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夜试探

凌雪渡 莲莲莲花花 2025-10-06 20:2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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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衍住的柴房在松雪殿后的松树下,不大,却被苏清寒用灵力拢了层淡淡的暖意——不是那种烘得人发燥的暖,是像晒过太阳的被子,贴在身上温温的,至少不会像露天那样,冻得人牙齿打颤。

他借着从窗缝漏进来的月光,摸出怀里的玉佩。

血迹己经干了,变成了深褐色,他小心翼翼地用棉袄下摆擦了擦,想把“温”字上的血擦干净,却越擦越模糊,最后只能作罢,把玉佩重新塞进贴身处——刚好贴在心口,能感觉到玉佩的凉,和自己的心跳撞在一起,一下一下,很安稳。

白日里师尊渡进他经脉的灵力还没散,暖融融的,顺着血管流到西肢百骸,驱散了一路攒下的寒气。

他想起师尊月白的衣袍,想起那只落在头顶的手——微凉,却很稳,想起师尊说“修仙苦”时,眼里藏着的、他看不懂的温和。

嘴角忍不住轻轻弯了弯,又赶紧抿住——娘说过,求人办事时不能笑,要懂事。

他从怀里摸出块皱巴巴的布条,里面包着半块干硬的麦饼。

这是他从清溪村逃出来时,娘塞给他的最后一点吃食,一路上舍不得吃,只在饿到发晕时咬过一口,现在麦饼硬得能硌掉牙,却还是被他宝贝似的裹着。

方才师尊没提吃饭的事,他也没敢问——劈柴扫雪是弟子该做的,哪能刚进门就讨吃的?

可实在太困了。

从清溪村跑出来,他走了三天三夜,白天躲着野兽,晚上怕被冻僵,只能靠在树干上打盹,此刻沾到柴房里硬邦邦的柴草堆,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温衍打了个哈欠,把麦饼重新包好,塞回棉袄内侧的暗袋里——那是娘生前缝的,专门用来装玉佩和干粮,现在玉佩贴身放着,暗袋就用来藏麦饼。

他蜷缩着身子,把棉袄裹紧,像只找着窝的小兽,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他不知道,柴房外的松树下,苏清寒正站在雪地里。

苏清寒手里捧着床薄被——是他用松针和山棉缝的,不算厚,却比柴草堆暖和。

他本想等少年安顿好就送来,可走到窗缝边,却听见柴房里传来极轻的、含混的念叨声,像梦呓,却又字字清晰。

“……清玄一脉,引气入体,凝于丹田……”苏清寒的脚步猛地顿住。

雪落在他的肩头上,瞬间化了,他却没察觉——这是清玄殿入门弟子必背的基础咒诀,是他当年亲手写在《清玄脉记》第一页的,寻常仙门根本不会流传,一个从凡人村落逃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念?

他放轻脚步,凑到窗缝边。

月光刚好从缝里漏进去,落在少年蜷缩的身子上,能看见他眉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嘴唇还在断断续续地动:“……松雪剑,起手如落雪,收锋如藏松……”这一次,苏清寒听得真切。

“松雪剑”是清玄一脉的独门剑法,连仙门里其他脉系的核心弟子都未必知晓,口诀更是只有历代清玄殿主才能传——他当年只教过林越一个人,这孩子,怎么会念出收锋的口诀?

苏清寒指尖凝出缕极淡的灵力,像根细丝线,小心翼翼地透过窗缝探进去——不是要伤这孩子,只是想再探一次他的灵脉,看看是不是自己白天看走了眼。

可就在灵力快要触到温衍后心时,少年贴在胸口的玉佩突然发烫,发出道极淡的金光,像颗小太阳,而他怀里的封印玉佩,也跟着轻轻震颤起来,灵力顺着血脉往上涌,与那道金光形成了清晰的共鸣。

两道灵力撞在一起时,苏清寒的指尖猛地一颤。

他赶紧收回灵力,心脏像被雪地里的石子硌了下,发紧——这孩子的玉佩,不仅与封印玉佩共鸣,还能引动清玄一脉的咒诀,难不成,他与林越当年的冤案有关?

当年林越被诬陷“勾结魔族、盗取清玄殿秘典”,那本秘典里,就记载着纯阳脉的觉醒之法,还有松雪剑的完整口诀。

林越一首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还说秘典被人偷了,可仙门长老们被玉清宗的人牵着鼻子走,根本不信,最后逼得林越从诛仙台上跳了下去——若不是他偷偷用灵力托了一把,林越连尸身都留不下。

难不成,这孩子的纯阳脉,还有这枚玉佩,都与那本失踪的秘典有关?

清溪村,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苏清寒站在雪地里,望着柴房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怀里的封印玉佩——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在催促他问清楚。

可他的脚像被钉在雪地里,挪不动半步:他退隐长白山五百年,就是为了避开仙门的眼线,尤其是玉清宗的人——那些人当年能诬陷林越,现在就能用这孩子做筏子,再扣他个“私藏纯阳脉、意图谋反”的罪名。

若是此刻暴露了与温衍的关联,不仅会连累这孩子,怕是连林越最后的清白,都再难洗刷。

柴房里的念叨声停了。

温衍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柴草堆里,呼吸变得平稳,像是睡熟了。

苏清寒轻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薄被放在窗台上,用灵力推了推——被子顺着窗缝滑进去,刚好落在少年的脚边,挡住了从门缝漏进来的寒风。

他转身往松雪殿走。

雪落在他的衣摆上,没走几步就化了,留下淡淡的水渍。

怀里的封印玉佩还在轻轻发烫,像是在提醒他:这个雪夜捡回来的孩子,不是偶然,是他五百年清修里,最无法避开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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