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追杀，我伪装成人类教师。学生陆绎是校董之子，乖张暴戾，却对我异常温顺。
他总在课后单独请教，指尖“无意”划过我的腰。直到那天，他把我抵在黑板前，
呼吸灼热：“老师，你装得不累吗？”我掌心凝聚的杀招骤然消散。因为他低声说：“别怕，
我也是吸血鬼。”“而且，是来保护你的。”---地铁在幽深隧道里穿行，
轧过铁轨的轰鸣被扭曲、拉长，成为这座城市血管里永不停歇的嘈杂脉动。
林晚缩在拥挤车厢的角落，
味、廉价香水以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来自旁边那个刚下班、手指上缠着脏污绷带的工人。
这对她而言，是诱惑，也是折磨。她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挪了半寸，
冰凉的金属厢壁透过薄薄衬衫，带来一丝清醒的凉意。车窗玻璃模糊地映出她的脸，苍白，
疲惫，一双过于沉静的黑眼睛下，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她小心地收敛着眸底那点非人的幽光，将它们藏得滴水不漏。五年了。整整五年，
她像一只误入人类世界的困兽，学着他们的语言，模仿他们的举止，混迹在他们之中，
只为活下去。那些追杀者……冰冷的银色十字光泽，灼热的圣水气息，
还有同伴临死前凄厉的惨叫，偶尔还会在午夜梦回时，扼住她的呼吸。她攥紧了手指，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这细微的痛楚提醒自己此刻的身份——林晚，一名新入职的语文教师，
受聘于那所声名显赫的私立贵族学校，明德中学。那里，
汇聚着这座城市最顶尖的资源和最麻烦的权贵子弟。对她来说，既是绝佳的隐蔽所，
也潜藏着未知的危险。第二天，阳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切割成一道狭长冰冷的光带，
斜斜地打在明德中学走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林晚抱着教案，走在空旷的廊道里，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规律，与她内心某种无声的警惕截然相反。高二七班。
门牌烫金。她推门进去，喧嚣声浪略微平息，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射过来，带着审视、好奇，
还有几缕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无所顾忌的桀骜。她平静地走上讲台，放下教案，转身，
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林晚。从今天起，负责大家的语文课。”声音清冽，
像山涧溪流，不大，却奇异地压住了底下残余的窃窃私语。她目光缓缓扫过全班，
将那些或认真、或敷衍、或走神的面孔一一收入眼底。然后，
她的视线在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停顿了微不可察的一瞬。那里坐着一个少年。
和周围那些穿着统一、略显板正校服的学生不同，他只松松垮垮地披着外套，
里面是件质地精良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两颗纽扣，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
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昂贵的限量版钢笔。
午后的阳光恰好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过于俊美的轮廓，
却也映出他眼底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与……乖张。陆绎。校董的独子。资料上寥寥数语，
标注着“麻烦”二字。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撩起眼皮，目光直直地撞了过来。
那眼神里没有其他学生初见老师时惯有的收敛，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无礼的、穿透性的打量，
像冰冷的探针，试图剥开她层层包裹的伪装。林晚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开始讲课。
她讲《锦瑟》，讲李商隐诗里的迷惘与华美，声音平稳，条理清晰。她能感觉到，
那道来自窗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下课铃响，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林老师。
”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属于少年的清朗，尾音却拖得有些慢，
莫名染上几分暧昧。林晚转身。陆绎不知何时已站在讲台旁，
距离近得有些逾越了师生该有的界限。他身上有干净的皂角清香，
混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血制品气息？不是新鲜血液，
更像是某种经过处理的、昂贵的血食残留下来的味道。林晚的神经瞬间绷紧了一瞬，
又强制自己放松下来。巧合吧，人类世界使用动物血制品并非罕见。“陆绎同学，有事？
”她维持着师长的平静口吻。他微微俯身，拿起讲台上她忘记带走的一支红色批改笔，
指尖在递过来时，极其“自然”地、若有似无地擦过了她的手背。冰凉，细腻的触感。
属于血族之间，或者说，属于某些非人存在的特殊体温。林晚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您的笔，老师。”他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沉沉的、看不透的暗色。“谢谢。”她接过笔，转身离开。
背脊挺直，步伐稳定，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体内本能升起的防御机制。第一次的接触，像一颗投入深湖的石子，
漾开了圈圈涟漪，然后沉入更深的、无法探测的黑暗。接下来的日子，这种若有似无的试探，
变本加厉。陆绎的语文成绩出乎意料的好，甚至好得有些过分。他总能提出一些刁钻的角度，
引经据典，与她在课堂上进行某种程度的“交锋”。他看似认真请教，
眼神却总在她颈侧、手腕这些血管密集的部位流连。每一次单独的课后滞留，他借故靠近，
递送作业，探讨问题，指尖、手臂，总会“不经意”地与她发生短暂的接触。
那触碰转瞬即逝，像羽毛搔刮，又像冰棱划过，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栗。
他像是在玩一个心照不宣的游戏，步步紧逼，却又始终停留在暧昧的边界，不曾真正越界。
林晚按兵不动。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略有困扰、但秉持师德、耐心引导问题学生的年轻教师。
她甚至开始刻意在他面前，食用加入少量蒜蓉的食物这对她而言无异于轻微的毒素，
在阳光炽烈的午后，“不经意”地挽起袖子，
让阳光短暂地照射她苍白的手臂带来细微的灼痛感。她在加固自己的伪装，
消除任何可能引他怀疑的破绽。同时，她也在暗中调查。关于陆绎，关于陆家。信息不多，
只隐约知道陆家背景极深，产业庞大，与几个历史悠久的秘密家族似乎有所关联。
但具体是什么，查不到。这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一种无形的张力在两人之间蔓延。
教室是舞台，办公室是舞台，甚至空旷的走廊也成了舞台。他进，她退；他试探，她防御。
像两只在黑暗中对峙的兽，彼此都能嗅到对方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
却又无法完全确定对方的族类与意图。直到那个暴雨将至的黄昏。空气闷热而粘稠，
乌云低垂，将天空压成一片沉郁的铅灰色。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里只剩下几个值日生。
林晚在讲台上整理教学日志，陆绎坐在下面的座位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笔，
漫无目的地在摊开的书页上涂画着什么。“林老师，”他忽然开口，
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您觉得，吸血鬼……真的存在吗？”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无声划过，映亮了他半边脸，那眼底的阴翳在那一刹那变得浓重如墨。
林晚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心跳平稳，
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属于“人类教师”的、带着点无奈和责备的神情：“陆绎，
少看些不着边际的幻想作品。把这些精力用在正处。”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他没有反驳，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那目光，
愈发深沉地钉在她身上。放学铃响，剩下的学生鱼贯而出。林晚也拿起包，准备离开。
刚走出教室后门，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骤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向后一拉！
天旋地转间，她的后背重重撞上冰冷坚硬的黑板。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眼前是陆绎放大的脸。
他的一只手臂撑在她耳侧的黑板上，将她彻底困在他与黑板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另一只手，
则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节泛白。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外风声呜咽，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急促得让人心慌。他俯下身，
温热的呼吸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气息，拂过她的额发、眉心，灼热得几乎烫伤她冰凉的皮肤。
“老师，”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近乎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装得不累吗？”那一刻，林晚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冷凝！杀意，
纯粹属于血族猎杀者的本能杀意，在她垂落的另一只手的掌心骤然凝聚。
无形的能量暗流涌动，只需零点一秒，
就能将这个胆大妄为、可能窥破她秘密的少年撕成碎片。指甲在瞬间变得锐利，
刺破了她自己掌心的皮肤，带来细微的痛感。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焦躁，愤怒，还有一种……近乎痛楚的急切？
就在那凝聚了致命力量的指尖即将弹出的前一刻——他忽然又凑近了几分，
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用一种极低、极快，带着某种奇异安抚力量的气音，
急促地说道：“别怕，我也是。”林晚猛地僵住。掌心的杀招像被戳破的气球，
能量骤然溃散，只留下一点麻木的余震。指甲恢复原状，只有掌心那点自己造成的刺疼，
证明着刚才一瞬的惊心动魄。他……说什么？雨水疯狂敲打着窗户，
哗啦啦的声响充斥了整个寂静的空间。陆绎稍稍退开一些，足以让她看清他眼中的认真，
以及那认真底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他依旧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化作幻影消失。他看着她震惊到失语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补充，
声音低沉而有力：“而且，是来保护你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窗外的暴雨声、风声，都成了模糊遥远的背景音。林晚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伪装，
所有的防备，所有的猜测，在这句话面前，土崩瓦解。他不是猎物。也不是猎人。
他说……他是同类？并且，是来……保护她的？这可能吗？
这五年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生涯里，她早已习惯了孤独面对一切，
习惯了将每一个靠近的存在都视为潜在的威胁。信任，是奢侈品，更是致命的毒药。
可他那双眼睛里，此刻没有丝毫戏谑或算计，
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急切和……某种她不敢深究的担忧。她的嘴唇动了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腕还被他牢牢握着，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也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保护？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一抽。
她猛地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不是攻击，而是狠狠推拒在他的胸膛上，
试图拉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你……”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胡说八道什么！”陆绎没有反抗她的推拒，任由她将自己推开些许，
但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着她，像鹰隼锁定了猎物。“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林晚。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褪去了那层伪装的“老师”敬语，带着一种穿透伪装的直白。
他微微偏头，视线落在她刚刚推拒他时，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下，
那一小片过于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你伪装得很好，几乎完美。但有些东西，
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掩盖不住。”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比如，
你下意识避开阳光直射的角度，比如，你对血液气味的瞬间反应……还有，”他顿了顿，
目光重新回到她震惊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你刚才掌心凝聚的力量。
虽然很快散去了，但我感觉到了。”林晚的心脏沉了下去，一直沉到冰冷的海底。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不仅知道，他甚至能察觉到她那一瞬间几乎要失控的能量波动。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甚至可能不是普通的……“你是谁？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冰冷，带着全然的警惕，“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说了，
我是来保护你的。”陆绎重复道，语气不容置疑，“‘暗瞳’的人已经渗透进这座城市了。
他们的嗅觉很灵敏，你之前的几次能量残留，虽然微弱，但可能已经被捕捉到。
”“暗瞳”……这个名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林晚的耳膜。就是他们，
这五年来如影随形，追杀得她几乎无处遁形。她的脸色更白了几分。“为什么？”她盯着他，
试图从他眼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你为什么要保护我？我们素不相识。
”陆绎沉默了片刻，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的情绪。
那里面似乎有挣扎，有无奈，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她无法解读的东西。“原因很复杂，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最终只是说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决断，“你只需要知道，
从现在起，听我的。你的那套伪装，在真正的行家眼里，漏洞百出。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脸上，带着轻蔑，也带着事实的残酷。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隐藏，
在他眼中竟如此不堪一击？
一种混杂着屈辱、震惊、茫然和一丝绝境中陡然生出的、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希冀，
在她心中疯狂翻涌。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依旧保持着将她禁锢在黑板前的姿态，强势，
霸道，带着属于他那个身份地位的、理所当然的控制欲。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此刻却清晰地映照出她苍白失措的脸。他说，他是同类。他说，他是来保护她的。
雨水毫无停歇之意，疯狂洗刷着窗外的世界。教室里光线昏暗，
只剩下他们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弥漫着粉笔灰和潮湿空气的闷热空间里。信任他？
这可能是一个更深的陷阱。不信任他？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暗瞳”已经逼近，她独自一人，
又能支撑多久？林晚的指尖，在身侧微微蜷缩，冰凉一片。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
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虚弱和妥协，
低声问道：“……证据？你拿什么证明？”陆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几乎算不上笑意的弧度，那弧度里带着点嘲弄，
也不知是针对她的不信任，还是针对这荒谬的处境。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依旧没有完全松开，仿佛那点肌肤相触，是某种必要的连接。他空着的那只手，
缓缓抬了起来，伸向自己的衬衫领口。林晚的身体瞬间再度绷紧，
警惕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他没有进一步冒犯，只是用修长的手指，
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然后将衣领稍稍向旁边拉開一些，
露出了左侧锁骨下方，一小片紧实平滑的肌肤。在那里，紧贴着颈动脉的位置，皮肤之下，
隐约透出一个极其繁复、古老的徽记纹路。那纹路并非刺青，
更像是某种力量自然生成的血脉印记，颜色暗沉，近乎墨黑，在昏暗的光线下，
泛着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幽光。纹路的中心，
是一个抽象化的、仿佛由荆棘与獠藤缠绕而成的蝙蝠形态，姿态狰狞，
却又带着一种古老而尊贵的气息。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印记……她认得。
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族内流传的、极其隐秘的古老卷宗记载里。那是传说中，
血族内部最古老、最强大的几个守护者家族之一，才会拥有的血脉烙印——“夜影荆棘”。
这些家族行踪诡秘，极少现世，他们的存在，甚至被很多现代血族视为神话。
他竟然……是守护者家族的人？“现在，信了么？林晚老师。
”陆绎的声音拉回了她震惊的思绪。他松开拉着衣领的手，任由纽扣散开，
那个神秘的印记半隐半现，带着无声的威慑。“‘暗瞳’的杂碎，
还没资格让我冒充他们的对立面。”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
此刻却奇异地具有说服力。林晚怔怔地看着那个印记，又抬眼看向陆绎。
少年脸上那种惯有的、玩世不恭的乖张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强大的气场。
这或许才是他的真面目？隐藏在纨绔校霸表皮下的，古老守护者家族的继承人？
她紧绷的神经，像是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弦，在这一刻，终于不堪重负地……松弛了几分。
不是因为完全的信任，而是因为，眼前的事实似乎由不得她不信。
拥有“夜影荆棘”印记的守护者，确实是“暗瞳”那些激进猎杀者的死敌。掌心里，
那点自己掐出的刺疼依旧存在。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刚才紧握的力度和温度。
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满是雨水的湿冷和粉笔灰的味道。再缓缓吐出时，
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弱的妥协：“……就算你是。
你打算怎么‘保护’我？”“首先，”陆绎见她态度软化，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甚至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彻底改变你的行为模式。
停止一切可能暴露你非人特征的细微习惯。你之前的伪装，太刻意，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从现在起，你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教师，胆小，有点怕事，
对像我这样的‘麻烦学生’敬而远之。”林晚抿了抿唇。他说的有道理，她之前的伪装，
或许能骗过普通人，但在真正的同类或者感知敏锐的猎杀者眼中，确实可能弄巧成拙。
“其次，”他继续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她的脸庞，“告诉我你来到这座城市后，
所有使用过能力的地点、时间、原因。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我需要评估风险，排查痕迹。
”这相当于要她交出部分底牌。林晚犹豫了一下。“你没有选择，林晚。
”陆绎看穿了她的迟疑，声音低沉而冷酷，“要么相信我，按我说的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要么，你可以继续你自己那套，然后等着‘暗瞳’的银质子弹，或者圣焰，找上你。
你应该清楚，被他们找到是什么下场。”他最后一句话，像冰锥一样刺中了她。她当然清楚。
形神俱灭，是她那些同伴唯一的下场。窗外，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色愈发阴沉。良久，
林晚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动作轻微，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好。”一个字，
干涩而沉重。陆绎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放松。
他终于完全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手。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痕赫然在目，
昭示着刚才力量的悬殊与局势的紧张。他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
那股迫人的压力骤然减轻，林晚几乎要虚脱地靠在黑板上，才勉强维持住站姿。“很好。
”陆绎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衬衫领口，将那个神秘的印记重新遮掩起来。
他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带着点疏离和桀骜的神情，
仿佛刚才那个散发出古老强大气息的守护者只是一个幻觉。“今天的事情，忘掉。在学校，
我还是那个让你头疼的陆绎，你还是那个拿我没办法的林老师。”他弯腰，
捡起刚才拉扯中掉落在旁边的她的提包，递还给她。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掌控感。
“现在，走吧，林老师。”他侧过身，让开通往教室门口的路，语气平淡，“雨快停了。
”林晚接过包，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没有再看陆绎，径直走向门口。脚步有些虚浮，
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走出教室门，廊道里空无一人，只有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
投下冰冷的光晕。身后的教室里，陆绎没有再跟出来。她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敢停下脚步，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微微喘息。抬起手，看着手腕上那一圈清晰的红痕，指尖轻轻抚过。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冰凉触感，和他话语里灼人的热度。
保护……同类……“夜影荆棘”……太多的信息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一片混乱。
危机并未解除，甚至可能因为陆绎的出现而变得更加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