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祖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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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蝉鸣,清晨,不算特别热,陆家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开车踏上了回祖宅的路。

开了一上午的路,终于到了祖宅,家里冯叔己经安排好了一切,饭菜上桌,香火油灯都点上,只等着老太太到家。

看到老太太下车,冯叔第一个上前去迎:“老太太,盼了一上午可算来了,都准备好了,咱们先去上炷香?”

“老冯,多谢你啦,我这就去上香。”

陆老太太喜笑颜开地被冯叔扶着去了祖宅后院的祠堂。

一行人跟着老太太进了家门,依次是陆文一家,陆瑾棉一家最后是陆章一家。

老太太上了香后坐在侧边的椅子上,小辈们依次进祠堂磕头上香。

先是陆文进了祠堂把门关上,磕完了头,老太太开口:“跪着,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好好反省反省……”“陆文,妈知道,现在还管你,你对我有怨言,妈没多久活头了,我只希望你能撑起这个家,别让你的弟弟妹妹受人欺负了,你小妹的事,你没管,这我知道,也怪我,给你找了这样的媳妇,你怪妈也好,恨妈也罢,这次集团的事,妈给你兜底……”陆老太太对于陆文有愧,从小到大没管过他,还让他管理集团,什么事不好就要生气怪他,还期望着他能为自己多做些,再多做些,什么都要听自己的安排,从小到大都是。

“起来吧,让你小妹带着他男人一起进来。”

陆文起来推门出去,陆瑾棉二人进来跪下,磕了头,上了香。

“瑾棉,妈最疼你,但……也疏忽了你,如果他能给你幸福我自然是认他的,今天我让他进来磕头,就是要他当着这些长辈的面,再发一次誓,如果他再负你,我不会再一次心慈手软。”

男人听着,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发誓:“我发誓,如果再负陆瑾棉一次,我不得好死。”

偷瞄了一眼老太太,男人又低下头去。

“瑾棉,你们要好好过日子,起来吧。”

最后进来的是陆辞欣一家三口,顺利的磕了头上了香,老太太没说什么。

“吃饭吧,吃饭吧,我今天叫的厨子可是数一数二的。”

冯叔远远的就在招呼着。

入座下来,菜一道接着一道上,饭桌上没人说话,低头吃着饭,老太太年纪大了,天气热,吃不下什么东西,很快便下桌回房间了。

桌子上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安心吃饭交流。

“小妹,你们俩没事吧,大哥这次对不住你,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大哥陆文先开口。

“没事,大哥,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陆瑾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这次倒是奇怪了,陆婧那丫头没回来,老太太居然都没有生气,提都没提。”

陆文提出疑问。

“大概是老糊涂了,又或者是她懒得计较了,别想那么多,爸,吃菜,多吃点。”

陆源给陆文夹了些菜,示意他别说了。

一顿饭吃的陆辞欣也是心力交瘁,她只想早早吃完饭,回房间歇一会儿,坐了一上午的车,腰都快断了。

午睡了一会儿,冯叔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叫:“今天村子里有祈福祭祀的仪式,老太太老村长邀请您过去观礼呐~”老太太在屋子里低声应了一句:“晚些,我收拾一下。”

冯叔这一嗓子,把家里其他人都叫了出来,七嘴八舌地又说起来。

祈福祭祀仪式,是村子里几十年下来,一代人一代人传下来的。

从下午开始,会先去山上的庙里拜上一拜,下山后街上便会热闹起来,商铺小贩都出来做生意,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玩过一轮,村里人会回家换上手工的衣服拿着响铃,一步一响的游街,入夜后烟花绽放,阖家团圆,人们在灯笼上写上自己的愿望,挂在门前,长明灯会把好运带给每一个人。

山不算高,爬到山顶也需要些时间,年轻时陆老太太都会带着孩子们爬山祈福,自从陆老去世后,她己经很久没有参加祈福了,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爬,也是陆辞欣第一次爬。

一家人穿戴着宽松舒适的衣服,在村子人的队尾跟着,远远的一行人在慢慢地往山上爬,山顶上庙里的钟一个小时就会敲一次,熙熙攘攘的人聊着天爬着山,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己经不再灼热而是暖暖的。

山顶的风很舒服,庙的门打开了,里面的住持,出来和村长打招呼,庙里的师傅笑脸盈盈地,给每一位进来的施主打了一碗绿豆汤。

一碗汤下肚,爬山的疲惫都被洗去,村长第一个到庙里求拜。

陆辞欣不知道求些什么,只是盯着那尊大佛望。

“欣丫头,这座庙万事皆可求,只要你心诚。”

陆老太太看穿她的心思,拉着她上前。

陆辞欣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愿奶奶平安,长命百岁。”

陆老太太没什么愿望,她只求孩子们永远平安。

村长给了些香油钱,灯火钱,便组织大家下山去,没过一会儿街上就开始喧嚣热闹起来。

陆老太太,没什么兴致,给陆辞欣订了件衣服,便回去了。

天色渐暗,裁缝店的小妹,捧着衣服在门外喊着:“陆奶奶,你家丫头的衣服我给您送来啦。”

冯叔开门,接下了衣服,给她塞了二十块钱,转头把衣服送去陆辞欣房里。

“多谢,冯叔。”

“欣丫头,你赶紧换上,我去看看老太太怎么样了。”

陆老太太换好了衣服,喝着茶,等着其他人回来。

陆辞欣把自己的论文提交给导师,换上衣服。

家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眼看着天完全黑了下来,赶紧各自回屋换上衣服。

从祠堂里,拿上响铃,出了门,游街才算开始,一步一响,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大街小巷里响起。

街不长,尽头的大湖就是祈福地。

湖边有很大一块空地,火架早早的就搭上了,村长拿着火把,扔进去,熊熊火焰渐渐燃起,映照着每个人的脸。

大家手拉起手,围着火篝唱着歌跳着舞,最后各家拿出自己的长明灯,村长一个一个的点燃,湖对岸,烟花也响起,倒映在水面里,别提多好看了,灯上写上愿望后,各家又舀上湖水把火浇灭。

一切又回到了静寂,湖水平静,两岸安静,人们都回到家里睡觉,街上的门市都关上了门,只剩一轮明月,和晚婵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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