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还在鼻尖萦绕，陈默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咳嗽让胸腔一阵灼痛。他下意识摸向腰侧 —— 那里本该是肾病晚期的剧痛源头，此刻却只有一片温热的触感，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轻快地奔流。

“默子，你诈尸啊？”

上铺传来周磊含混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陈默僵硬地转头，看见铁架床栏杆上挂着的篮球服，编号 “13” 的字迹已经洗得发白。窗外的老槐树影摇晃在泛黄的墙壁上，贴着的科比海报边角微微卷曲 —— 这不是医院的临终关怀病房，是他读大二时的 302 宿舍。

他颤抖着摸向枕头底下，掏出那部屏幕裂了道缝的诺基亚 5230。按亮屏幕，日期清晰地显示着：2012 年 9 月 17 日。

距离他因为尿毒症去世，还有整整 13 年。

“我…… 回来了？” 陈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猛地坐起身，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震颤，仿佛有台微型发电机在皮肤下游动。紧接着，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生命引擎系统绑定中……10%…50%…100%

检测到宿主肾脏机能异常活跃，符合永动模式启动条件

新手任务发布：24 小时内完成 10 公里长跑，奖励体能强化液 ×1，解锁商业嗅觉初级模块

陈默瞳孔骤缩，下意识按住后腰。那片温热的区域还在微微发烫，系统面板像科幻电影里的全息投影般悬浮在他眼前：淡蓝色的数据流组成半透明界面，正中央是跳动的绿色进度条，标注着 “肾脏能量：98%”。

“搞什么鬼……” 他咬了咬舌尖，尖锐的痛感让他确认不是幻觉。上铺的周磊翻了个身，嘟囔道：“昨天还说肾虚得连瓶盖都拧不开，今天大清早抽什么风？”

肾虚。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陈默的记忆。上一世就是从这年冬天开始，他为了赚外快替人代打游戏，连续三个月每天通宵，后来又跟着客户拼酒，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肾病综合征。父母带他四处求医，家里的积蓄填进医院这个无底洞，最后他躺在病床上，看着白发苍苍的母亲抹眼泪，连一句 “对不起” 都没力气说。

“系统，” 陈默在心里默念，“这一切是真的？”

宿主重生节点确认，当前身体年龄 20 岁，肾脏经未知能量改造，具备超强代谢与自我修复能力

机械音刚落，宿舍门被推开，系着法学院学生会绶带的女生走进来，正是他记忆里那个总爱皱着眉的日法混血校花铃木雪。她抱着一摞社团报名表，看见陈默呆坐在床上，清冷的眸子掠过一丝诧异：“陈默同学，你的贫困生补助申请需要补签家长意见，下午五点前交过来。”

陈默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 上一世他最后一次见铃木雪，是在同学聚会上，听说她嫁了个富商，后来因为丈夫出轨打离婚官司，在法庭上哭得撕心裂肺。而此刻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她头顶亮起一个粉色光点，标注着 “信任值：30/100可提升”。

“好，我下午就去办。” 陈默的声音有些发颤。当铃木雪转身离开时，他清楚地看见她绶带上别着的校徽松了颗螺丝，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注意到的细节。

周磊从上铺探出头：“雪女神都来了你还坐着？不对啊，你不是说见到她就腿软吗？”

陈默没理会室友的调侃，掀开被子下床。镜子里的青年虽然瘦得脱形，但眼神里的死寂被火焰般的光芒取代。他攥紧拳头，感受着肾脏源源不断输送的能量 —— 那是比任何财富都珍贵的馈赠。

10 公里长跑算什么？这一世，他要跑的路，何止 10 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