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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尖锐的笑声如寒风利刃一般透过毛孔,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在平时惊悚片和灵异故事看多了,对这些倒也脱敏,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出不去也挺好的啊,反正回去我还得加班挤地铁吃外卖,在这里山清水秀的,还有大别野,不住白不住啊。”

我倒是心大,想想这一路折腾得也够累的,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辙,干脆就拿出了平日里对付领导的状态。正所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大不了小爷我就不干了呗,你还能把我怎么着?于是,径直走向楼上的卧室,一头倒在了乳胶大床上,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别睡了!喂!醒醒!喂!”

迷迷糊糊中,只听得有人在叫我。我没有理睬那个声音,只是翻了个身,拿被子蒙住了头继续睡着。

“睡吧,睡吧,你就在这里陪我吧,嘻嘻。”

那笑声又响了起来。而此时的蚕丝被,竟像几十斤重的棉被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转身正卧躺着,用手使劲顶起被子,可怎么都使不上劲,而脸上也明显感觉到有一双鸡爪般的手,隔着被子在狠狠地施压。

我左右晃动着身子,想从中挣脱出来,可又有另一个砖头似的东西,隔着被子用力敲打我的脑袋,企图让我放弃无力的抵抗。

呼吸越来越困难,胸腔也如撕裂一般难受,刚刚还在挣扎的四肢渐渐没了力气,陷入了床垫中,那种感觉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学游泳的经历。

窒息而死,怕是会七孔流血,大小便失禁吧,真不是一个好死法呀。在最后极其痛苦之下,我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也失去了知觉。

“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尖叫着坐了起来。周围还是一片天黑,他们三人还是借着手机的光,有说有笑地在收拾东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现在又是在哪里?我头疼得厉害,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敲击过似的,手臂上也有好几个红手印,估计明天就是淤青一片了。全身上下都是尘土,像是在地里滚过一样。

“白目小孩,你命很大欸。”李师傅闻声,停下了手头上的活,拿了草人和七星剑走了过来。

也不知李师傅身上是什么味道,还没走近,我便开始狂吐起来。李师傅赶紧用草人接住了我的呕吐物,然后念起了咒语:“ 今请草人替一舟,善能去祸纳吉祥。替身草人担灾殃,万般不顺出外方。一化通了天地路,自此三界任行动。无刑无克担煞急走,神兵火急如律令。草人转煞术,起!”

李师傅说完,摊开我的手,用七星剑在我的无名指上轻轻划了一下。明明不是血管的位置,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抽我的血,流的特别快,一会儿就把草人染红了。

他掏出打火机,只轻轻一点,整个草人就像浇了油一样,疯狂地燃烧起来。火焰似有生命一般舞动着,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倒有些令人心安。

“来,漱漱口。”李师傅又拿了一瓶绿色的水递给了我。我喝了一口,应该是艾草和其他草药一起煮的,味道苦得我马上又吐了起来。不过这一吐,人也清爽多了,满嘴都是草药的回甘。我又赶快喝了几口。

“李师傅,刚刚怎么了?”

“欸,你是保险买很多啊,嫌自己活得久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就往里面跳。幸好祖师保佑啊,死门变生门,要不然我看你怎么办哦。”李师傅指着我劈头盖脸地骂道,“身份证收好啦,放在裤子口袋里也不怕丢掉。”

“李伯您也别说他了,还好他误打误撞,破了那老太婆的道,要不然我也完蛋儿了。”小宇收拾好东西,也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身份证。“幸好刚刚还找到了你的身份证,要不然不知道你的生辰,草人转煞术都没法用了。”

小宇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未和李师傅他们说过名字,而他刚刚在念咒时,却能叫得出。

“喂,刚刚怎么回事啊?”我照样把身份证往裤子口袋里一放,见李师傅气鼓鼓地走了,悄悄地问小宇。

“咳,你不装杀毒软件就敢上网,不用三封符就敢和阿飘硬干啊。我们都没想到你就那样跑进来了,然后我插完最后一张金纸怎么喊你你都不走,整个人就定在那里。我本来想拉你一下,你居然还朝着棺材那边爬,然后还睡了起来,一个劲地说胡话。”小宇哭笑不得地说着。

原来刚刚睡的乳胶大床,只是棺材旁的一抔黄土。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低头按了按太阳穴,遮住了自己尴尬的笑脸。

“然后呢?”

“他们两个看到香都烧完了,我们还没有出来,就跑过来看。李师傅用符封住了你的七窍,又教我用令牌施了咒朝你后脑勺打去,看你不怎么乱动了,才知道已经没事啦。本来错过了时辰,已经是死门出不去了,幸好祖师爷保佑,打了一阵子的雷,又下了好大的雨,把这里的风水一移,死门偏偏变成了生门,我就把你扛出去了。”

现在我算是知道浑身上下的疼痛是怎么来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能死里逃生,回去真得好好点香拜拜。

“那棺材怎么办?”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它烧掉了,那火光还有点绿绿的,看着瘆得慌。我师傅和李伯给她简单地做了法事,如果她能入轮回,也希望她投胎去好一点的人家,不用受这份苦了吧。”

我和小宇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若不是因为老太婆怨念太深,趁着农历七月前来作乱,还无故多添了一条人命,估计早就转世投胎去了。哀其不幸,也怒其固执,是非对错,如今只能交由上天来决断了。

“欸,聊好了没有啦,要不要留你们两个在这里聊一晚上啊?”远处传来李师傅不耐烦的声音,想必所有的东西都已收拾好了。

“来啦来啦。”

在小宇的搀扶下,我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挪到了驾驶位。

“你坐后面,我来开,就你这样还开得了车啊。”他打开了后车门,把我扶了上去。

“你会开?”

“那不得找个理由让你过来吗?”小宇笑了笑,系好安全带,把手刹一拉,发动了车子。

山路颠簸,所幸我受的都是皮外伤,还能忍受得住。想到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了,紧绷的神经也得以舒缓,再加上疲劳过度,我很快又睡了过去。再睁眼醒来时,已经到了熟悉的厦港市,我们家楼下的菜市场门口。

“怎么回来了?不去王总家啦?”我一脸疑惑。

“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就先送你们回来了,明天再让他找人来开回去吧,今晚我和师傅就住李伯家里了。救了他一条狗命,难道还得让我们当司机不成?话说,你明天还上的了班吗?行不行啊?”

“行,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我苦笑了一下。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心里却在盘算着家中还有几颗芬必得。小宇这个小道士,哪里知道我们这些打工人的苦哇。你以为公司是我家开的,想不去就不去了吗?我上面那位领导,可是比老太婆更可怕的存在啊。

“走啦,回头再见。”我挥了挥手,与他们作别,汽车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太忙,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才回来,我也一直没空再去找李师傅。后来趁着周末没有上班,专门去找过他几次,可店门紧闭,始终没见到。直到农历七月都快过去了,才在菜市场旁的公园里意外遇到他。

“欸李师傅,好久没看到您啦。”

“嘿嘿,是呀,中元节的时候去其他地方做法会啦。你最近怎么样啊?”

“唉,忙成狗啊,连周末都没得休,今天难得放假一天。”

“走,去我那里喝茶去。”

水沸,微响,李师傅便将水壶提起,回店里取了一个青花盖碗,烫过之后,将茶叶放入。水入碗中,顷刻只见隐翠银绿,绒毛似雪,香气扑鼻。

第一泡就如此之香,只用来烫杯具实在有些可惜了。

“来,试一下。”李师傅得意地笑了笑。

我呷了一口,甘美鲜醇,清爽怡人,还有股淡淡的花果香。

“哇,这茶好。”

“嘿嘿,也是那个王八蛋送的。人不怎么样,倒是挺会享受的。”

“对哦,后来怎么样了?”人真是一忙起来,连吃瓜的心情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因为李师傅提起,我都忘了光头男人那破事的最新进展。

“后来警察把他抓进去了,杀了一个人,这辈子都不要想出来了。”

原来那天,在吩咐了手下去挖坟烧棺后,光头男人以为万事大吉,就约了狐朋狗友去KTV喝得烂醉如泥。当晚被尿憋醒,想起身上厕所,只见那个手下像被附身了似的,在床边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两只眼睛瞪得和青蛙一样大,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光头男人又气又怕,不知道手下发了什么疯,只得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可手下也不回答,只是一直嘿嘿嘿地笑着,而且嘴角越张越大,露出一口黄牙。还没等光头男人反应过来,手下就要朝着自己的脖子咬去,幸好被身前的被子挡了一下。

就这样,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从二楼纠缠到了一楼,直到光头男人在慌乱中拿起神像,失手将手下给打死。

这些是光头男人的自述。可这种“附身”这类的事情,连一般人都觉得是瞎扯,警察又怎么会相信呢?不管他势力有多大,凭着自述的证词和现场的凶器,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善恶因果,总是相生相报的,只可惜世人目光太过短浅,只看着眼前的利益,看不见身后的阴德,所以坏事做尽也不会觉得害怕,直到大难临头报应来了,才求神拜佛,妄想逃过一劫,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欠下来的债迟早都要还的。

我喝了口茶,心想,若老太婆泉下有知,这回总该瞑目了。

“对了,您去做的那个法会,都有什么仪式呀?”我岔开了话题。

中元节和清明节一样,都是超度历代宗亲、普度亡魂的节日,更是下半年阴阳态势、气运起伏的关键节点,所以很多地方都会进行相应的法会以普济功德。就我所知,一些著名的道观,会用三建法台、焰口九座的高阶规格,由高功法师登焰口台,施食度亡魂,还会邀请级别更高的罗天大醮法师为法会主法。如果斋醮仪内,有涉及到水陆的,还需要搭建金银法桥,并举行放河灯仪式。

“我今年去的这个比较简单啦,不过去年去的会比较大一些,还有通天大百解,补财库这些,搞了两天才结束咧。”

“通天大百解是什么呀?”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关关难过关关过’?这里说的‘关’,就是说我们人一生中啊,都会有几个很难过的坎,这个是命里注定的,没有人可以一辈子都顺风顺水。那按照道家的这套思想呢,一共有36种‘关’,72种‘煞’,正好对应了36天罡和72地煞,总共就是108道关煞。要通关的话咧,就要请法师作法,烧对应的符咒来破解。”

“哦,那108道关煞,就是有108种符咒了对吧?哇,这数量可真够多的。”

“嗯,对呀,而且每通一关,烧一道符,都要耗费掉很多的精力。在古代,也就只有那些有钱人才能请得起法师,不管命里有没有犯这道关煞,通通都给破解掉,所以就叫作‘通天大百解’。不过现在很多大的道观,都会举行这个仪式,很多人还特别从外地跑去参加咧。”

李师傅给我看了去年他参加法会的视频和照片,着实震撼。仅仅是还受生债、增补财库、上《玉皇大帝》表这一项,就要进行将近四个小时。开坛时,阳光洒遍了整个坛场,神乐奏响,各位道长穿着道袍,庄严地执行着每一道程序。

“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诶。像我们老家那边,中元节都做的比较简单,我们家也就只是烧烧香和纸钱,祭拜一下祖先,然后摆放供品就好了。哦对了,还说那天得洗澡。”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中元节和清明节的分量是一样重的,而中元节又有更多忌讳,比如晚上不能喊别人的名字,不能把手搭在别人的肩膀上等等。

“是啦,家里面都做的比较简单嘛。”李师傅笑了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欸,不过说到这个,你有听过‘童子煞’吗?”

“童子煞”?难道就是所谓的“童子命,还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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