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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结婚前夜看到未婚夫和白月光相吻》是作者“默默不爱喝豆浆”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白露江沉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我和白露恋爱五亲手设计婚纱上的每一颗珍婚礼前她说去姐妹我却在她包里摸到陌生房酒店监控她和林屿在走廊接第一章灯光有点晃照在摊开的设计图纸江沉捏着铅笔的指尖微微发笔尖悬在那颗位于婚纱心口位置、最大最圆润的珍珠轮廓他盯着图纸看了很才用力几乎要戳破纸张将最后一笔线条画得干净利图纸旁摊开的丝绒首饰盒静静躺着一枚钻主钻切面反射的光刺得人心...
我和白露恋爱五年,亲手设计婚纱上的每一颗珍珠。婚礼前夜,她说去姐妹家,
我却在她包里摸到陌生房卡。酒店监控里,她和林屿在走廊接吻。第一章灯光有点晃眼,
照在摊开的设计图纸上。江沉捏着铅笔的指尖微微发白,
笔尖悬在那颗位于婚纱心口位置、最大最圆润的珍珠轮廓上。他盯着图纸看了很久,
才用力地,几乎要戳破纸张般,将最后一笔线条画得干净利落。图纸旁边,
摊开的丝绒首饰盒里,静静躺着一枚钻戒,主钻切面反射的光刺得人心头发慌。五天,
只剩五天,这张图纸上的婚纱,就会穿在它的主人身上。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江沉几乎是同时合上了图纸,脸上那些专注和紧绷瞬间被一种温软的笑意替代。他站起身,
走向玄关。“回来啦?试妆试得怎么样?”他接过白露手里沉甸甸的几个购物纸袋,
目光落在她脸上。她今天化了很精致的妆,整个人像裹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只是眼睛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飘忽。“累死我了。
”白露把高跟鞋踢掉,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她没看江沉,
径直走向客厅,把自己扔进松软的沙发里。“穿高跟鞋站了**个小时,脸都笑僵了。
就是最后定妆发的时候,琳琳她们几个拉着我拍了好多照片,耽误了。”她侧过头,
头发散落在脸颊旁,遮住了小半张脸。“还有啊,你设计的那件主纱,后背的绑带好复杂,
那个化妆助理笨手笨脚的,差点给我勒断气。”她抱怨着,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江沉倒了杯温水递过去,顺势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手指自然地抚上她的后颈,
力道适中地揉捏着那处绷紧的肌肉。“辛苦了。忍忍,就那一会儿。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白皙的脖颈,那里光滑一片。他记得昨晚,
这个地方明明有一小块不明显的红痕,当时她说是被新买的项链硌到了。
“嗯…”白露舒服地闭上眼,享受着按摩,“明天还得再去一趟,有个小细节要改。
”江沉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自然地继续。“明天?不是都试好了吗?”“哦,就后腰那里,
琳琳说走动的时候,蕾丝花边有一点点钩挂的感觉,婚纱店首席设计师正好明天在,
约了时间过去微调一下。”白露的声音有点含糊,像是快睡着了,“放心,很快就回来,
耽误不了晚上和叔叔阿姨吃饭。”“好,我送你去?”江沉的手指滑过她的肩胛骨。
“不用不用,”白露立刻睁开眼,摆摆手,“琳琳开车来接我,
正好陪她逛一下那附近的商场,她说要买点伴娘用的东西。你忙你的。
”她的视线飞快地掠过江沉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又迅速移开,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也行。
”江沉没再多说,只是轻轻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她的手指有点凉。“对了,
”白露像是想起什么,另一只手探向扔在旁边的那个小巧的链条包,
“我得跟琳琳确认下时间,别明天她又睡过头。”她低头打开包,在里面翻找着手机。
江沉的目光,随意地落在那个敞开的包内。在一堆口红、粉饼、小镜子中间,
有个东西突兀地露出了一个硬质的边角。乳白色的,带着烫金的暗纹,材质很特别。
那不是琳琳平时用的东西。琳琳的品味是那种张扬的亮片风。白露的手指在里面拨弄了几下,
终于摸出手机。就在她准备关上包的那一瞬,
江沉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那个硬质卡片被翻动时短暂露出的全貌——一张酒店的门卡。
上面印着清晰而低调的Logo:云顶国际酒店。心口猛地一沉,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还没找到?”江沉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变化,
甚至带着点温和的笑意。“哦,找到了。”白露抬起头,晃了晃手机,屏幕亮着,
显示着和琳琳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条确实是关于明天时间的。她手指飞快地打字。
“我跟她说一声,让她别迟到。”她没再看包,随手将链条包的搭扣按上。
那个印着云顶酒店Logo的门卡,被彻底关在了里面。“饿了吧?”江沉站起身,
走向厨房,“给你煮碗面?加两个荷包蛋?”“好啊。”白露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带着一种轻快的松弛,“要溏心的!”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还有水流的声音。
江沉背对着客厅,脸上所有的温和瞬间冻结,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他打开冰箱拿出鸡蛋,
动作机械而精准,但那双盯着冰箱冷气的眼睛里,一丝温度都没有。五年了。
他记得白露第一次搬进来时,冰箱里只有啤酒和泡面。他一点一点把它塞满,
记住她每一种偏好。婚纱上的每一颗珍珠,是他一颗颗挑的,画了无数图纸,
熬了不知多少夜。那颗心口的珍珠,他特意选了最大最亮的,象征着他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
云顶国际。离市中心不远,但足够私密,不是琳琳家附近的方向。荷包蛋在锅里滋滋作响,
透明的蛋清边缘迅速凝固成白色。江沉盯着那跳跃的油花,脑子里异常冷静,
只剩下一个念头:今晚。第二章厨房里飘出煎蛋的香味。白露趿拉着拖鞋走过来,
从后面轻轻环住江沉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好香呀。”她像只慵懒的猫,
声音黏糊糊的。江沉的身体有片刻极其细微的僵硬,快得几乎无法察觉。他关掉火,
用锅铲小心地把煎得金黄的溏心荷包蛋盛进碗里,淋上一点酱油。“端出去。”他声音平静,
甚至拍了拍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小心烫。”白露松开他,笑嘻嘻地端了碗出去。餐桌上,
白露吃得很快,似乎有些心事,眼神不时瞟向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偶尔亮起,
又被她飞快地按灭。“慢点吃。”江沉看着她,语气平淡。“嗯嗯。”白露含糊地应着,
又扒拉了一口面,“就是有点累了,想早点睡。”她擦了擦嘴,站起身,“碗放着吧,
明天我洗。”她凑过来,在江沉脸颊上轻快地啄了一下,“亲爱的,我先去洗澡啦!
”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江沉坐在餐桌旁,没有动面前的碗筷。
他的目光扫过白露留在椅子上的链条包,又缓缓移开,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
城市的灯火遥远而模糊。水声停了。没多久,白露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
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她一边用毛巾揉着头发,一边走向卧室。“对了,”她在卧室门口停住,
像是刚想起来,“琳琳刚发信息,说她明天想试妆的时间提前了,
而且她家那边好像水管爆了,乱糟糟的。她说让我今晚过去她那儿凑合一晚,
顺便明早一起过去婚纱店,省得你来回跑了。”她的语速有点快,目光游移着,
不敢直视江沉的眼睛。来了。江沉心里那片冰冷的湖面,无声地起了风。“今晚?”他抬眼,
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凝结,“这么突然?”“是啊,
她那人你也知道,咋咋呼呼的。”白露扯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
“正好我也省得明天一大早赶过去,在她那儿还能多睡会儿。”她快步走进卧室,
“我去收拾点东西哈。”江沉站起身,跟到卧室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她打开衣柜,
胡乱地往一个小旅行袋里塞了两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我送你过去?”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用!”白露立刻拒绝,拉上旅行袋的拉链,
动作有点大,“琳琳说她会绕过来接我,应该快到了。”她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亮着,
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发来一条信息:楼下等你。她立刻按灭屏幕,拎起包和旅行袋。
“那…我走了?”白露走到江沉面前,踮起脚,似乎想亲他一下。江沉在她靠近的瞬间,
不动声色地侧开身体,伸手,极其自然地拿过她手里那个链条包。“手机放包里吧,别丢了。
”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搭扣,拉开包。白露的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似乎想阻止,
但已经晚了。包被打开。江沉的目光精准地落在里面。化妆用品,手机…没了。
那张乳白色、烫金暗纹的云顶酒店门卡,不见了。他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机放进去,
然后像是没发现任何异常,把包递还给她。“路上小心点。
”他甚至还伸手替她顺了一下耳边的湿发,指尖冰凉。“嗯。”白露接过包,明显松了口气,
避开他的触碰,“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换了鞋,拉开门,
消失在楼道昏暗的光线里。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江沉站在原地,
维持着那个伸手的姿势,脸上最后一点伪装的平静彻底碎裂。那双眼睛里,
翻涌着冰冷的、足以冻伤人的怒火,还有一丝被强行压下去的、尖锐的痛楚。他缓缓收回手,
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他走到落地窗前。楼下,
一辆黑色的、线条冷硬的跑车无声地滑到公寓楼门口。
不是琳琳那辆粉色的小Mini Cooper。车门打开,白露的身影出现,
她几乎是雀跃地、小跑着奔向副驾驶。驾驶座下来一个男人,身材高大,
穿着件质地考究的深色风衣。他自然地接过白露手里的旅行袋,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动作流畅,熟练得刺眼。路灯的光勾勒出那个男人的侧脸。
江沉瞳孔骤然收缩。林屿。他曾经在同一个商务酒会上见过一次。林屿,年轻有为,
他那家叫做“屿光科技”的初创公司风头正劲,是圈内热议的焦点。
江沉记得他当时在台上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白露那时候还是他的小助理,就在台下看着,
眼神里有崇拜,江沉当时只以为是员工对老板的敬仰。原来如此。
黑色的跑车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汇入深夜的车流,朝着市中心的方向疾驰而去。那个方向,
是云顶国际。江沉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像一个冰冷的机器,转身,走向书房。
没有丝毫犹豫,他打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些不常用的物件。
他没有翻找,手指直接伸向最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摸到了一个冰冷坚硬、比U盘大不了多少的长方体。一支微型高灵敏度录音笔。
银灰色的金属外壳,泛着冷硬的光泽。这是他以前做项目尽调时偶尔会用到的工具,
足够灵敏,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清晰捕捉对话。他检查了一下电量,满格。没有换衣服,
江沉抓起玄关处的车钥匙,手机,还有那支冰冷的录音笔,转身出门。电梯下行时,
他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眼神空洞,只有握紧录音笔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黑色的SUV冲出地下车库,引擎怒吼着撕开城市的夜幕,
毫不犹豫地朝着市中心、朝着云顶国际酒店的方向飞驰。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光怪陆离的影子。第三章云顶国际酒店大堂,
水晶吊灯的光线璀璨得近乎冰冷。江沉没有走向前台,他像普通客人一样,径直走向电梯间,
步伐沉稳,没有任何异常。他甚至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手机屏幕。
指尖在屏幕边缘轻轻滑动,上面是这家酒店的公开信息——一张室内平面图的缩略图。
他只用余光扫了一眼,电梯门便在他面前无声滑开。他走进去,按下“28”层的按钮,
那是这家酒店行政套房的楼层。就在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
走廊拐角处传来的、刻意压低的熟悉女声让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哎呀,
你急什么…”是白露。带着那种她从不曾在他面前展现过的、黏腻而娇嗔的尾调。
江沉猛地伸手,卡在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缝中。冰冷的电梯门感应后重新打开。他没有出去,
只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穿过狭窄的缝隙,投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十几米外的走廊拐角处,壁灯的光线被高大的绿植遮挡,投下大片浓重的阴影。阴影里,
两个人影紧紧缠在一起。白露被林屿抵在墨绿色的丝绒墙纸上。他一只手撑在她头侧,
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正低头深深地吻她。她的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身体紧贴着他,
那只装着洗漱用品的小旅行袋掉落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无声无息。两人吻得投入,忘乎所以,
衣物摩擦发出暧昧的窸窣声。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
江沉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白露微微仰起的脸上迷醉的表情,
以及林屿手指在她腰背处流连忘返的摩挲。那画面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带着毁灭性的剧痛,
狠狠扎进他的眼球,刺穿他的心脏。一股腥甜味猛地冲上喉咙。江沉死死咬住后槽牙,
口腔里瞬间弥漫开铁锈味。他维持着卡住电梯门的姿势,冰冷的手指在身侧,
极其隐秘地按下了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开关。一个极其微小的红色指示灯,
在布料深处亮了一下,随即熄灭。电梯门因为他长久的阻挡,发出催促的轻微蜂鸣。
阴影里的两人被这声音惊动,警觉地分开了一点距离,朝电梯这边望来。
就在他们目光即将触及的刹那,江沉猛地收回了手。电梯门在他眼前迅速合拢,严丝合缝,
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令人作呕的一幕。金属门光滑的表面,
映出他一张毫无表情、却仿佛冰封地狱的脸。电梯开始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轻微的运行噪音。江沉背靠着冰冷的轿厢壁,闭上眼。
刚才那灼心刺目的画面在脑子里反复回放,每一次重放,都像钝刀在反复切割。他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这尖锐的疼痛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毁灭欲。不能冲动。
绝对不行。电梯在28楼停下。门开了。江沉睁开眼,里面一片骇人的赤红,
但转瞬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寒。他走出去,步伐依旧平稳,
像一个真正入住的客人。他的房间在2818,但此刻,
他走向了走廊另一端靠近消防通道的位置。那里墙壁的内嵌式凹槽里,
放着一个干净的备用垃圾桶。江沉走过去,背对着走廊监控,
极其自然地拉开了自己外套的左侧内袋。那支小巧的录音笔无声地滑落,
精准地掉进垃圾桶厚厚的黑色塑料袋底部,被丢弃的纸巾完全覆盖。做完这一切,
他仿佛只是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转身,
走向自己的房间——位于同层另一端的2818。刷卡,开门,关门。动作流畅自然。
厚重的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江沉没有开灯,就那么站在玄关的黑暗中。
窗外城市的光透进来一点,勾勒出他僵硬的轮廓。他靠在门板上,
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似乎要冻结他的肺腑。然后,他拿出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指尖在屏幕上冷硬地滑动、点击。屏幕切换,
几个隐秘的文件夹被打开,里面是大量的文件、数据截图、合同扫描件。
- 私人账户与XX公司隐秘资金往来、技术核心专利来源存疑报告…… 这些资料,
有些是他过往工作中无意接触到的业内传闻,有些是他几个月前,
在白露一次偶然提及林屿公司获得大笔融资后,
出于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近乎本能的警觉,花了点心思收集到的蛛丝马迹。
当时只觉得是些无伤大雅的灰色地带,商人嘛,谁能彻底干净?但他下意识地保留了这些。
现在,这些碎片化的、带着毒素的“灰色”,在他眼前清晰地组合起来,
指向一个明确的、能致命的陷阱。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
停留在一个加密的联系人名字下方:老刀。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资深信息掮客,
人脉深不见底,只要钱到位,没有挖不出的东西。指尖落下。信息发送:屿光科技,林屿。
我要所有。黑料、硬伤、财务窟窿、非法关联交易,越致命越好。价钱翻三倍,
三天内给我结果。信息发送成功。屏幕上幽蓝的光熄灭。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
江沉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不夜城。远处,是云顶国际酒店璀璨的顶部轮廓。
在那片灯火辉煌的深处,是他的未婚妻,和他亲自挑选的、心口上最大最亮的那颗“珍珠”,
正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勾出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
游戏开始了。用背叛点燃的导火索,正咝咝作响。第四章三天。七十二个小时。
江沉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精密仪器,分毫不差地运转着。他照常去公司,开会,决策,
语气沉稳,逻辑清晰。只是眼神比以前更冷,更深,看人时不再带一丝多余的温度。
白露的借口从琳琳家水管坏了,变成了琳琳失恋需要陪伴。江沉只在电话里“嗯”一声,
说一句“注意休息”,便不再多言。他甚至在某个下午,亲自开车去了婚纱店,
看着那件几近完成的、缀满他亲手挑选珍珠的婚纱,表情平静无波,
还对首席设计师提出的最后几处微调意见表示了赞同。“江先生真是细心呢,
”设计师笑着打趣,“新娘子真幸福。”江沉微微颔首,
嘴角挂着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应该的。”没有人察觉到异常。
只当是婚期临近、压力使然,让他显得比平时更加内敛和难以捉摸。第三天傍晚,天色阴沉,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江沉坐在书房宽大的办公桌后,桌面上只亮着一盏冷光灯。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到18:00整。几乎是同时,加密邮箱的提示音响起,
一声清脆的“叮咚”,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一份加急的加密压缩包,
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发件人署名:刀。江沉点击下载。进度条飞速移动。解压。
文件夹展开。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文件。
PDF、扫描件、录音文件、Excel表格…海量的信息,像一座轰然倒塌的垃圾山,
散发出浓烈的腐朽气息。
他点开最上面的一份文档——屿光科技核心财务造假及关联方资金输送全梳理。
穿透图、隐蔽的境外账户记录、虚增的合同流水…无比清晰地展示着林屿精心构筑的纸牌屋。
金额之大,手段之拙劣又大胆,简直触目惊心。几份关键合同上,林屿的签名龙飞凤舞,
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狂妄。江沉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冰凌,缓慢地扫过那些签名,
那些数字。他点开另一个音频文件。嘈杂的背景音里,
一个压低的声音带着谄媚和得意:“...林总说了,那批货就是废品,数据随便改改,
甲方那帮傻子懂个屁!找几家壳公司过几遍手,钱就洗进他个人户头了…放心,
账做得很漂亮,‘窟窿’?那叫战略投资亏损!有投资人兜底呢!”声音经过处理,
但那份贪婪和愚蠢的得意,穿透耳机,直刺耳膜。江沉面无表情地关了音频。
他点开一个标注为债主清单及关键信息的Excel文件。长长的列表滚动着,
公司名称、联系人、联系电话、所欠金额、到期时间…林屿的“屿光科技”外表光鲜,
实则早已债台高筑,全靠新融资和不断“创新高”的估值在强行续命。这些债主,
大的、小的、明的、暗的,如同附骨之蛆,只等着大厦将倾的那一刻。时间,
就是勒在林屿脖子上的绞索。江沉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内线:“李秘书,
通知投资部张经理、风控王总监、法务陈律师,十五分钟后,一号线上加密会议。
最高优先级。”他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十五分钟后。“……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江沉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清晰地传递到会议另一端的高管耳中。他言简意赅,
只点出了屿光科技几个最核心、最致命的财务造假点和即将爆发的债务危机,
没有提及老刀报告里更肮脏的部分。短暂的沉默后,风控总监老王的声音带着震惊:“江总,
这…这些信息如果属实,屿光科技就是颗巨大的不定时炸弹!他们的C轮融资刚结束不久,
市场估值还很高…这太危险了!”“危险,也意味着机会。”张经理的声音透着一丝精明,
“按江总说的,他们短期债务极其庞大,几个关键债主资金链也很紧张。
如果我们现在介入…”“不是介入。”江沉打断他,声音冷硬,“是买断。”“买断?
”法务陈律师疑惑。“没错。”江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联系名单上所有主要债权人。用我们新注册的、无关联痕迹的壳公司名义,
溢价15%到30%,买断他们对屿光科技的所有债权。立刻,马上,今晚就开始接触。
告诉他们,全款现金支付,立刻结清,条件只有一个——签署债权转让协议后,
三天内不要做任何动作,保持沉默。”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吸气声。
溢价30%收购别人可能变成烂账的债权?这简直是送钱!“江总,这…代价是否太大了?
”张经理忍不住问,“就算屿光暴雷,我们高价接盘这些债权,风险也…”“代价?
”江沉的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一丝冰冷的嘲讽,“按我说的做。溢价部分,
从我个人备用金账户划拨。”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记住,要快,
要密不透风。三天之内,让林屿的所有债主闭嘴。三天后,我要看到所有转让协议生效。
”电话挂断。书房里恢复了死寂。江沉靠在宽大的皮椅里,望着窗外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他抬起手,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
停留在那份债务清单上“林屿”的名字上。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林屿,你的好日子,
到头了。”第五章三天。时间被压缩成一根绷到极限的弦。江沉的生活像设定好的程序,
在公司、婚房、偶尔的亲友婚礼筹备询问中精密旋转。
他脸上的表情始终维持在一个克制的平静里,只是在无人看见的角落,
眼神深处的寒意一天比一天厚重。白露的借口越来越苍白,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江沉始终只是听着,偶尔应一声“嗯”,或者“知道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那份疏离,无声无息地弥漫开,只是沉浸在“偷情”刺激中的白露,似乎毫无所觉。
第三天下午,乌云沉沉地压着,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沉独自坐在公司顶层的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灰蒙蒙一片。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江总!”张经理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亢奋,
“成了!名单上排名前十的主要债权人,所有债权全部买断!溢价25%,全部现金结清,
转让协议即时生效!剩下的那些小债权人,也正在抓紧谈,
预计今天下班前能搞定80%以上!”“很好。”江沉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认,“通知他们,保持安静。”“明白!”张经理顿了顿,声音压低,
透着一股隐秘的快意,“江总,林屿那边…好像有点不对劲了。有圈内朋友说,今天一大早,
几家供应商突然一起上门要债,堵在屿光科技门口,动静不小。林屿好像有点焦头烂额。
”江沉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知道了。”他挂了电话。几乎在同一时间,
他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白露。江沉看着那个名字闪烁,
眼神像看一块肮脏的抹布。足足响了七八声,他才慢条斯理地划开接听,将手机拿到耳边。
“喂?”他的声音平淡无波。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白露的声音,而是林屿!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声音嘶哑,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江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江沉微微挑眉,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林总?这么大火气?出什么事了?
露露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他故意把“露露”两个字咬得清晰。“少他妈给我装蒜!
”林屿的咆哮几乎要震破听筒,“我的那些债主!那些催命鬼!一夜之间全他妈变了脸!
不是失联就是直接说债务结清了!还有几家刚签了意向书的投资人,刚才打电话来,
话里话外都在质疑我们的核心数据!态度全变了!是不是你?!你他妈是不是在背后搞我?!
”江沉甚至能想象出林屿此刻涨红的脸,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他端起桌上的冰水,
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玻璃杯外壁凝结的水珠,冰凉地沾湿他的指尖。“林总,
”江沉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无辜的无奈,“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们两家,
业务没什么交集吧?我搞你?动机呢?”“动机?!
”林屿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一种被愚弄的羞辱感而扭曲,“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