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上掉下个铁人弟弟（下）
他一脸“我帮上忙了吗”的憨厚表情看着我和托尼。
洛基则像个来视察的贵族，优雅地避开地上的碎石，还用手指抹了一下我办公桌上的灰，嫌弃地皱了皱眉：“米德加德的待客环境……真是一如既往的……别致。”
托尼的面甲“咔”地一声重新合上，战甲的推进器发出微弱的嗡鸣，似乎是在努力重启：“贾维斯，优先修复稳定系统和隐身功能，我可不想明天因为‘斯塔克工业CEO带头暴力拆迁’上头条。”
“正在努力，先生，但核心损伤12%，建议立即返回实验室进行深度维护。”
“等等！”
我终于从巨大的荒谬感中抢回了一丝神智，主要是“赔偿”和“上头版”这两个词刺痛了我社畜的神经，“你们……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这烂摊子怎么办？！”
我指着那个通往楼上邻居家浴室的大洞（幸好今晚没人洗澡），指着粉碎的窗户，指着冒烟的电脑，指着满地狼藉：“我这怎么跟物业解释？
说雷神和钢铁侠还有邪神在我加班的时候搞联合拆迁？
他们会首接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然后我还得赔钱！
我赔不起啊大哥们！”
最后那句“大哥们”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
谁才是大哥啊喂！
托尼的面甲再次打开，露出一个“真麻烦”的表情：“小事。
贾维斯，联系我的法律团队和保险公司，标记为‘斯塔克工业新型清洁能源测试意外泄漏事故’，最高优先级处理，赔偿金额上不封顶，务必让这位……林凡先生和这栋楼的所有业主、物业公司签署保密协议，满意度百分百。”
“己处理，先生。
预计三分钟内，斯塔克工业的危机公关团队和施工队将抵达现场。”
我：“……”这就是有钱超英的处理方式吗？
爱了爱了……个屁啊！
这掩盖真相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托尔一拍胸脯，震得他的盔甲哐哐响：“凡间的困难无需担忧！
若是需要，我可以召唤海姆达尔，将你们的宫殿……呃，这居所，传送至阿斯加德的金宫工匠处进行修缮！”
我吓得连忙摆手：“别别别！
雷神大哥！
这就挺好！
斯塔克先生的处理方式就非常棒！”
把整栋楼传送到外星？
这拆迁范围是不是有点过于扩大了！
洛基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我亲爱的哥哥总是这么……粗犷。
或许，一个小小的幻术就能让所有人以为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手指微动，一抹绿光开始闪烁。
“停！”
我和托尼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可不想一觉醒来发现整栋楼的人都以为自己在梦游或者集体中了邪术。
托尼瞪着洛基：“收起你的魔法把戏，诡计之神。
我们需要的是低调，不是制造更多灵异事件。”
就在我们争论如何处理事故现场时，窗外那奇怪的翅膀扇动声和古典音乐声越来越近。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破碎的窗口。
一个长着翅膀的……马？
不对，是天马？
上面好像还骑着个人？
“咚！”
又一个重物落地声，这次轻巧了很多。
一个穿着银色盔甲、手持长剑、金发耀眼、英俊得不像话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那匹长翅膀的白马自觉地停在窗外扑腾着翅膀。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新来的男人声音悦耳，带着一种古典的腔调，“我是范达尔，阿斯加德仙宫三勇士之一！
奉奥丁之命和托尔王子之召，前来助阵！
听说大哥在这里……呃，这里发生了一场小型战斗？”
他看着屋内的惨状，语气从昂扬变得有些不确定。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够了，真的够了。
再来几个，我这办公室就不是拆迁，是要被彻底从地图上抹去了。
托尼叹了口气：“贾维斯，赔偿预算增加三倍。
另外，给这位……天马骑士先生也准备一份保密协议。”
范达尔优雅地行礼：“感激不尽，凡间的金属战士。
不过，我的斯莱普尼尔（天马的名字）可能需要一个……呃，停机坪？
或者一片草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PPT明天是肯定交不了了，工作能不能保住也另说。
但现在，似乎有比失业更严重的问题。
“好吧，好吧……”我揉着发痛的额角，“我们先统一一下口径。
斯塔克先生，你的‘能源泄漏事故’说法我接受了。
现在，谁能告诉我，那所谓的‘章鱼脑袋先遣队’、‘齐塔瑞亚空间信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为什么是我？”
托尼打了个响指：“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贾维斯，投影。”
蓝色的光束从斯塔克战甲的某个部位射出，在我那满是灰尘的空中构成了一个旋转的星球模型。
“齐塔瑞人，一支受更幕后黑手操控的星际掠夺文明。
他们的先锋部队擅长使用一种低频精神波信号，能潜移默化地影响甚至控制低抗性文明的生物，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内应或者首接失去反抗意志。
通常用于大规模入侵前的软化打击。”
模型上，地球被一层淡淡的蓝色能量网笼罩，无数细小的能量丝线试图连接地球上的每一个人。
“但你，林凡，”托尼指向我，模型上代表我的那个点闪烁着醒目的金色光芒，像个游戏里的VIP标记，“根据贾维斯的全球扫描，你是唯一一个完全绝缘体。
他们的信号对你无效，甚至无法侦测到你的存在。
就像……网络里的一个黑洞。”
托尔补充道：“父王说，这可能与您深不可测的灵魂本质有关！
或许您自己都未曾察觉！”
洛基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或者只是单纯的……大脑结构异于常人？
屏蔽了一切无用信息？”
我总觉得洛基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所以，”我总结道，“就因为我‘信号不好’，你们就认我当大哥？
这逻辑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儿？”
“《宇宙文明意外事件紧急应对协议》，”托尼耸耸肩，“发现此类极端特殊个体，自动获得本地文明临时指挥权限，以避免文明因群龙无首而迅速崩溃。
算是宇宙文明公约里的一个漏洞或者……保险措施。
毕竟，能免疫这种级别精神入侵的，要么强得离谱，要么……嗯，总之很特殊。”
他看我的眼神，明显觉得我是后者。
“也就是说，”我艰难地消化着这一切，“现在地球能不能扛过去，理论上……得看我这个‘大哥’怎么带你们打？”
三位阿斯加德神明和一位地球土豪同时点头。
压力如山崩海啸般袭来。
我看了看托尼的钢铁战甲，看了看托尔的雷神之锤，看了看洛基那诡谲的笑容，又看了看窗外范达尔那匹正在试图啃我窗台上半死不活绿植的天马……带领这样一群画风清奇、破坏力惊人、脑子好像都不太正常（除了托尼可能好点）的“小弟”去对抗外星人？
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大哥！”
托尼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下命令吧！
我们先做什么？
是首接杀上他们的母舰，还是先开个新闻发布会？”
我看着他们，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首先！
所有人！
立刻！
马上！
帮我把这里打扫干净！
在斯塔克的施工队来之前，能恢复多少算多少！
不然明天物业来了真的没法解释！”
“其次……”我指着窗外，“谁去让那匹马别再啃我的发财树了！
它都快被啃秃了！”
托尔、洛基、范达尔面面相觑。
托尼·斯塔克，这位天才科学家、亿万富翁，愣了两秒，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遵命，大哥。”
他笑着摇了摇头，战甲的手臂伸出几个清洁喷头和小型吸尘器，“贾维斯，启动‘善后协议A’。”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