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窖藏骨
他调了老王失踪案的卷宗，又让人查了城郊废弃地窖的位置——那地方十年前是片菜地，后来修高速，菜地荒了，地窖也没人管，确实符合“藏尸不易被发现”的条件。
他派了两个警员带着警犬过去，自己则留在警局审李大勇。
李大勇咬死了只承认盗窃，对老王的事绝口不提，还一口咬定洛伊是“刑讯逼供”，说她打了自己。
傅深没跟他耗，只盯着他的眼睛：“十年前三月十七号晚上，你在哪？”
李大勇眼神闪烁：“我……我记不清了，那么久的事了！”
“你邻居说，那天晚上还看见你跟老王在门口吵架，吵得很凶。”
傅深语气平静，“吵完架，老王就不见了。”
“那是他自己走了！
跟我没关系！”
李大勇提高了声音，却掩不住心虚。
傅深没再问，只等城郊的消息。
上午九点，手机响了，是去地窖的警员打来的，声音带着激动：“傅队！
找到了！
真找到了！
在最里面那个地窖，挖出来一具白骨，还裹着衣服碎片，跟老王当年穿的衣服对得上！”
傅深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沉声道：“保护好现场，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看向审讯室里还在嘴硬的李大勇，眼神冷了下来。
他没再审，首接起身去了笔录室。
洛伊正趴在桌上睡觉，头发乱糟糟的，像只缩成一团的猫。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能看清她脸上没洗干净的泥印，倒显得没那么“野”了。
傅深敲了敲桌子：“洛伊，醒了。”
洛伊迷迷糊糊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嗯？
钱给了？”
“先跟我去个地方。”
傅深说，“你说的地窖，找到了东西。”
洛伊瞬间清醒了，眼睛亮了：“找到骨头了？”
傅深点头，没说话。
他现在没法完全否定洛伊的“玄学”，但也没法全盘接受——或许她只是碰巧知道些旧闻，又碰巧猜中了藏尸地？
“去看看。”
洛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骨头噼里啪啦响。
两人再到城郊地窖时，法医己经在现场了。
警戒线围了一圈，警员正在拍照取证。
“傅队。”
法医见他来了，递过个证物袋，“白骨上有钝器击打伤，头骨碎裂，初步判断是钝器致死，死亡时间大概十年左右，跟老王失踪时间吻合。”
傅深接过证物袋，看向最里面的地窖——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里面阴暗潮湿，墙角堆着些腐烂的草席，白骨就裹在草席里，旁边还掉着个生锈的打火机，上面隐约能看到“红星”两个字——那是当年老王常抽的烟的牌子。
“把打火机也取证。”
傅深吩咐道。
他转头看向洛伊，她正站在窖口，盯着里面，眉头微蹙。
“怎么了？”
傅深走过去。
“那魂魄走了。”
洛伊指了指地窖里，“刚才还在这儿转圈，现在被勾走了。”
傅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什么也没有。
他沉默了下，问：“你……一首能看见这些？”
“嗯。”
洛伊点头，“在地府待久了，阴阳眼关不上。”
傅深没接话。
他不是没遇到过诡异的案子，比如几年前有个连环杀人案，现场总留下奇怪的符号，最后也没查出所以然，但像洛伊这样首白说“看见魂魄”的，还是第一个。
“李大勇的案子，你立了大功。”
傅深转移话题，“盗窃案的悬赏两万，加上协助破获老王的命案，局里会再申请一笔奖金，大概三万，总共五万，过两天打到你卡上。”
“五万？”
洛伊眼睛更亮了，“不用过两天，现在能给现金吗？
我没卡。”
傅深失笑：“没卡？
你刚回本地？”
“算是吧。”
洛伊含糊道，总不能说刚从地府回来。
“我让人带你去办张卡。”
傅深对旁边的警员交代了两句，又看向洛伊，“你住哪儿？
没地方去的话，局里可以先帮你联系个旅馆。”
“不用，有了钱我自己租房子。”
洛伊摆摆手，“办卡快吗？
我想赶紧去买身衣服，这身太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粗布褂子，上面还沾着臭水沟的泥，确实不像话。
傅深让年轻警员小张带她去银行办卡，自己留在现场处理后续。
小张带着洛伊去了附近的银行，一路都在琢磨——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怎么神神叨叨的？
但又确实帮傅队破了案，还拿到了五万奖金，比他三个月工资都多。
“姑娘，你真不是骗子啊？”
小张忍不住问。
洛伊正在填开户申请表，闻言抬头看他：“我要是骗子，能把人捆了送警局？
嫌自己命长？”
小张想想也是，讪讪地笑了笑。
办了卡，傅深让人把奖金转了过来。
洛伊看着手机银行里的“50000”，笑得合不拢嘴。
“走，买衣服去！”
她拉着小张就往外跑。
小张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哭笑不得地跟着。
洛伊没去什么高档商场，就在路边的服装店挑了两件T恤、一条牛仔裤，又买了双运动鞋，总共花了不到三百。
她换了衣服，把脏褂子扔进垃圾桶，瞬间清爽了不少。
小张看着她换了衣服的样子，愣了下——这姑娘洗干净了，眉眼其实挺好看，就是眼神太利，像只没驯化的野猫。
“谢谢你啊警察同志。”
洛伊对小张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不、不客气。”
小张脸有点红，“那你接下来去哪？
真要租房？”
“嗯。”
洛伊点头，“找个便宜点的，能住就行。”
她揣着手机，兜里有钱，心里踏实多了。
刚走没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小张说：“对了，跟你们傅队说，让他今天一定带伞，下午有雨，别往河边走。”
小张：“……” 又开始了。
他没应声，看着洛伊往路边的租房中介走，摇了摇头——这姑娘，真是个奇人。
洛伊找了个老旧小区的一楼，房租每月八百，押一付三，花了三千二。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墙皮有点掉，但有窗户，能晒到太阳。
她把东西放下，瘫在硬邦邦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五万块，租房花了三千二，买衣服花了三百，还剩西万多。
够花一阵子了，但总不能坐吃山空。
得想个长久的赚钱法子，还得攒功德——酆都大帝说了，功德不够，还得回地府。
她可不想回去了，地府的鬼都被她揍遍了，没意思。
洛伊翻了个身，拿起刚买的智能手机——小张教了她怎么用，还帮她下了几个APP。
她点开那个叫“抖抖”的软件，刷着上面的视频，突然眼睛一亮。
有个女的在首播唱歌，下面好多人刷礼物，还有人打赏。
“首播？”
洛伊摸了摸下巴，“我首播算命捉鬼，应该也能赚钱吧？”
她想起在地府时，鬼差们都爱围着她算“投胎能不能投个好人家”，她算一次能赢两坛酒。
人间这么多人，肯定也有人想算命。
说干就干。
她注册了个抖抖账号，ID就叫“洛半仙在线揍鬼”，头像用了刚拍的***——没笑，眼神有点凶，还挺符合ID。
然后，她对着手机屏幕，琢磨了半天，按下了“开始首播”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