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贵妃的脏水，我反手泼回去
那眼神越过众人，死死地钉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凌迟。
我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扶着贴身宫女青儿的手，身子微微发颤，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多谢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清白。”
我朝着帝王离去的方向盈盈一拜，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殿内还未散去的各宫主子们听得一清二楚。
待人都走尽了，殿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探究目光。
我脸上那副惊魂未定的表情瞬间褪去，缓缓首起身，走到那两盒一模一样的暖宫膏前。
青儿小声地、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说：“娘娘神机妙算，这下高贵妃可栽了个大跟头！”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玉盒。
神机妙算？
若没有系统，此刻被拖出去的，就是我林晚絮了。
我闭上眼，意识沉入脑海，那冰冷的机械音犹在耳畔：天命点+4，当前余额：4.5点。
区区0.5个天命点，就让一个忠心耿耿的宫女背主，攀咬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赵良娣。
而4个点，则是我扳倒高贵妃这座大山的第一步。
这笔买卖，划算至极。
然而，心头的喜悦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被一股更深的寒意所取代。
我重新睁开眼，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皇帝离去时的那个眼神。
那不是欣慰，不是赞赏，而是一种冰冷的、洞察一切的审视。
他拂袖而去，并非是为我出了气，而是厌恶了这场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争斗。
他恨高贵妃的跋扈与愚蠢，难道就不会怀疑我这个新晋昭媛的心机与手段吗？
一个初入宫闱、根基尚浅的女子，如何能如此精准地预判、设局，甚至还能在贵妃的心腹身上埋下棋子？
这一切都太顺了，顺得像一场精心编排好的戏。
而他，是这后宫唯一的、也是最不容被糊弄的看客。
我的胜利，在他眼中恐怕不是无辜者的绝地反击，而是一只更聪明、更隐蔽的狐狸，咬死了另一只张扬的狼。
他或许暂时找不到证据，但他心中的那杆秤，己经开始朝我这边倾斜了。
不是信任的倾斜，而是怀疑的。
夜色渐深，我挥退了宫人，独自坐在窗前。
今夜无星无月，浓稠的黑暗像是化不开的墨，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赢了这一局，却好像将自己推入了一个更凶险的棋局中心。
高贵妃的威胁摆在明处，尚有迹可循，可帝王的猜忌，却是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
我正出神，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小太监提着灯笼，行色匆匆地穿过御花园，那方向，是通往皇帝寝宫养心殿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而此刻，养心殿的烛火彻夜未熄，帝王阴沉的目光落在棋盘上，最终只化为一句冰冷的低语，传向了侍立在侧的周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