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羊皮卷与死亡名单肖腾飞的指尖在冷藏箱边缘凝了三秒，
箱壁的冷凝水顺着指缝滑进袖口，与零下五度的寒气交织，在他虎口处烙下细密的鸡皮疙瘩。
冷藏箱内铺着一层医用脱脂棉，半张泛黄的羊皮卷蜷缩在中央，
边缘被火燎过的焦痕像蜷曲的蜈蚣，
每一节 “肢足” 都沾着暗褐色的碎屑 —— 后来他才知道，
那是两千三百年前干尸的毛发。羊皮卷正中用朱砂画着螺旋状的地宫剖面图，
线条扭曲如绞索，最深处的墓室旁标着三个诡异的篆字 “归墟殿”，
朱砂色泛着暗沉的光泽，凑近闻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这东西是上周在罗布泊湖心区的古墓里挖出来的。”陈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
镜片反射着实验室冷白的灯光，将他眼底的红血丝拉得细长。
“跟它一起出土的还有七具干尸，都蜷缩在墓道拐角，死前保持着爬行姿势，
指骨深深嵌进砖缝里，像是在躲避什么追猎者。”他伸出右手去指羊皮卷的焦痕，
肖腾飞才看清那只手的异常：右手食指缺了半截，断口处的皮肤皱缩如老树皮，
指甲残留着黑色的炸痕。“年轻时在兵马俑坑清理文物，被炸伤的。
”陈教授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慌忙将手缩回去，塞进白大褂口袋，“碳十四检测显示，
羊皮卷距今至少两千三百年，但上面的墨迹有新鲜裂痕 —— 有人在三个月内动过它，
而且用的是现代工具。”肖腾飞的喉结动了动。他是圈内有名的 “地宫向导”，
专接别人不敢碰的险活，
但这次的委托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资助人赵山河直接砸了两百万定金，
要求一周内组队出发，且队员名单早已定好，他只需要 “带路”。这时，
实验室的防盗门 “哐当” 一声被推开，金属摩擦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率先走进来的是赵山河，他穿着定制的卡其色冲锋衣，拉链拉到胸口，
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衬衫，腰间别着个嵌满碎钻的打火机 —— 肖腾飞认得那牌子，
最低也要六位数。男人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斜着一道刀疤，说话时刀疤会跟着抽动，像条活虫。
“肖队，久等了。”赵山河递来一支古巴雪茄，烟身裹着金色锡箔纸，“这趟活儿成了，
每人先拿一百万定金，事成之后再分三成利润 —— 归墟殿里的骨符，据说能让死人复活，
你懂这价值吧？”肖腾飞没有接雪茄。他的目光扫过赵山河身后的九个人，
像雷达般捕捉着每个细节，
勾勒出一份带着血色的名单：1. 赵山河资助人刀疤是三年前抢昆仑山矿洞时留下的。
当时他带着人闯进竞争对手的矿洞，用炸药封了出口，三十七个矿工活活闷死在里面。
事后他花三千万摆平了官司，对外只说是 “矿难”。此刻他的左手始终揣在冲锋衣内袋里，
肖腾飞能看到袋口露出的黑色枪柄 —— 是格洛克 23，弹容量 13 发，
适合近距离杀人。2. 陈教授考古顾问主攻秦汉史，五年前妻子病逝后就变得孤僻。
他总说自己在找 “能赎罪的东西”，却从不提赎什么罪。
肖腾飞注意到他白大褂的内侧口袋鼓鼓囊囊，偶尔会露出半块青铜碎片，
上面刻着和羊皮卷一样的云纹。他盯着羊皮卷焦痕的时间超过了二十秒，眼神不是研究，
而是确认 —— 仿佛早就知道焦痕的来历。3. 李默保镖退役特种兵，
曾在缅甸雇佣军里待过两年。他看人从不看脸，只看手腕：握枪的人手腕有老茧，
练过格斗的人腕骨突出，普通人的手腕软塌塌的。此刻他正盯着吴涛的手腕，
嘴角带着一丝轻蔑 —— 吴涛的手腕细白，只有常年握菜刀留下的浅痕，
在他眼里就是 “废物”。4. 苏晴医生背着个黑色的医药箱，
箱子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穿着护士服。
她的指甲缝里藏着细小的银针，右手食指和中指内侧有老茧 —— 是常年捏针的痕迹，
不只是医用针，还有针灸用的长针。她的手指始终在摩挲医药箱的铜锁，锁芯处有划痕，
像是被撬过。5. 王磊工程师戴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
他的背包侧面露出半根雷管，引线是红色的，是军用级别的 TNT 雷管。
肖腾飞注意到他的裤腿沾着黄土，不是实验室的地板灰，
而是罗布泊特有的盐碱土 —— 他提前去过古墓。
6. 张昊摄影师脖子上挂着三台相机，一台拍风景，一台拍人像，
还有一台是微型针孔相机，藏在衣领里。他的镜头永远对着赵山河，
连赵山河抽烟的姿势都拍，像是在记录什么证据。他的相机包侧面有个夹层，露出半张照片，
照片上是赵山河和陈教授在古墓里握手，背景是一具打开的棺椁。
7. 刘梅翻译能读懂西夏文、梵文等五种古文字，去年刚离婚。
她总在没人时擦拭无名指上的戒痕，戒痕很深，像是戴了十年以上的婚戒。
她的手机屏幕始终亮着，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对话框的备注是 “李队”，内容加密，
只能看到 “目标已集结”“等待指令” 几个词。
8. 周伟向导土生土长的罗布泊人，父亲是上世纪的地质队员，在一次考察中失踪。
他的左手总揣在冲锋衣兜里，偶尔会露出半块玉佩的红绳，玉佩的形状是圆形的，
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他说话时眼神会飘向实验室的通风口，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监听。
9. 郑萌记者拿着一支录音笔，笔身是银色的，上面有个微型摄像头。
她的笔记本上记满了人名和时间，
最新的一页写着 “吴涛 消毒水味 2025.10.18”。
她的眼神里满是对独家新闻的渴望，偶尔会偷偷按下录音笔的开关，录下众人的对话。
10. 吴涛厨师提着一个巨大的食盒，食盒里装着三天的干粮，
却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 不是医用消毒水，是殡仪馆用来泡尸体的福尔马林。
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电子表，表链上沾着黑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说话时声音很小，总是低着头，像是在害怕什么。“肖队，别愣着了。
”赵山河把雪茄塞到肖腾飞手里，“明天一早就出发，越野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肖腾飞捏着雪茄，烟身的温度透过锡箔纸传来，却暖不了他冰凉的指尖。
他注意到陈教授的目光在羊皮卷的焦痕上停留了太久，
而苏晴的手指已经打开了医药箱的铜锁，露出里面一排银针 —— 有一根针是黑色的，
像是涂了毒药。就在这时，周伟借着整理背包的动作，悄悄靠近肖腾飞，
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他的手心。纸条很薄，边缘粗糙，像是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
肖腾飞捏着纸条，感受到上面用铅笔写的四个字，墨迹很深，
像是用力刻上去的：“他们是饵”2 第一重门：石齿地狱越野车在罗布泊边缘抛锚时，
夕阳正把沙漠染成血红色，远处的沙丘像凝固的血块，风卷着沙粒打在车窗上，
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无数只手在抓挠。“车胎爆了。”李默下车检查了一圈，
语气冰冷，“是被石头扎的，这里的石头有棱角，像是人为打磨过的。”赵山河骂了一句，
掏出打火机点了支雪茄，烟雾在沙漠的风里瞬间散开。“周伟，地宫入口在哪？别浪费时间。
”周伟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地图是手绘的，上面用朱砂标着一个红点。
“就在那座沙丘下面。”他指着远处一座最高的沙丘，沙丘顶部有一块黑色的石头，
像是一只眼睛，“我爷爷的日记里写过，这里有十二重门，每扇门后都有不同的机关，
进去的人很少能出来。”“少废话。”赵山河把雪茄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李默，王磊，
你们跟我去挖入口，其他人收拾装备。”众人挖了两个小时，沙漠的夜风越来越冷，
沙子灌进衣领里，磨得皮肤生疼。吴涛负责烧水，他从食盒里拿出一个便携式燃气灶，
点燃后却没有煮水，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
往锅里倒了些液体 —— 正是肖腾飞闻到的福尔马林味。“你在煮什么？
”郑萌拿着录音笔走过去，“这味道不对。”吴涛慌忙把瓶子藏起来，“没…… 没什么，
就是普通的水，可能有点变质了。”他的声音很小，眼神躲闪，像是在隐瞒什么。就在这时，
王磊突然喊了一声：“挖到了！”众人围过去，只见沙丘下面露出一块青石板，
石板上刻着饕餮纹，纹路很深，里面嵌着黑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王磊用洛阳铲敲了敲石板边缘，声音很空，“下面是空的，而且有金属摩擦声，
像是齿轮在转。”“怕什么？”赵山河掏出枪，枪口对着石板，“就算有粽子，
老子也能崩了它。”他刚要下令让李默掀开石板，
苏晴突然尖叫起来 —— 她的医药箱不知何时被打开，
里面的纱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像是被墨汁染过。“是尸毒。”陈教授蹲下身，
用镊子夹起一块纱布，纱布上的黑色还在扩散，“这附近肯定有腐尸，而且离我们很近，
尸毒已经渗透到空气中了。”他的手指在纱布上搓了搓，黑色的粉末沾在指尖，
他悄悄把粉末抹在了赵山河的裤腿上。肖腾飞突然想起周伟的纸条 ——“他们是饵”。
谁是饵？是吴涛？还是苏晴？他刚要提醒众人，李默已经抓住石板的边缘，用力一掀。
“轰隆” 一声，石板被掀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一个装满腐肉的罐子。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密密麻麻的石齿，
每个齿尖都挂着半干的血肉，有的血肉还在滴汁，落在通道底部的石头上，
发出 “滴答” 的声响。石齿的颜色是暗褐色的，上面布满了锈迹，
像是用生锈的铁片做的，却比铁片更锋利 —— 肖腾飞看到有一根石齿上挂着半块骨头，
骨头的断面很平整，像是被石齿咬断的。“这是石齿地狱。”刘梅蹲在通道口，
翻译着石壁上的西夏文，她的手指在文字上摩挲，“上面写着‘凡入此门者，
需舍一魂’—— 意思是，想过去，就得有人死。”“别搞这些封建迷信。
”赵山河吐了口唾沫，指着吴涛，“你，下去探路。你不是会做饭吗？这点高度难不倒你，
要是发现什么宝贝，回来我多给你一百万。”吴涛脸色惨白，双腿发抖，“赵总，
我…… 我不敢，下面太危险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希望有人能帮他求情，
可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说话 —— 李默握着枪，陈教授盯着通道底部，张昊在拍照，
刘梅在玩手机，郑萌在录音，王磊在检查雷管，周伟在看地图，肖腾飞则盯着赵山河的枪。
“不敢？”赵山河冷笑一声，对李默使了个眼色，“李默，帮他一把。”李默走过去，
抓住吴涛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走到通道口。“下去，不然我现在就开枪。
” 李默的声音没有感情，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吴涛哭了起来，“赵总，李哥，
求求你们，别让我下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啊！”他的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
滴在李默的手上，李默嫌恶地甩开他，“要么下去，要么死在这。”吴涛看了一眼通道底部，
又看了一眼李默的枪，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抓住通道壁上的石齿，慢慢往下爬。
他的动作很慢，每爬一步都要停顿一下，像是在害怕石齿会突然咬下来。
就在吴涛的脚刚落地时，通道两侧的石壁突然开始收缩，石齿像野兽的牙齿一样咬合起来，
发出 “咔嚓咔嚓” 的声响。吴涛尖叫起来，想要往上爬，可石齿已经咬住了他的腿，
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石齿。“救我！救我！”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上面的人，
可没人敢伸手 —— 石齿咬合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到了他的腰，
他的惨叫声在通道里回荡，像是杀猪的声音。当石壁停止收缩时，
通道底部只剩下一滩血迹和半只厨师帽，吴涛的身体已经被石齿咬成了碎片，
连骨头都没剩下。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没人说话，只有风卷着沙粒打在通道口的声音。
郑萌的录音笔掉在地上，却还在不停地运转，录下了吴涛最后的惨叫声。肖腾飞注意到，
赵山河的嘴角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而陈教授则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尸的骨头，
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 那是从之前出土的七具干尸身上掰下来的，上面还沾着尸毒。
“好了，路通了。”赵山河拍了拍手，像是在拍掉手上的灰尘，“李默，你先下去，肖队，
你跟在后面，其他人按顺序来。”肖腾飞看着通道底部的血迹，又看了一眼赵山河的笑容，
突然明白周伟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 他们是饵，吴涛是第一个饵，接下来，
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3 第二重门：镜中诡影众人踩着吴涛的血迹走下通道，
血迹还没干，沾在鞋底上，发出 “黏黏” 的声响。通道底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侧的石壁上嵌着油灯，不知是谁点燃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在石壁上，
映出众人扭曲的影子。走了大概十分钟，走廊的尽头出现一扇石门，
石门上刻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的边缘刻着云纹，镜面很亮，能清晰地映出众人的脸。
王磊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石门，“锁孔是不规则形状的，像是用什么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
”就在这时，陈教授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青铜钥匙，钥匙的形状和锁孔一模一样，
上面刻着和铜镜边缘一样的云纹。“这是我从罗布泊古墓里带出来的，当时觉得它很特别，
就随手揣起来了，没想到真的能用上。”陈教授的声音有些紧张，像是在隐瞒什么。
肖腾飞盯着青铜钥匙，突然想起陈教授缺指的右手 —— 钥匙上有一道划痕，
和陈教授断指的形状很像，像是他用断指摩挲出来的。陈教授把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咔嗒” 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圆形墓室，墓室的墙壁上嵌着数十面铜镜，
每面镜子的大小都不一样，有的像脸盆，有的像巴掌，有的像盘子。铜镜的镜面很亮，
能清晰地映出众人的身影，连头发丝都能看清。张昊立刻举起相机，对着铜镜拍照，
“这些铜镜保存得太好了，要是带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他的手指在相机上按动，
快门声在墓室里格外刺耳。可当张昊查看照片时，突然尖叫起来，“有鬼！照片里有鬼！
”他把相机递给众人，只见照片里除了他们十人，还有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
女人穿着曲裾深衣，长发垂落，正站在赵山河身后，双手搭在赵山河的肩膀上，
脸上没有表情，眼睛是白色的，像是没有瞳孔。“不可能！”赵山河抢过相机，翻看照片，
当看到那个女人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 这是什么东西？刚才拍照的时候，
我身后明明没人！”“有鬼！”郑萌尖叫着后退，却撞在周伟身上。
周伟的左手终于从兜里拿出来，手里攥着一块玉佩，玉佩是圆形的，
上面刻着和铜镜边缘一样的云纹，玉佩的颜色是碧绿色的，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这是镇镜玉，” 周伟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心全是汗，“我爷爷的日记里写过，
镜中藏着冤魂，这些铜镜是用来困住冤魂的，只有用镇镜玉才能镇住它们，
不然冤魂会从镜子里出来，杀死我们。”他刚要把玉佩放在铜镜前，
李默突然一拳打在他脸上，“你早就知道这里有机关，为什么不早说？
吴涛就是因为你才死的！”李默的拳头很重，周伟被打得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
玉佩也掉在了地上。周伟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因为你们都是为了骨符来的，
而骨符根本不是宝物，是诅咒！我爷爷当年就是因为寻找骨符，才死在这里的！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就在这时，铜镜里的古装女人突然动了，
她伸出手，从镜子里抓出了张昊的相机。张昊想要夺回相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变得透明，
像是被镜子吸进去了一样。“我的手！我的手！” 他惊恐地大喊，拼命想要把手抽回来，
可手还是在不断透明，很快就到了手腕。而镜中的女人正慢慢走出镜子，
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能看到后面的铜镜，她的脸和苏晴一模一样，连头发的长度都一样。
苏晴突然疯了一样冲向铜镜，从医药箱里掏出银针，扎向镜中的女人，“你是我姐姐！苏雨！
你当年就是在这里失踪的！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们？你快出来！”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眼泪掉在铜镜上，铜镜上的女人突然停住了动作，眼睛里流出红色的眼泪。“妹妹，
我好疼……”镜中的女人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里好黑，
我想出去，可我被这些镜子困住了，我需要你的血，才能出去……”混乱中，
肖腾飞注意到陈教授正在偷偷转动一面铜镜，铜镜的角度变了，正好对着李默。
而王磊的背包里露出了半张地图，地图上标注的路线和羊皮卷上的完全不同，
羊皮卷上的路线是螺旋状的，而地图上的路线是直线，直接通往归墟殿，中间没有任何机关。
当镜中的女人抓住苏晴的手时，周伟突然爬起来，捡起地上的镇镜玉，用力摔在地上。
“啪” 的一声，镇镜玉碎成了几块，墓室里的所有镜子同时碎裂，碎片四溅，
有的碎片还划伤了众人的皮肤。而张昊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他的相机，相机掉在地上，
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张照片 —— 照片上是赵山河和陈教授在古墓里，
他们正从一具干尸的手里抢什么东西，干尸的手指还抓着他们的衣服，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
肖腾飞捡起相机，
突然明白张昊为什么要一直拍赵山河 —— 他是在收集赵山河和陈教授盗墓的证据。
可现在，张昊死了，证据只剩下这张照片。“张昊呢？”赵山河四处张望，
没有看到张昊的身影，“他是不是被镜子吸进去了？”“是被冤魂带走了。”周伟坐在地上，
喘着气，“镇镜玉碎了，冤魂不会再被困住了，我们很快也会像张昊一样，被冤魂杀死。
”陈教授突然笑了起来，“冤魂？哪来的冤魂？这些都是机关！铜镜里的女人是用光影做的，
张昊是被铜镜后面的机关吸进去的！”他指着一面破碎的铜镜，铜镜后面有一个黑洞，
黑洞里还能看到张昊的相机带，“看到了吗？这是个陷阱，有人故意设计的，
就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肖腾飞盯着那个黑洞，
突然想起周伟的纸条 ——“他们是饵”。张昊是第二个饵，接下来，还会有第三个。
4 第三重门：毒雾迷阵镜子碎裂后，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
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是用青石板做的，上面刻着花纹，花纹是黑色的，
像是用墨汁画的，却擦不掉 —— 肖腾飞用手指摸了摸，花纹是凸起的，像是用刀刻的。
众人沿着石阶往下走，走了没几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曼陀罗花的味道，
却比曼陀罗花的味道更浓，更刺鼻。刘梅突然捂住鼻子，“是曼陀罗花的味道，
吸入过多会产生幻觉，还会让人昏迷，甚至死亡。”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后，
又拿出几个口罩递给众人，“戴上这个，能过滤一部分毒气。”肖腾飞接过口罩，
注意到刘梅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打字，对话框的备注还是 “李队”，
内容是 “已进入第三重门，有曼陀罗毒雾，张昊死亡”。
他突然明白刘梅是谁 —— 她是警察的卧底，“李队” 应该是她的上司，
她来这里是为了抓捕赵山河和陈教授。郑萌的录音笔里突然传出张昊的声音，
“赵山河杀了我，他和陈教授是一伙的，他们要独吞骨符，还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你们一定要小心，他们手里有枪，还有炸药！” 录音笔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到了。
郑萌刚要把录音笔递给肖腾飞，李默突然冲过去，抢过录音笔，摔在地上，用脚用力踩碎，
“你别胡说八道！张昊是被机关杀的，跟赵总没关系！你再敢造谣，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李默的脚踩在录音笔上，发出 “咔嚓” 的声响，录音笔变成了碎片。
“你为什么要踩碎录音笔？”郑萌愤怒地看着李默，“你是不是跟赵山河一伙的？
张昊的录音是证据，你怕我们知道真相！”“真相？什么真相？”赵山河掏出枪，指着郑萌，
“张昊是个疯子，他的话能信吗？你再敢胡说，我就开枪了！”肖腾飞突然拦住赵山河，
“别冲动，现在我们需要团结，不然谁也走不出去。”他盯着李默，
“你为什么要踩碎录音笔？张昊的录音里说的是真的吗？你和赵山河是不是真的要独吞骨符？
”李默没有回答，只是握着枪，警惕地看着众人。肖腾飞注意到，
王磊正在偷偷往自己的水壶里加什么东西，他的动作很快，像是在加某种粉末。
肖腾飞悄悄走过去，看到王磊的背包里有一个黑色的瓶子，瓶子上没有标签，
却散发着和吴涛煮的水一样的福尔马林味。“你在加什么？” 肖腾飞抓住王磊的手腕，
“是不是毒药？”王磊慌忙把水壶藏起来，“没……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维生素粉，
我怕自己体力不支。”他的眼神躲闪，像是在隐瞒什么。而刘梅的手指还在手机上打字，
这次的内容是 “赵山河有枪，李默是同伙，请求支援”。她的手指很快，
打完后就把手机藏进了背包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当他们走到石阶尽头时，
眼前出现了一片迷雾，迷雾是白色的，很浓，能见度不足一米。迷雾中隐约能看到人影，
人影在互相残杀，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枪，有的赤手空拳，惨叫声和打斗声从迷雾中传来，
像是真的一样。“这是毒雾迷阵。”周伟虚弱地说，他的脸色很白，像是吸入了过多的毒雾，
“每个人看到的幻觉都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要是分不清幻觉和现实，
就会被自己的幻觉杀死。”他刚说完，就看到吴涛的身影从迷雾中走出来，
吴涛的身上全是血，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菜刀上还滴着血。“周伟，你为什么不救我？
”吴涛的声音很怨毒，“你明明知道下面有机关，你却不告诉我，
你眼睁睁看着我被石齿咬死，你好狠的心！” 吴涛举起菜刀，向周伟冲过来。
周伟吓得后退，却撞在赵山河身上。赵山河掏出枪，对准周伟，“你早就知道这里有机关，
你为什么不早说？张昊也是因为你才死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
然后你自己独吞骨符？”“我没有！”周伟哭了起来，“我爷爷的日记里只写了十二重门，
没写具体的机关，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怎么会知道？”肖腾飞突然扑过去，
把赵山河的枪打掉，“别开枪！这是幻觉！周伟看到的是吴涛，你看到的是什么？
”赵山河愣了一下，“我看到的是…… 是三年前被我闷死在矿洞里的矿工，他们拿着炸药，
要炸死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很害怕。就在这时，迷雾中突然冲出一个人影，
是陈教授，他的脸上满是鲜血，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滴着血。“骨符是我的！
谁也别想抢走！”陈教授冲向王磊，“王磊，把你的地图交出来！
我知道你有归墟殿的真正路线，你别想独吞！”王磊吓得转身就跑，却不小心撞在石壁上，
背包里的雷管掉了出来，正好落在刘梅脚边。刘梅尖叫着踢开雷管，
却发现雷管上贴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用铅笔写着：“刘梅是卧底，她和外面的人勾结，
要把我们都困在这里，然后抓我们去坐牢。”刘梅刚要解释，就看到郑萌拿着相机对准她，
“我已经拍下你发信息的照片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卧底！你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
然后你立功！”郑萌的相机屏幕上显示着刘梅打字的照片，照片很清晰，
能看到手机上的对话框。“我不是卧底！”刘梅哭了起来，“我是警察，
我来这里是为了抓捕赵山河和陈教授，他们盗墓、杀人，我是来为民除害的！
”她从背包里掏出警察证，递给众人，“你们看，这是我的警察证，我没有骗你们！
”众人看着警察证，又看了看赵山河和陈教授，
突然明白张昊的录音是真的 —— 赵山河和陈教授是一伙的，他们盗墓、杀人，
还要独吞骨符。混乱中，肖腾飞闻到一股不同的气味，不是曼陀罗花的味道，
而是消毒水的味道 —— 和吴涛煮的水、王磊水壶里的液体味道一样。
他突然想起吴涛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而苏晴的医药箱里少了一瓶消毒水 —— 那瓶消毒水应该是被吴涛拿走了，
用来泡什么东西。当他找到苏晴时，发现她正躺在地上，嘴角流着白沫，
手里拿着一个空药瓶，药瓶上写着 “安乐死”。苏晴的脸色很白，呼吸很微弱，
像是快不行了。“苏晴，你怎么了？”肖腾飞蹲下身，握住苏晴的手，她的手很凉。
苏晴睁开眼睛，看着肖腾飞，“肖队，我…… 我姐姐苏雨，
当年就是被赵山河和陈教授害死的。”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遗言，“三年前，
我姐姐带着一支探险队来这里寻找骨符，赵山河和陈教授也来了，他们抢了我姐姐的地图，
还把我姐姐推进了镜中诡影，让我姐姐被冤魂杀死。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报仇，
可我还是失败了……”苏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和苏雨的合影，
“这是我姐姐，她很善良，她不该死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肖队，
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别让赵山河和陈教授得逞……”她说完，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肖腾飞看着苏晴的尸体，又看了看迷雾中的人影，
突然明白苏晴看到的幻觉是什么 —— 她看到的是苏雨，她想救苏雨，却被幻觉迷惑，
喝下了安乐死。苏晴是第三个饵，接下来，还会有第四个。
5 第四重门：流沙陷阱苏晴死后，迷雾渐渐散去，露出一扇刻着流沙图案的石门。
石门是用黄沙岩做的，上面刻着流动的流沙，流沙的纹路很逼真，像是真的在流动一样。
王磊走过去，用洛阳铲敲了敲石门，“下面是空的，而且有流沙的声音，应该是流沙陷阱。
只要一打开石门，流沙就会把整个通道填满，我们都会被流沙活埋。
”“我们可以用绳子把人吊下去，”李默提议，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登山绳，“谁愿意去？
下去探路，要是发现出口，回来我多给你一百万。”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互相看着，
眼神里充满了猜忌。郑萌突然指向刘梅，“她是警察，她应该去！她不是要为民除害吗？
现在就是她表现的时候！如果她不去，就说明她心里有鬼，她根本不是警察，是卧底！
”刘梅脸色惨白，“我…… 我恐高，我不敢下去。而且我是警察，
我的任务是抓捕赵山河和陈教授，不是探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很害怕。“恐高？
”郑萌冷笑一声，“你刚才还说要为民除害，现在怎么就恐高了？你就是个骗子！
你根本不是警察，你是赵山河和陈教授的同伙！”“我不是！”刘梅掏出警察证，“你们看，
这是我的警察证，上面有我的照片和编号，你们可以查！”赵山河突然笑了起来，“查？
这里是罗布泊，荒无人烟，怎么查？就算你是警察，又能怎么样？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里，
谁也别想出去！”他盯着刘梅，“你要是不想下去，就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我知道你一直在给外面发信息，你想让警察来抓我们，没门！”刘梅紧紧握着手机，
“我不交！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跟外面联系！”就在这时，王磊突然说：“我有办法，
我们可以用雷管炸开石门旁边的石壁，绕开流沙陷阱。”他从背包里拿出雷管，
却发现少了一根引线，“引线呢？我明明放在背包里的，怎么不见了？”“引线在我这里。
”肖腾飞掏出引线，引线是红色的，和王磊的雷管正好匹配，“我刚才在地上捡的，
就在苏晴的尸体旁边。王磊，你是不是故意藏起引线，想等我们都掉进流沙里，
你自己再用雷管炸开石壁，独吞骨符？”王磊脸色煞白，“我没有！
我只是不小心把引线掉在了地上，我不是故意的！”他想要抢夺引线，却被李默按住，
“你别想狡辩！肖队说得对，你就是想独吞骨符！”赵山河冷笑一声，
“原来你也是为了骨符来的，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工程师，想赚点小钱。看来我们这里，
没一个人是干净的。”他盯着众人，“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骨符，那不如摊开来说，
找到骨符后，我们平分，怎么样？”“我不同意！”郑萌说，“骨符是文物，应该交给国家，
不是我们私分！而且赵山河和陈教授盗墓、杀人，他们不配得到骨符！”“交给国家？
”赵山河掏出枪，指着郑萌，“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是罗布泊，没人会来救你，
你要是再敢说交给国家，我就开枪了！”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周伟突然走向石门，
“我去探路吧。”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我爷爷当年就是在这里失踪的，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我能找到出口，你们就跟着我走；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另想办法。”他刚要打开石门，
肖腾飞突然拉住他，“等等，我发现石门上的流沙图案有问题。”肖腾飞指着流沙图案，
“你看，流沙的流向是反的，正常的流沙应该是从上往下流，
可这个图案上的流沙是从下往上流，说明下面不是流沙，而是别的东西，可能是机关的开关。
”肖腾飞仔细观察石门，发现流沙图案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机关的形状是圆形的，
和周伟的镇镜玉碎块一模一样。“周伟，把你的镇镜玉碎块给我。
”周伟从口袋里掏出镇镜玉碎块，递给肖腾飞。肖腾飞把碎块塞进机关里，轻轻一转，
“咔嗒” 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下面不是流沙，而是一条干涸的河道，
河道里散落着许多白骨，有的白骨是完整的，有的是破碎的，有的白骨上还沾着衣服的碎片，
像是古代的服饰。每个白骨的手里都攥着一块碎玉，碎玉的形状和周伟的镇镜玉一模一样，
颜色是碧绿色的，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肖腾飞捡起一块碎玉，
碎玉上刻着和羊皮卷一样的篆字 “归墟殿”，“这些都是当年寻找骨符的人，
” 周伟捡起一块碎玉，“我爷爷的日记里写过，骨符是用十一个人的灵魂炼成的，
只有集齐十一个人的血，滴在归墟殿中央的石台上，才能打开归墟殿的大门，获得永生。
可我爷爷说，这是个骗局，骨符根本不能让人永生，只会让人死得更惨。”他刚说完，
赵山河突然掏出枪，对准肖腾飞，“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说？
你是不是也想独吞骨符？你是不是和周伟一伙的？”肖腾飞没有回答，
他注意到河道尽头有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 “第四重门”，
石门旁边的石壁上写着一行西夏文，刘梅翻译道：“凡过此门者，需舍一友 —— 意思是，
想过去，就得放弃一个朋友，让他留在这。”肖腾飞看着河道里的白骨，
突然明白这些白骨是谁 —— 他们都是当年的探险队成员，他们为了过这扇门，
放弃了自己的朋友，让朋友留在了这里，最终却还是死在了后面的机关里。
“我们谁也不能放弃谁。”肖腾飞说，“我们是一个团队，只有团结，才能走出去。
”可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 “砰” 的一声枪响 —— 赵山河开枪了，
子弹打在了刘梅的腿上，刘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赵山河，
你干什么？”肖腾飞愤怒地看着赵山河。“干什么？”赵山河冷笑一声，“她是警察，
她会把我们都抓起来，留着她就是个隐患。现在，她就是我们要舍的朋友，
我们把她留在这里，继续往前走。”李默走过去，把刘梅的手机抢过来，摔在地上踩碎，
“你别想再给外面发信息，你就留在这里，等着被白骨吃掉吧。”刘梅哭了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警察，你们这样是犯罪！”“犯罪？”赵山河笑了起来，
“我们早就犯罪了，不差这一次。” 他指着河道尽头的石门，“走，我们继续往前走，
骨符就在前面等着我们。”肖腾飞看着刘梅的尸体她后来因失血过多而死，
又看了看赵山河的背影，突然明白刘梅是第四个饵，接下来，还会有第五个。
6 第五重门：金钱诱惑走过干涸的河道，众人来到一扇刻着金币图案的石门前。
石门是用黄金岩做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金币，金币的纹路很逼真，像是真的一样，
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让人看了就想伸手去摸。石门上有一个凹槽，
凹槽的形状是圆形的，正好能放下一块金币。赵山河从钱包里掏出一块金币，金币是纯金的，
上面刻着他的头像，“这是我专门定制的金币，一块就值十万。”他得意地笑了笑，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用上。”他刚要把金币放进凹槽，刘梅此时还未断气突然阻止他，
“等等，这可能是个陷阱，金币放进去之后，说不定会有机关启动，比如射出毒箭，
或者落下巨石。我们还是先检查一下再说。”“你怕什么？”赵山河不耐烦地说，
“我们都走到这里了，难道要半途而废吗？不就是一块金币吗？就算有机关，我们也能应付。
”他把金币放进凹槽，“咔嗒” 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堆满金币的墓室，
金币堆成了小山，有的金币上还镶嵌着宝石，红宝石、蓝宝石、钻石，闪闪发光，
让人眼花缭乱。“好多钱！”郑萌冲进去，拿起一把金币，金币的重量让她的手都在发抖，
“这些金币要是带出去，我们就发财了！一辈子都花不完！”她把金币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背包很快就满了，她又开始往口袋里塞，口袋也满了，她就拿在手里，手里也满了，
她还想拿，却发现金币上沾着黑色的粉末。肖腾飞走进去，拿起一块金币，
用手指蹭了蹭粉末，闻了闻，“是尸粉，这些金币都是用死人的骨头做的，
外面裹了一层金粉，看起来像是真的金币，其实是假的。而且这些尸粉有毒，沾在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