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解风情的许南青送我的礼物是一件小羊玩偶。
我捏紧玩偶柔软的身体。
笑的苦涩。
这玩偶是许南青的学生，杨思思的最爱。
以严厉著称的许教授面对她的表白时，也只是低声说了句我结婚了。
正当我不知该怎么表达我这个年纪已经不喜欢这些时。
杨思思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自己骑着电车摔倒在路边，擦伤的手指比了个剪刀手。
勇敢小羊不怕困难许南青做事一板一眼，晚上八点后绝对不会出门。
我犹豫要不要提醒他关心一下学生时。
他无意间看了眼手机，便猛地起身丢下一句学校有事就出了门。
我守着桌子上的蛋糕等到了深夜。
只等到了杨思思朋友圈的更新。
她在医院的病床上，纤细的手指握着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初吻要勇敢，留给最值得的人。”
我攥紧了手机。
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那双摘下婚戒留有戒痕的手指上一颗朱砂痣格外明显。
那个让十八岁少女献出初吻的男人。
是我的丈夫。
.......许南青出门的那一刻。
我的心颤了一下。
看着他平时用的工作电脑还放在茶几上。
我只能拿着电脑就跟了上去。
许南青的车一路疾驰开进了医院。
我抱紧了怀里的电脑，犹豫了一下就跟了进去。
急诊室的人很多。
可我还说一眼就见到了许南青坐在杨思思的床边一脸担心。
“许教授，真的很抱歉，这么晚还麻烦你。”
杨思思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许南青的手想帮她拨弄一下头发又忽然想起不合规矩放了下来。
“你是我的学生，不麻烦。”
“我那天的告白不是一时冲动。”
“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报答师母家里的恩情才跟她结婚。”
杨思思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
她白嫩的手攥紧了许南青的手。
“你知道吗？初吻就是要留给刻骨铭心的人，如果可以真希望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她起身就吻在了许南青的嘴角上。
脸上刚好划过一滴关于少女心事的眼泪。
隔着急诊室湍急的人流，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抛下了深渊。
摔下去竟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走出医院大门，我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杨思思又更新了朋友圈。
她纤细的手指搭在许南青的手上，像被呵护的珍宝。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粗糙的老茧，暗黄的皮肤。
甚至还有下午为许南青准备晚饭时不小心弄伤的切口。
点开杨思思的朋友圈。
我见到了另外一个许南青。
她很活泼，经常分享美食天气。
一向话少的许南青虽然依旧三字经。
可我看得出来。
他句句有回应。
她说天气很冷，许南青会将自己的围巾送给她。
她说食堂不好吃，许南青会绕路而行带一份干净的便当送去。
可我明明记得，我出门买菜被车撞到的那天。
许南青也只是回了我一句下次小心。
我不断的深呼吸，怎么也呼不出胸口那团酸涩的棉花。
脑海里不断浮现急诊室的那一幕。
它像一把刀一样切开了我自以为是的婚姻。
怀里的电脑突然响了一下。
是许南青的微信没有退出去。
我点开后才发现，这并不是他的常用号码。
上面也只有杨思思一个联系人。
许南青没有跟她联系过，只是默默的给她的每一条朋友圈点赞。
唯一一条动态。
是杨思思对许南青告白的那天。
许南青拒绝了她。
也是这天的深夜，许南青在我不知道的社交账号上发送了一条文字动态。
我这样孤寂的远山，竟也会为你哗然。
“你在干什么？”许南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
我擦了下眼泪，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想着，你需要用工作电脑。”
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下，小心的把电脑收好。
“工作上的事，你不懂，在家做好就可以了。”
许南青走过我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他没有看桌子上的十周年蛋糕。
径直回了他的书房。
我在他进门前，轻轻开口。
“你爱过我吗？”许南青似乎是觉得这种问题十分可笑。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生活，不是吗？”“时雾，日子糊涂着过就好，不用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