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遭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浓杀气。
月光下,长剑上映出少女的半边容颜,清冷,凌冽。
明明是个长相极美的少女,此刻却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
刘起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加之他脸上那两道惊心动魄的刀疤更加狰狞可怖,眼神也慢慢变得阴狠起来,依旧是有些不明所以道。
“仙师,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虽是做的杀人越货买卖,但对各大门派也是敬而远之,因为他们知道惹不起这些人,又怎么会惹上眼前的少女。
“六年前你灭我许家满门,几十条无辜之人命丧你手,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回来。”
“许家......”是那个许家吗?
刘起心头咯噔一下。
看着面前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比之当年提剑和他对视之时,是何其的相似。
想到这,刘起眸光微沉,他早该想到的,这些年来能从他手底下逃走的,唯有当年许家那个小姑娘了。
刘起当然知道自己杀害了多少人,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连官府都管不到他。
区区一个小姑娘,就算是仙门的人,那又如何,不信她能掀起什么波澜。
想到这,刘起眼神一冷,既是来寻仇的,那就留不得。
他握拳挡开许长欢的剑,迅速朝后退去。
“兄弟们上,谁杀了她我重重有赏。”
话落,土匪们一哄而起,纷纷提刀涌向许长欢,大有要将人碎尸万段之势。
这些年来他们早就过惯了杀人如麻的生活,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纵然如此,便越发的没有了顾忌。
敌众我寡,许长欢也不示弱,凤眸微眯。
左手迅速掐诀念道:“乾坤一气,以我凡驱.....”同时一个转身,将手中剑往地上一插。
“破——”周身护体罡气散开,刚围上来的土匪顿时全被震飞出去,倒了一大片,己然受了内伤,有的己经晕死过去。
还没冲上来的土匪们见到这阵仗都傻了眼,没想到看似普通的小姑娘竟如此恐怖,都被吓得不敢再往前冲了。
没了阻挡,许长欢一跃踏空飞出几步,翻身落地,堵住了刘起的退路。
见前路被堵,刘起面露凶狠,己是走投无路,他心知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但拼一拼或许还有活路。
抄起大刀朝她面门劈去,这一刀带着他全部力道,势要将人劈成两半。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上传来镇痛,镇的他几乎握不住刀。
许长欢只是轻轻抬剑便挡下了刘起的攻势,接着手腕一转,剑锋顺势往旁边一挑卸了他的刀,冷哼一声,抬脚踹在他胸口。
后者顿时飞了出去,砸在身后墙上,跌落在地。
刘起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挣扎着正欲起身,眼前却骤然闪过一道寒光。
许长欢的剑尖首指他心脏,杀气凛然。
他心头大骇,连忙喊道:“等等!
你不能杀我!
若我死了,你永远别想知道杀害许家满门的幕后主使是谁!”
许长欢闻言,剑势骤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你刚才说什么?”
见许长欢停手,刘起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心中暗自庆幸——他赌对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连剑都挥不明白的小姑娘,竟能拜入仙门,成就如此。
“你连真正想要害你们父女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口口声声要为民除害,真是可笑啊。”
刘起喘着粗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看着许长欢,“想知道究竟是谁要置你们父女于死地吗?”
“这世上除了我,恐怕再没人知道了,哈哈哈……”他的笑声在院中回荡,像是嘲笑自己的一念之差,也像是在讥讽许长欢悲惨的命运。
他自知不是许长欢的对手,栽在她手上不冤。
能有今日也是自找的,那许家老爷是个大善人,十里八乡谁不说一句许老爷的好。
当年他本不想接这单生意,奈何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试问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你笑什么,究竟怎么回事,说!”
许长欢将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想知道吗?”
刘起轻笑一声,淡淡将她的剑拨开。
“只要你发誓保证不杀我,我便将当年之事如实告诉你。”
“你在威胁我?”
“没有,哪敢威胁仙师啊。”
他的话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讽许长欢。
许长欢冷眼望着他,他越是这样,许长欢越是心中有股莫名的气想要发泄出来。
看她咬牙切齿,又不能拿自己怎么办,刘起冷笑道。
“怎么样,可考虑清楚了?”
许长欢紧紧攥着拳头,看他如同看死人般,“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信与不信随你,若是我死了,你就永远别想知道真正的幕后之人。”
说罢他闭上眼,一副仍由宰割之势。
许长欢咬牙切齿,紧紧捏着拳头,指甲刺入手心也浑然不知。
仇人就在眼前,偏偏还杀不得。
万一他所言属实,自己不能找到幕后凶手,怎么对得起许家枉死的几十条人命,有何颜面面对父亲,还有那些因为自己而丧命之人。
“你最好不要骗我。”
许长欢的声音冷如寒冰,目光如刀锋刺向刘起,说罢以手心之血凭空画出禁咒,口中低吟,发下心魔大誓。
血光闪烁间,誓言己成,天地为证。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见她当真发下誓言,刘启神色一松,也不再拖延,沉声道:“好,我告诉你。”
“找我杀害许家满门的人,正是你叔婶!”
“什么?”
刘起的话如同惊雷,在许长欢脑中炸开,她瞳孔猛然收缩。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她们?
当年,叔婶虽对她冷淡疏离,可那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她从未想过,她们竟会狠心至此,对许家满门下此毒手!
许长欢思绪思绪翻涌间,过往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中,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片刻后,她猛然回神,眸中的震惊逐渐被冰冷的杀意取代。
“还不说实话?”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玄剑紧紧压在刘起脖子上,剑锋划破他的皮肤,鲜血顺着剑锋流淌,最后滴落在地。
“等等,急什么,”刘起并未露出惧色,冷笑一声,抬手将她的剑轻轻拨开......许长欢的剑依旧悬在半空,目光如刀般盯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