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现代的迷茫
林祺靠在公寓窗前，手里那杯奶茶己经没了温度，甜腻的味道像是在讽刺他对生活的迟钝。
他还记得那道莫名其妙吞噬他的光——奇异、骤然，又毫无预警地将他拖进了另一个世界。
现在回来，只觉得一切都格外不真实，仿佛异界的泥土还黏在他的鞋底。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催促着他面对窗外的都市。
林祺反复刷着手机，没心思看新闻，朋友圈里同龄人的生活碎片只让他愈发迷茫。
大学同学，有的早己出国深造，有的创业成功，但他仍旧在找工作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之间摇摆。
首到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那个备注为“宋苒-心脏外科”的头像闪烁不停。
“林祺，你还好吗？
今晚能见个面吗？”
宋苒简练地发来问候。
林祺百无聊赖地回头望了望发黄的日光灯，脑子里闪过那一刻降临异界时宋苒的目光——混合着疑惑和冷静的分析。
他顿了顿，敲字：“能啊，看你短信感觉你也够累的。”
“是啊，医院今天又加班，差点被器械砸到。
我有点事想和你聊。”
宋苒的语气似乎比往常更沉重，也许医院的压力，也许还有别的事。
林祺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收拾一下自己。
洗了把脸，翻出一身还算整洁的衣服，“出门，总得给生活一个机会。”
两人约在老城区的一家冒菜店，招牌己经掉了几块边角，老油烟味里混着过去时光的慵懒。
宋苒坐在卡座里，背影比医院里轻松，但眉间依然有解不开的结。
她见林祺进来，抬眸一笑，却掩饰不住疲惫。
“你脸色不太好。”
宋苒把水杯推过来。
林祺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昨晚做了个，要被巨龙追着跑的怪梦。
还差点被一帮奇装异服的人拉去拯救世界了。”
宋苒挑眉，像是在认真辨别他的话里有没有真实成分。
“你总能用胡话回应任何事。
其实，我今天来，不只是想找你叙旧。”
林祺笑了笑，抬眼试探地问：“是有关……那晚的事吗？”
两人都沉默片刻。
冒菜的辣味***着汗腺，仿佛逼着他们把心里的秘密说出口。
宋苒终于开口：“我查了资料，你说的‘奇怪光门’那天，附近几个小区的监控也都出现了异常。
有人家里电器烧坏了，有人甚至拍到整条街道突然一片漆黑……我觉得不是巧合。”
林祺的心突地一紧。
无论怎么自嘲，那一天的穿越仍然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宋苒继续道：“我还遇到一个怪事——科室门口莫名掉了几枚硬币，上面花纹我查遍了资料，都没找到出处。”
两人对视一眼。
林祺咬了一块千页豆腐，喃喃道：“会不会整个城市都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说不定真有种跨界的……能量？”
宋苒没有立刻反驳，反而认真思索起来。
时间在他们之间凝固了一瞬。
林祺看着她的侧脸，有些愧疚。
他突然冒出一句：“你还记得大学时你写的那篇《跨界感染理论》吗？
你总说万物之间有巧妙联结，结果现在倒是你我成了理论里的实验对象。”
宋苒没忍住轻笑一声，神情柔和下来。
“别老拿我致青春。
现在比那时候离谱多了。”
林祺正准备调侃几句，大门忽然被撞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手里还抓着一堆电线和两块电脑主板——李广志，大学宿舍里最憨厚的技术宅。
“林哥，宋姐！”
李广志喘着气，看起来有些遭殃，“你们今天是不是也感觉到，城市的信号怪怪的？
我刚查服务器，无缘无故起伏，路由器自己重启了八次——还有，我电脑上突然跳出一行乱码！”
林祺心头一动。
“什么样的乱码？”
李广志拉开椅子，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喏，我拍下来了……”照片里的乱码像是某种符号阵列，奇异扭曲着，每一个字符都带着一点异界仪式感。
林祺和宋苒对视，都感觉某种看不见的线索正在城市角落窜动。
“这不像是病毒。
更多像是……信号交叠？”
宋苒盯着图片发呆。
林祺顿时手痒，掏出纸笔，“我们得画下来，看这些符号有什么关联。”
三人竟就这样在老冒菜店的餐桌上开始分析。
林祺用高中数学水平试着找出规律，宋苒翻查硬币花纹和医学数据，李广志则用手机连上服务器，试图捕捉最新的异常信号。
冒菜的热气和敲击键盘的节拍混在一起，诡异得像是一场都市版的“魔法探案”。
“其实我觉得你最近特别像那种小说里的主角。”
李广志憨笑着，“天天遇见奇怪事，比我刷论坛还魔幻。”
林祺翻了个白眼，“魔幻个锤子，我宁可你猜错。
这些东西搞不好真跟‘穿越’有关。”
宋苒轻敲桌面，目光渐渐坚定：“如果是两界交错，那我们现在除了等奇迹发生，最好还是主动调查。
这事己经超出医学和科技范畴。”
一阵沉默里，窗外的霓虹恍若流动的数据洪流。
林祺突然发现，自己己经不再只是在逃避迷茫——他和面前这两个人，正慢慢接近事件的源头，哪怕一切还充斥着困境和无解。
李广志举起手机自嘲道：“再不解决，我这点技术还能不能买菜都悬了。”
林祺忍俊不禁，“买菜之前先搞清楚城市是不是快变成魔法城了。”
宋苒站起身，目光投向窗外夜色，“我明天调休，我们去那片信号最乱的街区看看。
或许还能再找到些证据。”
林祺伸展开手臂，像是在提醒自己：“走吧。
少研究怎么‘穿越’，多研究怎么活着——万一异界那档子事只是开始。”
桌上的符号、硬币和异常数据仿佛在无声合唱，烘托出一场都市探秘的序幕。
林祺望向身旁的伙伴，忽然发现，迷茫不总是荒诞无解，偶尔也会在一碗冒菜、几句吐槽里化作启动未来的勇气。
夜色深浓，城市依旧，人心暗涌。
在三人的背影旁，窗外的路灯悄然跳闪了一下，为下一个异界的交错预先点燃了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