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千年封印破，功德显世
胸腔像被巨锤反复砸过，每吸一口气都带着铁锈味。
他撑着石壁坐起，脑海里翻涌着支离破碎的画面——金色袈裟、漫天雷劫、还有无数冷笑着念封印咒的修士。
"弱肉强食？
"他低笑一声，指节深深掐进掌心。
天地法则的冰冷顺着经脉钻进来，他感知到十里外有凡人被修士当蝼蚁踩死，三里外有孩童哭着找娘。
千年了，这世道竟连半分善念都没剩。
"醒了？
"三道身影从阴影里踏出来，青黑道袍上绣着玄阴宗的蛇纹。
为首的金丹修士捏着法诀，指尖跳动幽蓝鬼火："当年你煽动愚民反抗法则，害我玄阴宗折了三位长老。
今日，便让你这老古董彻底闭嘴。
"楚无垢瞳孔微缩。
他本是罗汉境佛修，可封印刚破，法力只剩三成。
鬼火裹着阴风劈来的瞬间，他旋身避开，却被第二道术法擦中左肩。
鲜血浸透袈裟，他踉跄撞在石柱上，听见骨骼断裂的脆响。
"慈悲？
"右边的修士嗤笑，"这世道要慈悲做什么？
你护着的凡人，早被我们玄阴宗的血魂幡抽干了精魄！
"楚无垢的指尖在石面上抠出深痕。
他望着自己染血的手掌——千年前他为救一村妇被斩去半臂，如今这具身体竟连金丹境都敌不过？
第三道术法穿透他的右肋时，他听见肋骨碎裂的声音。
鲜血溅在石壁上，模糊了眼前的人影。
玄阴宗修士的笑声像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去死吧。
"为首修士抬手结印，黑色光刃破空而来。
楚无垢闭上眼。
他忽然想起千年前那个雪夜，他背着受伤的小沙弥翻山越岭，小沙弥冻得发抖却还在说："师父，等我成了比丘，要在每座山脚下建庙，让无家可归的人有热粥喝。
""轰——"光刃刺进心口的刹那，识海突然炸开金光。
功德面板激活金色光幕在眼前展开，机械音震得他耳鸣："检测到宿主濒死，触发紧急绑定。
做善事可获功德值，兑换实力、功法、特殊能力。
当前功德值：0。
""善事..."楚无垢咳着血抬头。
远处突然传来孩童哭嚎。
他勉强用神识扫过——二十个凡人被绑在马背上，为首的山贼举着刀要砍哭啼的小女娃："再闹？
老子先剁了你娘的手！
""救她。
"楚无垢咬碎舌尖，剧痛让他勉强撑起身子。
他扯下袈裟裹住伤口，摇摇晃晃往山下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他听得见那女娃的抽噎，像极了千年前那个小沙弥。
"噗——"他栽进泥坑，又挣扎着爬起来。
山贼的刀离女娃脖子只剩三寸，他咬破指尖画了道简易佛印，残留在体内的佛力突然沸腾。
"走！
"他大喝一声。
佛印炸成金光，山贼的刀"当啷"落地。
女娃的娘哭着撞开山贼，抱着孩子往林子里跑。
首次行善成功，奖励基础疗伤术（可快速愈合外伤）、功德值10点楚无垢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胸口的血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他摸向功德面板，点下"兑换"——消耗10点功德，兑换佛怒火莲（残缺版）掌心腾起红莲。
火焰裹着金纹，烧得空气滋滋作响。
楚无垢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玄阴宗修士，笑了："你们说...这世道不需要慈悲？
"红莲破空而去。
为首修士慌忙结盾，却见火焰首接穿透了他的护身法诀。
惨叫声中，他的半张脸被烧得焦黑。
另外两人转身要逃，楚无垢抬手又是一记佛印，首接拍碎了其中一人的丹田。
"走！
"剩下的修士拖着同伴狂奔，声音都在发抖。
楚无垢靠着树坐下。
夜风掀起他染血的袈裟，露出心口淡金色的功德面板。
他望着远处凡人逃跑的方向，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千年了..."月光漫过残碑。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扶着石壁站起来。
向南的山路上，似乎有若有若无的梵音飘来，像极了小沙弥念《心经》的调子。
"去看看。
"他摸了摸腰间半块碎裂的佛珠，转身往山路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