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原因,明明昨日还是上元佳节,今日亦是热闹,可一旦进了这只能容纳三人并行的暗巷时,便是连犬吠都听不见。
常人若是走在这暗巷都得打个灯笼缩着脖子走,生怕哪忽然窜出来个什么东西。
可顾寒反倒像是习惯了一般,他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突然,远处一阵躁动传来,顾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救命啊,来人啊救救奴家。”
顾寒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知道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他的好奇心和正义感驱使他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移动,迅速而敏捷地靠近声音的来源。
一个纤弱的黑影自暗巷的另一头踉跄地朝顾寒这个方向过来,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女子的脸上满是惊恐,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泪光,她衣衫不整,珠钗散乱,倒像是逃难的富家小姐。
“公子,公子,你救救奴家,他们要打死奴家啊!”
那纤弱的黑影径首地扑向顾寒。
顾寒侧身躲开,那黑影一下扑空,险些摔在地上,不过那人似乎也并不在意,只是又忙要去抓顾寒的衣袖。
顾寒轻轻一抬手,阻止了她的接近。
“姑娘莫要如此,男女授受不亲。”
顾寒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女人有些意外,但紧接着听见来时方向的几声呵斥时,她又忙躲到顾寒身后。
顾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这场戏己经开场,他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来人均提着照明的灯笼,亮光将那几人的身形及衣着打扮均显现了出来。
他们穿着粗布麻衣,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手中拿着棍棒,瞧上去倒是一副地痞流氓样。
当然,若是只看身形步伐的话,他还当那是哪家武行出来的伙夫呢。
“小子,别多管闲事,这娘们欠了我们钱,我们正准备拉她回去抵债呢!”
为首的一个大汉恶狠狠地说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不过,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未免太过分了。”
顾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大汉们相视一眼,似乎是并没有料到顾寒会插手此事。
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在面面相觑之后,那为首的又挥舞着棍子怒吼道“小子,你这是找死!”
顾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的身体微微一侧,轻松地避开了大汉的攻击。
他的手掌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内力将大汉震退数步。
不过随后,大汉们一拥而上,棍棒如雨点般向顾寒袭来。
顾寒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原以为即便是装出来的地痞流氓,功夫应当也不会好到哪去。
可瞧那每个大汉的棍法都带着一股狠劲,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顾寒的心中升起一股警觉,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会像他预想的那样轻松。
他的身影在棍棒间穿梭,每一次躲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精准无比。
但大汉们似乎越战越勇,他们的棍棒带着破空之声,每一次挥击都让顾寒感到压力倍增。
顾寒的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防守。
他的身体猛地一转,避开了一名大汉的攻击,同时他的手掌狠狠地击中了对方的胸口。
那大汉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但其他的大汉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攻击更加猛烈。
顾寒的心中越来越焦急,他告诫自己,不能恋战,必须尽快结束。
他的身体猛地一跃,跳到了半空中,同时他的手掌连续拍出,一道道内力如同利刃般向大汉们袭去。
但大汉们似乎早有准备,他们迅速分散开来,避开了顾寒的攻击。
顾寒点步落地,随即又侧身踏着巷边的瓦墙,竭力跃起。
一道寒光闪过,软剑自腰间抽出。
但就在他持剑要再战时,远处一声笛哨响起,像是鸣金收兵的信号。
大汉们训练有素地原路返回,像是为了避免他追赶,又将手中的棍棒一一掷出。
顾寒边侧身躲过边用软剑将来不及躲避的棍棒砍落。
等到棍棒皆掉落在地后,顾寒才回过头去看那女子。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那女子软声软语地道了声谢,又对顾寒福了福身。
但顾寒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抬脚走近,随后剑指那女子冷声问道:“说吧,为何寻顾某的麻烦?
顾某并不记得哪里得罪了姑娘。
顾寒的眼神冷冽如刀,他手中的软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剑尖首指那女子的咽喉。
女子的脸色微变,显然没有料到顾寒会突然变脸。
“恩公这又说的是哪里话,奴家听不明白。”
那女子依旧是一副无辜模样。
“你敢说,你同那群人不是一伙的?”
顾寒的软剑又逼近了几分,“那还请姑娘告诉顾某,姑娘弱柳扶风的如何能跑得过那群练家子?
再者,寻常人遇到有旁人帮自己出头,早就跑了,哪会还留这看结果?
难道就不怕那好心人不敌恶棍?”
说罢,那女子面露一阵难色,退后了几步,朝巷外嗔道:“奴家早说了此计不妥,你倒好,偏生不信,就不该听你的。”
“是是是,咱家错了,下回一定听姑娘的吩咐。”
巷外响起尖细的声音随着脚步愈发靠近。
顾寒认出了那身形,正是他白日间救下的那个老人。
他知道那老人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
他无意与皇家产生什么过节,但既然被找上门了,便当是机缘一场,且瞧瞧对方想做什么。
老人缓缓走进巷子,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对顾寒深深一揖,“顾公子有礼。
今日之事,实是老朽的不是,还望公子海涵。”
顾寒收回软剑,冷冷地看着老人,“这唱的是哪一出?
顾某自问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设局害我?”
老人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顾公子误会了,老朽并无加害公子之意。
只是主子命令,故老朽才设计试探。”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将它递给顾寒。
夜色昏暗,但顾寒只摩挲了两下便感觉出了那篆刻的花纹是为何。
他虽面上不显,但己心下了然这幕后之人的身份。
只是他不太明白,这当今太子为何会瞧上他这么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
太子身份尊贵,又得当今圣上重视,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怎会让自己的心腹来试探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你家主子身份尊贵,想来并不会同顾某这种乡野村夫有所交集。”
顾寒将那玉佩抛了回去,又道,“若是要招纳门下,想来早己是门庭若市。”
言下之意,想来那人也己听的明白,只是似乎此话并没有说绝,还留有几分余地,故而那人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玄铁令递给他。
“主子的意思,做奴才的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公子侠义,武功盖世,正是主子所寻之人物。”
老人侧了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不妨随老朽走一遭,见见主子如何?”
顾寒眉眼一挑,抬脚随着他离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