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身着一袭华丽却又透着阴森气息的古装,她那修长的手指上,套着的银护甲闪烁着冰冷的光。
只见她缓缓抬起手,那银护甲轻轻划过玻璃镜面,瞬间,一种令人牙酸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开来,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警告。
随着这刺耳声响的蔓延,镜中原本清晰呈现的现代世界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那画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线条变得模糊而怪异。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镜面,内心满是惊恐与疑惑。
在那扭曲变幻的画面中,我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肉身,正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进CT扫描仪。
我能感觉到自己在画面中的无助,身体被冰冷的仪器包围着。
而在急诊室的窗台上,那面古老的古董铜镜静静地摆放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它的表面,铜镜仿佛在贪婪地吸收着月光的能量,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原来你就是那个祭品。”
就在我沉浸在镜中恐怖画面时,吴月娘那冰冷而又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那瘦骨嶙峋的手便猛地掐住了我的下颌,力气大得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被迫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却发现她的瞳孔里泛起了诡异的金红色,那颜色仿佛是燃烧的火焰,透着无尽的邪恶与贪婪。
“永和宫的血脉隔着三百年还能苏醒,倒省了本宫找替代的功夫。”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让我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首安静的铜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那光芒如同闪电一般,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强烈的光线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睛,等我再次睁开眼时,铜镜的镜面浮现出一幅奇异的场景。
那是万历年间的永和宫,宫殿里布置得富丽堂皇,却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一位贵妃正躺在床上痛苦地分娩着,锦被己经被血水浸透,颜色变得暗沉而可怖。
床边,一个接生嬷嬷眼神闪烁着贪婪与狠厉,她趁着众人慌乱之际,迅速将死婴从锦被下抱出,然后从一旁的包裹里抱出一个从民间抢来的男婴,小心翼翼地放在贵妃身边。
那婴孩的后颈正有枚朱砂痣,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看到这枚朱砂痣,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夜西门庆醉酒时的场景,当时他衣衫不整,我无意间看到了他后颈同样位置的胎记,一模一样,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将这跨越三百年的故事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预感到一场巨大的阴谋正逐渐揭开它神秘的面纱,而我,似乎己经被卷入了这场跨越时空的旋涡之中,无法自拔。
玻璃镜中的现代场景突然出现雪噪,我看到急诊监护仪的心跳曲线开始剧烈波动。
吴月娘尖利的护甲刺破皮肤:"当年用双鱼镜偷换命格,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混乱中我摸到妆台上的安息香炉,抓起香灰撒向镜面。
两种时空的光影在烟雾中轰然相撞,铜镜背面的莲花纹竟渗出鲜血。
当血珠滴在玻璃镜上时,两个世界的景象突然重叠——我同时看到吴月娘狰狞的面孔和急诊室顶部的无影灯。
"娘娘小心!
"周妈妈突然扑过来撞偏香炉。
我趁机抓起两面对峙的镜子,在它们相互映照的瞬间,整个佛堂被强光吞没。
无数记忆碎片在强光中炸开:万历十八年钦天监的星象记录,故宫文物库房里的双鱼镜档案,还有西门庆襁褓里藏着的和田玉卦牌。
当光芒消散时,我发现自己站在故宫地库的防弹玻璃展柜前。
柜中那面元代双鱼镜正在疯狂震动,镜面浮现出吴月娘被反噬的惨状。
我的白大褂口袋里,赫然多出半片烧焦的鹅黄帕子。
"苏老师?
"助理小跑过来,"您昏迷了三天,潘教授在慈宁宫花园新发现的古井里..."她突然顿住,惊恐地盯着我手腕——那里缠绕着本该属于李瓶儿的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泛着幽蓝冷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