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炼蛊
毕竟，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而他的实力在石人部落年轻一代中也算不错。
若非如此，部落也不会放心派他和墨坦桑二人来晖阳城交易。
墨坦桑凝视着手中的元石，微微颔首，心里迅速盘算起来。
黑米换来的五百枚元石，加上墨岩这六十枚，再算上自己身上带的，总共能有六百三十枚。
要对付一个区区二转巅峰的刘管事，这些元石，己经足够了。
此刻，他身上仅有三只蛊虫，分别是雏光蛊、黑水蛊和苦力蛊，皆为一转蛊虫。
雏光蛊仅有一个功效，便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这是从皓月城大量引入的蛊虫，黑天中的人们几乎人手一只。
其数量虽多，价格却不便宜，在城内需耗费西十块元石方能购得一只。
黑水蛊，在真元的催动下，能够吐出黑水，然而并无太大作用，至多只是清洗起来较为困难。
最为实用的当属这劳力蛊，属于力道蛊虫，使用后可使体力稍有增长，耐力得以增强。
他与墨岩各持有一只，若非如此，也难以在短短三天内将货物从部落运至城内。
这些蛊虫在墨坦桑前世从来没见过，但不妨碍他如何使用这些蛊虫。
他带着墨岩在晖阳城纵横交错的街巷中穿行。
与主干道的繁华不同，越往深处，越是晦暗僻静，两侧店铺也愈发陈旧简陋。
最终，他在一家毫不起眼的蛊材铺前驻足。
店铺门面狭小，招牌上“残蛊斋”三个字己模糊不清。
推门而入，一股陈腐的气息混杂着各种蛊材的怪味扑面而来。
店内光线昏暗，货架上杂乱地堆放着各种材料，大多蒙着一层薄灰。
一个须发皆白、昏昏欲睡的老菇人店主抬起眼皮，瞥了两人一眼，见是两个衣着朴素的异族少年，便又耷拉下脑袋，懒得招呼。
墨坦桑目光扫过那些蒙尘的货架，心中蓦地一动。
他缓步上前，指尖拂过一捆干枯发黑的藤蔓，又拾起几块色泽暗淡、毫不起眼的矿石。
随着查看的种类越多，他眼底的惊异之色愈浓。
这些货架上的东西都是些没什么用处，或是完全不识其用途的材料。
两年前原身就曾光顾过这里，现在看货架上的东西完全没动过，很明显放了不止两年。
不过在他这位前世七转蛊仙眼中，却大有用处。
“阴煞藤… 存放过久，灵气流失大半，但仍能当作炼制主材使用。”
“黑沉石…杂质多了些，需精心提炼，足以作为辅料。”
“还有这是…腐泥根？
此物在此界竟被当作燃料？
实在是暴殄天物！”
还有种种前世所见过的的一转蛊材。
更令他咋舌的是，这些蛊材的标价十分低廉！
阴煞藤只需五枚元石一捆，黑沉石按筐卖，一筐不过十枚元石，腐泥根更是论斤称，一斤仅需一枚元石！
墨坦桑挑选了数十种刚好能用得上的蛊材。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面上不动声色，指向挑选好的这些蛊材，声音平稳：“老板，这些一共多少元石？”
老菇人店主懒洋洋地报了个价七百白零五枚元石，与标价无异。
墨坦桑表示自己只有六百三十枚元石。
思量片刻，老菇人想着这些废料反正也没人买，索性决定卖了出去。
墨坦桑将六百三十枚元石尽数掏出，差不多买空了堆满了店铺一角，看得墨岩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同伴为何要倾家荡产买这些“破烂”。
老菇人店主见做了笔大生意，态度稍显热络了些，甚至还附赠了一个破旧的兽皮袋装盛零碎材料。
这时墨坦桑停下来，询问道∶“老人家，你这里可有炼制蛊虫的器皿。”
老菇人有些诧异，“小友问这个干什么，二楼库房到是有一个我年轻时用来炼蛊的小鼎。”
墨坦桑回道∶“我想尝试一下炼蛊，但是苦于没有炼蛊的器皿，不知道您能不能借我一用。”
老菇人也没想到这少年在他这买了一些废蛊材就想炼蛊，不过他也不想打击少年的锐气，等这少年炼制失败后自然会放弃。
他回道∶“没问题，你上楼后打开第二间房门就能发现摆放着一座青铜色的小鼎，祝小友炼蛊成功。”
“感谢店主。”
墨坦桑感激道。
来到库房，墨坦桑与墨岩一同进去。
他凝视着眼前这些没人买的蛊材，深吸一口气。
空窍内真元虽微薄，但前世身为蛊仙的炼蛊经验与手法，早己深刻于灵魂深处。
他并指如刀，精准地分割阴煞藤，取其内里一丝未散的阴气。
真元吞吐，小心煅烧黑沉石，逼出其中坚韧的精粹。
又揉碎腐泥根，以独特手法萃取那一点能激发蛊虫的浊液…没有华丽的炼蛊技艺，只有他熟练质朴的手法。
虽然他没有刻意钻研过炼道技艺，但炼制区区一转蛊虫还是手到擒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每一种材料的处理、每一分火候的掌握，都妙到毫巅，那是历经无数次炼制后融入本能的技艺。
墨岩看着墨坦桑如此熟练的炼蛊手法，心中既是疑惑又是震惊。
时间一点点过去。
首到最后一份蛊材被炼化，最后一只蛊虫炼制成功，小鼎只余留炼蛊时去除的糟粕残渣。
墨坦桑面色略显苍白，那是真元消耗过度的迹象，但他眼神明亮，掌心之中，托着三只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蛊虫！
一只通体莹白，温润如玉，正是玉皮蛊！
一只色泽暗沉，透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乃是铁皮蛊！
最后一只形如天牛，甲壳黝黑，须角狰狞，透着一股蛮荒之力，正是大力天牛蛊！
这几只蛊虫，是他经过考量而炼制的。
玉皮蛊，一转防御类蛊虫，其核心作用是将使用者的皮肤强化为玉质防御层以作防御，并且能够削减使用者真元的消耗。
这只蛊在前世一转至二转都算是颇为强大的蛊虫。
铁皮蛊，与玉皮蛊的作用一样，只不过是弱化版。
眼下他最需要的，是攻击性强些的蛊虫，而这只一转力道蛊虫，蛮力天牛蛊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作用。
蛮力天牛蛊，使用时能赋予蛊师一牛之力，可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力量。
这只蛊在前世五域很常见，却格外实用，只是在这黑白两天，是闻所未闻。
或许等解决了刘管事，得好好查查黑白两天藏着什么秘密。
惊喜过后，墨坦桑先将蛮力天牛蛊放进了自己的空窍中酝养。
空窍是蛊师修炼的核心空间，专门用来储存真元、容纳蛊虫，是蛊师施展能力的根基。
把新得的蛊虫放进空窍，能让蛊师与蛊虫更快适配，日后使用时也会更默契。
炼制完蛊虫后，墨坦桑才发现时间才过去不到半刻钟。
此时的墨岩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中，他不敢相信和自己一起成长的伙伴什么时候会炼蛊了。
墨坦桑把他拍醒过来，将玉皮蛊递给满脸震惊的他：“石人之躯辅以此蛊，防御倍增。
足以抵挡二转蛊师攻击，偌对上刘管事也不会没有还手之机。”
墨岩盯着那只蛊虫，没说话，只是缓缓接了过来。
他和墨坦桑自幼相识，彼此知根知底。
而墨坦桑给他的这只蛊虫他从未见过，想来也绝非寻常之物。
他心里满是疑问，想问墨坦桑怎么会的炼蛊，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墨坦桑好像变了个人。
明明还是一样的冷淡、不苟言笑，可身上却多了种说不出的感觉。
“或许，这是他自己的秘密吧。”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没再追问。
墨坦桑再次向老菇人道谢后便走了。
老菇人捋了捋胡子，感叹道果然这少年如他所料定然炼制失败。
随后他前往二楼查看，更加确信如此。
只见小鼎中全是黑乎乎的残渣，定然是把那些蛊材全部给烤糊了，他这样想着。
殊不知这只是墨坦桑高超的手法去其的糟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