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加班夜惊魂凌晨一点的建筑设计院办公室，

中央空调的冷风裹着图纸油墨的味道往骨头缝里钻。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钢筋标注，

指尖在鼠标上滑过，留下一层薄汗——这已经是连续加班的第二十三天，

为了拿下城东那个商业综合体项目，我几乎把家安在了办公室。

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座小坟，最后半根烟燃到尽头，烫了指尖，我才猛地回神。

手机在桌面震了一下，屏幕亮起的瞬间，我下意识挺直了背——以为是林红娜的晚安消息。

毕竟结婚三年，就算这半年再疏离，她以前总还会发句“早点休息”。

可亮起来的只有微信转账界面：五千块，附言是冷冰冰的“这个月房租，

陈磊你自己交一下”。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落下。房租？

我们住的那套江景房，月供两万八都是我在还，她每月工资只够自己买护肤品，

什么时候开始跟我算“房租”了？我想起上周六，我特意推了甲方的饭局，

买了她最爱的草莓蛋糕回家，

开门却只看到玄关处她换下的高跟鞋——鞋跟沾着陌生的玫瑰花瓣，

鞋边还有一点没擦干净的西餐厅地毯纤维。她回来时已经十一点，

身上飘着我从没闻过的柑橘调香水，说“跟李姐逛街，累坏了”，

却连我放在茶几上的蛋糕都没看一眼。“陈工，还不走啊？

”隔壁工位的小张端着保温杯路过，“嫂子还等着呢吧？”我扯了扯嘴角，

把手机揣回兜里：“快了，改完这版就走。”小张叹了口气：“你也别太拼了，

钱是赚不完的，家庭重要。”家庭？我何尝不想。三年前结婚那天，林红娜穿着婚纱，

攥着我的手说“陈磊，我不要大富大贵，只要你陪着我”。我当时拍着胸脯保证，

要让她过上最好的日子。为了这句承诺，我从助理工程师熬到项目负责人，

陪甲方喝酒喝到胃出血，吐完了继续回酒桌；她生日那天，我在餐厅角落改方案到深夜，

抬头时只看到服务员收拾她剩下的半碗意面；去年冬天她感冒，我冒着大雪去药店买退烧药，

回来却发现她在跟别人视频，笑得眼睛都眯了，见我回来立马挂了电话，说“闺蜜打来的”。

2 房租风波起我总想着，等这个项目结束，就休个长假，

带她去云南——她以前总说想去看洱海。可项目一个接一个，我像个被抽着转的陀螺，

停不下来。直到今天看到“房租”两个字，我才突然发现，我拼尽全力想给她的“好日子”，

早就不是她想要的了。第一次听见“张浩”这个名字，是在一周后的晚饭桌上。

我炖了她爱喝的玉米排骨汤，特意把玉米炖得软烂，连骨头都剔了些。她却只舀了一勺，

就把勺子放下，手机屏幕亮个不停，她低头回复时，嘴角还带着笑。“红娜，少看会儿手机，

对眼睛不好。”我把剔好的排骨夹到她碗里。她像是没听见，直到手机不再震动，才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陈磊，你知道吗？李姐有个男闺蜜，可贴心了。上周李姐生日，

人家直接包了个西餐厅，还送了她一条项链，哪像你，连我生日都记不住。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你生日我不是送了你那条梵克雅宝的项链吗？你说喜欢蝴蝶款。

”“那是你自己要送的！”她突然提高声音，把碗往桌上一放，

“张浩昨天陪我去看新上映的爱情片，他记得我不吃香菜，知道我喝奶茶要三分糖、去冰，

还会帮我剥橘子，你呢？你记得什么？”我愣了。她不吃香菜，

我记得——每次点外卖都备注“不要香菜”；她喝奶茶要三分糖，我记得——上次给她买，

特意让店员少放糖；可她什么时候跟“张浩”去看电影了？她上周说“跟李姐逛街”的那天，

影院排片表上根本没有那部爱情片。“男闺蜜？”我压着心里的不舒服，

“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谊，你别跟他走太近。”“纯友谊怎么了？”她瞪着我，

眼里满是嫌弃，“陈磊，你能不能别这么龌龊？张浩就是我哥们儿，比你懂我多了！

你除了工作，还会什么？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像个寡妇！”“寡妇”两个字，像根针，

扎得我喉咙发紧。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说“陈磊，

你认真工作的样子最帅”。那时候我工资不高，租着四十平的小房子，她跟着我吃泡面，

也笑得开心。怎么现在，我能给她买名牌包、住江景房了，她反而觉得不幸福了？

后来我才从同事嘴里知道，李姐撺掇林红娜的手段，远比我想的更刻意。

李姐自己离过两次婚，第一任老公是工程师，跟我一样忙，离婚时她总抱怨“家里像个旅馆，

男人只是个会赚钱的工具”；第二任是个无业游民，骗了她的钱就跑了，

可她偏要在人前装出“被宠坏”的样子，总拉着林红娜说体己话。

有次同事在咖啡店撞见她们，李姐正拿着手机给林红娜看照片，

语气带着挑拨：“你看这张浩，比陈磊会来事多了吧？上次我随口说一句项链好看，

他第二天就给我买了同款。你再看看陈磊，你生病他让你自己喝热水，

你生日他在办公室改方案，这哪叫过日子？”见林红娜没说话，李姐又凑近了些，

声音压得更低：“女人这辈子，不就图个有人疼？陈磊是能赚钱，

可他能给你陪逛、陪看电影、陪你说心里话吗？张浩不一样，他时间多，还懂女人心，

你跟他多处处，就知道什么叫被捧在手心里了。

”甚至有次林红娜犹豫着说“这样会不会对不起陈磊”，

李姐直接翻了个白眼：“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他先忽略你的！再说了，你就跟张浩做朋友，

让他教教陈磊怎么疼人，有什么错？”3 张浩的秘密就是在李姐一次次的洗脑下，

林红娜才渐渐觉得，我的忙碌成了“冷漠”，我的付出成了“理所当然”，

而张浩那些刻意的讨好，反倒成了“真爱”的模样。更讽刺的是，那个张浩，

根本不是李姐口中“朋友的弟弟”，

而是她在酒吧认识的混混——李姐自己知道张浩靠骗女人过活，却故意把他推给林红娜，

不过是见不得我跟林红娜日子安稳。从那以后，林红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身上的“痕迹”也越来越多。周三晚上，她十一点才回来，进门就把包扔在沙发上，

脱外套时，我瞥见她脖颈处有个淡粉色的印子——不像蚊子咬的，倒像被人掐出来的。

我刚想问，她就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啦响了半天，出来时印子已经没了，

说是“过敏挠的”。周五，我提前回家，想给她个惊喜。开门却听到客厅里有男人的声音，

是张浩！我鞋都没换，冲进去就看到张浩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我的游戏机，

林红娜靠在他旁边，头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

两人正笑着看手机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他们在游乐园的合影，张浩搂着她的腰，

她笑得一脸灿烂，背景是旋转木马。“你们在干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林红娜吓了一跳，

猛地站起来，把手机藏在身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加班吗？

”张浩慢悠悠地放下游戏机，站起身，故意挺了挺腰——他比我高一点，穿了件紧身T恤，

露出胳膊上的纹身，眼神里满是挑衅：“陈哥回来啦？我跟红娜就是聊聊天，你别误会。

”“聊天需要靠这么近？”我盯着林红娜的眼睛，“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跟李姐去超市了吗？”“我……”林红娜避开我的目光，声音弱了下去，

“就是……顺路去了趟游乐园，怎么了？”“顺路？

”我指着照片里她脖子上的项链——那是我上个月刚给她买的卡地亚，现在却戴在她脖子上，

配着张浩送的廉价情侣吊坠，“他送你的？”“是又怎么样！”林红娜突然硬气起来，

“张浩知道我喜欢这个款式，特意给我买的，不像你，只会给钱！”我看着她，

突然觉得陌生。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个会因为我给她买一支糖葫芦就开心半天的林红娜吗？

我想起昨天晚上，我加班到三点，回家时看到她的手机亮着，

屏幕上是她跟张浩的聊天记录：“他今天又加班，真烦”“还是你好，

能陪着我”“下次我们去上海玩，别让他知道”。我当时没叫醒她，

只是默默把手机放回原位，心里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那天晚上，我在书房沙发上坐了一夜。

窗外的江景灯亮了又灭，我翻着手机里我们以前的照片：第一次约会的公园，

第一次同居的小出租屋，结婚时的婚纱店……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甜，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天亮时，我终于做了决定：我要查清楚张浩到底是什么人。我托做警察的发小查了张浩。

结果让我心凉了半截：二十五岁，无业，有三次诈骗前科，

都是骗女人的钱——上次骗了个姑娘五万块，姑娘报警后他就跑了，现在还在躲着。

发小还发来了几张截图：张浩的社交账号里，全是跟不同女人的合影，日期从去年到现在，

几乎没断过。有一张是他跟林红娜的，背景是我们小区楼下的咖啡店，

日期是上周——那天我在外地出差，她跟我说“在家追剧”。

4 离婚赌局我把截图存到手机里，手指冰凉。原来她嘴里的“纯友谊”，

不过是别人的“猎物名单”；她以为的“浪漫”，不过是骗子的惯用伎俩。

我想过直接把截图甩在她面前，让她看清楚张浩的真面目，可转念一想，

她现在被爱情冲昏了头，我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不如……让她自己撞南墙。矛盾彻底爆发，

是在我外地出差的那个深夜。那天我正在跟施工方对接图纸，物业突然打来电话，

声音急得像着火：“陈先生！您家漏水了！楼下都被淹了，您赶紧回来看看！”我挂了电话，

跟施工方说了声抱歉，抓起外套就往高铁站跑。凌晨一点的高铁，三个小时后到市区，

我打车直奔家里，一路上心脏跳得飞快——不是担心漏水，是担心她。她胆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