“咳血三天，
柳氏不许请大夫……临终前，她把帕子藏进灶膛。”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嬷嬷闪身进来，忙道：“郡主，柳氏派了四个婆子守您院子，
说……说要抓您‘私通外男’的证据。”我冷笑：“她倒是恶人先告状。”“还有，
”老嬷嬷压低嗓音，“明砚少爷的屋子，今晚会‘失火’。
”顾明砚脸色惨白：“她要烧死我！”我急忙拉他躲进佛龛暗格。刚合上机关，
院门便被踹开。柳绵绵的声音刺进来：“搜！那小杂种一定藏在这儿！”火把光映在窗纸上，
人影晃动。老嬷嬷冷声说：“贵妾擅闯主母内院，按家规，杖二十。
”柳绵绵嗤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家规？”随即对身后众人挥手道：“给我砸！
”瓷器碎裂声此起彼伏。我屏住呼吸，手按在腰间——那里藏着一枚金丝暗印。只要我开口，
侯府私兵即刻便会入府。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半个时辰后，喧闹散去。我扶出顾明砚，
他腿软得站不住。“嫡母，我只有您了……求您帮我，给我娘报仇！”我摸着他冰凉的脸，
认真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儿子。我会护着你，也会让柳氏付出应有的代价。
”深夜，我展开那张带血的帕子。月光下，那抹暗红像一道未愈的伤口。突然，
墙外传来低语：“夫人说，明日就让那小杂种‘失足’落井。”我握紧帕子，
望向柳氏院落的方向。很好！你越急，死得越快！第2章 “沈昭宁！你装什么清高？
你早被侯府扔了！”天还没亮，柳绵绵就带人堵在我房门口。“主母失德，月例停发，
炭火撤走。”她扬着账本，笑得张扬。我披衣起身：“家规哪条写主母可被妾室克扣用度？
”她凑近，压低声音：“你儿子死了，老爷厌你，侯府弃你——你还当自己是这府里的主母？
”院中下人围拢，窃窃私语。“以后她连炭都烧不起了，
还不如我们这些下人呢……”“活该！不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扫视众人，
无人敢迎着我的目光。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午时，柳绵绵设宴邀全府女眷。她举杯，
声音清脆：“今日敬主母一杯认错酒——为她昨日包庇贱种！”酒杯递到我面前，
琥珀色液体晃动。我知道，里面掺了泻药。“怎么？不敢喝？”她挑眉，“还是说，
你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满座目光如针。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腹痛如绞，
冷汗瞬间浸透中衣。我扶住桌沿，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柳绵绵拍手笑：“瞧瞧！
这才像话嘛！”她转向众人，“以后谁再帮那小杂种，就和她一样——跪着喝！”回房路上，
我踉跄几步，扶住廊柱干呕。顾明砚从假山后冲出，眼眶通红：“嫡母，我偷换了酒壶，
可她又换回来了……”我摇头：“不怪你。”“她今晚要杀我。”他声音发抖，
“我听见她和丫鬟说，让我‘失足’落井。”我攥紧他手腕：“从现在起，
你睡在我院里的西厢房。”傍晚，老嬷嬷悄然进门。“郡主，侯爷密信。
”她递来一卷金丝佛经。我翻开，夹层中是火漆密令：“昭宁若危，侯府私兵即刻踏平顾府。
”老嬷嬷低语：“您若开口，柳氏活不过三日。”我合上佛经，望向窗外寒月。“再等等。
”“为何？”“我要她死在顾家祠堂，死在所有人面前。”突然，院外传来尖叫。“不好了！
明砚少爷掉井里了！”我立刻冲出门，只见柳绵绵站在井边，假意哭喊：“快救人啊！
可怜的孩子……”我跑到井边，只见井口黑黢黢的，水面毫无动静。
我心一沉——明砚根本没出西厢房门！柳绵绵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冷笑。她在试探。
“去把今天晚膳后，路过井边的所有人都叫来。”我吩咐老嬷嬷，
“就说……主母要亲自捞人。”柳绵绵得意道：“姐姐何必白费力气？那孩子命薄，
怪不得别人。”我盯着她：“你说得对。”“命薄的，该死的，从来不是他。”她笑容一僵。
很快，院内脚步杂沓，人群聚拢。我站在井口，高声道：“今日若捞不出人，
便查查——谁在井绳上动了手脚！”柳绵绵脸色骤变。她猛地扑向井口：“你胡说什么？！
”我侧身避开，她踉跄扑空，差点栽进去。满院哗然。她爬起来，尖叫道：“沈昭宁！
你装什么清高？你早被侯府扔了！”我抚了抚衣袖，淡淡道：“扔没扔，你很快就会知道。
”夜风卷起她的鬓发，露出眼底一丝慌乱。很好。恐惧，才刚刚开始。第3章 “其实，
我是在送她上路！”柳绵绵连着三日没让我出房门。炭火断了，饭菜馊了，连水都只给半碗。
“主母病了，需静养。”她对外这么说。实则派婆子日夜守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第四日清晨，她盛装而来，身后跟着全府女眷。“姐姐病愈，该出席家宴了。
”她笑盈盈地递来一件旧袄，“这是您去年的衣裳，将就穿吧。”那袄子肘部磨破，
领口发黄。满院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平静接过，“劳妹妹费心。”宴席设在正厅。
我刚落座，柳绵绵就举杯：“今日敬主母——恭贺她终于病愈！”众人哄笑。
“听说她昨夜跪着求柳姨娘给炭呢！”“活该！不下蛋还占着窝！”我端起酒杯，指尖冰凉。
这杯，又掺了东西。“姐姐，你怎么不喝呀？是还没有病愈吗？”柳绵绵歪头笑道，
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我仰头饮尽。腹中绞痛如刀割，冷汗滑进衣领。她拍手：“好！
这才像顾家主母！”转头对顾明砚厉喝：“贱种！还不给你嫡母擦汗？”顾明砚低头上前，
手刚碰到我肩，柳绵绵猛地推倒他：“你这脏手也敢碰主母？跪下！”孩子膝盖砸在青砖上，
闷响刺耳。我欲起身，腹痛让我跌回椅中。柳绵绵俯身，用力掐着我的手腕，说道：“痛吗？
给我忍着！你越痛，我越快活。”宴罢回房，我吐了三次。顾明砚用雪水给我敷额，
声音发颤：“嫡母，我发现柳氏每月初七，都会去绸缎庄。”“绸缎庄？
”“和一个穿青衫的男人，在后院密会。”我心头一震。初七……正是她“儿子”出生那日。
老嬷嬷匆匆进来：“郡主，柳氏刚派人去井边——把井绳全换了。”我冷笑：“她怕了。
”“可她不知道，我根本没打算从井下手。”这时，顾明砚敲门，我递给嬷嬷一个眼神，
嬷嬷识趣地退下。顾明砚进来，呈给我一本小册子。“我在她妆匣夹层找到的，
全是给绸缎庄的银钱记录。”我翻看，字迹娟秀，落款“绵绵”。五年，每月三百两，
从未间断。“她哪来的钱？”“从公中账上做假，老爷从不过问。”我合上册子，
望向祠堂方向。明日就是祭祖大典。“明砚，你娘临终前，可说过什么？
”他眼眶红了：“她说……柳氏香炉里，有‘断肠草’。”我闭眼。又是断肠草！
我的明晖咳血而亡，周姨娘七窍流血——都是断肠草之毒。门外忽然传来异响。
老嬷嬷低呼：“郡主！柳氏带人朝咱们院来了！”我匆匆走出房门，
只见整个后院都被火把照亮。柳绵绵站在房门口，冷声吩咐：“把顾明砚关进柴房，门锁死，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顾明砚随即被两个婆子拖着，他拼命挣扎。“嫡母——！
”我扑过去想拦，柳绵绵上前，挡住我的去路：“再动，我就说你纵子行凶！
”她凑近我耳畔，一字一句地说：“明日祭祖，你就看着他‘失足’落井吧。”我盯着她，
忽然笑了。“好啊。我等着。”她一愣，松开手。我整了整衣襟，转身回房。
老嬷嬷急问：“您真不管明砚少爷？”我从佛经夹层取出金印，轻轻摩挲。“祭祖那日，
族老齐聚。”“我要她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亲口承认——她杀我亲子，害我绝育，
毒杀周姨娘，还要杀庶子。”“可证据……”“血帕、账本、香炉残渣，够了。
”我望向窗外残月。“她以为我之前故意示弱是为了求一条生路。”“其实，
我是在送她上路！”第4章 “侯府是不要我了，可御赐金印，还在！”祭祖日，
天未亮我就起身。老嬷嬷为我梳头，手抖得厉害：“郡主，真要今日动手？”“再不动手，
明砚就死了。”我戴上妆匣里最底下的那支银簪，簪尖寒光凛冽。上面刻有“静懿”二字。
祠堂外已聚满族人。柳绵绵一身正红，抱着儿子站在主位旁，俨然主母做派。
顾清远皱眉看我：“你怎么还穿这身旧衣？”柳绵绵娇声接话：“姐姐节俭，妾身佩服。
”我未答，径直走向香案。族老咳嗽一声：“主母上香。”我点燃三炷香，跪拜时，
袖中血帕滑入掌心。起身，我高声道：“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沈氏有冤，求顾氏族老明鉴！
”满场哗然。柳绵绵嗤笑：“又发什么疯？”我展开血帕，
声音清冷：“此帕乃周姨娘临终所留，含‘断肠草’剧毒。”“而柳氏房中香炉残渣，
经大夫查验，同为此毒。”族老脸色一变：“胡闹！死人的血帕也敢当证据？
”柳绵绵扑上来撕帕子：“你栽赃我！”我侧身避开，她扑空撞上香案，香灰洒了一地。
顾清远怒喝：“昭宁！你非要毁我顾家清誉？”我直视他：“清誉？你宠妾灭妻，
纵容她毒杀我的明晖、害死周姨娘，还谈什么清誉！”“你血口喷人！”柳绵绵尖叫，
“我没有！你就是嫉妒我得老爷宠爱罢了！”我冷笑：“是吗？”转身向族老，
“请验香炉——若无毒，我甘受七出之条。”族老犹豫片刻，挥手：“去柳氏院中取香炉。
”柳绵绵脸色煞白：“不准去！那是我的私物！”两个家丁已快步离去。
她突然扑向我：“贱人！我跟你拼了！”老嬷嬷一把拦住她，厉声喝道：“贵妾以下犯上，
按家规，掌嘴二十！”柳绵绵挣脱，指着我鼻子骂：“你算什么东西？侯府早不要你了！
顾府还轮不到你做主，你仗的是谁的势？！”我静静看着她：“你说对了。
”“侯府是不要我了，可御赐金印，还在！”满场死寂。连顾清远都愣住。
家丁捧着香炉回来。族老亲自将香炉交给大夫查验，
大夫验后说道：“确……确有断肠草残余。”柳绵绵腿一软，瘫坐在地。“不可能！
那香炉早就……”她猛地住口。我上前一步，问道：“早就怎样？早就处理干净了？可惜，
周姨娘临死前，把香灰藏进了灶膛。”族老拍案怒道：“柳氏！
你可知谋害顾府嫡子、毒杀周姨娘，该当何罪？！”柳绵绵爬向顾清远，哭喊：“老爷！
她是诬陷！她恨我生了棠儿啊！”顾清远脸色铁青，却仍旧开口护她：“族老，
此事或有误会……”我打断他：“误会？”“那请接生婆王氏上堂——问问她，柳氏之子，
真是足月所生吗？”柳绵绵瞳孔骤缩。“你……你怎么知道王婆？！”人群分开，
一白发老妪颤巍巍跪下：“老奴……老奴不敢说啊……”我扶起她：“今日有族老在，
有列祖列宗在，你只管说实话。”王婆泪流满面：“柳氏之子……出生时脐带绕颈，
早已断气……如今这孩子，是她从外头抱来的！”全场炸开锅。
柳绵绵尖叫着扑向王婆：“我杀了你！”家丁死死按住她。她披头散发，嘶吼：“沈昭宁！
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我立于香案前，声音穿透喧嚣：“祭祖未完，香火未断。
”“柳绵绵，你的报应，才刚开始。”族老沉声：“押她回房，严加看管！三日后族会公审！
”柳绵绵被拖走时，回头死死瞪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顾清远面色苍白，
回头对我吼道：“沈昭宁！你毁了我顾家！”我整了整衣袖，淡淡道：“毁顾家的，
从来不是我。”“是你宠出来的毒蛇。”夜风卷起祠堂的幡旗。老嬷嬷低语：“郡主，
她不会坐以待毙的。”我望向柳氏院落，灯火通明。“我知道。”“所以，
我在等她最后一搏。”“嬷嬷，你帮我盯紧春绵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及时告知给我。
”——刀已出鞘，血未流尽。她越疯狂，死得越彻底。第5章 我要你亲手把自己埋进地狱！
三日未到，柳绵绵先发制人。次日清晨，她闯进正厅，手中挥舞着一纸休书。“沈昭宁！
老爷已写下休书，你即刻滚出顾家！”她将休书拍在案上，墨迹未干。顾清远站在她身后，
脸色灰败：“昭宁，是你逼我的！”我扫了眼休书，冷笑：“七出之条，我犯了哪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