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主任脸色阴沉的看着司机小杨问道。
云主任虽然只是医院药房的副主任,可好歹也是一个主任,哪怕小杨后台硬,他也是不虚场合的。
“没什么意思。”
小杨梗着脑袋拧开车钥匙,启动车子。
“小杨,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最后走,我家还有孩子,不也听从安排,服从指挥。”
普外科的医生刘医生老好人的劝解了一句。
“林副院长就是偏心,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才刚刚稳住灾情,他自己倒是走的干脆,他怎么不留下收尾?”
小杨肆无忌惮的继续抱怨着。
“小时,你今天不舒服吗?”
云主任无奈的看了小杨一眼后,就岔开了话题,看着时星的脸色不是很好,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兴许是昨晚放纵自己多喝了一杯啤酒。”
时星把自己的目光从还有些许狼藉的街道收回,礼貌的回答了一句。
“昨儿个是该庆祝,咱们第一人民医院在这次特大洪汛的救灾工作是完成的很好的,就是市长也是点名表扬了咱们医院。
这里的东道主们确实热情。
小时,我昨天就把你转正的事情给批准了。”
云主任欣赏的看了看时星,才低声道。
“谢谢你,云主任。
不过我才来咱们医院一个多月,会不会不合符流程?”
时星看向云主任,眼睛里面既有欣喜,也有忐忑。
“没事儿,你的能力大家都认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做起事情来就像一个拼命三娘一样,还有条不紊的。
药房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姑娘,忙中又带着稳妥。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是才拿到药师证不久,怎么就能够如此的熟练的呢?”
云主任也确实有些好奇,当时那消化科的谢医生找到自己,拿着这个女孩子的简历表,自己还不太愿意。
不过因为与谢医生共事好些年,又时常约在一起钓鱼喝茶,这个面子,自己还是得给。
不过自己给加了三个月的试用期,这也是医院的流程。
哪想到这姑娘如此能干,还踏实。
这一次来抗灾她还是实习生,是可以不来的。
可自己妹妹娇生惯养的,家中还有孩子,这是抗灾救人的事情。
这个小姑娘居然主动申请,旁人都是想躲,她却主动来。
还真的是个老实的小姑娘。
“前辈们教的好。”
时星轻笑了一下,才低声道。
“时美女,你才多大,怎么学那些老油条的调调?”
司机小杨噗的一声,笑了笑问道,年轻人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小时怕是才刚刚二十岁吧?小时,你满了二十了吗?”
刘医生好奇的问道。
“刘医生,我都快二十六岁了。”
时星有些无奈的说道,她确实显小。
“怎么可能?”
小杨与刘医生同时不可置信的问道。
“小时说的是真的。
她是自学考上的药师证和大专毕业证的。
小时与谢医生的老婆是好几年的同事关系。”
云主任笑了笑,才说道。
“噢,原来谢医生那厮偶尔吹嘘的姑娘就是小时啊,确实是个积极向上又厉害的姑娘。”
刘医生恍然大悟道。
这回城还得几个小时,大家能够一路上笑笑闹闹,混时间也轻松些。
还有,大家以后都是一同工作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熟络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时星今天也高兴,她觉得她总算是拨云见日,她终于在这个沿海的城市站稳的脚跟。
两个月前,她拿到自己的药师证,在葛大姐的老公的帮助下,也是谢医生的帮助下拿到了医院的录取通知书,她就回到渝市,自己的老家,软硬兼施的把自己的户籍迁移到了这座沿海城市。
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灭亡,那就在沉默中爆发,自己选择了后者。
这么多年来,自己该摆脱覆在自己身上吸血的亲人了。
“刘医生过奖了,谢医生是听葛大姐说来玩的话。”
时星很是谦虚的说道。
“葛大姐那红红火火的性子格外的热心,她可是个挑剔的人啊,那是会随便夸人的主。”
云主任好笑的说道。
“云主任,你这样在葛大姐背后说她,小心下次你再去找谢医生钓鱼,她把你的鱼竿儿都掰了。”
刘医生好笑的说道。
“葛大姐这样厉害?”
小杨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杨到底年纪还小,不知道年近更年期的女子的洪荒之力,还有,葛大姐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大小姐,也是被宠着长大的。
谢医生从追求她开始,就格外的宠爱,他们是从校服到婚纱的夫妻。
葛大姐没有成婚的时候,家中的父亲哥哥些纵着,结婚后又是被自己老公宠着,那脾气,等闲谁敢招惹?”
云主任很是无语的吐槽道,自己年轻那会儿还暗戳戳的撺掇谢医生拿出点男子汉的样子出来管老婆,结果自己被谢医生那不知道好歹的玩意儿教育了一番后,他还特别小人的回家把自己的馊主意给葛大姐说了,害得自己被葛大姐拿着棒球棒追了几条街,硬说自己不安好心,教唆她男人。
时星看着云主任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被那位热心的大姐收拾过。
她与葛大姐算是时间沉淀后,才热络起来的。
她才来这座城市时,进的电子工厂,那时,自己胆子小,处处都紧绷着自己,也不想与人交流,百分之八十的工资得寄回老家,养着那个所谓的带把的怀种,那是自己父母的命根子,能够传宗接代的混账玩意儿。
就因为他比女子多二两肉,自己从小就是那个坏种的仆人,错了,是连仆人都不如,是奴隶。
他时不时对自己非打即骂,还犹嫌不足,还要诬陷自己,让自己那对眼瞎心盲的父母也来打骂自己。
在来这座城市之前,他们给自己贴满了赔钱货,小***,小贱皮子等等。
后来因为自己勤勤恳恳的,做了生产长线线长,与生产短线的线长葛大姐有许多的工作交接,两人才慢慢的熟络起来。
尤其是那位热心的大姐知道自己自学准备考证后,葛大姐就更加的热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