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如磐出自哪里

风雨如磐出自哪里

作者: 血玥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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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风雨如磐出自哪里》是血玥珏的小内容精选:第一雨琴鸣滨江市的被一场不期而至的秋雨浸霓虹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像是打翻的调色“旧港”酒吧喧嚣与烟雾纠吧台角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牛仔外套的男正低头调试着手中的木吉他是刘洛这里的驻唱之掌声和口哨声稀疏落轮到他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高脚而是直接坐在了舞台边灯光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他对着话声音有些低却带着奇异的穿...

2025-10-26 02:59:29

第一章 夜雨琴鸣滨江市的夜,被一场不期而至的秋雨浸透。

霓虹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像是打翻的调色盘。“旧港”酒吧里,

喧嚣与烟雾纠缠。吧台角落,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牛仔外套的男人,

正低头调试着手中的木吉他。他是刘洛勇,这里的驻唱之一。掌声和口哨声稀疏落下,

轮到他上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高脚凳,而是直接坐在了舞台边缘,

灯光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他对着话筒,声音有些低哑,

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风雨如磐》,送给...所有没被这雨水浇灭的人。

”台下依旧嘈杂。朴露坐在离舞台不远的位置,面前那杯啤酒还剩一半。

她刚从警校结束一天的格斗训练,肌肉还残留着酸胀感,来这里只是为了片刻的放空。

她看着台上那个身影,觉得他有些不同。不是故作深沉的忧郁,

而是一种...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的疲惫。刘洛勇修长的手指扫过琴弦。前奏并不激烈,

甚至有些沉缓,像这窗外的夜雨,滴滴答答,敲在心头。但他的指法极快,

每一次揉弦、勾弦,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几个懂行的乐迷微微坐直了身体。

朴露不是乐迷,她是警官大学的格斗尖子,感官远比常人敏锐。她微微蹙起眉。

那琴音...不对劲。并非音准或技巧问题,而是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实质的“力量”,

不是物理上的冲击,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振动,轻轻拨动着听者的心弦,

甚至让她因训练而略显急促的呼吸,都莫名地平顺了几分。当刘洛勇开口唱出第一句时,

酒吧里的噪音不自觉低了下去。他的嗓音不算完美,略带沙哑,却饱含着真切的情感。

歌词并不华丽,讲述着一个人在风雨泥泞中跋涉,满身疲惫,却始终不肯熄灭眼底那点星火。

“这夜风雨已然走过,略宁静的天地,浸染内心,执念的怜爱,坚守本心,我真,却也变得,

很是欣然,很是淡然...”唱到这几句时,刘洛勇闭上了眼。没人注意到,

他按着和弦的左手指尖,有微不可察的气流在微微旋动,仿佛无形的波纹。

这不是普通的演奏,这是无极派“音律入武,医武双修”的皮毛应用,以音律引动自身内力,

抚慰心神,勘破虚妄。朴露握紧了酒杯。她清晰地感觉到,

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感随着歌声蔓延开来,将她心头的些许烦躁和身体的疲惫悄然驱散。

这绝不仅仅是好听的音乐。她看向刘洛勇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

而在酒吧更阴暗的角落,一个穿着黑色背心、脖颈上纹着狰狞狼头刺青的壮汉,方大锤,

对着耳麦低声道:“涛哥,确认了,这小子有点门道,不是普通卖唱的。”演出结束,

掌声比开场时热烈了许多。刘洛勇只是微微点头,背上吉他,无视了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径直走向后台。结算了微薄的酬劳,他推开酒吧厚重的木门,卷入外面的风雨中。他没带伞,

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头发和外套。街道空旷,只有雨声淅沥。

他拐进一条回出租屋必经的狭窄小巷,光线昏暗,只有远处路灯透来一点模糊的光。

巷子中间,三个黑影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在酒吧窥探的方大锤。“小子,

歌儿唱得不错啊。”方大锤咧嘴,露出一口黄牙,捏着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响声,

“我们涛哥想请你过去,聊聊你那‘无极派’的事儿。”刘洛勇停下脚步,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不说话?装哑巴?

”方大锤狞笑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刘洛勇的衣领,“给脸不要脸!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衣领的瞬间,刘洛勇动了。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不是后退,而是侧身、进步、探手,食指与中指并拢,

精准无比地在方大锤伸来的手臂内侧某个位置轻轻一拂。动作轻柔得像拂去花瓣上的露珠。

“嗷...啊!”方大壮却如遭电击,整条右臂瞬间酸麻剧痛,失去所有力气,

软软地垂落下来。他惊恐地看向刘洛勇,仿佛见了鬼。另外两个混混见状,吼叫着冲上来。

刘洛勇脚步微错,身形如游鱼,在两人攻击的缝隙间掠过,双手连拂,或点或按,

皆在对方关节、穴窍之处。两个混混几乎同时感觉腿弯一软,或者肋下一麻,

狼狈地扑倒在地,一时竟挣扎不起。从头到尾,刘洛勇甚至没有放下背上的吉他。

他的呼吸平稳,眼神依旧平静,只是深处闪过一丝无奈和厌烦。他看也没看地上呻吟的三人,

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消失在巷子另一头的黑暗中。巷口,朴露撑着伞,静静站立。

她本想跟出来提醒那个歌手小心有人尾随,却目睹了全程。雨水敲打着伞面,

发出密集的声响。她的眼神锐利如鹰。那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那精准到可怕的打击点,

那闲庭信步般的身法...是古武!而且是一种极为高明,兼具克制与精准的古武!

这个叫刘洛勇的吉他手,绝不简单。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口,

雨水在地面积蓄的水洼上激起圈圈涟漪。第二章 锋刃无声清晨,

滨江市警官大学的综合训练馆内,空气里弥漫着汗水与橡胶地垫的味道。“嗬!

”一声清冽的短喝,朴露侧身、拧腰,一记干净利落的回旋踢精准命中悬挂的重型沙袋。

沙袋发出沉闷的巨响,向后荡起极高的角度,连接处的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落地无声,气息微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穿着统一的作训服,

却掩不住她高挑矫健的身姿和那股由内而外的锐气。

几个在一旁训练的男学员偷偷交换着眼神,带着敬畏。教官背着手踱过来,

看了看还在剧烈晃动的沙袋,微微点头:“发力不错,朴露。但记住,真正的对手不是死物,

节奏变化再快一点。”“是,教官。”朴露立正回应,眼神专注。休息间隙,

她走到场边拿起水瓶,习惯性地用指尖摩挲着挂在颈间的一枚玉佩。玉佩质地温润,

雕刻着简约的云纹,这是她满族老家的传承之物,据说祖上出过勇士。每一次触摸,

都能让她想起家族尚武的传统和肩头那份无形的责任。昨晚“旧港”酒吧那个吉他手的身影,

以及巷子里那场短暂却惊人的交锋,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回放。那绝非普通的街头斗殴,

那种对力量精准到可怕的掌控,她只在家族里几位年迈的长辈身上见过。

“古武传人...”她喃喃自语,眼神锐利起来。一个身怀绝技的古武传人,

为何会隐匿在酒吧卖唱?又为何会招惹上高宏涛那样的人?训练结束,

她立刻通过警校的内部权限,调取了刘洛勇的基本资料。

结果出乎意料的“干净”:滨江本地人,父母早亡,无固定职业,偶尔在各酒吧驻唱,

无任何犯罪记录。档案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反而更显可疑。尤其是社会关系一栏,几乎为空。

她合上资料...拨通了电话...下午,细雨依旧。大学城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

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刘洛勇推开店门,风铃轻响。他依旧穿着那件旧外套,

肩上挎着吉他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朴露:她换上了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湿漉的发梢还带着水汽,但坐姿挺拔,眼神清亮,与酒吧里那个略显疏离的听众判若两人。

“朴警官。”刘洛勇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平静,似乎并不意外。“叫我朴露就好。不是办案。

”她将一杯早已点好的热美式推到他面前,“你的歌,很特别。”“谢谢。

”刘洛勇没有动那杯咖啡。“您约我出来...”短暂的沉默,

朴露开门见山:“我昨晚看到你了。在巷子里。”刘洛勇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没有慌乱,

只有一丝淡淡的审视。“那不是普通的防身术。”朴露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我出身满族武术世家,虽然学的是现代的格斗擒拿,但眼力还有一些。你的出手,

发力方式,步法...是正宗的古武传承,而且级别很高。”刘洛勇沉默着,

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咖啡杯壁上摩挲。“我没有恶意。”朴露语气诚恳,“但你要小心。

你打伤的那个方大锤,是高宏涛手下最蛮横的打手之一。高宏涛这个人,

在滨江地面上名声很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盯上你,

恐怕不只是因为你打了他的人那么简单。”她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刘洛勇:“你身上,

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你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目标?”窗外,

雨丝斜斜打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水痕。咖啡馆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

却无法冲淡两人之间无声的角力。刘洛勇终于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朴警官...”“朴露。”“...朴露。”他从善如流,

但语气依旧带着距离,“谢谢你的提醒。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刘洛勇。”朴露叫住他,眼神复杂,“这座城市看着平静,但水面下藏着很多东西。

有时候,独自一人,未必能应对所有的风雨。”刘洛勇没有回头,只是拉紧了外套的衣领,

迟疑了一下,推门再次走入那片朦胧雨幕之中。朴露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端起自己那杯已经微凉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这,就足够了。

第三章 暗室微光雨后的清晨,阳光勉强穿透薄云,落在刘洛勇租住的老旧居民楼阳台上。

这里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临时的栖身之所。房间狭小,但收拾得异常整洁。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家具,而是窗台、墙角摆放的几盆长势喜人的绿植,

以及晾在通风处的一些已经阴干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苦的气息。

一只瘦弱的橘猫蜷在窗台的垫子上,后腿不自然地弯曲着,带着新鲜的擦伤。

刘洛勇蹲在它面前,眼神温和。他洗净手,取来一个古朴的小木盒,

里面是研磨好的药粉和干净的棉布。他的动作轻柔而稳定,

先是用自制的草药水为猫咪清洗伤口,然后指尖蘸取药粉,精准地敷在伤处。

当他进行最后包扎时,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以一种独特而轻柔的韵律,

在猫咪伤腿周围的几个部位缓缓拂过。他的指尖似乎带着微不可察的温热,

橘猫原本因疼痛而紧绷的身体,竟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发出了细微的、舒适的呼噜声。

若有真正的中医高手在此,定会惊愕!这并非简单的按摩,

而是蕴含极高深医理的“理筋点穴”手法,旨在疏通气血,加速愈合,

是无极派“医武双修”中“医”道的细微体现。刚处理完,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熟悉的呼唤。“小勇,在吗?张姨给你带了点刚蒸的包子。

”刘洛勇眼神微暖,起身开门。门口站着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妇女,面容慈和,

系着干净的围裙,手里提着保温盒。她是楼下“便民便利店”的店主,大家都叫她张姨。

刘洛勇在这里住了几年,她一直颇多照顾。“张姨,又麻烦您了。

”刘洛勇接过还温热的保温盒。“客气什么,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可不能凑合。

”张姨笑着走进屋,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房间,在那些草药和包扎好的猫咪身上停留了一瞬,

很快又移开,“哟,这小可怜又受伤了?也就你有这份耐心。”她放下东西,

很自然地帮忙整理了一下桌面上几本略显古旧的线装书,

语气带着家常的关切:“最近工作还顺利吗?在酒吧唱歌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我看你有时候很晚才回来。”“还好,老样子。”刘洛勇回答得简短。张姨叹了口气,

压低了些声音:“我就是有点担心。最近吧,好像总有些生面孔在咱们这片转悠,

也不买东西,就东张西望的。好像...还打听过你这栋楼的情况。你一个人,可得当心点。

”刘洛勇动作微微一滞,抬眼看向张姨。张姨脸上是纯粹的忧虑,像个真正关心晚辈的长辈。

这时,刘洛勇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张姨左手的手腕内侧。

那里有一道极淡、几乎看不清的陈旧疤痕,形状有些奇特,像是一个不完整的字母或符号。

他的心不由猛地一缩。记忆的碎片骤然闪现:很多年前,师父在一次醉酒后,

曾模糊地提起过一个他早年游历时遇到的、手腕上有“梅花样”印记的女人,语气复杂难明。

当时他年纪小,并未深想。此刻,这道疤痕的形状,与记忆中师父描述的“梅花”印记,

隐隐重合。是巧合吗...“小勇?怎么了?”张姨注意到他的失神。“...没什么。

”刘洛勇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波澜,“谢谢张姨,我会注意的。”“那就好,那就好。

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张姨说啊。”张姨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下楼。门关上,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刘洛勇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张姨的提醒是真心实意,

还是别有目的的试探?那道疤痕,又究竟意味着什么?他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张姨走进便利店的身影。阳光照在便利店明亮的玻璃窗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那个他熟悉了多年、给予他温暖照拂的长辈形象,此刻仿佛隔了一层看不透的迷雾。

师父失踪前留下的种种谜团,高宏涛的莫名针对,朴露的警告,

现在又加上张姨身上这可疑的线索...他感觉自已正站在一张无形的网中央,而织网的人,

似乎远比他想象的更接近,也更隐蔽。橘猫在他脚边轻轻蹭了蹭,发出依赖的叫声。

第四章 血色拍卖滨江艺术中心,灯火通明。与“旧港”酒吧的喧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雪茄和金钱的味道。刘洛勇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穿着一身勉强合体的旧西装,显得有些拘谨。是尹畅给他的邀请函,

这位经济学院的年轻讲师,也是他极少数的、能谈论音乐之外话题的朋友。“放松点,洛勇,

就当来开开眼界。”尹畅穿着得体的晚礼服,笑容温婉,她低声在他身边说道,

目光却敏锐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举牌竞价的买家,

偶尔会在刘洛勇耳边轻声点评几句某件拍品的潜在金融价值或来源疑点,

显示出与她外表不符的精明。刘洛勇心不在焉地点头。他的目光落在拍卖图册的某一页,

上面是一幅泛黄的丝绸残片,标注着“明代《山河社稷图》局部摹本”,起拍价不菲。

图册印得不算清晰,但那残片的纹理和边缘的破损痕迹,却让他心跳莫名加速。这残片,

与他师父视若珍宝、最终随其一同失踪的那份祖传图谱,几乎...一模一样!

师父曾醉后呓语,提及“山河社稷图”并非单指一幅图,而是三份残片,

内藏无极派乃至一个更大秘密的线索。难道,这并非妄言?“下面是第37号拍品,

明代《山河社稷图》摹本残片...”拍卖师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竞拍开始,

出价者寥寥。毕竟,只是一块不明所以的旧丝绸。刘洛勇手心沁出汗水,他囊中羞涩,

根本无力角逐。就在拍卖师即将落槌的瞬间,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后排响起:“二十万。

”众人侧目。出价者是一个穿着中式立领西装的中年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面带微笑,

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正是大亨高宏涛。他身边坐着方大锤,

后者脖颈上的狼头刺青在灯光下愈发狰狞,挑衅般地朝刘洛勇的方向瞥了一眼。

高宏涛的加价,让这残片瞬间蒙上了一层不同寻常的色彩。尹畅微微蹙眉,低语:“高宏涛?

他一个做地产和娱乐的,怎么会对这种冷门古画感兴趣?”刘洛勇心中警铃大作。

高宏涛的目标,果然不仅仅是找他麻烦!就在拍卖师第二次询问,高宏涛志在必得之际!

“啪!”整个艺术中心瞬间陷入一片漆黑!断电了!人群一阵骚动,惊叫和议论声四起。

黑暗中,刘洛勇的感官被提升到极致。他听到一声极轻微的衣袂破风声从高处掠过,

目标直指展示台!紧接着是保镖的闷哼和器物倒地的声音。“保护拍品!”有人大喊。

混乱中,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在微弱应急灯的光线下一闪而逝,

直扑那放着残片的展示柜。动作快得超出常理!“站住!”刘洛勇几乎本能地起身,

体内无极内力自然流转,感知锁定那道黑影。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并非高宏涛手下那种戾气,

而是一种狂放又带着几分寂灭意味的气息。那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锁定,身形微滞,

回头瞥了一眼。应急灯的光线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光头轮廓,和一双在黑暗中异常明亮的眼睛。

四目相对,不过刹那。黑影毫不犹豫,出手如电,击碎玻璃柜,一把抓住那卷残片。同时,

一名冲上前阻拦的保安被他随手一挥,整个人如同被巨木撞击,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软软滑落,再无动静。杀人了?刘洛勇心头巨震。那黑影得手后,毫不恋战,身形一展,

如同夜枭般扑向侧面的通风窗口,撞碎玻璃,消失在夜色中。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秒。

电力此时才恢复,大厅重放光明。满场狼藉,惊恐的宾客,破碎的展柜,昏迷的保安,

以及他身下缓缓洇开的血迹...高宏涛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空荡荡的展柜,拳头紧握。尹畅脸色发白,紧紧抓住刘洛勇的手臂。

刘洛勇则望着那破碎的窗口,夜风倒灌进来,带着寒意。刚才那短暂的交锋,

那狂猛又带着佛门根基的劲力,那寂寥的眼神...“酒肉和尚...灭空。”他低声自语,

想起了师父曾经提及的,一个亦正亦邪、行事乖张的古武异人。残片被夺,保安身死。

这不再是简单的争夺,已经染上了...血色。第五章 迷雾交织滨江市刑侦支队,

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熬夜的疲惫。朴露穿着便装,坐在会议室角落,

面前摊开着拍卖会命案的初步报告。她脸色凝重,不是因为被临时抽调进专案组,

而是因为报告上的伤口鉴定照片。死者,拍卖会保安,致命伤在胸口。

外部只有一片不显眼的青紫,但内部检测显示,胸骨碎裂,

心脏被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量瞬间震伤衰竭。法医的备注写着:“致伤机制特殊,

疑似某种极高强度的钝性冲击,作用范围极小,但穿透力极强,远超普通击打。

”“远超普通击打...”朴露指尖点在这行字上。这印证了她的猜测,是古武术,

而且是极其刚猛狠辣的路子。她脑海中浮现出刘洛勇在巷子里那精准克制的出手,

风格截然不同。昨晚拍卖会上,还有另一个高手!“小朴,”专案组组长,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刑警敲了敲白板,“说说你的看法。”朴露站起身,走到白板前,

上面贴着现场照片、死者信息和有限的监控截图。“根据现场部分宾客回忆和模糊的监控,

袭击者动作极快,目标明确,直指《山河社稷图》残片。其身手...远超常人。我认为,

这不是普通的抢劫杀人,可能涉及...某些特殊领域的争夺。”她措辞谨慎,

没有直接点明“古武”。组长眉头紧锁,显然也觉得棘手。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两名男子走了进来。前面一人约莫四十岁,亚洲面孔,眼神锐利如鹰,穿着合体的西装,

气质沉稳干练。后面一人则是身材高大的欧美人,眼神同样警惕,手里提着公文包。“各位,

打扰一下。”为首的亚洲男子出示证件,“国际刑警组织,李利剑。这位是我的搭档,

迈克·亨瑞。”会议室里一阵细微的骚动。李利剑的目光扫过全场,

在朴露身上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直接走向白板。

“我们正在追踪一个跨国走私和盗掘重要文化财产的组织。根据可靠情报,

他们近期目标包括一批与东方神秘学有关的文物,

其中很可能就涉及昨晚失窃的《山河社稷图》残片。”他的中文流利,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个组织行事狠辣,拥有非常规的武装力量。昨晚作案者的手法,与我们掌握的情报中,

一个代号‘疯僧’的活跃成员特征吻合。”“疯僧?”朴露下意识重复。

“一个信奉破坏与掠夺哲学的极端者,精通某种古老的体术,极度危险。”李利剑解释道,

目光再次落在朴露身上,“朴警官,听说你对...‘特殊领域’有所了解?

我们希望得到你的协助。”朴露感到一丝压力,也有一丝兴奋。国际刑警的介入,

证实了此事非同小可。大学城附近那家熟悉的咖啡馆。刘洛勇和尹畅坐在老位置。

尹畅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情绪已经稳定。“对不起,洛勇,

要不是我拉你去...”她歉然道。“不关你的事。”刘洛勇摇头,眼神凝重,

“他们是冲着残片来的,我在那里,反而确认了一些事。”他犹豫了一下,

决定对这位唯一知晓他部分底细的朋友透露更多。“那残片...可能与我师门有关。

我师父失踪前,守护着类似的东西。他曾经说过,‘山河社稷图’关乎一个很大的秘密,

由三份残片组成。”尹畅睁大了眼睛,作为经济学者,

她本能地开始分析:“如果这涉及一个巨大的秘密,甚至是宝藏之类,那么高宏涛,

还有那个抢残片的可怕家伙,他们的动机就说得通了。这是巨大的利益驱动!”她压低声音,

“而且,国际刑警都出现了,洛勇,这潭水太深了。”刘洛勇何尝不知。师父的失踪,

张姨可疑的疤痕,高宏涛的逼迫,神秘强大的“疯僧”灭空,

现在连国际刑警都牵扯进来...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那三份残片。

他想起朴露昨晚的警告:“独自一人,未必能应对所有的风雨。”也许,她是对的。

他拿出手机,找到那个新存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朴警官,关于昨晚的事,

我想我知道一些线索。方便见面谈谈吗?”信息发出没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好。

地点你定,注意安全。”刘洛勇收起手机,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

第六章 故纸堆里的刀光滨江市图书馆古籍修复部,坐落在一栋独立的旧式小楼里,

空气中常年弥漫着纸张、糨糊和淡淡霉味混合的独特气息。

这里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刘洛勇、朴露和尹畅三人,

按照蒋博在电话里给出的模糊指引,穿过一排排高耸至天花板的木质书架,

最终在一张堆满残破线装书和修复工具的长条工作台前,找到了他。蒋博看起来五十多岁,

身材瘦小,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正伏在台前,

用一把特制的小镊子,小心翼翼地剥离一页粘连在一起的古籍。他的动作轻柔、稳定,

仿佛在对待易碎的梦境。“蒋师傅。”刘洛勇轻声开口。蒋博没有抬头,

只是从眼镜上方瞥了他们一眼,目光在刘洛勇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过朴露和尹畅,

最后回到手中的书页上。“来了?比我想的慢了点。”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常年不与人多交谈的生涩。他放下镊子,拿起旁边一块软布擦了擦手,这才直起身,

仔细打量着刘洛勇:“像,真像你师父年轻的时候。就是眼神没他那么跳脱,沉得太多了。

”刘洛勇心中一紧:“您认识我师父?”“何止认识。”蒋博叹了口气,

走到一个上了锁的旧档案柜前,取出一本没有书名、牛皮纸封面的厚厚笔记,

“我算是他不成器的师弟,专攻些旁门左道,

勘验、追踪、破解机关消息...比不上他正宗的医武传承。他失踪前,把这个留给了我,

说如果有一天,你开始追查‘山河社稷图’,就交给你。”刘洛勇接过笔记,手感沉重。

他翻开,里面是师父熟悉的笔迹,夹杂着许多潦草的图谱和符号注释。“那不是普通的古画,

”蒋博压低了声音,示意三人靠近,“根据师兄和我多年的研究,

‘山河社稷图’的三份残片,本身材质特殊,

上面用隐秘之法记录了清末一批皇室秘藏、未能运出国的重宝埋藏线索。这批宝物,

不仅价值连城,更牵扯到一些...足以动摇某些根基的历史秘辛。

”他指向笔记中的一页手绘地图,上面有几个标记点:“高宏涛的父亲高四海,

当年也曾疯狂寻找这批宝藏,为此不择手段,结下不少仇家。我怀疑,高宏涛是子承父业,

而且,他背后可能不止他一个人。”“黑龙会?”朴露立刻联想到某些跨国犯罪组织。

蒋博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可能更复杂。日本人确实一直对这批东西垂涎三尺,

但盯着它的眼睛,恐怕不止一双。”这时,古籍部老旧的花窗玻璃外,

似乎有一道极快的影子掠过,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吹动了工作台上几张轻薄的衬纸。

四人瞬间警觉。刘洛勇和朴露同时看向窗外,只看到空荡荡的庭院和摇曳的树影。

“他也来了...”蒋博推了推眼镜,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反而露出一丝苦涩,

“酒肉和尚灭空。他是个武痴,也是个疯子。他抢夺残片,未必是为了宝藏,

可能只是想得到图中可能记载的、某种失传的古武秘技。”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

正在被逐渐串联起来。宝藏,历史秘辛,跨国势力,

武学秘技...一张巨大的网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我们必须先找到剩下的残片,

不能落在他们任何一方手里。”朴露语气坚决,这是她作为警察的职责。

刘洛勇摩挲着师父的笔记,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或许属于师父的气息。师父的失踪,

必然与此有关。他抬起头,眼神不再迷茫,只剩下坚定:“蒋师叔,接下来,

我们该从哪里入手?”蒋博指了指笔记的后面几页:“师兄推测,第二份残片,

可能在南方一个与古代海外贸易有关的水陆码头古镇,

那里曾有一个负责暗中转运这批宝物的秘密据点。

地名是...”他缓缓吐出三个字:“梧、城、镇。”第七章 白手套滨江大学经济学院,

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学术研讨会,

主题是“东亚资本流动与地方性风险”。与会者多是学者和部分优秀学生。尹畅坐在台下,

专注地听着台上一位资深教授的发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几句。她穿着合身的职业装,

神情认真,已然从拍卖会的惊吓中恢复,变回那个理性的青年学者。研讨会结束,

人群开始散去。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尹老师的笔记做得真细致,

刚才你关于‘非正规金融渠道监管’的提问也非常犀利。”尹畅抬头,

看到一位穿着藏蓝色高档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士。她认出了对方,

微微颔首:“高先生?您太客气了。” 来人正是高宏涛,

与那晚在拍卖行志在必得、面色阴沉的姿态判若两人。“我对经济领域一直很感兴趣,

尤其是可能影响地方稳定的潜在风险。”高宏涛笑容和煦,递上一张设计简约的名片,

“宏涛集团最近打算成立一个区域经济研究基金会,

正需要尹老师这样有见地、有冲劲的年轻学者作为智囊。不知是否有荣幸,邀请您共进晚餐,

详细聊聊?”他的邀请无可挑剔,姿态放得很低,

完全是一副尊重知识、求贤若渴的企业家模样。尹畅微微蹙眉,

她自然记得拍卖会上高宏涛对残片的势在必得,以及他与刘洛勇之间的微妙关系。

但学术基金与合作,对她和研究项目而言,确实是难得的机会。犹豫片刻,

出于职业本能和一丝想要探听虚实的想法,她点了点头:“高先生谬赞了,聊聊可以。

”半小时后,大学附近一家格调高雅的私房菜馆包间里。菜肴精致,茶香袅袅。

高宏涛绝口不提拍卖会的事,

谈话内容始终围绕着经济学理论、地方产业发展以及他那个构想中的基金会,

言辞间展现出的见识和格局,甚至让尹畅有些意外。

这与她印象中那个与暴力、古董掠夺联系在一起的形象相去甚远。“...所以,

资本本身无善恶,关键在于引导和控制它的人。”高宏涛娴熟地烫洗着茶具,动作优雅,

“就像人一样,表面看到的,未必是全部。比如尹老师那位朋友,刘洛勇先生,

看着是个安静的艺术家,谁能想到身手那么好呢?”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

看似随意地落在尹畅脸上。尹畅心中警铃微作,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果然知道,

而且在这里等着她。“洛勇他只是比较低调。”她保持镇定。“低调是好事。

”高宏涛笑了笑,给她续上茶,“但有时候,

过于执着于一些不属于自己、或者承载着危险过往的东西,就容易惹祸上身。我父亲当年,

就是因为太过执着,最后落得...唉。”他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感伤与欲言又止。

“尹老师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有些东西是漩涡,离得越远越好。”他身体微微前倾,

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我的基金会,可以提供纯粹的研究环境和充足的资金,

让你远离这些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以帮你争取到海外顶尖学府的访问机会。”利诱,

夹杂着隐晦的警告。尹畅听明白了。他在试图将自己从刘洛勇身边拉开,

用学术前途作为筹码,并暗示刘洛勇执着的东西是危险的、不属于他的。她放下茶杯,

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容:“高先生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至于洛勇,他是成年人了,

有自己的选择和判断。我尊重他。”她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答应,

将话题重新引回了基金会合作的细节上。高宏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但面上笑容不变,从善如流地接过了话题。晚餐在看似融洽的气氛中结束。送尹畅离开后,

高宏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坐回车里,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鱼饵已经放下,看她咬不咬钩了。”他冷冷道,“另外,张姨那边有消息了吗?

刘洛勇师门的秘籍,必须尽快弄到手。没有对应的功法,就算集齐残片,

我们也破解不了最后的秘密。”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应答。高宏涛挂断电话,

看向车窗外繁华的夜景,眼神阴鸷。软的不行,后面自然还有硬的手段。

那批宝藏和其中隐藏的力量,他志在必得。任何挡路的人,无论是刘洛勇,

还是这个看似聪明的女学者,都不会有好下场。第八章 暗流无声夜色深沉,

刘洛勇的出租屋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辆驶过声。他出门去和蒋博碰面了,

屋内还残留着草药的淡淡气息。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猫,

悄无声息地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是张姨。她没有开灯,

仅凭对房间布局的熟悉和在黑暗中依然敏锐的视觉,径直走向刘洛勇床边那个陈旧的书箱。

她的动作不再有平日里的温和迟缓,而是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精准与效率。

她从一个不起眼的布包里取出特制的薄手套戴上,

然后小心地翻开书箱里的物品:几本现代乐理书,一些手写的曲谱,

还有几本用牛皮纸包着封面的旧书。她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就是这几本。

她轻轻抽出其中一本,书页泛黄,封面没有任何字样。她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微型相机,

调整好角度,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路灯光,开始一页一页地、极其快速地拍摄起来。

翻动书页的声音轻不可闻。滨江市刑侦支队的证物室里,却是灯火通明。

朴露独自一人站在操作台前。她面前摆放着几个密封的证物袋,

里面是多年前刘洛勇师父失踪案的一些零碎物品复制品。

这是她以重新核查旧案为由申请调阅的。其中一张现场环境照片的角落,

拍到了一个被踩扁的、印着卡通图案的塑料打火机。这个打火机品牌很普通,

但那个卡通图案...朴露瞳孔微缩。她立刻在内部系统中进行交叉比对,

调取了近期对张姨便利店的一些常规巡查记录。记录显示,

大约在刘洛勇师父失踪案发生前后的一段时间里,这种特定图案的打火机,

正是那家便利店独家进货并销售的批次!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巧合。但作为刑警的直觉,

以及张姨之前对刘洛勇过度关心所带来的那丝违和感,让朴露的心脏骤然沉了下去。

她立刻拿起电话,拨给技侦部门的同事,语气急促:“帮我查一下,

编号为 CX-92-0815 的旧案证物,那个卡通打火机上,

能否提取到除了已知相关人员外的其他潜指纹?对,尽快!”挂断电话,她靠在墙上,

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张姨...那个看着刘洛勇长大,给他送饭,

被他视为亲人的张姨,很可能与当年他师父的失踪有关!那她,现在对刘洛勇的“照顾”,

又隐藏着怎样的目的?“小心张姨...”一个消息发出,朴露再也坐不住,她抓起外套,

快步离开警局,径直赶往刘洛勇的住处。出租屋内,张姨已经拍摄完了最后一页。

她将书籍小心翼翼地恢复原样,不留一丝翻动过的痕迹。她摘下手套,环顾四周,

确认一切如常,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张姨眼神一凛,身形敏捷地闪到门后阴影处。门被推开,

刘洛勇带着一丝疲惫走了进来。他顺手按亮了灯。灯光驱散了黑暗,

也照亮了门后还没来得及完全隐匿身影的张姨。“张姨?”刘洛勇愣住了,

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她,以及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绝非平日里慈和的神色。

“小...小勇,你回来了?”张姨瞬间换上了惯常的、带着点慌乱的笑容,

“我...我看你晚上没来店里吃饭,想着你是不是又不舒服,就...就上来看看,

刚敲门没人应,我有点担心,就用备用钥匙进来了...正想给你留个条子呢。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结合朴露的警告,以及张姨刚才那不自然的表情,

刘洛勇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强烈的怀疑。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床边的书箱。“我没事,

只是出去见个朋友。”刘洛勇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地看着她,“这么晚了,

您快回去休息吧。”“哎,好,好,你没事就好。”张姨连忙点头,侧身从刘洛勇身边走过,

脚步略显匆忙地离开了。刘洛勇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他看着那个书箱,

内心充满了挣扎与刺痛。他不愿意相信张姨会害他,但刚才那一幕...以及朴露的警告,

像一根根刺,扎在他的心上。几分钟后,朴露赶到了。她看到刘洛勇坐在地上的样子,

心中一沉。“刘洛勇!你没事吧?”她快步上前。刘洛勇抬起头,

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之前说...要小心张姨?”朴露深吸一口气,

将自己关于打火机的发现和怀疑和盘托出。“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证据指向她。

她刚才来做什么?”刘洛勇沉默了很久,才涩声开口:“她说担心我,进来看看。

”他没有提书箱的事,内心的混乱和一丝残存的信任,让他选择了暂时隐瞒。

朴露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明白他需要时间。她没有逼问,只是坚定地说:“刘洛勇,

我知道你重情义。但有些事情,不能仅凭感情用事。我们必须查清楚。

”第九章 南下的列车墨绿色的普快列车,在晨曦的薄雾中缓缓驶离滨江站,

车轮与铁轨撞击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声响,仿佛一首永无止境的催眠曲。软卧包厢内,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刘洛勇靠窗坐着,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

城市的高楼逐渐被田野和远山取代。他怀里抱着吉他盒,手指无意识地在盒盖上轻轻敲击,

节奏杂乱,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宁。张姨的事像一根刺,扎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而前路未知的危险,更添了几分沉重。朴露坐在他对面的下铺,

正低头查看手机里蒋博发来的、关于梧城古镇更详细的资料和地图标记。她坐姿依旧挺拔,

但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昨晚发现张姨的线索后,她几乎一夜未眠,

脑海中反复推敲着各种可能性。她偶尔抬眼看向刘洛勇,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笼罩的那层隔阂与沉默,这让她心里有些发堵,却又不知如何打破。

尹畅坐在朴露旁边的铺位,腿上摊开着一本经济学著作,但显然也没看进去多少。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那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作为三人中相对“局外”却又与双方都有关联的人,她试图缓和气氛。

“没想到南方的秋天也这么绿,”尹畅放下书,指了指窗外一片片依旧苍翠的稻田,

语气轻快,“蒋师傅说梧城古镇保存得很完整,有很多明清时期的老建筑,

说不定我们还能顺便做点田野调查。”她试图将这次危险的行动,

包装成一次略带学术色彩的旅行。刘洛勇收回目光,对她勉强笑了笑:“嗯,

听说那里的青石板路和廊桥很有名。”朴露也抬起头,

接口道:“蒋博标记了几个可能与当年秘密据点有关的位置,都在古镇相对偏僻的区域。

我们到了之后,需要小心勘察,避免打草惊蛇。”她的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冷静。“明白。

”刘洛勇点了点头,视线与朴露有一瞬的交汇,又很快各自移开。短暂的交流后,

包厢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列车行进的声音充斥耳膜。尹畅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拿起水杯,

对两人说:“我去接点热水。”起身离开了包厢,将空间留给他们。门被轻轻带上。

包厢里只剩下刘洛勇和朴露,以及那无所不在的车轮声。沉默在蔓延,

带着些许尴尬和未曾言明的情绪。最终还是朴露先开了口,

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关于张姨...技侦那边还在比对指纹,

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刘洛勇“嗯”了一声,依旧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

才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需要点时间。”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

轻轻撬开了坚冰的一角。朴露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语气也放缓下来:“我理解。

但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容许有丝毫大意。高宏涛的人可能也在盯着我们,

还有那个灭空...敌暗我明。”“我明白。”刘洛勇终于转过头,正视着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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