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残玉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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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里的风停了半瞬。

林无涯的手指还搭在铁链上,残玉贴着掌心发凉。

她没动,眼睛盯着门口那截枯木——树皮皲裂,断口参差,是被积雪压垮屋檐时滚下来的。

陈老爹举着火把蹲在门外看了两圈,回头冲她摆手:“没事,木头。”

他拍了拍肩上的雪,把火把***墙角的石缝里。

火光晃了一下,照见小虎蜷在角落草堆上,睡得脸都歪了。

陈老爹走回来,在火塘边坐下,从怀里摸出个布包,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半块玉。

颜色偏青,边缘崩了一角,表面有道裂纹贯穿而过,像劈开的冰。

中间一道纹路若隐若现,弯折几下,像是鸟翅展开的样子。

“给你。”

他说。

林无涯没伸手。

“你今天替我们杀了狼,救了村子一半的命。”

陈老爹把玉往前递了些,“这东西不值钱,也不是什么法宝,但我爹说过,它能镇寒气。

你这身子……夜里咳得厉害,怕是冻伤钻进骨头里了。”

林无涯低头看自己的手。

刚才催动寒流结冰,左臂灵纹己经暗下去,可肩头被狼爪撕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一跳一跳地抽着筋。

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

指尖刚碰上玉面,胸口就猛地一热。

不是灼烧那种烫,而是像吞了口温水,顺着血脉往下淌。

她呼吸一顿,下意识按住心口。

那股热意却不停,反而沿着手臂往上爬,首冲肩窝。

她“嘶”了一声,想甩手。

可玉贴在皮肤上,像生了根。

紧接着,一股细密的灵力从玉中溢出,顺着手腕钻进伤口。

她能感觉到那处冻肉开始发麻,像是有无数根针在轻轻扎,又像雪化成水,一点点渗进干裂的地皮。

肩头的血痂“啪”地裂开,掉下一小块黑皮。

底下露出粉红的新肉。

陈老爹瞪大眼:“活见鬼了……这玉还能治伤?”

林无涯没答。

她盯着那块玉,发现它正微微发亮,光色淡青,和她左臂灵纹的颜色几乎一样。

更奇怪的是,胸口那块残碑也在震,频率和玉的光闪一致,一下一下,像是在回应什么。

“你感觉到了?”

陈老爹声音低下来,“这玉……会跟你身上那东西说话。”

林无涯终于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有东西在身上?”

“你不记得了,可你醒来那天,胸口鼓着一块,皮都泛黑。”

陈老爹看着她,“我们以为你要烂死,可第三天,那块东西自己陷进去了,只留下一道疤。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孩子。”

林无涯沉默。

她确实记得那阵疼,像有东西在往骨头里钻。

但她没提命枢,也没说回溯的事。

这些事不能说,也不能信。

她只是把玉翻了个面,仔细看那道凤凰纹。

“这纹路……有人来找过?”

她问。

陈老爹一愣:“你咋知道?”

“你刚才说了半句。”

她目光没移,“二十年前,中州来人找过带这种纹的玉。”

陈老爹脸色变了变:“你耳朵挺灵。”

“我在听。”

她说,“你说完一半话,剩下一半憋着也没用。”

火塘里的柴“噼啪”响了一声,火星溅出来,落在陈老爹鞋面上。

他没去拍,只是盯着那块玉,眼神渐渐远了。

“那是我刚接爹的班当巡猎的时候。”

他慢慢说,“冬天,来了三个穿黑袍的人,腰上挂令牌,说是中州巡界使。

他们拿着一块玉,跟你的这块很像,也是半块,也有凤凰纹。

他们一家一家问,有没有人见过这种玉,有没有人捡到过带这种纹的器物。”

林无涯手指收紧。

“后来呢?”

“后来……没人见过。”

陈老爹摇头,“他们走了。

第二年听说东荒塌了一座雪山,埋了三具尸体,其中一人手里还攥着半块玉。

再后来,这事就没人提了。”

林无涯低头看手中的玉。

两块残玉并排放在掌心,她那块冷,陈老爹给的这块温,但它们都在震,频率越来越齐。

“他们为什么找这个?”

“不知道。”

陈老爹叹气,“但他们问得很急,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有一回我听见他们私下说……‘命星坠了,碎片散了,得在春分前集齐’。”

林无涯心头一跳。

命星。

她不知道这个词,可它撞进脑子里的时候,胸口的残碑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扯了一下。

她眼前闪过一个画面——漆黑的夜空,一颗大星炸开,碎成五块,带着火光坠向大地。

其中一个碎片,正落进她的胸膛。

她眨了眨眼,画面没了。

“你怎么了?”

陈老爹察觉她脸色不对。

“没事。”

她收起两块玉,一块塞进袖口,一块挂在铁链上。

新玉贴着旧玉,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极轻的“叮”声。

陈老爹看着她动作,忽然说:“你要是不想留,现在还能走。”

林无涯抬眼。

“这玉一亮,我就知道你惹上大事了。”

他苦笑,“我给不出保护,也不想害你。

可你要留,我也不会赶你。”

林无涯站起身,走到门边。

外面雪还在下,庙顶积了厚厚一层,压得梁柱吱呀响。

她靠着门框,右手握拳,试着再引一次寒流。

这次她没按心口,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左手。

一丝冷意从残碑深处冒出来,顺着经脉滑向指尖。

她张开手,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地面“咔”地一声,结出一片薄冰,比昨晚那次要大些,蔓延出去将近一尺。

陈老爹没出声,只是默默往火塘里添了根柴。

林无涯收回手,呼出一口气。

白雾刚散,她忽然察觉不对——挂在铁链上的新玉,竟然也开始结霜。

她取下来一看,玉面浮着一层细冰,凤凰纹被冰覆盖后,显得更加清晰。

更诡异的是,那纹路好像动了一下,像是鸟颈微转,朝她看了一眼。

她手指一抖,差点把玉摔了。

“怎么了?”

陈老爹问。

“这玉……”她声音压低,“刚才动了。”

陈老爹凑近看,伸手摸了摸玉面。

冰立刻化了,凤凰纹恢复静止。

“你看花眼了吧?”

他说。

林无涯没答。

她盯着那纹路,心跳有点快。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不是光影错觉,是纹路真的变了形状。

就像……有了生命。

她把玉重新挂好,坐回原位。

火光映在她左眼里,一闪一闪。

她闭上眼,想再试一次引灵,可刚调动灵力,胸口就传来一阵闷痛。

不是伤,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排斥她强行使用力量。

她停下动作,靠在墙上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小虎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

陈老爹打了个盹,头一点一点的。

林无涯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无意识摩挲着两块残玉。

冷的那块贴着皮肤,温的那块悬在链子上,轻轻晃。

它们之间的震动越来越同步,像是两颗心跳在一起。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陈老爹说,巡界使找的是“同类玉石”。

那她的残碑,是不是也是一块?

如果是,那其他碎片呢?

她正想着,胸口猛然一热。

残碑剧烈震动了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

她睁眼,看见左手灵纹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银光顺着血管往上爬,一首延伸到脖颈。

她抬手去按,可灵纹不退反盛。

紧接着,一股陌生的记忆冲进脑海——一座宫殿,白玉阶,青铜灯。

一个女人坐在高座上,穿着玄色长袍,右眼戴着冰晶眼罩,和她一模一样。

她抬起手,掌心托着一块残碑,轻轻一捏,碑碎成五片,飞向西方。

女人低声说:“若我身死,命星重燃,必由无瑕之人执掌。”

声音落下,画面崩塌。

林无涯猛地喘气,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她低头看手,灵纹己经暗了。

可她知道,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

那是她的记忆。

或者,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她抬起头,望向陈老爹。

老人靠在火塘边,睡得沉,脸上皱纹很深。

她张了张嘴,想问他知不知道“无瑕之人”是什么意思。

可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把两块残玉握紧,贴在心口。

玉与碑再次共鸣,这一次,持续了整整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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