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被烧了还能正常上学吗

我叫许知意，曾经是县里最有名的学霸。所有人都以为我高考失利，我揣着仅有的几百块钱，

独自去北京闯荡。我在教培行业摸爬滚打，从一无所有到小有名气，嫁给了一个北京本地人，

生了孩子，以为人生就这样了。直到行业巨变，婚姻破裂，我狼狈地回到老家。一次偶然，

我发现我母校的一个特级教师，也叫许知意。可那个人的脸，我根本不认识。我的人生，

从二十年前那场高考结束时，就被人偷走了。偷走我人生的人，是县教育局长的女儿，

她现在是光环满身的榜样，她的父亲，现在是副县长。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山沟里出来的、可以随意拿捏的穷学生。他们不知道，在北京这十年，

我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怎么把敌人连根拔起。那个曾经被我拒绝过的学生家长，

拨通了我的电话。电话那头，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爸是管教育司法的。需要我做什么，

你列个清单。”我的复仇开始了。这一次，我不光要拿回我的名字，

还要让他们把吃下去的东西，连着血和肉，一起吐出来。

1.北上的绿皮火车拿到高考成绩单那天，天是灰的。我妈蹲在院子里，

一遍遍地搓着那张薄薄的纸，好像能把上面的分数搓掉一样。“怎么会呢？知意，

你平时考得那么好。”我没说话，从她手里把成绩单抽回来，叠好，放进口袋。我说：“妈，

我去北京。”“去北京干啥？你这分数，师范去不了，好点的专科也悬。”“去打工。

”我说得干脆，“当老师。”我爸把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吐出一口浓烟：“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知道，留在这个小县城里，我这辈子就完了。三天后，

我揣着家里东拼西凑来的三百块钱，挤上了一列绿皮火车。

车厢里一股子汗味、泡面味、还有脚臭味。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窗外，

我妈的身影越来越小。她还在抹眼泪。我没哭。眼泪这东西，最没用。火车开了两天一夜。

我旁边的大叔跟我搭话，问我去北京干啥。我说，去新东方当老师。大叔乐了：“小姑娘，

口气不小。知道新东方是啥地方吗？”我知道。报纸上看的。那是当时所有想当老师的人，

心里最神圣的地方。我觉得我能行。我的英语，从初中开始，就没下过全县第一。两天后，

火车到站。北京西站的人潮，像一盆冷水，从头把我浇到脚。我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

站在人群里，渺小得像一粒灰。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在这里，站住脚。

我租了个最便宜的地下室，一个月八十块。房间里一股霉味，墙壁上湿漉漉的。没关系，

能睡觉就行。第二天，我换上自己最体面的一件白衬衫，去了新东方的总部。

那是一栋很高的大楼，玻璃锃亮。我站在楼下，仰着头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面试官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看了我的简历，眉头就没松开过。“高中学历？”“嗯。

”“没有教学经验？”“我可以学。”他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小姑娘，

我们这里，最低都是名牌大学毕业。你……”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我从新东方的大楼里走出来，北京正午的太阳，刺得我眼睛疼。我没气馁。大地方去不了，

就去小地方。我在报纸的缝隙里，找到一个叫“启航外语”的小培训班招聘老师。地方很偏，

在一个老小区的二楼。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看见我，眼睛一亮：“英语不错？

”我当场用英语做了一段自我介绍。她拍了板：“行，明天来试讲。一节课二十块。

”二十块。够我吃四天的馒头。我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试讲那天，我准备了整整一个通宵。

我要教的是初中语法，最枯燥的东西。我没照着书念。我把语法点编成了顺口溜，

又找了当时最火的英文歌，把歌词里的语法现象一个个抠出来讲。一节课下来，

那十几个昏昏欲睡的学生，眼睛都是亮的。下课后，老板把我拉到一边，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小许老师，你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她给我涨了工资，一节课三十。我的人生，

好像从那个破旧的二楼教室里，真的“启航”了。

2.新东方的闭门羹“启航外语”成了我的第一个阵地。学生不多，拢共也就二三十个。

但我把每个学生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谁的语法薄弱，谁的听力不行，谁的单词量不够，

我心里有个账本。我开始给他们单独制定学习计划。那个年代，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教辅资料。我就自己编。

我去旧书市场淘来一堆国外的原版杂志和报纸，把里面有意思的文章剪下来，按照难度分级，

设计问题，做成阅读材料。听力，我就去买磁带，一盘一盘地听，把关键信息和生词记下来，

再放给学生听。我的课，慢慢有了名气。家长们一传十，十传百。

都说“启航”来了个姓许的小老师，特别神。半年后，我的班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老板乐得合不拢嘴，给我开了学校的最高工资，一个月八百。八百块。在那个年代的北京，

是一笔巨款。我第一次给自己买了条新裙子。站在镜子前，

我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从绿皮火车上下来的土丫头了。我的学生里，有个叫周彤的女孩。

成绩中等，有点内向。她爸爸经常来接她，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看着老实本分。

他叫周建明，在一家国企当个小科长。北京本地人。每次见到我，

他都客客气气地喊“许老师”。有一次，他跟我说：“许老师，彤彤以前最怕英语，

现在回家都主动听磁带了。真是谢谢你。”我说：“是她自己努力。”他憨厚地笑笑，

从兜里掏出一个苹果：“许老师，我们家自己种的，甜。”我没要。我不习惯收家长的东西。

后来，他看我每天都吃馒头咸菜，就总在接孩子的时候，给我带个饭盒。“许老师，

我老婆单位食堂的饭，多打了一份，你别嫌弃。”饭盒里，永远有肉。我一个月的工资，

舍不得买几次肉吃。我拒绝不了。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熟了。他告诉我，

他老婆跟他离婚了，孩子判给了他。他说他一个大男人，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尤其是学习。

“许老师，你真好，又有文化，又对孩子有耐心。”他看我的眼神，慢慢变了。我不是傻子，

我能感觉到。但我装不知道。我那时候一门心思都在教学上，没想过别的。我的目标，

还是新东方。在“启航”干满一年后，我觉得自己有底气了。

我带着我厚厚一沓自己编的教案，第二次走进了新东方的大楼。这次，

面试我的是个看起来更资深的领导。他很耐心地听完了我的试讲。然后，他点了支烟，

对我说：“许老师，你的教学方法，很不错，很接地气。”我心里一喜。“但是，

”他话锋一转，“我们新东方，要的是能镇得住场子的名师。你的学历，是硬伤。

”他又说：“我们的老师，出去讲座，PPT上打出来的，都是北大、清华、哈佛、耶鲁。

你一个高中毕业，我们怎么包装？”我明白了。他们要的不是会教书的老师，

是要一个金字招牌。我这块石头，永远成不了金子。我第二次被拒绝了。走出大楼，

我没觉得多难过，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回到我的小培训班，

心里反而更踏实了。那天晚上，周建明约我出去吃饭。在北京的一家小饭馆里，

他给我点了四个菜。他说：“小许，别难过。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我没说话，低头吃饭。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热，有点潮。“小许，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过吧。

我能给你一个家，给你和彤彤一个家。你不用那么辛苦了。”我看着他，他眼神里满是诚恳。

一个北京户口。一个稳定的家。一个爱我的男人。这好像是所有北漂女孩，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累了。在北京漂了一年多，我像一根没有根的野草。我想有个家了。我点了点头。“好。

”3.京城的扎根与裂痕我和周建明结婚了。没有婚礼，就是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他家在二环里，一个不大的两居室。我终于不用再住那个潮湿的地下室了。我成了周太太，

成了周彤的后妈。周建明对我很好。家里的活，他抢着干。我赚的钱，他让我自己存着。

他说：“以后我养你。”我没辞职。我跟他说，我还想教书。他同意了。婚后第二年，

我生了个儿子，叫周念。周建明抱着儿子，笑得合不拢嘴。他妈，也就是我婆婆，

也搬过来一起住。有了孩子，有了房子，我好像真的在北京扎下了根。

我把我妈从老家接了过来。她看着我的家，看着我白白胖胖的儿子，眼泪流了半天。“知意，

你总算熬出头了。”我也以为我熬出头了。我的事业越来越好。

“启航外语”已经容不下我了。有家更大的机构，叫“学而优”，花重金把我挖了过去。

他们给我开了个“许知意精品班”，专门教毕业班的学生。我的课，一座难求。

一个月的收入，是周建明一年的工资。我成了圈子里小有名气的“许老师”。

很多家长为了让孩子上我的课，托关系，走后门。其中有个家长，姓顾。他儿子叫顾飞，

是个聪明但极度叛逆的孩子。顾先生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

他穿得很讲究，手腕上戴着一块我叫不出牌子的表。他说话很直接，没有半句废话。

“许老师，我儿子，交给你。钱不是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考上重点高中。

”他把一张卡放在我桌上。“这里面是十万，算是定金。”我把卡推了回去。“顾先生，

我收学生，不看钱，只看他想不想学。”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有意思。许老师，

你跟别人不一样。”我还是收了顾飞。因为我从那个孩子的眼睛里，

看到了一丝不服输的劲儿。那股劲，跟我很像。顾先生很有礼貌，但也很疏离。

他不像别的家长那样，对我嘘寒问暖。他每次来，都只是站在教室门口，

等我把顾飞的学习情况跟他简单汇报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声“谢谢”，就带着孩子走了。

我家的日子，却渐渐出现了裂痕。我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周建明开始有怨言。

“你现在心里还有这个家吗？一天到晚就知道你的学生。”我婆婆也帮腔：“一个女人家，

赚那么多钱干什么？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我不想跟他们吵。我只是觉得，

我们不是一路人。周建明追求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我追求的，是站在讲台上，

看着一双双求知的眼睛，那种无法替代的成就感。我们的矛盾，在一次家庭聚会上，

彻底爆发了。他家的一个亲戚，当着所有人的面，半开玩笑地说：“建明，你可真有福气，

娶了个摇钱树啊。”周建明的脸，当场就黑了。回到家，他把门一摔，对我吼：“你满意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吃软饭了！”我看着他，觉得很陌生。“我花自己的钱，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问题就是你没把我当回事！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我平静地看着他。

“周建明，我从来没想过谁说了算。我只想靠自己的本事，活得体面一点。

”他冷笑：“体面？一个高中毕业生，你还想多体面？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住地下室呢！

”那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我心里最深的地方。我没再说话。我知道，我们之间，完了。

4.一纸禁令，满盘皆输我跟周建明的冷战，持续了很久。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却像隔着一条银河。我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里。那时候，

教培行业正处在最疯狂的阶段。资本涌入，遍地开花。我所在的“学而优”，也准备上市。

我作为核心名师，分到了一些原始股。如果上市成功，我将实现财富自由。

我甚至开始看房子，准备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公寓。我想，等我有了自己的房子，

就跟周建明摊牌。顾飞那孩子，在我手里，变化很大。他不再跟老师顶嘴，

成绩也从下游冲到了班级前十。顾先生很满意。有一次，他破天荒地请我喝了杯咖啡。

在咖啡馆里，他突然问我：“许老师，你对现在的教培行业，怎么看？”我当时正意气风发，

我说：“我觉得前景一片大好。”他摇了摇头，眼神很深邃。“任何一个行业，

如果被资本过度催熟，离被整治也就不远了。”我当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觉得他一个做生意的，懂什么教育。现在想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那一天，

来得毫无征兆。一纸红头文件下来，“双减”政策落地。整个教培行业，瞬间从盛夏，

跌入了寒冬。公司上市的计划，成了泡影。我的原始股，变成了一堆废纸。

所有的周末、节假日辅导班，全部被叫停。我的课，从一周二十节，锐减到三节。我的收入，

一落千丈。“学而优”开始大裁员。我虽然没被裁，但留下来的，也都是苟延残喘。

整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塌了。周建明没有安慰我。他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我早就跟你说了，别那么折腾。现在好了吧？还不是得靠我这点死工资过日子。

”我婆婆更是把所有怨气都撒在我身上。“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好好的日子不过，

非要出去抛头露面！现在把霉运带回家里来了！”我没有跟他们争辩。我只是在那个瞬间，

彻底想通了。这个所谓的“家”，不过是一个牢笼。以前我能飞的时候，

他们觉得我能给家里添光。现在我翅膀断了，他们就嫌我占地方。我提出了离婚。

周建明愣住了。他大概以为，我失了业，就只能依附他。“离婚？你离了婚，带个孩子，

你怎么活？”“那是我的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周建明，我们俩的缘分，尽了。

”他恼羞成怒。“许知意，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年薪百万的许老师吗？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笑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离婚的过程，很难堪。为了争夺儿子的抚养权，我们闹上了法庭。周建明请了最好的律师，

在法庭上，把我描绘成一个不顾家庭、只要事业、现在又没有稳定收入的失职母亲。

我没有请律师。我就站在那里，平静地陈述事实。我告诉法官，我来北京十年，

是如何从一个地下室，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告诉他，我赚的每一分钱，

都是靠我一节课一节课讲出来的。我告诉他，就算我没有了工作，我也有能力，有信心，

把我的儿子抚养成人。最后，法官把儿子判给了我。周建明需要支付抚养费，房子归他，

存款一人一半。我分到了三十万。我拿着这三十万，带着儿子，

离开了那个我住了近十年的家。我没有哭。我只是觉得，北京的风，真冷。5.回到原点，

物是人非离开北京那天，是个阴天。我带着儿子周念，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和二十年前不同，这次是动车，又快又稳。可我的心，比当年那辆绿皮火车还要晃。

我妈来接我们。看到我，她什么都没问，就是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回到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县城。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街道拓宽了，

起了很多新楼。但街坊邻居，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们看到我，都热情地打招呼。“呦，

知意回来啦？在北京发大财了吧？”“听说你都成大老板了！”我只是笑笑，不解释。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在县城里租了个小房子，把我妈也接过来一起住。

儿子周念刚上小学，需要人照顾。我开始找出路。县城里也有几家培训机构，我去应聘，

都被拒了。他们嫌我“是从北京被淘汰回来的”。我碰了一鼻子灰。有天晚上，

我妈小心翼翼地跟我说：“知意，要不……去找你爸那些老同事问问，

看哪个学校还缺个代课老师？”我爸以前也是老师，后来因为身体不好，提前病退了。

我摇了摇头。“妈，我不去求人。”我骨子里的那股傲气，还在。既然没人要我，

那我就自己干。我用手里的钱，在县一中附近，租了个小门面。开了一个“知意小课堂”。

没有花里胡哨的装修，就是几张桌子，一块白板。一开始，一个学生都没有。

我就印了很多传单，每天站在学校门口发。“免费试听，不满意不收钱。”终于，

有家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孩子送了过来。我像当年在“启航”一样，拼了命地备课。

我把在北京学到的所有先进的教学方法，都用在了这些孩子身上。一个月后，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来我这里的五个孩子，英语成绩平均提高了二十分。这一下，

我的“知意小课堂”，在县城里炸开了锅。家长们蜂拥而至，我的小课堂很快就挤满了。

我忙得脚不沾地，却觉得很充实。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奋斗的日子。一天，

县一中的一个英语老师，找到了我。她说想跟我交流一下教学经验。我们聊得很投机。

临走时，她感慨道：“许老师，你真厉害。我们学校也有个许知意老师，教了二十年了，

跟你比，真是差远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你们学校，也有个叫许知意的？”“是啊，

”她说，“还是我们的特级教师呢。当年县里的高考状元，保送上的师范大学。”高考状元。

师范大学。这几个字，像锤子一样，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我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

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她……大概多大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吧，也是四十岁左右。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就冷了。我追问：“她……她是不是长得挺白的，眼角有颗痣？

”那个老师惊讶地看着我：“你认识她？”我没有回答。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梁佩。

是我的高中同桌，梁佩。当年县教育局长的女儿。我最好的朋友。她高考前，

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她成绩不好，准备让她爸给安排个工作。怎么会，她成了高考状元？

还用着我的名字？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滋长。6.同名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