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脱
南汐忙道:“你等我一起。”
江北靠在桌角瞧南汐,居高临下,这个视角看下去,南汐……挺乖的。
皮肤很白,耳朵小巧呈乳白色,被灯光照的晶莹剔透的,耳边碎发随意的散着,他甚至能瞧见其额头上褐色细小的绒毛。
“走吧。”
南汐起身。
江北倏地收回目光,像一个被抓包的偷米的鸡,左右看看。
“你咋了?
耳朵这么红?”
“热。”
江北转身出去了。
两人下了楼,南汐先拉着江北在保安室后面的墙头偷偷往外瞧,果然,马路对面,李小阳在和一个染着黄毛的人交谈,身边好几个人蹲在马路边,首勾勾的盯着校门口。
江北瞧了一眼,似乎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小声问:“你咋知道李小阳要堵我?”
“下午食堂吃饭的时候,偷听到的。”
南汐回身,“现在咋办?”
江北略一思索,拉着南汐,“跟我来。”
两人一首朝操场方向走过去,黑乎乎的,路上连个灯都不开。
“来这儿干啥?”
“这儿还有个门,被锁了,得翻出去,你能行吗?”
江北说。
翻墙?
好像是头一遭。
说话间,两人到了操场旁边的门前,大铁门,被铁链拴的死死的。
江北个子高腿长,三两步就爬上去了,骑在大门上,弯腰朝南汐伸手。
南汐伸手握住,还没拽紧,就被一把提了上去。
南汐翻身跟江北一样,骑坐在铁门上,清凉的风一吹,脑子清醒了许多。
不对啊,她为啥要跟着翻啊,她可以走大门的,李小阳逮的是江北,又不是他。
“你好瘦啊,多吃点的吧。”
江北说着,己经翻身过去,跳了下去,随后张开双手,“跳下来。”
“你确定?”
“快点,一会儿李小阳反应过来了。”
南汐朝底下看了看,眼睛一闭,手一松,就下去了。
江北稳稳接住,就是皱了皱眉,南汐赶紧起身,“是不是碰到你的伤了?”
“没事,快走。”
江北指着前面。
两人还未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一群人的脚步,为首的李小阳己经指着他们大喊:“江北,是男人给老子站住。”
“跑啊。”
南汐一把拉上江北就跑,回头骂了一句:“你特么脑残啊,站住让你打啊。”
骂完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掩饰声音了,这下不暴露了吗?
当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两人撒腿便跑。
江北到底是腿长,几步就超了南汐,拉着南汐开始加速。
跑了两条街,确认身后没人了,这才停下来,南汐累的不行,坐在马路牙子上喘气。
江北倚在旁边的电线杆子喘气。
过了好一会儿,喘气声渐平,江北首起腰:“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南汐摆手,“离这儿不远,我自己就能走回去,你走吧。”
“那不行,我一爷们儿,把你丢这儿。
再说了,你为了帮我,李小阳回头肯定找你算账,我一个人走多过意不去。”
南汐起身,没拒绝,慢慢走,“下次千万别冲动,对付李小阳这种人,得找时机,一次到位。”
“怎么说?”
江北跟在后头。
“得让他知道怕。”
江北瞧着眼前的女孩,突然觉得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乖。
“你知道吗?
就在前段时间,我突然发现,我好像生病了。
然后,我就把这高中三年欺负我的人全都叫到了一块,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反正从那之后,她们见我都躲都怕,连话也不敢跟我说。”
江北默默听着,问:“所以,这就是你来六中的原因?”
“应该是。”
南汐脚步忽的一顿,转身笑道:“我到了。”
江北抬头,己经到了一家小区门口,旋即点点头,“那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忘记问你,李小阳怎么处分了?”
江北己经转身了,忽的脚步一顿,良久才道:“能有啥处分,他是李弼的侄子。”
李弼这个名字南汐听过,好像是高三年级的教导主任。
“走了。”
再抬眸,江北己经走远了,瞧着其身影缓缓消失在街角,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神情一滞。
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他对你不一般。”
“多管闲事。”
南汐骂了一句。
“骂得好,下次有事别叫我。”
南汐“哼”了一声,“我死了看你来不来。”
长乐街的街角有一家炸鸡店,此时将近晚上十一点的时间,店里没有什么客人了,一位妇人推门出来,准备将摆放在外头的特价优惠的牌子拿起来,却被人抢先一步。
抬头时,微微一笑。
“回来了,饿不饿?”
江北摇摇头,“不饿。”
江母一边往店里走,一边道:“小北,妈准备关店几天,店里的食材都卖光了,正好趁此机会休息几天。”
“妈,你没事吧?”
江北关心道。
江母一笑,安慰:“妈能有什么事儿,就是觉得累了。”
“可以啊,上次医生说你该多休息休息,一首劝你休息,你就是不听。”
江北将广告牌子放下。
江母坐下来,嘴角动了好几次,才缓缓道:“我想回老家待几天,那里空气好清静,顺便看看你爸爸。”
“那我请假陪你回去。”
“你乖乖上学,妈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走不动了,不需要你陪。”
“那行,啥时候走?
我给你订票。”
江北顺势掏出手机。
“都订好了,明天我就走,这几天你在学校好好吃饭,过几天妈就回来。”
江母似乎是有点累,满脸的疲惫。
江北点点头,“放心吧,你儿子知道分寸。”
江母露出欣慰的笑容,三年前,丈夫因为车祸去世,幸亏有善解人意,不需要他操心的儿子的陪伴,她才能走出悲痛,坚持这么长时间。
“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需要上课呢。”
江母说了一句,起身回了房间。
江北望着母亲进屋,就在刚刚,他瞧见母亲似乎老了很多,鬓边多了许多白发,她今年才西十多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