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十八年的人生，她用了二十年去爱一个人，用了八年去恨一个人。
爱的是霍景川，那个十八岁时在雨夜救了她的少年。
恨的也是霍景川，那个娶了她却从未爱过她的男人。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
程晚音看着天花板，想起八年前的婚礼。
那时她穿着白纱，以为终于等到了幸福。
霍景川站在她身边，眼神却看向台下的某个方向。
程晚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
苏清然。
霍景川的初恋，白月光，心头朱砂痣。
婚礼当天，苏清然从国外回来了。
程晚音记得霍景川看到苏清然时的表情，像是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而看向她的眼神，永远只有冷漠和疏离。
"晚音，你醒醒，医生说你快不行了。
"床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程晚音的闺蜜林小雅。
程晚音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林小雅红着眼睛。
"小雅..."程晚音的声音微弱如丝。
"你别说话，霍景川马上就到。
"林小雅握住她的手，"他知道你病重，一定会来的。
"程晚音苦笑。
霍景川确实会来，但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责任。
八年的婚姻，她就像一个保姆，照顾着霍景川的起居，打理着霍家的一切。
霍景川对她最多的评价就是："晚音很懂事。
"懂事。
多么可笑的词汇。
她懂什么事？
懂得他每次回来都先洗澡，因为身上有苏清然的香水味？
懂得他的手机永远朝下放，因为苏清然随时会发消息？
懂得他从不在朋友圈秀恩爱，因为不想让苏清然看到？
程晚音闭上眼睛，想起前几天听到的对话。
那天她去公司给霍景川送文件，在门外听到他和助理说话。
"霍总，程夫人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不太好。
""嗯，我知道了。
"霍景川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要不要通知苏小姐回国？
听说她在巴黎的项目马上结束了。
"沉默了片刻，霍景川说："清然的事业正在上升期，不要打扰她。
"程晚音当时就明白了。
在霍景川心里，苏清然的事业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病房门被推开，霍景川匆匆走了进来。
他还是那样俊朗，八年时光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很少。
"晚音。
"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