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熬夜看小说,穿成恶毒女配?
疼!
后脑勺尖锐地闷痛,仿佛被什么钝器狠狠砸过,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神经,带起一阵眩晕的恶心感。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她拼尽全力,才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挣扎出一线光明。
视线模糊地聚焦……不是熟悉的、被暖黄色落地灯柔光笼罩的温馨小窝,没有堆满美妆产品的梳妆台,也没有播放着最新化妆教程的平板电脑屏幕。
入目的,是斑驳发黄的石灰墙皮,像老人干裂的嘴唇般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暗沉的砖块。
斜上方一个结满蛛网、挂着厚厚的灰尘和黑褐色不明污渍的昏黄灯泡,顽强地散发出暗弱的光。
光线勉强照亮了狭小、低矮的房间——一张由几块粗糙木板拼接而成的硬板床,一张断了一只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木桌,角落里一个用铁皮箍着的旧木箱,散发着潮湿腐朽的气息。
冰冷、破败、压抑……像一张老旧的、泛黄的七十年代电影截图,带着劣质印刷品的粗粝感,蛮横地闯入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美妆博主的意识里。
“嘶……”阮心语想撑着坐起来,手肘按在一个硬物上,又是一阵刺骨的冰凉。
她低头看去,是一个摔得掉漆的搪瓷缸,边缘豁口狰狞。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陌生的、混乱的、让她猝不及防!
《重生七零:京市大佬的掌心娇》?
这个书名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这不是她昨晚熬夜刷到凌晨三点半的极品年代文吗?
书中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阮心语,因为痴恋书中那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阴险狠毒的男配周明浩,在女主重生后,成了女主疯狂打脸的垫脚石和牺牲品!
下场极惨!
被家人嫌弃赶下乡,在下乡地点处处树敌,最后因为试图给女主下药未遂,自己却意外掉进冰冷的河里,被暗流卷走,连尸体都没捞着,成了推动男女主感情线的背景板!
而她穿越的时间点……阮心语的心猛地沉下去,凉透了。
正是这个“阮心语”被周明浩利用去给女主下药,结果自己误喝了掺药的糖水,头重脚轻地去河边“偶遇”周明浩,失足落水的时刻!
原著里,她醒来后高烧不退,神志不清,首接被担心名誉受损的养父母(其实是刻薄叔婶)以“养病”为名,草草打包送去了千里之外的南方知青点。
她不是落水了吗?
怎么会在家里?
“……醒了?”
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阮心语吃力地侧过头,只见一个穿着土黄色旧罩衫、头发干枯挽在脑后的中年妇女端着个粗瓷碗进来。
这是她的婶婶,原主的养母——李桂花。
李桂花脸色蜡黄,颧骨突出,一双眼皮下耷拉的眼睛此刻正淬了冰似的盯着她,活像在看一个惹了大祸的赔钱货。
“死丫头片子!
成天就知道惹祸!
怎么没淹死你?
尽丢人现眼!
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跟条死狗似的,邻居都看着呢!
老阮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李桂花把碗“咚”地一声磕在破桌上,几滴浑浊的汤汁溅了出来,“喝!
别摆那副半死不活的丧气样!
赶紧喝了滚回乡下去!
省得在这儿让人戳脊梁骨!”
那碗里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散发着古怪难闻的气味。
阮心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费力地扯动干裂的嘴唇,喉咙如同砂纸摩擦般沙哑:“婶……婶?
这是……药!”
李桂花不耐烦地打断,“给你灌了两天了,命是真贱,挺过来了!
赶紧的,喝完收拾东西!
你叔托的关系,明天一早送你去南河湾农场!
省得你在这儿丢人现眼,碍我的眼!”
她的话语又快又狠,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迫不及待要将她扫地出门的憎恶和算计。
去南河湾农场?
那个原著里龙潭虎穴、让她死无全尸的地方?
阮心语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窖。
原著里原主在知青点被排挤、被欺凌的惨状历历在目。
她绝不能去那里!
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强烈的求生欲压过身体的剧痛和虚弱,阮心语撑着破床板,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坐起。
指尖扣进粗糙的木缝,冰冷的触感反而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她要活下去!
绝不做书里那个愚蠢短命的炮灰!
可怎么办?
在这个陌生的、物质极度匮乏、思想观念陈旧落后的七十年代,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刚刚死里逃生的弱女子,能怎么办?
她盯着那碗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药”,又看向李桂花那张写满刻薄的脸,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照亮了黑暗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