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城区的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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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北边的花湖上,坐落着一个老城区,那里生活着很多本地人,有的富裕,有的贫困些。

夏末的太阳把老城区的青石板晒得发烫,傍晚的风卷着菜市场飘来的鱼腥气和油烟味,在巷口打了个转。

林知夏蹲在自家门口的石阶上,面前摆着个豁了口的竹篮,里面是奶奶从菜市场收尾摊捡来的青菜——叶子上还沾着泥,梗子粗得能硌牙。

她指尖捏着片发黄的菜叶,指甲盖里嵌着洗不掉的绿,一下下往石阶上磕着泥。

“知夏,又在摘菜啊?”

张婶挎着个满满的菜篮子从巷口晃进来,蓝布衫的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晒得黝黑的皮肤。

她停在知夏面前,眼睛在竹篮里扫了一圈,啧了两声:“你奶奶也是,跟她说了多少次了,别去捡那些烂菜叶,吃了闹肚子。

我家刚买了新鲜的油麦菜,给你拿一把?”

知夏抬头时,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

她摇摇头,声音轻轻的:“不用了张婶,这个洗洗还能吃。”

“能吃也不能总吃这个啊。”

张婶往她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你说你这孩子,命怎么就这么苦。”

知夏捏着菜叶的手紧了紧。

张婶还在絮絮叨叨:“想当年你家多风光啊,你爸开的那车,我站在巷口都能看见亮闪闪的标。

你妈穿的裙子,料子滑得跟水似的……哪成想,一场车祸,说没就没了。”

她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那些以前围着你家转的人,现在...哎...对了,我前几天还在百货大楼看见你王伯伯,搂着他新娶的老婆买金镯子呢,看见我跟没看见似的。”

“张婶。”

知夏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点,“我爸妈走的时候,王伯伯也来了。”

“来有什么用?”

张婶嗤了一声,“当初你家公司要倒的时候,他第一个跳出来说要‘帮忙’,转头就把你家仓库里的货拉走了半车,这事你爷爷奶奶没跟你说吧?”

知夏的指尖在菜叶上掐出个印子。

她想起父母葬礼那天,天阴得像要塌下来,王伯伯穿着黑西装,蹲在她面前说“知夏别怕,以后有伯伯在”,手背上的金表晃得她眼睛疼。

后来她半夜起来喝水,听见爷爷在堂屋里跟奶奶哭:“拿畜生把那批进口零件拉走了,那是最后能翻盘的本钱啊……小孩子家,别想那些糟心事。”

张婶大概是见她脸色发白,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好读书是正经。

听说你成绩不错?

考个师范,毕业当老师,稳稳当当的,比什么都强。”

知夏没说话,低头继续摘菜。

竹篮边缘的豁口刮了下手指,她“嘶”了一声,指尖渗出血珠来。

“怎么弄的?”

一个清清爽爽的男声***来。

知夏抬头,看见温叙义站在两步开外,白T恤的领口湿了一大片,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手里攥着个白色塑料袋,上面写着“五木药店”。

“叙义哥。”

知夏慌忙把手背到身后。

温叙义走过来,自然地拿起她手里的菜叶扔进竹篮,又把塑料袋往她怀里一塞:“今早去学校,听见张婶说奶奶咳嗽加重了,回来顺路买了点退烧药和止咳糖浆,按说明书吃。”

他弯腰拿起竹篮,掂量了下,眉头皱了皱,“又是捡的?”

“奶奶说……奶奶年纪大了,不懂这些。”

温叙义打断她,语气算不上严厉,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明天我去超市给你们买新鲜的,这个扔了吧。”

“别扔!”

知夏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洗洗真的能吃,扔了可惜。”

温叙义看着她眼里的固执,叹了口气,没再坚持。

他把竹篮往门边上一放,伸手想帮她擦额角的汗,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去,转而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怎么了?”

知夏把手往后缩了缩:“没事,被篮子划了下。”

“拿来。”

温叙义的声音沉了点。

知夏只好慢吞吞地伸出手。

指尖的血珠己经凝固成暗红的小点,周围还沾着泥。

温叙义从裤兜里摸出包纸巾,抽出一张蘸了点水,小心地帮她擦着伤口周围的泥。

他的动作很轻,指腹带着点薄茧,蹭过她的皮肤时,知夏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叙义这孩子,就是心细。”

张婶在旁边看得首点头,“知夏啊,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叙义白天要上学,晚上还要去做家教,抽空还总来帮你们,不容易啊。”

温叙义抬头冲张婶笑了笑:“张婶您别这么说,我跟知夏从小一起长大,应该的。”

他把擦干净的手指捏在手里看了看,“伤口不深,回去找个创可贴贴上。”

知夏“嗯”了一声,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那是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边开了胶,她用透明胶带粘了两道,现在胶带也快磨掉了。

“对了叙义,”张婶突然想起什么,“你妈昨天还跟我说,想让你考公务员呢,说稳定。

你想好没?”

温叙义拿着塑料袋正想往知夏手里塞,闻言顿了顿:“还在看。”

“可得抓紧啊,你爸走得早,也没留点什么,你妈一个人带你不容易,考个公务员,她也能松口气。”

张婶拍了拍他的胳膊,“不像知夏,还能靠爸爸妈妈剩下的……张婶!”

知夏猛地抬头,声音有点发颤,“我爷爷奶奶也不容易。”

张婶愣了下,随即笑了:“我的意思是,你爷爷奶奶身体还好,还能帮衬你一把。”

她看了看天,“不早了,我得回去做饭了,你们聊。”

说着,摇摇晃晃地进了对面的门。

巷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墙头上的蝉还在有气无力地叫着。

温叙义把塑料袋塞进知夏手里,指尖碰到她的掌心,烫得她缩了缩手。

“拿着,回去给奶奶冲上。”

他拿起竹篮,“我去给你洗了,你进屋写作业。”

“我自己洗就行。”

“听话。”

温叙义的语气软下来,带着点哄人的意思,“你物理卷子不是还有最后两道大题没做?

我洗完菜给你讲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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