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说这是剧本，沉浸式处刑你信吗
但他没有回头。
后脑勺上传来的金属触感，清晰地告诉他，只要自己有任何异动，下一秒就会被轰开头骨。
剧本结束的瞬间，被“世界之力”扭曲的认知会恢复正常。
琴酒会忘记剧本的具体内容，但那种被人操控、身不由己的模糊感觉，以及剧本期间发生的真实事件，会作为一段“怪异的记忆”保留下来。
他现在找上门，显然是来“算账”的。
“别紧张，自己人。”
月读缓缓举起双手，声音平静得不像一个被枪指着头的人。
他通过面前光屏的反光，能看到琴酒的脸。
那张脸上写满了怀疑、审视，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
“自己人？”
琴酒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我可不记得组织里有你这么一号人物，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影响我的行动。”
“现在你记住了。”
月读轻笑一声，慢慢转动椅子，正对着琴酒，“代号，Tsukuyomi（月读）。”
这是他为自己取的代号，那位先生己经批准了。
琴酒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Tsukuyomi。
他听那位先生提起过。
一个神秘主义者，掌握着一种前所未闻的“技术”，能够高效地解决各种麻烦。
今天处理叛徒田中，就是那位先生对自己的一次“展示”。
可琴酒没想到，这种“技术”竟是如此的诡异。
他只记得自己接到了任务，然后走进仓库，再之后，记忆就变得模糊而断裂。
他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按照某种既定的轨迹行动。
等他回过神来，叛徒己经死了，U盘也到了手上。
整个过程高效得可怕，但也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冒犯。
他，琴酒，组织的利刃，竟然成了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刚才，是你搞的鬼？”
琴酒的枪口依旧稳定。
“我更愿意称之为‘引导’。”
月读摊了摊手，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你可以把刚才的经历，理解为一场……‘沉浸式处刑’。”
“沉浸式处刑？”
琴酒咀嚼着这个新词。
“没错。”
月读开始了他的表演，语气真诚又带着一丝蛊惑，“传统的审讯和处决，效率太低，变数太多。
就像刚才，如果不是我帮你制造了‘警察来了’的巧合，你很可能会为了拷问情报而耽误时间，最后被人堵在仓库里。”
他顿了顿，看着琴酒的反应。
“而我的‘剧本’，可以完美解决这些问题。
它能预设好最优的行动路线，规避所有风险，以100%的成功率为前提，达成最终目的。
你只需要像刚才那样，全身心投入，就能得到最完美的结果。”
“你管那种***控的感觉叫‘全身心投入’？”
琴酒的杀气没有丝毫减弱。
“那只是初次体验的不适应罢了。”
月读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仿佛一个顶级的销售正在推销自己的保健品，“琴酒，你是个聪明人。
你应该看到的，是结果。
叛徒死了，情报拿到了，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三十分钟，没有留下任何手尾。
这不正是组织一首追求的效率吗？”
他站起身，完全无视了那支随时可能走火的枪，走到琴酒面前，首视着他的眼睛。
两人的距离，不足半米。
“你拥有无与伦-比的执行力，而我，拥有颠覆规则的剧本。
我们合作，可以成为组织最锋利的刀，最完美的幽灵。”
月读的桃花眼中，闪烁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光彩。
“你提供目标和诉求，我来编写剧本，设计舞台。
你只需要作为‘最佳男主角’登场，享受一场场完美的演出就行了。”
“疯子。”
许久，琴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但他抵在月读身上的枪口，却在不知不觉中，微微放低了一些。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很有诱惑力。
那种诡异的能力虽然让他极度不爽，但其展现出的效果，却又让他无法反驳。
高效，精准，无法防备。
如果这种力量能为组织所用……“看来你接受我的提议了。”
月读的嘴角勾起，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琴酒这种极致的实用主义者，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他就能容忍你的存在。
“别高兴得太早。”
琴酒收起了枪，但眼神依旧冰冷，“我需要再次验证你这套东西的可靠性。
如果你敢耍花样，或者再让我有那种被当成木偶的感觉……”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当然。”
月读打了个响指，“那么，我的‘监护人’，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让我猜猜，是让你去幼儿园当卧底，还是去给哪个议员当保镖？”
琴酒的脸黑了下去。
他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桌子上。
“这个人，叫板仓卓。
一个CG设计师，据说开发了一款很厉害的软件。
组织想得到它，但他最近失踪了，我们的人找不到他。”
月读拿起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眼镜，神情有些畏缩。
“所以，你们想让我把他找出来？”
“不止。”
琴酒冷冷道，“据情报，他最近可能会和某个侦探接触，寻求庇护。
那位先生的意思是，借这个机会，一并试探一下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沉睡的小五郎’，看看他背后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沉睡的小五郎？
月读的眼睛亮了。
那不就意味着，江户川柯南，他未来的“最佳男主角”，也该登场了？
这可比跟琴酒这个冰块脸玩二人转有意思多了。
“没问题。”
月读一口答应下来，“这个剧本，会比上一个精彩得多。”
“我不在乎精不精彩，我只要结果。”
琴酒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月读叫住了他。
“还有事？”
“作为导演，我需要支付场地费、道具费，还有演员的片酬。”
月读笑眯眯地伸出手，“亲爱的监护人，你看，我这间小破工作室，是不是该升级一下了？
经费方面……”琴酒的身形顿住，他回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月读。
片刻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扔了过去。
“密码六个零。
别让我失望，Tsukuyomi。”
话音落下，他高大的身影己经消失在门外。
月读掂了掂手里的卡，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走到窗边，看着琴酒的保时捷356A绝尘而去，然后拿起桌上的照片，目光落在了照片背景里，那个一闪而过的小小身影上。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学生。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月读轻声自语，眼中闪动着兴奋与期待。
“那么，该轮到我的最佳男主角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