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两点的蓝光潮汐：智能系统的紧急配对苏禾把最后一片安眠药放进嘴里时，

手腕上的智能手环突然震了 —— 不是她设置的闹钟，

而是陌生的 “睡眠监测同步提示”。她抬头看向客厅，那面分隔她和隔壁的玻璃砖墙，

正泛着冷蓝色的光晕，像未融尽的冰面，随着她吞咽药片的动作轻轻颤了颤。

中介带她看房时提过一嘴：“这玻璃是智能应急款，停电时会自动切换成半透明模式，

方便消防员查看室内情况。” 当时她没在意，此刻却觉得那蓝光像双眼睛，

静静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又出问题了？” 她皱着眉走到墙边，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玻璃，

蓝光突然快闪了两下 —— 和她刚才吞药时的心跳节奏一模一样。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周一她听《加州梦》时，

蓝光跟着鼓点跳得急促；周三她哭着看旧照片时，蓝光凝滞成暗色块，

连客厅温度都降了两度；就连昨晚她煮泡面忘关火，慌着去关燃气灶时，

蓝光竟冲到刺眼的亮，把整个客厅照得像手术室。“苏禾！开门！” 门外传来林晚的声音，

闺蜜抱着奶茶晃进来，刚把包扔在沙发上，就被蓝光晃得眯起眼，“你这墙怎么回事？

上次我来还好好的，现在跟冰窖似的发光。”“不知道，” 苏禾接过奶茶，

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蓝光又暗了半度，“上周搬进来就这样，

物业说这楼的智能系统有个试点功能，相邻单元默认绑定紧急互助，

水电家电数据会临时互通，方便突***况时互相照应，可能是这个功能出了岔子。

”“紧急互助？” 林晚凑到墙边，掏出手机拍蓝光，快门按下的瞬间，蓝光跟着闪了一下，

“我看不像岔子！你看它跟我按快门的节奏同步 —— 这分明是有人在那边盯着！对了，

你隔壁住的谁啊？搬来这么久，你见过吗？”苏禾的指尖顿在杯沿。她搬来半个月，

只在凌晨两点听过隔壁的键盘声，不是杂乱的敲击，是有规律的短长节奏，像某种密码。

昨晚她去倒垃圾，瞥见隔壁门口放着一双黑色运动鞋，鞋码 42，

鞋底沾着点白色的涂料 —— 鞋边磨损的痕迹，和三年前在病房里见过的那双，几乎一样。

她当时心里颤了一下，却又立刻压下去：哪有这么巧的事。“没见过，” 她摇摇头，

声音比平时轻了点，“只听过键盘声，应该是个上班族。”话音刚落，

客厅的智能音箱突然自己响了，放的是首她从没听过的后摇，吉他声沉得像雨天的云。

林晚吓得跳起来：“我靠！你音箱成精了？”苏禾赶紧去关，

幕上跳着行小字：紧急互助模式：关联设备 ID：LC-20210715 播放请求

。20210715—— 那是她三年前住进市四院心理科的日期。她的手顿在开关上，

指尖冰凉，后摇的旋律里，她突然想起出院那天，

陆沉在病房门口攥着病历本说 “我会记着这个日子”，当时她以为是随口一说。

此刻键盘声混在吉他声里，敲着 “短 - 短 - 长 - 短” 的节奏，

像在重复当年那句没说完的话。“这 ID……” 苏禾的声音发颤，

指腹反复蹭过屏幕上的数字，“林晚，我得去找物业问问。”物业办公室里，

张师傅正对着满屏代码皱眉，看见苏禾进来，叹了口气：“你是 302 的苏小姐吧？

我正想找你 —— 你和 301 的陆先生家，触发了系统的紧急互助绑定。

”“紧急互助绑定？” 苏禾愣住了。“这楼的系统是去年试点装的，

相邻单元默认开通互助通道，比如一方突发疾病，另一方的手环能收到心率预警，

” 张师傅指着屏幕上的两条曲线，一条是她的心率，一条是蓝光亮度波动，完全重合，

“你看，301 的蓝光灯和你的手环数据实时同步，

他的智能音箱还能调用你的设备列表 —— 刚才你说音箱自动放后摇，

那是 301 陆先生的收藏。对了，他上周注册设备时，

特意把 ID 设成 LC-20210715，说是‘重要日期纪念’，当时我还纳闷呢，

现在看，原来是跟你有关。”“特意设的？” 苏禾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的智能秤，

每天早上都会显示一个陌生的男生体重 ——72 公斤，

和三年前在病房里见过的那个男孩的体重，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刚才音箱里的后摇，

那旋律里藏着的键盘节奏，不就是当年那个男孩用指甲敲床板的声音吗？

原来他不是碰巧用这个 ID，是故意记着她的入院日，等着她发现。

2 厨房偶遇的旧伤：腕带与编号的呼应第二天早上七点，

苏禾被智能窗帘突然拉开的阳光晃醒。她揉着眼睛走到厨房，刚拿起牛奶盒，

就听见隔壁传来开门声 —— 金属门把转动的声音，和三年前病房门的声音重合了。

她犹豫了几秒，手指在门把上捏出红印，还是轻轻打开了门。走廊里，

穿灰色卫衣的男生正低头换鞋，手腕上缠着黑色腕带，遮住了大半截手臂。听见动静，

他抬头看过来，眼睛亮得像晨露，却在看到她的瞬间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鞋盒。

“你是 302 的苏小姐？” 他的声音比想象中低，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

“我是 301 的陆沉。”“你好，” 苏禾的目光落在他的腕带上，

那腕带的针脚有点歪，和她当年自己缝的布腕带很像，

“张师傅说…… 咱们家的紧急互助通道没关，数据互通了。还有，

你的设备 ID……”“是 20210715 对吗？” 陆沉挠挠头，

左手腕的动作让腕带滑下来点，露出藏在下面的智能手环 —— 银色表身，

表带是磨损的深灰色，和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

手环背面刻着小小的编号：038。“我故意设的，” 他的声音低了点，

指尖轻轻碰了碰手环编号，“三年前出院时，王医生给我们发的心理康复定制手环，

你的是 037，我的是 038，当时你说‘相邻的编号，像隔壁床的我们’。

我记着你的入院日，就把它设成设备 ID，想着要是哪天系统互通，你看到这个数字，

或许能想起我。”苏禾下意识抬起手腕，露出自己的手环 —— 表带换过两次，

银色表身被磨得发亮，背面的 037 编号却清晰如初。三年前在病房，

王医生说这手环是康复项目***款，100 个编号对应 100 个患者，

她当时随手把编号记在病历本上，没想到陆沉不仅记得，还把它当成了联结的暗号。

“你的系统…… 还能看到哪些数据？” 苏禾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看向他脚边的鞋 —— 黑色运动鞋，鞋底沾着白色涂料，和她昨晚看到的一样。

“只有基础的，比如智能秤的体重、手环的心率，还有灯光亮度，

” 陆沉的声音里带着点紧张，指尖在卫衣口袋里攥了攥，

“昨天我发现智能秤显示 52 公斤，又看到你的手环编号 037 出现在设备列表里，

才敢确定是你 —— 三年前你住院时，体重就是 52 公斤，

你说‘瘦到 50 公斤就去看极光’，我一直记着。”“你还记得，

” 苏禾的指尖攥紧了牛奶盒，盒身被捏得变形，“你家的蓝光灯，会跟着我的心率变颜色，

对吧？周一晚上，我听《加州梦》的时候。”陆沉愣住了，随即苦笑了一下，

眼角弯起的弧度很熟悉：“是。我在系统里设了‘心率联动灯光’，

看到你的心率超过 90，就把蓝光调暗，

怕你心慌 —— 周一晚上你的心率跟着鼓点跳得很快，

我猜你是在听那首你以前总循环的歌。”两人站在走廊里，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苏禾突然听见陆沉的口袋里传来轻微的 “滴滴” 声，

是手环震动的节奏 —— 短、短、长、短，正是 “天” 字的摩斯密码。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涌上来：男孩坐在病床上，用指甲敲床板，

敲出 “天会亮的”，声音很轻，却能穿透病房的白噪音。“你……” 苏禾的声音发颤，

像被风吹得不稳，“你还在用手环发摩斯密码？”陆沉的身体僵了一下，把腕带完全摘下来，

露出完整的手环和小臂内侧的疤痕 —— 疤痕末端有个小小的圆点，

是当年输液留下的针孔。“每天晚上十点，我都会发一次‘天会亮的’，

”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疤痕，“王医生说‘重复的善意，能让人记住温暖’，

我想着要是你也在用这个手环，或许能收到。你呢？你好像…… 对这个节奏很熟。

”“三年前，” 苏禾抬起手臂，把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自己的疤痕 —— 同样的位置，

同样有个针孔圆点，“市四院心理科，三楼靠窗的 307 床。每天晚上，

都有人用指甲敲床板，敲‘天会亮的’。”陆沉的眼睛突然红了。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 “SU-037”，

是用病历本上的金属夹改造的：“我是 308 床的陆沉，”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很清晰，“当时你总哼一首法语歌，我查了歌词，才知道你唱‘爱是沙漠里的玫瑰’。

我每天都在病历本上写‘SU-037’，怕忘了你的名字和编号。

”苏禾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牛奶盒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三年前她住院时，妈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