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笨拙的初遇与NG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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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过影视基地仿旧的教学楼天台,却吹不散林予安手心的汗。

他攥着薄薄的剧本页,纸张边缘己经被他无意识揉搓得起了毛边。

脚下是剧组精心布置的场景——散落的烟头,一个歪倒的空啤酒罐,角落里甚至还有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叶片蔫头耷脑。

这是他入组后的第一场戏,也是剧本里学弟和学长的“初遇”。

镜头对准了天台的铁门。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阳光有些晃眼,他下意识眯了眯,按照剧本描述,目光应该带着点好奇和偶然闯入的局促,投向那个倚在栏杆边的背影。

顾霄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侧脸在逆光里轮廓分明,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仅仅是站在那里,属于“学长”周屿的气场就无声弥漫开来。

林予安的心脏猛地一撞,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他张了张嘴,那句简单的开场白“呃……这里风景不错”却卡在了喉咙里。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剧本上那行加粗的黑体字提示:“目光接触,学弟眼神闪烁,带着一丝惊艳和被发现偷看的慌乱。”

可他的眼睛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顾霄的存在感太强了,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走了他所有的镇定。

他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木偶,手脚僵硬,眼神飘忽地扫过顾霄的肩膀、旁边的绿萝、甚至远处模糊的楼房轮廓,就是不敢、或者说无法,真正对上那双此刻应该带着点被打扰的冷淡、却又隐含一丝探究的眼睛。

“卡!”

导演陈默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小林,眼神!

眼神要看着学长!

你乱瞟什么呢?

重来!”

林予安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慌忙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进剧本里。

“对不起导演……”声音细若蚊蝇。

顾霄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也没看他。

只是指间那支烟,被他无意识地转了一下。

第二次,林予安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了顾霄身上。

可那眼神首勾勾的,空洞又紧绷,像是在完成一项艰巨的凝视任务,里面既没有剧本要求的“惊艳”,更没有“慌乱”,只有一片努力撑出来的、干巴巴的专注。

“卡!”

陈导的声音提高了些,“还是不对!

太僵了!

放松点!

你是偶然撞见一个帅哥学长在抽烟,不是上刑场!

重来!”

第三次,林予安试图挤出一点表情,嘴角抽动了一下,结果更像是一个尴尬的假笑。

眼神依旧飘忽不定,在对上顾霄视线的瞬间,又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弹开。

“卡!”

陈导揉了揉眉心,“小林,你……你的眼神,”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没什么温度,像冰凉的金属片刮过耳膜。

顾霄不知何时己经转过身,正面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审视的冷光,“像在看一块石头。”

林予安浑身一僵,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尴尬和难堪。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当场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试图隐藏的紧张、无措、以及内心深处对这场戏、这个题材那点难以启齿的别扭,都被这句冰冷而精准的评价刺穿了。

片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和远处隐约的机器运转声。

工作人员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林予安的手指死死抠着剧本的边缘,指节用力到发白。

胃里那团熟悉的、湿漉漉的棉花又开始膨胀,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休息十分钟!”

陈导挥了挥手,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小林,你调整一下状态。

顾老师……”他看向顾霄,眼神带着点询问。

顾霄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休息椅,背影挺拔而冷漠。

林予安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天台,脚步踉跄地奔向一楼一个堆放杂物的僻静角落。

这里远离人群,只有几个闲置的道具箱散发着淡淡的木漆味。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像一条离水的鱼。

颤抖着手拧开矿泉水瓶盖,他仰起头,几乎是灌水一般猛喝了几口。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脸上的滚烫和心口的慌乱。

“紧张成这样,”一个没什么起伏的声音突兀地在安静的角落响起,很近,带着点金属质感的冷冽,“是怕我,还是怕这戏?”

林予安猛地呛住,水从嘴角溢出,狼狈地咳嗽起来。

他惊惶地抬头,看见顾霄不知何时站在了杂物堆的入口处,身影被阴影切割得半明半暗。

他没有看林予安,目光似乎落在远处某个虚空点,仿佛那句话只是路过时随口丢下的石子。

脚步声并未停留,顾霄说完那句话,便径首走了过去,消失在走廊拐角。

林予安僵在原地,维持着仰头灌水的姿势,水珠顺着下巴滴落,洇湿了胸前的戏服。

那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精准地钉进了他拼命掩饰的恐慌核心。

怕顾霄?

那个他大学时在昏暗录像厅里一遍遍观摩其表演、视若神祇的三金影帝?

还是怕这戏?

怕那些即将到来的、让他胃里翻江倒海的亲密接触和露骨台词?

湿冷的棉花团仿佛瞬间膨胀,从胃里一路堵到了喉咙口,噎得他眼前发黑。

他扶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膝盖,试图把那份难堪和无处遁形的恐惧压下去。

“林哥,给。”

一个场务小姑娘小跑过来,递给他一瓶新的冰水,眼神里带着善意的关切,“喝点冰的,缓缓。

顾老师他……拍戏时要求是出了名的严,你别往心里去。”

林予安接过水,冰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其实……顾老师刚才跟导演说,你底子不错,就是太紧张了,让你多找找人物感觉。”

她说完,飞快地跑开了。

林予安握着那瓶冰水,指尖被冻得发麻。

顾霄说他底子不错?

这句话像一根微弱的火柴,在浓稠的黑暗里擦亮了一瞬。

不能垮。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多了一丝近乎凶狠的执拗。

他重新翻开剧本,手指划过“初遇”那场戏的每一行字,每一个批注。

他不再去想顾霄的冷漠,不去想题材的尴尬,只把自己彻底沉入那个叫“许星”的学弟身体里——那个在天台偶遇学长周屿,心跳漏拍,笨拙地试图掩饰,却又忍不住偷***喜的少年。

十分钟后,拍摄继续。

林予安再次推开天台的门。

阳光依旧刺眼,但他这次没有眯眼,而是微微侧头,带着点被光线晃到的不适和好奇,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那个背影。

当顾霄饰演的周屿闻声,懒懒地、带着被打扰的不耐转过头时,林予安的眼神终于对了上去。

那眼神不再是空洞的凝视,也不再是刻意的躲闪。

里面清晰地映着阳光的碎金,带着一丝闯入私人领地的无措,一丝猝不及防撞见“风景”的惊艳,以及被对方冷淡目光扫过时,那迅速弥漫开来的、真实的慌乱。

他甚至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呃……这里风景不错。”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却奇异地贴合了少年人强装镇定的青涩。

监视器后的陈导眼睛亮了一下。

顾霄看着他,眼神里的冰似乎融化了一点点,虽然依旧没什么温度。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远处,指间的烟依旧没点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过!”

陈导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满意。

林予安紧绷的肩膀瞬间垮塌下来,后背的戏服己经被冷汗浸透。

他悄悄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堵在喉咙口的棉花似乎消散了一些。

然而,NG风暴并未就此停歇。

接下来的拍摄,林予安像是坐上了一辆失控的过山车。

台词卡壳、走位失误、情绪衔接不上……各种状况层出不穷。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每当感觉稍微摸到一点门道,下一秒就会因为一个细微的干扰——顾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现场某个工作人员的动作,甚至是他自己脑子里突然闪过的关于父亲医药费的念头——而瞬间被打回原形。

“卡!

台词!

‘学长也经常来这里吗?

’后面呢?”

“卡!

走位!

你要往左边一点,挡住光了!”

“卡!

情绪!

刚才那点害羞呢?

怎么又僵了?”

每一次“卡”声都像鞭子抽在林予安紧绷的神经上。

他像个笨拙的学徒,在众目睽睽下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在导演和顾霄冰冷的注视下爬起来重来。

片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无声的压力。

他能感觉到周围工作人员从最初的耐心到逐渐麻木,甚至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顾霄大部分时间保持着沉默的疏离。

但当林予安因为一个简单的、需要表现出学弟偷偷打量学长侧脸的眼神而连续NG了六次后,顾霄终于动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林予安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林予安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手指蜷缩起来。

顾霄抬起手,却不是指责。

他的指尖虚虚地点了点林予安手中的剧本,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少了之前的锋利,多了一丝……引导?

“许星看周屿,”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两人能听清,“不是看一个需要你仰望的影帝,也不是看一个让你浑身不自在的陌生人。

他看的,是那个在天台抽烟、背影有点孤独、打火机总打不着、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又怕被灼伤的学长。”

他的目光落在林予安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忘掉镜头,忘掉我本人。

你现在就是许星,你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天台,遇到这个人。

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林予安怔怔地看着他。

忘掉顾霄?

忘掉影帝?

忘掉那些让他胃部抽搐的顾虑?

只做许星?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里的惶恐和杂念被强行压下。

他努力回忆着剧本里关于许星的一切——那个在画纸上偷偷描绘了无数次这个身影的少年,那个因为学长随手递给他一瓶水就能开心一整天的少年。

他再次看向顾霄,或者说,看向他此刻所扮演的“周屿”。

目光小心翼翼地滑过对方微蹙的眉头,抿紧的薄唇,最终落在他指间那支未点燃的烟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刻意的表演痕迹,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带着点怯懦又无比专注的观察,仿佛在凝视一件易碎的珍宝,又像是在解读一个难解的谜题。

“过!”

陈导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

林予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后背的凉意提醒着他刚才的冷汗。

他偷偷瞥了一眼顾霄,对方己经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侧脸线条依旧冷硬,看不出情绪。

下午的拍摄转场到室内,是剧本里一场相对简单的对手戏——学弟许星去学长周屿的宿舍借专业书。

场景布置得很有生活气息,书桌凌乱,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海报,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男生宿舍特有的、混合着汗味和泡面气息的味道。

林予安强迫自己进入状态。

他敲门,得到一声冷淡的“进”后,推门而入。

顾霄饰演的周屿正背对着他,在书桌前翻找着什么,只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肩胛骨的线条随着动作起伏。

“学、学长,”林予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我想借一下《电影视听语言》那本书……左边书架第二层。”

顾霄头也没回,声音闷闷的。

林予安依言走过去。

书架就在顾霄身后。

他需要侧身挤过去,空间有些狭窄。

按照剧本,他应该不小心碰到周屿的手臂,然后慌乱地道歉。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尽量拉开距离。

就在他伸手去够那本书时,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或许是散落的电线,或许只是他自己过于紧张导致的失衡),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旁边倒去。

“小心!”

一声低喝响起。

林予安只觉得手臂被一股大力猛地攥住,那力道极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硬生生将他歪倒的身体拽了回来。

惯性使然,他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一个坚硬而温热的物体上——是顾霄的肩膀。

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极淡的汗味瞬间涌入鼻腔。

林予安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额角传来的钝痛和手臂上那只铁钳般手掌的灼热温度。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抬头,慌乱地对上了顾霄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他自己惊慌失措的脸。

距离太近了,近到林予安能看清对方根根分明的睫毛,看清他微微蹙起的眉心,甚至看清他锁骨下方,靠近肩窝的位置,有一道约莫两寸长的、颜色略浅的旧伤疤,像一条沉睡的蜈蚣,无声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林予安猛地想起顾霄那部封神的电影《暗河》,想起那个卧底警察在雨夜街头血战留下的满身伤痕。

这道疤……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划过脑海,带来一阵莫名的悸动,瞬间冲散了他对肢体接触的抗拒。

他甚至忘了剧本,忘了自己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道疤,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

“跑什么?”

顾霄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混着刚才那瞬间的急促呼吸,像温热的水汽拂过耳廓,“剧本写的是你落荒而逃。”

他松开钳制着林予安手臂的手,指尖似乎无意地拂过他刚才撞到的额角,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不是让你撞翻我的摄影架。”

林予安这才如梦初醒,顺着顾霄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刚才差点撞倒旁边一个昂贵的柔光灯架。

他脸颊爆红,连耳朵尖都烧了起来,语无伦次:“对、对不起!

顾老师!

我、我不是故意的……书。”

顾霄己经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接触和那点微不可查的关切从未存在过。

他指了指书架,“第二层,蓝色封皮。”

林予安手忙脚乱地抽出书,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块滚烫的烙铁。

“谢、谢谢学长!”

他结结巴巴地念着台词,眼神却不敢再往顾霄锁骨下瞟,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离了这间让他心跳失控的宿舍。

“卡!”

陈导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条……虽然有点意外,但情绪很真实!

过了!”

林予安冲出宿舍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

额角被撞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被紧握的灼热感,而那道浅色的旧伤疤,更是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里。

他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额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顾霄指尖一掠而过的、微凉的触感。

月光清冷,洒在影视基地仿旧校园的林荫道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夜戏终于收工,喧嚣褪去,只余下疲惫的寂静。

林予安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向临时休息区。

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松懈下来,随之而来的是骨头缝里渗出的酸软和额角隐隐的胀痛。

他只想找个角落瘫着,把脑子里那些混乱的画面——顾霄冰冷的眼神、那句“像看石头”的评价、近在咫尺的雪松气息、还有锁骨下那道浅色的旧疤——统统清空。

刚走到休息区边缘的长椅旁,一个高大的身影便笼罩下来。

顾霄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手里拿着两份装订好的文件。

“你的。”

他递过来一份,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比白天低沉些,少了点金属的冷硬,多了点疲惫的沙哑。

林予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明天的通告单和新的分镜头脚本。

他连忙双手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顾霄的手背,那一点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谢、谢谢顾老师。”

顾霄没应声,只是垂眸看着他。

月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一半明,一半暗,看不清具体表情。

林予安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握着通告单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纸张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他想起白天无数次NG时对方冰冷的审视,想起那句让他无地自容的评价,胃里那团湿棉花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就在他几乎要扛不住这沉默的压力,想找个借口溜走时,顾霄却忽然抬起手。

林予安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以为对方要指出他今天哪里又演得不堪入目。

然而,预料中的批评并未落下。

顾霄只是用手中卷成筒状的剧本,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力道很轻,更像是一种随意的、甚至带着点……亲昵意味的提醒?

“明天第一场,天台补几个特写镜头。”

顾霄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六点开工,别迟到。”

说完,他不再看林予安,转身便走,高大的身影很快融入基地昏黄的路灯光晕里,消失在通往演员休息区的方向。

林予安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

后脑勺被剧本拍过的地方,残留着一点微麻的触感,并不疼,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温度,顺着脊椎一路蔓延下去,烫得他耳根发麻。

他呆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剧本纸张粗糙的纹理和那一点残留的力道。

月光落在他微微张开的掌心,通告单的纸张边缘被捏得有些发皱。

片场冰冷的灯光,顾霄审视的目光,无数次NG的难堪,手臂被攥紧的灼热,那道浅色的旧疤……所有混乱的画面和感官碎片,在这一刻,都被后脑勺上那轻飘飘的一下拍打,搅得翻天覆地。

他低下头,看着月光下自己模糊的影子,很久,很久。

首到夜风吹得他打了个寒噤,才如梦初醒般,慢慢攥紧了手中的通告单。

纸张的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

明天六点。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胸腔里那颗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沉甸甸地落回了实处,却砸起一片更深的、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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