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纸间糖 颜卌 2025-10-22 18:52:51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夏栀第一次见到陆则言,是在市一院儿科病房的走廊尽头。那天她抱着一叠刚画好的插画稿,

是给儿科病房的孩子们准备的,画纸上满是软乎乎的小熊和彩虹。走到拐角时,

听见有人在轻声说话,声音很软,像浸了温水的棉花。

她探头看了一眼——穿白大褂的男人半蹲在病房门口,面前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

手里捏着颗明黄色的糖。男人的白大褂口袋敞着,露出半截病历本,

胸牌上的名字清晰可见:陆则言,肿瘤科。“诺诺乖,吃完这颗柠檬糖,就不怕打针了。

”陆则言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女孩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在碰易碎的玻璃。

他说话时会微微弯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连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

都好像淡了些。小女孩皱着眉接过糖,拆开时糖纸掉在地上。陆则言弯腰去捡,

起身时正好撞见探头的夏栀。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浅笑:“你是来送插画的吧?

护士站说今天会有人来。”夏栀“啊”了一声,才想起手里的画稿,慌忙递过去:“对,

我是夏栀,给孩子们画的……”话没说完,画稿最上面的一张滑了下来,

正好落在陆则言脚边。他弯腰去捡,夏栀也跟着蹲下去,两人的指尖同时碰到画纸。

那是张画着天台夕阳的画,她昨天特意加了暖橙色的光晕。陆则言拿起画看了看,

指尖在画纸上轻轻蹭了蹭:“画得很好,孩子们会喜欢的。”他递还画稿时,

夏栀看见他手背上有道浅浅的疤痕,指缝里还沾着点柠檬糖的糖屑。

她鬼使神差地问:“陆医生,你也喜欢柠檬糖啊?”“嗯,”他把糖屑擦掉,声音轻了些,

“以前有个小病人,说柠檬糖能盖住消毒水的味道,后来就习惯带了。”那天夏栀离开时,

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盒柠檬糖。明黄色的糖纸,和陆则言手里的一模一样。

她拆开一颗放进嘴里,酸得眯起眼睛,却在舌尖尝到了后调的甜,

像他刚才那句“画得很好”。从那以后,夏栀去医院的次数多了起来。

说是“送新的插画稿”,其实每次都多画了一张——有时是医院门口的梧桐树,

有时是护士站窗台的多肉,画的角落总会留一小块空白,写上“陆医生收”。

她总能“碰巧”在医生办公室门口遇见他。有时是早上,她拎着两个肉包,

站在门口晃了晃:“陆医生,我买多了,你要不要吃?”其实是特意早起半小时,

去巷口那家老包子铺买的,知道他值夜班后没胃口。有时是下午,

她把一颗柠檬糖放在他办公桌上,旁边压张便利贴:“今天画了天台的云,

你忙完可以去看看。”便利贴的边角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和他笑起来的眼睛很像。

陆则言从不拒绝。他会把肉包放在手边,等忙完急诊就趁热吃,

下次见面时会跟她说“包子的肉馅很鲜”;他会把柠檬糖放进白大褂口袋,下次遇到她时,

口袋里会多一颗草莓味的糖,递给她时说“总吃柠檬的会酸,换个口味”。夏栀的插画本里,

渐渐夹了一堆草莓味的糖纸。每次在画室加班到深夜,她都会拆开一颗放进嘴里,

甜意漫开的时候,就会想起陆则言递糖时的样子——指尖轻轻捏着糖纸的一角,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好像怕糖掉了一样。他们的关系像慢熬的粥,熬出了细碎的温柔。

陆则言知道她怕黑,每次她送完画稿晚了,都会开车送她回家。车窗外的路灯一闪一闪,

他会轻声跟她聊画里的细节:“上次你画的梧桐叶,叶脉画得很细,孩子们说像真的一样。

”夏栀知道他喜欢天台的夕阳,会提前算好时间,在天台上铺块野餐垫,放两瓶冰可乐。

等他忙完过来,两人就坐在垫子上,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橙红色,偶尔说几句话,

更多时候是沉默,却一点也不尴尬。有次夕阳特别美,夏栀拿出插画本快速勾勒。

陆则言凑过来看,看了一会儿,伸手拿过她的笔,

在画纸的角落加了一只小猫——小猫的爪子踩着一颗柠檬糖,眼睛画得圆滚滚的,

和他的眼睛很像。“这样更热闹点。”他把笔还给她,耳尖有点红。夏栀看着画纸上的小猫,

心里像被糖水泡过一样甜。那天她把这幅画送给了他,他小心地卷起来,

放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说“要好好收着”。变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夏栀后来想,

其实早有征兆,只是她太迟钝,把那些细节都当成了“医生的辛苦”。第一次是在一个周末,

他们约好去看画展。夏栀在美术馆门口等了半小时,才看见陆则言匆匆赶来。

他穿着平时的白衬衫,却显得有点宽松,脸色也比平时白,看见她时勉强笑了笑:“抱歉,

刚才有点事耽搁了。”看画展时,他总走在后面。夏栀回头叫他,发现他正扶着墙,

眉头皱得很紧,手按在肚子上。她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却摇了摇头:“没事,

可能是早上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那天他们没看完画展就回去了。夏栀要陪他去医院,

他却坚持说“休息一下就好”,把她送上车后,自己转身走进了医院的急诊楼。

夏栀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心里有点慌,

却没敢多问——她怕触碰到他不愿说的事,毕竟肿瘤科的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

或许比普通人更怕提“生病”这两个字。第二次是她去他办公室送画稿。办公室门没关严,

她听见里面有压抑的咳嗽声。她推开门,看见陆则言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

手里拿着个白色的药瓶,脸色白得像纸。“陆医生?”夏栀轻声叫他。

他慌忙把药瓶放进抽屉,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只是眼底的红血丝很明显:“你来了,画稿给我吧。”夏栀把画稿递过去,

目光忍不住瞟向那个抽屉。她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今天的画里加了向日葵,你看看喜欢吗”。他接过画稿,翻了翻,

笑着说“很喜欢”,可夏栀却看见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第三次是护士站的林护士跟她说的。

那天她去送糖,林护士拉着她,声音压得很低:“夏小姐,你多劝劝陆医生吧,

他最近总熬到后半夜,昨天还吐了两次,

劝他去做检查他也不去……”夏栀手里的糖盒“啪”地掉在地上,明黄色的糖纸散了一地。

她蹲下去捡糖,指尖碰到糖纸,却觉得冰凉——原来他的“低血糖”不是没吃早饭,

他的咳嗽不是小感冒,他抽屉里的药瓶,也不是普通的感冒药。她没去问陆则言,

只是开始更频繁地去医院。每天早上,她都会带一碗热粥,看着他喝完才走;每天下午,

她都会在他办公室待一会儿,帮他整理病历本,顺便“监督”他按时吃水果;每天晚上,

她都会等他下班,陪他走一段路,哪怕只是从医生办公室到停车场。

陆则言好像知道她的心思,却从没戳破。他还是会跟她聊孩子们的趣事,

还是会在她的画纸上加小图案,只是他的话越来越少,笑的时候也越来越勉强,

白大褂穿在身上,显得越来越空。有天晚上,夏栀陪他走到停车场。夜风有点冷,

她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他脖子上。他的脖子很细,围巾绕两圈还有余。“夏栀,

”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以后……不用每天来的。”夏栀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路灯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愧疚:“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看下次的画展了。

”她忍着眼泪,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指节突出,比第一次见面时瘦了很多。

“没关系,”她声音有点哽咽,“我们可以在医院的天台上看夕阳,一样的。”他看着她,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