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刺绣破局・首榨仇敌
那些被藤蔓拧成麻花的长剑碎片还在地上发烫，像撒了一地烧红的铜屑，映得她手腕上的藤蔓胎记愈发灼人。
“搜！
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妖女找出来！”
柳乘风的声音裹着灵力炸开，震得枝头积雪簌簌坠落。
苏璃屏住呼吸往密林深处钻，掌心的伤口己经结痂，可锁链穿刺的痛感还在骨髓里乱窜。
她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那方绣绷，绷子上未完成的锁心绣针脚细密，母亲曾说这针法能 “以柔克刚，缚住天地灵脉”。
当时只当是寻常女红，此刻藤蔓纹路在肌肤下突突跳动，倒像是在应和那句老话。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璃猛地矮身躲进一棵空心古树。
树洞里积着陈年腐叶，她刚蜷缩好身体，就听见两名执法堂修士的对话飘进来。
“柳执事说那丫头能徒手接下噬灵锁链，会不会是觉醒了什么邪术？”
“管她什么术，柳如烟可是柳长老的亲孙女，这仇咱们执法堂必须报 —— 你看这地上的藤蔓印子，跟着追准没错！”
腐叶堆突然动了动，一只通体漆黑的小兽从苏璃脚边窜过，尖啸着冲出树洞。
外面的修士立刻吆喝着追了过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璃松了口气，靠在潮湿的树壁上喘息。
刚才情急之下激活的噬灵榨取术还在体内残留着余威，柳如烟被榨的画面在眼前闪回，可惜只榨了部分灵力，但也有种奇异的畅*** —— 就像堵塞了十年的河道突然被疏通的一些，那些积压的怨恨顺着灵力洪也有了一丝出口。
她抬手抚摸手背的藤蔓胎记，纹路己经蔓延到小臂，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金芒。
脑海中的系统光屏突然亮起：检测到宿主灵力波动稳定，是否学习基础刺绣破阵术？
“刺绣破阵？”
苏璃挑眉。
母亲的绣绷此刻正躺在储物袋里，那是她从青云宗宿舍抢出来的唯一遗物。
她试着用意念回应：“学习。”
基础刺绣破阵术己载入：以灵丝线为引，绣针为媒，可破解低阶阵法节点。
当前可绣制符文：锁心、断脉、引灵。
光屏消失的瞬间，储物袋里的绣绷突然发烫。
苏璃连忙摸出那个梨花木小绷，绷子上的素色绸缎己经泛黄，母亲留下的银针还别在边缘，针尖沾着一点干涸的朱砂 —— 那是三年前母亲最后一次教她刺绣时，不小心扎破手指留下的。
“原来这不是普通的女红。”
苏璃捻起银针，指尖刚触碰到针尾，藤蔓胎记突然剧烈震颤。
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银针，原本黯淡的针尖竟亮起细碎的金光。
树洞外传来轻微的响动，不是执法堂修士的脚步声，倒像是裙摆扫过枯枝的窸窣声。
苏璃迅速将绣绷藏回储物袋，握紧拳头警惕地看向洞口 —— 那里斜斜探进半片粉色裙角，绣着缠枝莲纹样的袖口沾着新鲜的泥土。
“苏璃！
你给我出来！”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尖利，她脸色苍白如纸（显然灵力受损未愈），粉色衣裙沾着泥土，手中紧紧攥着一张黄符，“我知道你抢了我娘留给你的双鱼玉佩！
那是柳家的东西！”
苏璃盯着她腰间空荡荡的法袋位置，那里本该挂着母亲遗留的双鱼玉佩。
三年前在迷雾秘境，这丫头就是用这枚玉佩引诱她靠近毒阵，最后还抢走玉佩向柳长老邀功，说什么 “苏璃私通魔族，己被我清理门户”。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苏璃缓缓站起身，后背抵住粗糙的树壁，“不过我更想知道，你腰间的玉佩去哪儿了？”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扬起嘴角：“姐姐说什么胡话呢？
那玉佩不是早就被你弄丢了吗？
再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些身外之物 ——”话音未落，她突然从袖中甩出一道黄符，符纸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线，落地时竟自动交织成网，将整个树洞入口封得严严实实！
金线表面泛着幽蓝的光，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冒出刺鼻的白烟，显然淬了剧毒。
“这‘千丝阵’是柳家长老赐我的保命符！”
柳如烟嘶声道，因灵力不稳而浑身发抖，“你抽我三成灵力，害我修为大跌，今天就让你尝尝被灵脉反噬的滋味 —— 它的母版，就是天枢殿当年困住你娘的锁灵阵简化版 —— 用噬灵砂混金线，专克灵脉！”
苏璃瞳孔骤缩。
那些金线果然和记忆中锁链上的符文同源，只是缩小了无数倍，此刻正像毒蛇般顺着地面蜿蜒而来，所过之处连枯枝都被腐蚀成黑色粉末。
她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树壁上不知何时也爬满了金线，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
“别挣扎了。”
柳如烟在外拍手笑道，“这阵法的丝线里掺了噬灵砂，会一点一点啃食你的灵脉，最后让你变成比废灵根还不如的行尸走肉 —— 到时候我再把你‘救’出去，大家只会夸我心善呢。”
金线己经缠上脚踝，冰冷的触感像毒蛇吐信，顺着皮肤往丹田钻。
苏璃能感觉到体内刚恢复的灵力正在飞速流失，藤蔓胎记烫得像要烧起来。
她突然想起母亲绣绷上的锁心绣，那些交错的针脚此刻在脑海中无比清晰，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在指引她的手指。
“柳如烟，你知道锁心绣的最后一针叫什么吗？”
苏璃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让外面的人一愣。
“谁管你什么破刺绣！”
柳如烟不耐烦地跺脚，“给我快点发作！”
金线突然加速收紧，勒得苏璃小腿生疼。
就在这时，她猛地从储物袋里抽出绣绷和银针 —— 这银针是母亲生前刺绣用的凡物，此刻却因藤蔓胎记的灵力灌注，针尖亮起细碎金光。
锁心绣的针脚在脑海中清晰浮现，与母亲留下的绣绷产生奇妙共鸣。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仿佛演练过千百遍，银针穿梭间竟带起金色的残影，在昏暗的树洞里织出一片流动的光网。
“那针叫‘断脉’。”
苏璃的声音混着银针穿透绸缎的轻响，“专破你这种偷鸡摸狗的邪门阵法。”
最后一针落下的瞬间，绣绷上的锁心绣突然活了过来。
那些细密的针脚化作金色藤蔓，顺着苏璃的手腕爬出，与她肌肤上的胎记融为一体。
下一秒，整个千丝阵的金线突然剧烈震颤，原本涌向苏璃的毒雾竟倒转方向，顺着金线往阵眼回流 —— 而阵眼，正是柳如烟捏在手里的符篆！
“怎么回事？！”
柳如烟惊恐地发现符篆开始发烫，那些淬毒的金线像有了生命般往她身上缠，“不可能！
这阵法怎么会反噬？”
苏璃缓步走出树洞，手里还握着那枚银针。
此刻的她周身环绕着金色藤蔓虚影，每走一步，地上的金线就断裂一片，断口处冒出的黑烟都被藤蔓虚影吞噬干净。
“你娘没教过你吗？”
苏璃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所有噬灵阵法都有破绽，就像你们天枢殿的锁链，看着牢不可破，其实一扯就断。”
检测到中阶噬灵阵法能量，是否启动噬灵榨取术进阶模式？
“启动。”
苏璃在心里默念。
这一次，金色榨汁机虚影不再是半透明的，而是凝实得仿佛能看清齿轮上的纹路。
虚影悬浮在柳如烟头顶，发出沉闷的嗡鸣，那些倒流的毒雾和金线都被吸入其中，绞碎成最精纯的能量粒子。
“不 ——！”
柳如烟想扔掉符篆，却发现手指己经和符篆粘在一起，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顺着金线被抽走，丹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姐姐饶命！
我再也不敢了！”
苏璃没有停下。
她走到柳如烟面前，看着这张曾经巧笑倩兮的脸变得扭曲狰狞，想起三年前坠崖时的失重感，想起母亲被锁链拖走时绝望的眼神，想起这十年来忍受的嘲讽和污蔑。
“晚了。”
她抬手，银针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金光，精准地刺入柳如烟手腕上的灵脉节点，“你不是喜欢看着别人痛苦吗？
现在轮到你了。”
榨汁机虚影猛地落下，将柳如烟完全笼罩。
这一次，千丝阵的反噬灵力与她自身残存的修为被一并抽离，柳如烟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粉色衣裙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最后像泄了气的皮囊般瘫倒在地，手中的双鱼玉佩滚落出来。
榨干修士 + 1噬灵藤蔓生长一寸当前进度：1.3/100解锁技能：刺绣破阵（可破解中阶以下噬灵阵法）苏璃收起绣绷，藤蔓胎记己经蔓延到肘部，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金光。
她蹲下身，从柳如烟干瘪的手指间取下那枚双鱼玉佩，玉佩上还残留着柳家姐妹的脂粉香，此刻却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这玉佩，本来就不属于你。”
她用灵力擦拭着玉佩，上面雕刻的双鱼仿佛活了过来，吐出细密的水泡。
母亲曾说这玉佩里藏着规则之种的秘密，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远处传来执法堂修士的呼喊声，显然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了。
苏璃将玉佩收好，转身再次钻进密林。
她知道，柳如烟的死只是开始，柳家不会善罢甘休，天枢殿的威胁也从未消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密林渐渐稀疏，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山谷。
山谷中央有个清澈的水潭，潭边开满了白色的忘忧草，和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一模一样。
苏璃走到潭边，掬起一捧清水洗脸。
冰凉的水让她清醒了许多，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 眉眼间己经有了母亲的影子，只是眼神更加锐利，手背上的藤蔓胎记像一条活的小龙，盘踞在肌肤上。
“娘，我做到了。”
她对着水面轻声说，“我没有让你失望。”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一张模糊的脸 —— 是母亲！
她穿着素白道袍，笑着朝苏璃伸出手，口型似乎在说 “种子要开花”。
苏璃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把冷水。
水面恢复平静，只有忘忧草的花瓣落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她需要尽快提升实力，解锁更多技能，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当前可接取任务：前往黑风寨，那里有一伙修士正在用噬灵阵法残害百姓，榨干他们可获得大量灵力。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苏璃握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
黑风寨？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
她转身离开水潭，藤蔓胎记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仿佛在为她指引方向。
前路或许充满荆棘，但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灵根少女了。
从握住噬灵锁链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己经改变。
“天枢殿主，柳家，你们等着。”
苏璃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我会一个一个地找你们算账，把你们欠我的，欠我母亲的，全部讨回来！”
她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潭边的忘忧草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为她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