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星下的抉择 衍墨 2025-05-11 02:4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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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红星纺织厂苏厂长的独女,苏晓梅,厂里唯一一个可以“子承父业”的女孩。

所有人都说,我爹相中的那三个得意门生,林卫东、赵勇、李明,

将来必定有一个是我的丈夫,也是厂子的顶梁柱。可他们三个,

眼皮子从未真正落在我身上过。我给林卫东偷偷送过多少次自己纳的鞋垫,

换来的只是他更多的不耐与躲闪。我原以为他对所有女同志都这般冷淡,

直到我亲耳听见他对纺纱车间的白秀莲低语:“我答应苏厂长好好干,是为了咱们的将来,

等我评上劳模,当上车间主任,就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苏晓梅那边,

我会让她爹另外给她找个好人家,只要她别再来烦你,我可以让厂里多分套房子给她当嫁妆。

”“秀莲,你才是我林卫东认定的媳妇。”全厂技术评比大会前一天,我爹问我,

那三个小伙子,我到底中意哪个。我想起他们三个看我时那或躲闪或轻视的眼神,

咧开嘴笑了:“爹,我也是读过书的新时代女性,结婚这种大事,

自然要找个对厂子和个人都最有益处的。

”“就选从上海来咱们厂支援技术改造的陈工程师吧。

”我爹手里的搪瓷缸子差点没拿稳:“陈建斌那后生,

五年前支援西北建设时被机器砸伤了腿,走路都跛着,听说身体也不太好,你真想好了?

”1我字字清晰:“咱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哪有什么情情爱爱,既然都是为了厂子好,

为了以后日子过得安稳,当然要挑个对咱们厂贡献最大的陈工程师。

”我爹脸色有些发沉:“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我给你挑的那三个后生,林卫东,赵勇,李明,

你就一个都没看上?”我爹疼我娘,可我娘在我出生那年,因为难产大出血,撒手去了。

他扛不住再找一个,又怕我一个女娃娃,将来撑不起这个家,也镇不住厂里那些老人。

我爹听了老政委的建议,从下面公社和困难职工家里,

挑了三个根正苗红又肯学肯干的半大小子带在身边当徒弟。早就放出话去,

不管我将来挑了他们哪个,那人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厂委,协助我爹管理生产,

压住那些不服气的刺儿头。我爹是真心疼我,

但这和他觉得一个女同志挑不起红星厂这副重担,并不矛盾。

我望向我爹:“陈工程师虽然腿脚不利索,身体底子也弱些,但他脑子里的技术是实打实的,

他也是上海大厂出来的独苗工程师,比起选个咱们厂自己培养的愣头青,

不如选个有真本事、能给咱们厂带来新技术的外援。”我爹重重地吸了口烟,

缓缓点了点头:“既然他们三个没那个本事让你点了头,那以后也就别老往咱们家跑了。

”若我只说是因为林卫东不喜欢我,我不愿强求。我爹肯定会把林卫东叫到跟前,

拍着桌子问他一个农村来的学徒小子,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我不愿我爹拿这些年的师徒情分去压林卫东,也不愿硬把林卫东绑在我身边,

更不愿和他凑成一对互看不顺眼的夫妻。再说,林卫东跟白秀莲说的那些话,

已经把我的心砸得稀巴烂。往后各走各的路,已是我能给出的最大体面。

走出我爹办公室的时候,他正用眼角余光扫着林卫东。林卫东恭恭敬敬送走我爹后,一扭脸,

眉头就拧成了疙瘩:“你又跟你爹嚼什么舌根了?”他眼底那股子嫌弃和不痛快,

就差直接啐我一口唾沫,好似***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我还没来得及张嘴,

旁边的赵勇就先哼了一声:“还能说啥?”“无非就是嫌我们哥仨没把她当小祖宗供着呗。

”剩下的李明也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我说苏大小姐,这都啥年代了,

你还当自个儿是旧社会的千金小姐,有点儿小权就能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圈?

”他们三个人一条心,枪口一致对外,话跟小刀子似的往我心口扎。

我实在想不通:“你们三个都不想跟我处对象,为啥从来没人跟我爹挑明了说?

”我爹虽然有意栽培他们当女婿,但绝不是个会乱点鸳鸯谱的糊涂人。

只要他们说个“不”字,我爹立马就会给他们安排好工作岗位,让他们安心当个技术骨干,

绝不会再提这茬。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我爹苏厂长这块金字招牌,

放不下厂里这点权力和好处。脾气最冲的赵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得倒轻巧,

谁不知道我们哥仨都是苏厂长一手带出来的,吃你们苏家的,住你们苏家的,

哪有我们说‘不’的份儿?”林卫东脸色铁青地瞪着我:“你要是真非得选我,那就选吧,

只盼着你往后别为难他们两个。”赵勇和李明听见这话,立刻露出了几分感激的神色。

瞅着林卫东这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我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堵得慌,一阵阵发苦。

我还不及出声,白秀莲突然从车间门口探出头来。一瞅见我,她就好似受惊的兔子,

一下子就缩到了林卫东身后。林卫东立刻往前跨了一步,

把白秀莲护得严严实实:“她也没犯什么错,你今天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却发觉本该和我爹站在一边的三个人,全都挡在了白秀莲身前,

生怕我把她给生吞活剥了。2五年前,白秀莲刚从乡下招工进厂,

托人送了一双她自己纳的粗布鞋垫给我。我回了她一块攒了好久的“的确良”布料,

足够做件新衬衫,算是见面人情。却没料到我刚把布料递给她,就被林卫东一把夺了过去。

他瞪着眼珠子:“秀莲她娘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就是那几张旧鞋样,你也要抢走不成?

”我一头雾水地望向白秀莲,指望她能开口解释这布料是我主动给她的。

谁知白秀莲眼圈一红,泪珠子就滚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

不是晓梅姐抢的,是我,是我不配收这么好的料子。”“晓梅姐对我好,

还说要帮我介绍个好对象,我,我真的没有半点委屈。”她对着我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这一下可把那三个人看得眼睛都红了,想起自己也是从苦地方出来的,

那股子“义气”顿时冲上了头。纷纷义正辞严地质问:“就算你是苏厂长的千金,

也没资格逼着人家把过世亲娘留下的念想拿出来换你的破布料吧?”“虽然那鞋样不值钱,

可那份心意,是你这几尺‘的确良’能比的吗?你赶紧把鞋样还给秀莲!

”“真是跟传说中的一样霸道,光顾着自己高兴,不管别人死活。”我当即气得脸都白了,

却想着这中间肯定有天大的误会,找个机会说清楚就好了。

强压着火气把那几张泛黄的鞋样纸片递给白秀莲,她伸过手来接的时候,却手一抖。

鞋样霎时被撕成了几片,她咬着发白的嘴唇,

冲着我喊:“苏大小姐既然宁愿毁了也不肯还给我,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

”林卫东一向最看不惯“仗势欺人”的,立时黑着脸警告我:“你现在马上给秀莲赔礼道歉,

不然别怪我不念苏厂长的师徒情分!”那时候我已经跟林卫东透过信,说过非他不嫁的心思。

林卫东就拿这个当把柄,逼着我给白秀莲低头认错。那时候我还太年轻,脸皮也薄,

不敢冒着彻底失去心上人的风险为自己辩解一句。只能红着眼睛,当着所有人的面,

给白秀莲鞠躬道歉。可这一道歉,就是整整五年。从那以后,白秀莲只要一碰见我,

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不是突然给你鞠个九十度的躬,就是眼泪汪汪地说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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