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头，在一家“万事屋”给人跑腿。我老板娘叫柳拂衣，长得那叫一个祸国殃民，
但人懒得要死，能躺着绝不坐着，天塌下来也得等她睡醒再说。我们这儿本来挺太平的，
直到镇上来了个叫秦瑶的女人。那女人跟有病似的，天天跑我们铺子里，
指着我老板娘的鼻子，说什么“恶毒女配”、“情节开始了”、“休想染指我的男主”。
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更震撼的是，每次她作妖，下场都极其离谱。第一次，
她骂老板娘是妖孽，一道天雷直接把她电成了爆炸头。第二次，她带人来捉妖，
老板娘打了个哈欠，他们就全被吹上了天。第三次，她祭出法宝想验明正身，结果法宝碎了，
她赔了我们三千灵石。我开始怀疑，我那咸鱼老板娘，好像不是个普通人。
而那个叫秦瑶的女人，可能也不是脑子有病，她是真的在玩命。1我叫石头，
在清风镇一家叫“万事屋”的铺子里跑腿。我们铺子啥都干，帮东街的王大妈找猫，
给西街的李大爷通屋顶，甚至帮城南张屠夫的女儿代写情书。只要给钱，万事皆可。
我的老板娘叫柳拂衣，是个天仙一样的人。就是人懒了点。每天日上三竿才开门，
还没两个时辰就嚷嚷着要午休，午休起来喝杯茶，没多久又说天色已晚，该打烊了。
我严重怀疑，要不是我每天勤勤恳恳地跑业务，这铺子早倒闭了。今天早上，
我照例提着刚买的青菜豆腐回到铺子。柳拂衣正趴在柜台上，一手撑着脸，
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算盘，一副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模样。“老板娘，回来了。
”我把菜放进厨房。她“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今天接了个大单，城西赵员外家闹鬼，
出五十块下品灵石，请我们去看看。”“不去。”她回答得干脆利落，“吵。”我叹了口气，
习惯了。我这个老板娘，接活有两个原则。第一，钱得到位。第二，不能打扰她睡觉。
很显然，闹鬼这种事，大概率得熬夜，完美触碰了她的第二条红线。我从厨房出来，
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那我拒了？”“拒了吧。”她终于舍得抬起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对了，石头，我饿了，煎个蛋吃。”我认命地走进厨房。我们铺子的厨房是开放式的，
我一边打鸡蛋，一边能看到她在外面柜台上的模样。油下锅，滋啦一声。鸡蛋磕开，
蛋黄圆润饱满，一看就是灵气充足的青羽鸡下的蛋。我手腕一抖，鸡蛋在锅里迅速成型，
边缘泛起一圈漂亮的焦边。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瞬间炸开，飘满了整个铺子。
这不是普通的蛋香。我刚来铺子的时候，第一次闻到这味道，
差点以为是哪位炼丹大师在炼什么绝世神丹。那香味，闻一口，
感觉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展开了，连卡了好几天的炼气二层瓶颈都松动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老板娘用铺子里那口平平无奇的黑铁锅煎出来的普通鸡蛋。
唯一的区别是，老板娘说，煎蛋的时候，心里不能有杂念，
要想着“这蛋真圆”、“这油真香”，蛋就会变得特别好吃。我试过，没用。我煎出来的蛋，
就是普通的蛋。只有老板娘亲手煎的，才有那种神效。我把煎得两面金黄的荷包蛋盛进盘子，
撒上一点老板娘特制的酱油。端出去的时候，柳拂衣已经坐直了身体，
眼睛亮晶Bl地盯着我手里的盘子。“石头，手艺见长啊。”她接过盘子，拿起筷子，
小心翼翼地夹开蛋黄。金黄色的溏心缓缓流出，和酱油混合在一起。她夹起一小块，
满足地放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睛。那样子，跟偷吃到糖的小猫似的。我看着她，
觉得五十块灵石的单子就这么飞了，好像也没那么心疼了。只要老板娘吃得开心，
铺子晚倒闭几天也行。就在这时，铺子的门“哐当”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满脸写着“我很高贵”的女人，带着两个家丁，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她目光如电，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柳拂衣身上。或者说，是定格在柳拂衣面前那盘煎蛋上。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柳眉倒竖，指着柳拂衣，声音尖锐又刻薄。“好你个妖妇！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使用媚术！看这灵气波动，不知要害多少无辜男子！
”柳拂衣正准备夹第二筷子，闻言动作一顿。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那个女人，
嘴里还嚼着蛋。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谁啊？”“耽误我吃饭，你想死吗？
”2那个黄裙子女人叫秦瑶。她一进门，我就觉得来者不善。正常人谁踹门啊？
柳拂衣显然也这么觉得。她把嘴里的蛋咽下去，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抬眼皮看了秦瑶一下。
“门，五块下品灵石。”“或者，你自己修好。”她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听不出喜怒。
秦瑶大概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准备好的一肚子义正词严全卡壳了。她涨红了脸，
指着柳拂衣：“你这妖妇，还敢跟我要钱？”“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你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想勾引顾玄哥哥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顾玄？我脑子里过了一下，清风镇有头有脸的人物里，好像没这号人。
柳拂衣显然也没听过。她眉头微蹙，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最后放弃了。“不认识。
”“你认错人了，出去吧，别耽误我吃饭。”说完，她又低下头，准备继续对付那盘煎蛋。
这下彻底把秦瑶惹毛了。“你还装！”秦瑶气得直跺脚，指着柳拂衣的鼻子骂。
“你这种恶毒女配我见多了！仗着一张脸就想攀龙附凤，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揭穿你的真面目！”恶毒女配？攀龙附凤？这都什么词儿啊？
我听着云里雾里，感觉这女的脑子可能不太正常。柳拂衣的耐心显然也耗尽了。她放下筷子，
那张绝美的脸上，第一次没了那种懒散的笑意。她没生气，就是单纯的，觉得很烦。“石头。
”她喊我。“在呢，老板娘。”我赶紧应声。“把她丢出去。”“好嘞。
”我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我虽然只是个炼气三层的跑腿，
但对付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们敢！”秦瑶尖叫一声，
她身后的两个家丁立刻挡在了她面前。那两个家丁太阳穴高高鼓起，身上灵气涌动，
居然是两个炼气五层的修士。我脚步一顿，有点虚了。打不过。秦瑶见我怂了，更加得意。
她冷笑一声，看着柳拂衣，眼神里充满了蔑视和怜悯。“看到了吗？这就是实力。”“妖妇，
我劝你识相点，乖乖离开清风镇。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比书里写的更惨。
”“你这种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凭什么跟我这个天命之女斗？”柳拂衣没理她。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那盘已经有点凉了的煎蛋。然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凉了。
”她轻声说，像是在惋惜什么稀世珍宝。下一秒，我还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一阵风吹过。
秦瑶和她那两个炼气五层的家丁，就像三只断了线的风筝，齐刷刷地倒飞了出去。“砰！砰！
砰！”三声闷响，他们摔在了门外的大街上，叠起了罗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快到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柳拂衣甚至都还保持着单手托腮的姿势，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她。
铺子里，恢复了安静。她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已经凉掉的蛋，放进嘴里。
“口感差了好多。”她皱着眉，有些不满地评价道。我咽了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出。
我看着门外摔得七荤八素的三个人，又看了看一脸惋惜的老板娘。我突然觉得，
那个叫秦瑶的女人，有句话可能没说错。我老板娘，好像真的是个“妖妇”。而且，
是会吃人的那种。3秦瑶第二次来的时候，是三天后。这次她学乖了，没踹门。
她是跟着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修士一起来的。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一脸正气，
腰间挂着个令牌，上面刻着“清风镇巡查司”。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把官府的人给招来了。
“柳老板，有人举报，说你这里窝藏妖邪，还请配合我们调查。”为首的男人叫周通，
巡查司的小队长，炼气七层，在清风镇也算一号人物。柳拂衣当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躺在一张竹制的摇椅上，身上盖着薄毯，睡得正香。被吵醒的她，起床气很大。她揉着眼睛，
坐起来，看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眼神很是不善。“谁举报的？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秦瑶从周通身后钻了出来，一脸的得意洋洋。“是我！
”她手里还托着一面古朴的铜镜。“妖妇，今天看你还怎么装！
”“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昊天镜’仿品，最善照妖除魔，你在它面前，无所遁形！
”周通也点点头，对柳拂衣说：“柳老板，得罪了。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说着，
他示意秦瑶可以开始了。秦瑶立刻将灵力注入铜镜。嗡！铜镜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
照向柳拂衣。我紧张地看着。说实话，我也挺好奇我老板娘到底是什么来头。然而，
白光笼罩下的柳拂衣，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对着镜子，
理了理自己睡乱的头发。“嗯……这镜子不错，照得人挺清楚。”“石头，
咱们铺子是不是也该添一面镜子了？”她还有闲心跟我聊天。秦瑶的脸都绿了。“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她不信邪，加大了灵力输出。铜镜上的白光更盛了，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柳拂衣被光晃得有点烦，她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铜镜，轻轻点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咔嚓。
”一声脆响。秦瑶手里的铜镜，那面号称能照妖除魔的“昊天镜”仿品，
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然后，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整面镜子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秦瑶：“……”周通和他的手下们：“……”我也：“……”全场死寂。
秦瑶看着手里的镜子把，抖得跟筛糠一样。“我的镜子……三千下品灵石啊……”她快哭了。
柳拂衣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一览无遗。她走到秦瑶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镜子，是你自己弄坏的。”“但是，你们这么多人，
踩脏了我院子里的地，还打扰我睡觉。”“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清洁费。
”她伸出三根白皙的手指。“三千灵石，一分不能少。”“不给钱，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她的声音不大，依旧是懒洋洋的调调。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院子里的温度，
好像瞬间降了好几度。周通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死死地盯着柳拂衣，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忌惮。一个能用眼神就让法器碎裂的人，会是普通人吗？他不是傻子。
今天这浑水，趟不得。“秦小姐，我看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周通果断选择甩锅。
“既然柳老板不是妖邪，那我们巡查司也就不便多留了。告辞。”说完，他带着他的人，
溜得比兔子还快。院子里，只剩下欲哭无泪的秦瑶，和一脸“该收账了”表情的柳拂衣。
我看着秦瑶那张比吃了黄连还苦的脸，默默地拿出算盘。开始计算我们铺子这个月的KPI。
嗯，超额完成了。4秦瑶赔了三千灵石，灰溜溜地走了。我以为她会消停一阵子。事实证明，
我太天真了。她对“情节”的执念，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半个月后，她又来了。这一次，
她既没踹门，也没带人。她一个人来的，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柳姐姐，之前都是妹妹不对，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姐姐。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还望姐姐笑纳。”她把锦盒递过来。我看着她，心里直犯嘀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柳拂衣正坐在柜台后看一本闲书，闻言头也没抬。“有事说事，别叫我姐姐，我嫌老。
”秦瑶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打开了锦盒。锦盒里，是一本线装的古籍，
封面泛黄，看起来就很有年头。一股玄奥的气息从书上传来。“柳姐姐，
我知道你也是同道中人。这是一本玄阶上品的功法《玄女素心经》，最适合女子修炼。
”秦瑶一脸真诚。“只要姐姐你愿意离开顾玄哥哥，这本书，就当是妹妹给你的补偿。
”我倒吸一口凉气。玄阶上品功法！在清风镇这种小地方，黄阶功法都算宝贝了，玄阶的，
听都没听说过。这秦瑶，为了那个叫顾玄的，还真是下了血本。我紧张地看向柳拂衣。
说实话，我都心动了。然而，柳拂衣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本功法。“哦。
”就一个“哦”字。然后，她从柜台下摸索了半天，抽出一条腿有点短的板凳。
她把那本《玄女素心经》拿过来，很自然地对折了一下，塞进了板凳短了的那条腿下面。
垫了垫，很稳。她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厚度正好。”秦瑶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
再到扭曲，最后变成了火山爆发前的铁青。“你……你居然拿《玄女素心经》垫桌脚？！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暴殄天物！你这是暴殄天物！”柳拂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不然呢？”“这东西，对我来说，除了这个用处，还能干嘛？”“你不是说送给我了吗？
怎么处理，是我的事吧？”她说话的语气，
就像是在讨论今天晚饭是吃米饭还是吃面条一样随意。秦瑶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她指着柳拂衣，手指哆嗦着。“你……你等着！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她捂着胸口，
一副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样子，转身跑了。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又看了看被当成垫脚石的绝世功法。我走到柳拂衣身边，小声问：“老板娘，
那真是玄阶功法？”“是啊。”柳拂衣翻了一页书，随口回答。“那……那我们就这么用了？
”我还是觉得肉疼。“不然呢？”她反问我，“难道还真拿来练啊？”她合上书，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看傻子的怜悯。“石头，你要记住。”“功法这种东西，只有弱者才需要。
”“对强者来说，打个响指，和修炼一辈子，效果是一样的。”说着，她对着门口的方向，
轻轻打了个响指。“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远处的大街上，传来秦瑶的一声尖叫。
我探头出去看。秦瑶跑得好好的，她面前的一块地砖，突然自己翻了起来，
精准地把她绊了个狗吃屎。摔得那叫一个结结实实。我缩回头，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老板娘。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强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5自从功法垫桌脚事件后，
秦瑶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铺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我每天跑跑腿，送送货。
老板娘每天看看书，睡睡觉，偶尔煎个蛋改善伙食。岁月静好。直到那天，
镇上来了个年轻人。那年轻人长得是真俊，剑眉星目，白衣胜雪，
背上还背着一把古朴的长剑。他一进镇，就引来了不少姑娘的围观。他似乎在找什么人，
一路打听，最后，站到了我们“万事屋”的门口。我当时正在门口擦招牌。“请问，
这里是柳拂衣的铺子吗？”年轻人开口，声音清朗，很好听。我点点头：“是啊，
你找我们老板娘？”他笑了笑，那笑容，跟春风似的。“在下顾玄，前来拜访故人。”顾玄！
我脑子里警铃大作。这个名字，我可太熟了。
不就是秦瑶嘴里那个被我老板娘“觊觎”的男主角吗？他怎么自己找上门来了？我正愣神呢，
铺子里传来了柳拂衣懒洋洋的声音。“石头，谁啊？吵死了。”顾玄听到声音，眼睛一亮，
直接绕过我，走进了铺子。“拂衣，我来找你了。”他看着柜台后刚睡醒的柳拂衣，
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柳拂衣抬起头，看到顾玄，也是一愣。她揉了揉眼睛，
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没睡醒。“顾玄？”“你怎么来了？”她的语气里，没有惊喜，
反而带着一丝……嫌弃？“我来兑现当年的承诺啊。”顾玄笑得一脸灿烂，“我说过，
等我剑道有成，就回来娶你。”我：“！！！”我感觉自己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我老板娘，
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柳拂衣的表情更嫌弃了。“什么承诺？我不记得了。
”“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她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顾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拂衣，你……”他话还没说完，一道黄色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是秦瑶。
她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来得比谁都快。“顾玄哥哥！”她一进来，就扑到顾玄身边，
然后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怒视着柳拂衣。“妖妇！我警告你，
不许你再纠缠顾玄哥哥！”“顾玄哥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柳拂衣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石头，关门，放狗。”她有气无力地吩咐道。我们铺子没养狗。
所以我知道，她说的“狗”，指的是我。我正准备上前赶人，顾玄却开口了。他皱着眉，
把秦瑶从自己身上拉开。“这位姑娘，请你自重。”然后，他一脸深情地看着柳拂衣。
“拂衣，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听我解释……”柳拂衣打断了他。“我没生气。
”“我只是单纯地，不想看见你。”她的眼神很平静，也很认真。“顾玄，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追求你的大道，我只想过我的小日子。我们早就没关系了。”“还有你。
”她看向秦瑶，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别再来烦我了。你想要的男人就在这里，
你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吧。”说完，她起身，直接往后院走去。“石头，今天提前打烊。
”走到门口，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把那本垫桌脚的书拿去烧了，看着碍眼。
”院门关上，留下铺子里三个面面相觑的人。我，一脸懵逼。顾玄，一脸受伤。秦瑶，
则是一脸的狂喜。她好像理解错了什么。她以为柳拂衣这是“以退为进”，
是“成全”她和顾玄。“听到了吗？顾玄哥哥！那个妖妇终于放弃了！
”她激动地抓着顾玄的胳膊。“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顾玄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的手指。然后，他看着我，问了句。“你老板娘，
她……一直都是这样吗？”我点点头。“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顾玄沉默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转身，默默地走了。从头到尾，他都没再看秦瑶一眼。
6顾玄走了。秦瑶没走。她好像把柳拂衣的“成全”当真了，第二天一大早，
就在我们铺子门口，搭了个擂台。敲锣打鼓，鞭炮齐鸣。阵仗搞得比过年还大。她在擂台上，
意气风发，对着下面围观的群众，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中心思想就一个：她，秦瑶，
为了追求真爱顾玄，不惜挑战清风镇第一美人柳拂衣。今天，她就要在这里，用实力证明，
谁才配得上顾玄。我站在铺子门口，看着台上一脸“我是主角”的秦瑶，脑子嗡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