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你真要为了一个孩子毁掉我的事业？"林婉清把离婚协议书甩在桌上，
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我看着这张前世让我纠结了三年的纸，这一世却笑了。
"不是为了孩子，是为了我自己。"拿起笔，龙飞凤舞签下名字。前世我陪她丁克到老，
临终前她却说后悔没给自己留个念想。这一世，我不伺候了。1头疼欲裂。睁开眼，
天花板上的水渍还是那么眼熟。我猛地坐起来，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泛黄的墙壁，
老式的木头衣柜，桌上摆着的台历。1990年6月15日。心脏狂跳。我重生了。
回到了三十五年前，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夏天。"陈宇！你装什么装？赶紧出来签字！
"林婉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
客厅里站着三个人。林婉清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头发高高盘起，整个人精明干练。
她旁边是她妈，还有厂里的妇女主任刘姐。"陈宇，你到底怎么想的？"刘姐看着我，
语重心长，"婉清这孩子多优秀啊，厂里第一个女大学生，马上要提副科了。你们结婚三年，
感情一直很好，怎么突然闹离婚？"前世这个场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跪在地上，
抱着林婉清的腿哭着求她，说我一定改，我不要孩子了，只要她别走。结果她还是走了。
去了深圳，说要闯一番事业。一去就是两年。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从车间工人熬成了班组长，
存了三万块钱，准备接她回家过好日子。她却告诉我，她在深圳认识了更优秀的人，
见识了更广阔的世界，我们不合适。但她愿意回来，只要我继续丁克。我答应了。
又过了十年，她成了厂长，我还是那个班组长。再过十年，国企改制，
她拿着安置费去了南方，我下岗回家。最后十年，她在外面风生水起，我在家里守着空房子，
等她偶尔回来住几天。2025年，我因病去世前，她握着我的手哭着说："陈宇，
我后悔了，我应该给你生个孩子的。"那时候我连恨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闭上眼，
想着如果能重来该多好。现在，真的重来了。"刘姐，"我看着面前这三个人，声音平静，
"不是突然，我想了很久。"林婉清冷笑，"想了很久？陈宇，你前天晚上还说爱我一辈子。
""前天我是想挽回，"我走到桌边，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但今天我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了？"林婉清妈妈眼睛瞪得溜圆，"我女儿哪里配不上你？"我没接话，
而是认真看起协议书。房子归她，存款五千块一人一半，其他财产没有。前世我为了挽回她，
主动放弃了房子，只拿了一千块钱。这一世，我可不傻。"协议得改，"我抬头看着林婉清，
"房子是我爸单位分的，产权证上写的我名字，凭什么归你？"林婉清脸色一变，"陈宇，
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走到柜子前，翻出产权证，"房子归我，存款一人一半，
你的衣服首饰化妆品随便带走。"刘姐着急了，"陈宇，你这是要净身出户让婉清啊！
""她一个大学生，以后前途无量，还怕没地方住？"我笑了笑，
"倒是我一个高中毕业的工人，没房子可就真睡大街了。"这话说得在理，刘姐一时语塞。
林婉清死死盯着我，"你变了。""是我变了，还是你从来就没了解过我？
"我把协议放在桌上，"改好了我就签，不改就法院见。反正拖着对你也没好处，
厂里知道你要离婚，那个副科长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这是实话。九十年代初，
离婚还是件丢人的事，尤其对女人来说。林婉清的脸彻底白了。她妈妈气得浑身发抖，
"陈宇，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要不是我女儿看上你，你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所以我什么都没要她的，"我看着她，"阿姨，好聚好散吧。
婉清想要什么样的人生是她的自由，但我也有我的选择。"房间里安静下来。半晌，
林婉清咬牙道："改就改。"她拿起笔，刷刷几下改了协议。我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确认没问题，签下自己的名字。林婉清也签了。"三天后去民政局，"她站起来，"陈宇，
你会后悔的。"我笑了，"不会。"她们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楼下有人在喊买雪糕。1990年的夏天，热得要命，
却充满了希望。前世的我在这个夏天选择了妥协，换来了一生的遗憾。这一世，
我要把失去的都拿回来。2第二天上班，整个车间都知道我要离婚了。"老陈，你疯了吧？
"工友老张把我拉到一边，"林婉清那么好的媳妇，你说离就离？""她要丁克，
我想要孩子，"我说得直白，"三观不合，早离早好。"老张愣住，"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他挠挠头，"那也不至于啊，现在生一个就够了，你们家条件又好，
养个孩子能费多大事？""她不想生。"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沉默了。九十年代，
女人不想生孩子是件很离经叛道的事。尤其林婉清还是独生女，
她爸妈就指望着她传宗接代呢。"那是够呛，"老张叹气，"不过老陈，你想好了？
离了婚你住哪儿？""还是那房子，产权证是我名字。""那婉清呢？""回她妈家呗，
"我不想多说，"张哥，我去忙了。"一整天，车间里都在议论我和林婉清的事。
有人说我傻，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离婚。有人说林婉清太自私,只顾自己事业不顾丈夫感受。
我都没理会。前世的经历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别人的嘴你堵不住，但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下班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做饭等林婉清。而是去了厂门口的小卖部。"老板，
来包红塔山。""哟，小陈，抽烟了？"卖货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婶，"以前没见你抽啊。
""想试试。"我接过烟，点上一根。烟雾缭绕中，记忆慢慢清晰。前世这个时候，
我还在家里哭，等着林婉清回心转意。结果她三天后就搬走了，住进了厂里的单身宿舍。
我一个人守着那套房子，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两年。这一世不一样了。三天后，民政局。
人不多,我和林婉清是最年轻的一对。工作人员看着我们,有些意外,"你们确定？
这么年轻就离婚？""确定。"我们异口同声。工作人员叹口气，盖章，发证。从此，
我是单身汉一个。走出民政局，林婉清看着我，"陈宇，我不会后悔。""我也不会，
"我把离婚证装进包里，"婉清，祝你前程似锦。"她愣了一下，转身离开。我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前世的纠缠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我的新人生。回到家属院，
正好碰见隔壁的苏晴。她穿着碎花裙子，手里提着菜篮子，看到我先是一愣，
然后小声说："陈哥。""小晴，买菜去？""嗯，"她脸有点红，"我妈让我去买点肉，
晚上包饺子。"苏晴是家属院里的独生女，今年二十岁，刚从纺织技校毕业分配到厂里。
长得清清秀秀，性格温柔，很多小伙子都在追她。前世我离婚后，她来安慰过我，
还给我送过饭。但那时候我满心都是林婉清，根本没注意到她。
后来听说她嫁给了一个包工头，日子过得不错。"包什么馅的？"我问。"韭菜鸡蛋，
"她笑了笑，"陈哥要不要来吃？""那敢情好，"我也笑，"我正愁晚上吃什么呢。
""那，那我跟我妈说一声。"她说完快步走了，背影看起来有些慌乱。我回到家，
环顾四周。这房子虽然老，但两室一厅，采光不错，地段也好。前世我一直住到2010年，
国企改制后才被迫搬走。这一世，我要把它变成我的根据地。晚上，我提着一瓶酒去了苏家。
苏晴爸爸苏建军是厂里的老师傅，人很和气。"小陈来了，快坐快坐，"他给我倒茶，
"听说你和林婉清离了？""离了，"我点头，"不合适。""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苏妈妈端着饺子出来，"动不动就离婚，不像我们那会儿。""妈，您别说了，
"苏晴小声道。"我说错了吗？"苏妈妈看着我，"小陈，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五。
""正是成家立业的年纪，"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可得抓紧了。
"苏晴的脸更红了。我心里明白，苏妈妈这是在试探。前世我没抓住机会，
这一世我不会再错过。"苏姨说得对，"我举起酒杯，"所以我打算好好干，
争取早点再成个家。"苏建军哈哈大笑，"好，有志气！来，喝酒！"那一晚，
我喝得有点多。回家的路上，苏晴扶着我。夏夜的风很凉爽，她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
"陈哥，你还好吗？"她轻声问。"挺好的，"我看着满天星星，"小晴，
你相信人会重来吗？""什么重来？""就是，如果能回到过去，你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
"她想了想，"应该会吧。人总是会后悔的。""对，会后悔，"我笑了，"但后悔也没用，
只能往前走。"到了家门口，她把我扶到门边。"陈哥，早点休息。""小晴，"我叫住她，
"谢谢你。"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不客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一暖。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简单单，踏踏实实。不用仰望谁，也不用迁就谁。
3离婚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去了一趟旧货市场。这个年代的旧货市场是个宝库，
很多人不知道什么东西值钱，胡乱处理家里的旧物。我前世就是靠倒腾旧货赚到第一桶金的，
可惜那时候已经是1995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这一世，我要提前五年。
市场里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
面前摆着一堆破铜烂铁。"大爷，这些卖吗？"我指着几个铜器。"卖，"他看了我一眼，
"小伙子懂行？""略懂一二，"我蹲下来仔细看，"这个香炉多少钱？""二十。
"我心里暗喜，这香炉是清代的，虽然品相一般，但到了2000年后怎么也值几千块。
"太贵了，"我开始砍价，"你看这都生锈了，十块吧。""不行不行，最少十五。
""成交。"我又挑了几件铜器，还有两个瓷瓶，一共花了五十块钱。大爷很高兴，
"小伙子，下次还来啊。""一定。"抱着这堆东西回家，路过苏晴家门口时，
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陈哥，你买这些干什么？"她好奇地看着。"收藏，"我笑了笑，
"说不定以后能值钱。""真的吗？""当然，"我把东西放在地上，"小晴，你相信我，
这个年代是最好的年代，只要肯动脑筋，总能赚到钱。"她眨眨眼睛，"陈哥，你好像变了。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变得，"她想了想，"更有劲儿了。"我哈哈大笑。有劲儿，
说得对。前世我活得像条狗，这一世我要活得像个人。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白天上班，
晚上和周末就泡在旧货市场。渐渐的，我攒下了不少好东西。铜器、瓷器、字画、邮票，
只要是我知道以后能升值的，能买就买。手里的两千五百块存款很快见了底，但我不着急。
因为我知道，一个大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七月底的一天，车间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小陈，
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他递给我一根烟，"厂里要在市里开个门市部,专门卖咱们厂的产品，
需要个负责人。我看你脑子活,想推荐你去。"来了。前世这个机会给了别人，
那人后来发了大财。这一世，该轮到我了。"主任，我行吗？"我装作有些犹豫。
"怎么不行？你高中毕业，又肯动脑筋，"他拍拍我肩膀，
"工资比现在高五十,奖金另算,干得好还能转正式编制。""那我试试。""好，
下周一去市里报到。"走出办公室，我深吸一口气。这是我新人生的第一步。晚上，
我去找苏晴。她正在院子里纳鞋底，看到我有些意外。"陈哥？""小晴,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下周我要去市里工作，家里这些东西，"我指了指那堆收来的古董，
"能不能暂时放你家？我怕家里没人,被偷了。"她连忙站起来，"当然可以！
""那就麻烦你了，"我看着她，"等我在市里站稳脚，请你吃好吃的。""不用不用，
"她脸又红了，"都是邻居，应该的。"第二天，我把东西搬到苏家。苏建军帮着我一起搬，
累得满头大汗。"小陈，你这是要干什么大事啊？"他笑着问。"苏叔，您等着看吧，
"我认真道，"我一定不会让自己一辈子就是个工人。"他愣了一下，然后竖起大拇指，
"有志气！"苏晴站在一旁，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那天晚上，我收拾行李。
简单的一个包，几件换洗衣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
那时候我也收拾过这样一个包，是在林婉清去深圳的时候。我把她送到火车站，
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进站台。后来她回来了，但我们之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摇摇头，
把这些记忆甩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未来，才是我该关注的。周一一大早，
我坐上了去市里的长途车。车窗外，家属院慢慢远去。我看到苏晴站在院子里，朝我挥手。
我也挥了挥手。下一次回来，我一定会是另一个样子。4市里的门市部在最繁华的商业街，
两间门面,装修简单。我到的时候,厂里派来的另外两个人已经在了。
一个是仓库保管员老刘,五十多岁,快退休了。
另一个是销售科的小王,二十出头,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你就是陈宇？"小王打量着我，
眼神里有些不屑，"听说你才高中毕业？""是。"我没生气。"那你凭什么当负责人？
""厂里安排的，"我笑了笑，"有意见找厂长。"他哼了一声，转身去整理货物。
老刘拉着我到一边，小声说："小陈，别介意，这小子仗着是大学生，谁都看不上。
""没事，"我不在意，"刘叔，咱们这儿都有什么货？""主要是床单被套，
还有一些毛巾浴巾，"老刘指着仓库，"都是咱厂的产品，质量没说的。"我点点头，
开始盘点货物。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所有东西都理清楚了。
床单300条,被套200套,毛巾500条,浴巾100条。
按照厂里的定价,全卖出去能有两万块的营业额。但是，我知道这样卖不行。九十年代初，
国营工厂的产品质量虽好，但款式老旧，价格也不便宜。老百姓更愿意去批发市场买便宜货。
所以前世这个门市部开了不到半年就黄了。这一世,我要改变它。"刘叔，小王，
"我召集他们开会，"咱们得想办法把货卖出去。""怎么卖？"小王不耐烦，
"等顾客上门呗。""等不来的，"我摇头，"你看这条街，哪家店生意好？
"他们朝外看去。对面的服装店人来人往，旁边的百货店也热闹非凡。只有我们这儿，
冷冷清清。"人家卖的是时髦东西，"老刘叹气，"咱们这床单被套，谁天天买啊。""对，
所以我们不能坐等，"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要主动出击。""怎么主动？""搞促销，
打折，送礼品，"我一条条数，"还可以去工厂、学校、机关单位推销，他们用得多。
"小王嗤笑，"打折？厂里能同意吗？""只要能卖出去，厂里不会不同意，"我看着他，
"难道你想就这么守着，一个月连工资都赚不回来？"他不说话了。当天下午，
我就开始行动。先是做了几个促销海报，贴在门口。"开业大酬宾，全场八折！
""买满一百送毛巾！"很快就有人被吸引过来。"小伙子，真的打八折？"一个大妈问。
"真的，"我热情地招呼，"您看看，这都是咱们本地厂子的产品，质量特别好。
""多少钱一套？""原价四十，现在三十二。"她犹豫了一下，"能不能再便宜点？
""大妈，您要是真心想买，我再给您抹个零，三十块钱，"我拿起一套淡绿色的，
"您看这花色，多喜庆，买回去儿媳妇肯定喜欢。"她心动了，"那我要两套。""得嘞！
"我赶紧包装，"一共六十，送您两条毛巾。"收到钱的那一刻，我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忙到很晚。白天在店里接待客人，晚上就去附近的工厂、学校跑业务。
有一次，我去一家纺织厂谈合作。厂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上下打量我半天。
"你们厂的产品我知道，质量不错，"他端起茶杯,"但是价格嘛......""厂长，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掏出计算器，"您要是能一次订两千套，我给您打七折，
而且送货上门。""两千套？"他皱眉，"我们厂哪用得了这么多？""您想啊，
"我分析给他听，"您这厂子两千多人，每人一套也就两千套。现在正是夏天，
发一套床单被套当福利，工人们得多高兴？而且您看价格，七折下来，一套才二十八块钱，
比市场价便宜多了。"他沉思片刻，"这个我得跟工会商量商量。""您商量，我等您消息，
"我留下名片,"厂长，这个价真的很实惠了,您去外面打听打听就知道。
"一周后,这笔订单成了。两千套床单被套，营业额五万六千块。扣掉成本和折扣，
利润也有一万多。厂里知道后,直接给我发了两百块奖金。小王服气了，
老刘更是对我竖大拇指。"小陈，你是真有本事，"老刘感叹，"我跑了一辈子销售，
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能干的。""刘叔过奖了，"我笑着，"咱们继续努力，
争取下个月业绩翻倍。"那天晚上，我给苏晴打了个电话。家属院的公用电话，她接得很快。
"陈哥？""小晴，是我，"听到她的声音，我心里一暖，"在忙吗？""没有，
刚吃完晚饭，"她的声音很轻，"你那边还好吗？""挺好的，事业刚起步，"我顿了顿，
"小晴，等我下次回去，请你吃大餐。""不用不用，"她急忙说，"陈哥，
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的，"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小晴，
谢谢你一直帮我看着东西。""应该的，"她声音更小了，"陈哥，我，
我......挺想你的。"心脏突然跳快了一拍。"我也想你，"我说，
"下个月我一定回去看你。"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前世我错过了太多东西。
这一世，我不想再错过。5八月中旬，我回了一趟家。刚到家属院，
就看到林婉清站在我家门口。她穿着一套藏青色的连衣裙，头发剪短了，
看起来更加精明干练。"陈宇，"她看到我，眼神复杂，"你回来了。""嗯，
"我没停下脚步，"有事？""我想和你谈谈，"她咬了咬唇，"能进去说吗？""不方便，
"我拒绝得很直接，"我们已经离婚了。"她脸色一白，"陈宇，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婉清，"我打断她，"过去的就过去了，
我们都往前看吧。""可是我......"她眼眶红了，"陈宇，我后悔了。"我愣住。
前世她说这句话是在我临终前，我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现在听到，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不过很快，我就恢复了平静。"婉清，我们不合适，"我看着她，
"你想要的生活我给不了,我想要的家庭你也不愿意给。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不如各自安好。
""我可以改，"她急切地说，"陈宇，我可以给你生孩子。"我摇头，"不必了。
""为什么？"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难道你已经有别人了？"我没回答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