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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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妇女节,单位给所有妇女同志放半天假。

单位的小年轻劝说我难得的假期应该学会放下孙子和老伴。

她们要一起组团带我去体验下年轻人的假期。结果缤纷的游乐园里,

我却看见本该在单位开会的老伴正欢天喜地陪着陌生女人坐摩天轮。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我想起这已经匆匆从我的时间长河里掠过的半生。恍如隔世。

1.妇女节,我一如往常地早起给家人准备早餐。清晨的天还蒙蒙亮,

街角口还堆着昨晚年轻人夜宵丢弃的啤酒罐。外孙昨晚缠着我说想吃虾仁蒸蛋,

我调好鸡蛋液放入蒸锅。老伴这两天有点上火,我昨晚已经用炖盅预约了莲子银耳汤,

他上班时间比我晚,我在餐桌上给他留了纸条并嘱咐他注意血糖,银耳汤已经放了红枣提味,

不要再添糖。

趁着这个空当还得给外孙装水收拾书包顺便还要把老伴今天开会要穿的西服熨一下才行,

早上总是这样忙忙碌碌的跟打仗一样,这不,外孙的同学又在楼下叫他了。

看见外孙进学校后,终于可以歇口气,我提着校门口买的小笼包走进单位。

办公桌上摆着一支康乃馨,下面压着张纸条三八妇女节快乐。

我笑着将康乃馨插入电脑边的花瓶,右边桌的小徐凑过来:琴姐,下午放假有安排没?

我想着女儿之前嘱托的要多给外孙吃高蛋白,

才有助于他长身体:我准备去超市买点牛肉之类的,给我外孙烧牛肉。哎呀琴姐,

难得放半天假怎么净是烧饭,今天我们妇女的节日嘞,应该享受的嘛。

左边桌的小唐也过来凑热闹。

年纪最小的实习妹妹给我端来热水顺便挽着我的手亲昵道:琴姐,今天可是咱们节日诶,

就让你老伴管你孙子啦,我爸今天都说让我妈出去跟她那些小姐妹聚聚。就是琴姐,

你跟我们出去玩玩嘞,我们大人也是要去凑凑小孩子热闹的,这样才童心不老的。

大家一起热闹起哄,我这把老骨头也是准备跟波大流,同她们年轻人玩玩。

2.缤纷多彩的游乐园,我们连着玩了好几个项目累的不行。小徐拉着她们去买水,

留我坐在遮阳伞下面歇歇脚。手指有点隐隐作痛,

我拿出刚刚玩项目放包里的老花镜仔细察看,原来是早上端炖盅的时候没注意烫了个水泡,

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刚刚又出汗才觉得痛。

我掏出浆洗得发白的手帕擦干净手然后抹上随身携带的烫伤膏。

远处的小徐她们又从超市挪到了卖棉花糖的摊位,我微笑地看着她们充满活力的脸庞。

视线游移,遮阳伞下我却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暑气冲昏了头脑,

周遭的一切都随之显得模糊起来。我摘下眼镜用那方绣了周隽言名字的手帕擦了又擦。

远远望去,那应该是对恩爱夫妻。

背对着我头发微白的女人穿着一身水墨色连袖长裙手里拿着串棉花糖对着镜头,站姿端庄,

卷曲的发丝打理的一丝不苟。

更远处穿着羊毛粗呢西装外套的男人正端着相机弯着腰给女人拍照,

和煦的阳光照在男人银白的鬓角处微微反光。

如果正在躬身拍照的男人不是与我共度半生现在该在单位主持会议的老伴周隽言的话,

我想我会由衷地羡慕他们,他们像是我年轻时看过的情爱小说,从年少青葱到白发暮年,

相濡以沫相携到老。可是多可悲啊,

偏偏有我这个糟糠之妻在这里窥视着他们正大光明秀出来的幸福。我的视线追随着他们,

脑袋里却是阵阵嗡鸣。小徐她们买东西回来看见我脸色惨白有些担心地询问:琴姐,

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接过她手里的水和棉花糖摇摇头:没事,

可能刚刚那个项目有点***,头有点晕,坐了会儿已经好多了。

对了我们接下来去坐摩天轮怎么样,我这老婆子还没坐过呢。我强撑着笑容对着她们。

实习妹妹高兴地点头:好啊好啊,我也想坐,

之前不是说什么在摩天轮顶点亲吻就永远不会分开,可惜我还没找到男朋友诶。

小唐戳了下她的脸:喔唷,你怎么年纪轻轻就想着谈恋爱,我同你讲才不要信这些嘞,

坐摩天轮嘛是为了在高处看风景嘞,才不是说那些土味情话啦。我听着她们的谈论,

脑海还是恍惚。3.摩天轮需要排队,我站在小唐身后用她的影子掩住我窥视周隽言的目光。

我认真端详着周隽言身旁女人的长相,隐约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却又抓不住那份熟悉的感觉。

我仔细回想着周隽言单位上女同事的长相,一一比对下来发现都不是。

身后的人群推着我往前,我收回思绪抬头看见周隽言的脸,他正冲着女人说了些什么,

瞬时两人都微微笑了起来,隔得太远我听不清却注意到了他的口型。他叫她:yulan,

我反复咀嚼着这个读音,于兰?豫蓝?久远且模糊的回忆中我终于抓住了那丝熟悉的感觉,

周隽言叫的是玉兰。往前回溯二十来年我听周隽言提起过严玉兰这个名字,

之前收拾家里相册时我也在周隽言毕业合照上见过这个名字,

这就是我所能回忆起来的所有飘渺瞬间。

我不知道这两个本该毫无交集的人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又凑在了一起。

原来朝夕相处三十多年的两人也会一无所知到如此程度。

我躲在后面看周隽言小心翼翼扶着严玉兰坐进摩天轮里,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着仿佛只看得见彼此。工作人员说不能坐的太挤,

安排我和小唐坐进下一个轿厢。摩天轮缓缓转动,周隽言背对着我,隔着玻璃我观察着他们。

刚进来的时候他们相对而坐,中途轿厢因为风大晃动起来,严玉兰害怕的轻呼,

周隽言不顾危险站起来抓住严玉兰的手臂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安慰起来。

两人坐在一边轻声交谈,严玉兰将头轻靠在周隽言的肩上,

周隽言微微侧身抬手抚弄着那滑落下来卷曲的银丝,凝望的眼神带着克制后无法忍耐的炽热。

摩天轮的顶点,我看见周隽言吻住了严玉兰。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摩天轮上下来的,

我只知道我要拼命咬紧牙关才能忍住那股涌上来的恶心感。我想冲到周隽言的面前,

对着他脸上狠狠打一巴掌再责问他就那么不想跟严玉兰分开吗?

不想分开到听信那些童话故事在摩天轮最高点和她抵死缠绵亲吻。我趴在花坛边,

不断翻涌的恶心感让我止不住干呕,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模糊我的眼睛。

小唐在我身后一直给我顺背还喂我喝水,她们以为我恐高所以才这么不适。游乐场分开后,

我婉拒了她们送我回家的请求,我想趁着这场风把那些含糊不清的细节再厘清一些。

4.我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女儿说今天出差回来直接去学校接走了睿睿。

餐桌上放着个空碗,是那盅莲子银耳汤,手指上那个已经破了的水泡又在隐隐作痛。

我没像往常一样收拾残羹剩炙而是径直去了周隽言的书房。玻璃书柜里面堆着很多文件,

我在底层翻翻找找一无所获,

站起身才看见书柜上层那隔周隽言最触手可及的地方正放着那本厚重的相册。翻开相册,

里面除了张塑封的照片还夹着一堆信,我将数不清的黄色的牛皮信封一一摊在书桌上,

有些信封实在太过年久已经褪色,有几封格外的皱像是被无数次揉成一团又展开的样子。

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写满了吾爱玉兰 亲启 、吾妻玉兰 亲启

、玉兰珍爱 亲启。我直视着书房的顶灯想用这刺眼的光逼退我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结果还是徒劳无功。我环顾四周,这些年随着他的职级一升再升我已经很少踏足他的书房了,

毕竟这里堆满了太多他单位上工作上需要处理批示的文件了,

我也担心我的疏忽影响到他的工作,所以除了日常的添水端水果我基本不在书房里停留。

我以为他会知道这是我对他的尊重,可惜这份尊重却成了他明目张胆藏娇的底气。

拆完周隽言那叠犹如回忆录的信件,

我像是个旁观者观看了他和严玉兰波折却贯穿半生的情史。年少时的周隽言是个书呆子,

一心只懂读书上进,同龄人忙着玩乐时他在读书,同龄人忙着恋爱时他也在读书,

他仿佛天生就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这闷葫芦却在读大学遇见严玉兰后陡然开了窍。

严玉兰是周隽言老师的独生女儿,那时候独生子女少,严玉兰自然是家人的掌上明珠,

出身书香世家的严玉兰却不是个爱拘着性子的小女生,她放纵大胆爱玩爱闹,

敢在课堂上反驳老师,也敢在家人安排婚姻时奋起反抗,同当时的恋人私奔。

那时候骄傲的严玉兰哪里看的上那个天天跟在她父亲身后打转的周隽言,

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校外的不羁小男友,唯独周隽言偏偏爱她这份张扬的性情,

在老师的助攻下日复一日的付出。最终却没打动严玉兰,她和校外的小男友私奔去了广州。

周隽言就此又恢复了以前一心读书的模样,顺利拿了好成绩毕业,

他的老师因为严玉兰的事情对他也是多有愧疚,在周隽言工作上帮了不少忙,

让他顺利进了机关单位,同年在同事的介绍下,我和周隽言认识并结了婚。

也是到这里我才知道周隽言口中常念叨的恩师加贵人原来是严玉兰的父亲。

次年女儿周乐其降生,那年末严玉兰顶着风雪回京,单身还带了个孩子,

周隽言那时候在老师的帮助下已然是站稳了脚跟准备大干一场,

拜访恩师的时候看见严玉兰寂寥地带着孩子,那份久违的心思又扬了起来。

也许是历经千帆也许是图个依靠,严玉兰也不再漠视等待已久的周隽言,两人终于走到一起。

5.我忍着心里想要撕碎他们两人的冲动梳理完,才发现在那些漫长的时光里,

在我以为和周隽言恩爱如常的日子里见缝插针地植入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身影如同影子一样随着周隽言裹挟着我。原来在我欢天喜地举行婚礼的时候,

周隽言望着我的笑颜心里想的却是严玉兰,

甚至婚礼当晚他都还在奋笔疾书想要假借结婚的由头来关切心底的爱人,

那封信褶皱不堪的纹路像极了摩天轮上周隽言克制却又难耐的眼神。

原来在我独自带着乐其努力维系生活和工作平衡的时候,

周隽言的心早就落在了回京的严玉兰身上。我自嘲地笑出了声,

原本以为我和周隽言相携多年的感情早已平静无波,结果风浪早在青葱时就已暗藏伏笔。

可是他明明可以早说啊,他为什么不早说呢。在我们婚礼的时候,在我在产房嚎叫的时候,

在任何没被我发现的时候他都可以对我说出真相。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沉默着享受着我的体贴照顾,同时又心猿意马地流连于旧情人。

桌面闹钟上的时间从8点跳到11点,我眼角的眼泪从不间断到干涸,

我的神思从混沌到清明。大门开阖的声音传来,我将书桌上堆积的信归拢拿在手里。书琴,

你怎么在书房?周隽言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这声音却陌生的像上个世纪听过一样。

我拿着信往客厅走去,跟周隽言在门前错身,我将手里那叠厚厚的信交在他手上,离婚吧。

6.我不明白周隽言在闹什么,从我提出离婚开始,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我不同意。

周隽言抓住我的手就蹦出这么一句。我看着书房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银白的鬓角,

和下午在游乐园里泛起光泽的鬓角重叠起来。我没回应任凭他扯着我的手,我可以解释。

他又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这下轮到我诧异地望着他,我看了眼他手里的信又看着他,

示意他如此铁证如山了,就没必要再说些无谓的解释了吧。他坚持要拉着我一诉衷肠,

沙发上我们分坐两端,他搓着手:我和玉兰在大学认识…

我直接打断他:这些我已经在你字字泣血的信里面了解了,这里就不必再复述了,

既然是解释就说点我不知道的。他嗫嚅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看着他有些憔悴的神情叹了口气,起身从保温壶里倒了杯热水给他,周隽言,

我沈书琴这三十多年自问没有对不起你,那你呢,你能像我一样问心无愧吗?

他尴尬地挪了下身子不敢面对我,我没理他这些小动作继续说:你心里装着严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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