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纠结了这么多年后,我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写出来,
完全是的是为了把这件事记录下来,以下时间、人物名字均为虚构。事情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是在1968年的一个冬天,迟来的雪好像并没有太多的觉悟,仍旧是薄薄一层。
再搭配上低温和丝丝冷风,让盼雪盼了好久的人多少对其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
作为华北一个小村庄,安静就是它对冬天的写意,
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木柴燃烧并混合了饭菜的味道,
同时还有一丝煤球不完全燃烧伙同硫化物点燃的气味。看上去仍然是很平常的一个早上。
孙老六不叫孙老六,不是排行第六也并不老。只是因为孙福禄那张35岁的脸长得像53。
加上当地口音,禄就变了六。孙家本是地主,不过因为成分不好,文革中就家道中落。
还是因为因成分问题田地充公,但老孙家人在村里名声人缘挺好,宅基地却是留了下来。
孙老六孤身一人,因为没有经济来源,耗了一两年老本吃空,就把自家宅子贱卖,
之所以贱卖,其条件就是留一间门房养老,因为图清净,孙老六征得老柴家人的同意后,
就把门房原来那个在院里开的门,给封起来,在门房靠路的窗户旁边开了一个小门。
两进的宅子在当地也算是大院。方方正正的宅院,就在村东口,
大门朝南临这条贯穿整个村子的东西向大路,再往南是一条不宽的小河。
宅院西侧是一条一米来宽的小巷,小巷不深是个死胡同,巷子根里有个小花坛,
长了半人多高的长草。因为太窄,仅有孙家老宅后院的一个小门,还常年上锁。
平时极少有人进入,也就是小孩子们躲猫猫时会进去。
花坛以外地上铺的青砖缝中残存的几撮荒草也几乎被薄薄的雪盖住。再说说买宅子的柴家。
柴家是祖孙三代的这么一家人,因为一脉单传,可谓是人丁不旺。柴家老爷子七十有三,
老伴已逝,膝下一子已婚,五岁孙儿一个,有个69岁的弟弟柴老二,
柴老二因为小儿麻痹双腿残疾,也没娶上媳妇,自然无儿无女,精神上多少还有些问题,
一年也出不了几次门。柴老爷子舍不得让其自生自灭,就一直带着他,
闲来无事也能有个人说话。搬到孙老六这宅子后,因为自己一家因为都是单传,
也就四口人前院也能住的开。就把柴老二安排在后院,每日三餐送过去。
又因其精神时好时不好,送饭后就把屋门锁上,以防人误入。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这天早上孙老六闻着柴家的饭菜味道醒了过来,拨拉了下屋里的火盆,
见还有些未烧尽的炭火,就丢了块木头进去,没一会儿,一绺青烟冒出,
用木瓢拨了拨窝里水缸里的浮冰,舀了半瓢水倒在盆里,洗了手脸,
拿了个棒子面的窝窝头放在火盆旁边,打算热呼热呼,垫垫肚子。
从破碎的窗户纸上朝外边看了看,孙老六捋了捋头发,带上个毡帽,
紧了紧扎在破棉袄上的毛绳。拿上把扫把,走出去把门口的雪扫了扫,看了看太阳不错,
又特意把墙根多扫了几下。因为这个门房刚好临路,又是墙根,像这样的冬天,
太阳好的时候也能聚集不少人晒太阳,孙老六每天也无所事事,
听人们在这东家长李家短的就成了他最好消磨时间的方式。回到屋里,感觉还是不够暖和,
看看扔进火盆的木块已经有了些许火苗,伸手又摸了摸放在火盆旁边的窝窝头,
反身拿起烧火棍拨了拨火盆里的木块,扇了两下,眼看火苗变大。就蹲在火盆旁边,
打算等七八分热乎时,就把窝窝头干拧下去。这时窗户上人影一闪,
一个半是调笑声音传了进来,“哎呦,六大门,用膳呢”孙老六也不说话,嘬起嘴,
发出几声“滋滋滋滋”叫狗的声音,惹来窗外孙大狗几句脏话。心里嘿嘿几声也不着恼,
几口吃完窝窝头,又紧了紧胸前的破棉袄,把手互插在袖子里,就出门贴着墙角,
蹲在了正在往烟锅压烟叶的孙大狗旁边。孙老六盯着路上一串脚印,
正想着这是个女人的脚印时候,就闻见硫磺火柴的味道,紧接着就是孙大狗猛嘬烟锅的声音,
眼珠一转扫了孙大狗一眼。俩人就这么靠墙蹲着,互不搭话。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从远处缓缓而来,待走的近些,是一个矮瘦老妪,一身灰色粗布棉服倒也干净平整,
头上箍着一块蓝底白花手巾,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篾篮子。又过了片刻,那老妪走到村口,
顿了一顿,就继续往村里走,此时已经走到老六和大狗近前。此时也能看清容貌,
此老妪五官紧凑,鼻头尖尖,且口鼻尤为突出,但偏偏又异常白净,面色红润。
无老态龙钟之象也就罢了,威严中却还自带一丝狐媚之气。老妪站到孙老六和孙大狗面前,
略一躬身,说道“叨扰二位,请问***o先生住在哪里?”声音听在老六耳中,
感觉虽然苍老,但还有些尖刺,就好似声音同形象严重不符一样。就好像站在面前一个大汉,
口吐人言却是妇女之声。俩人呆了一呆,又互望一眼,孙老六正待开口,孙大狗嘿嘿一笑,
却抢道:“你还真问对人了,就这小巷子里”说着还拿烟锅往孙宅西边的小巷子里指了指。
老妪微微低头示意,抬腿就往小巷中走去。孙老六瞥了大狗一眼,略有不屑大狗做法,
然后就盯着巷子口一动不动了。
片刻之后巷子口传出“哚、哚、哚”的三声敲门声后就没了声音。孙大狗嘿嘿一笑,
在墙上磕了磕烟锅头,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包,三根手指捏了一撮烟叶,
开始往烟锅里压烟叶。。。。。又过了半晌,一锅烟抽完,巷子中也没再传出什么动静,
俩人互望一眼,孙大狗站起来走到巷子口,往里看了一眼,又扭头看了看孙老六,
见到孙大狗一脸的疑惑,孙老六也起身走过来。扒在墙角往里一看,
一串长长的脚印在小巷中延伸过半之多,刚好就在后院小门处消失,孙老六第一反应是,
这是女人的脚印。这时孙大狗的声音传过来,“那个小门开着吗?
”老六微微侧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巷子里的孙大狗,仍不回话。大狗没得到回应,
微微偏头,看了眼孙老六,举起烟锅要抽上一口,发现早就灭了,又在墙上磕了磕,
就走进小巷之中,孙老六看着孙大狗走到小门旁,弯腰把脸凑向小门方向,
多半个脑袋被墙挡住,半天没有动静。孙老六等得不耐烦,他总觉得这事有些邪乎,
所以刻意顺着墙根,避开之前二人的脚印,走进小巷中。脚下薄雪“咯吱,
咯吱”的声音突然显得格外刺耳,老六心烦意乱之下紧走几步来到近前,
看见这时的大狗因为听到自己的声音,转过头来,心里不知为何也松了一口气。
孙大狗侧了侧身子,眼神示意孙老六一下,老六伸手就往门上推去,门板微微一动。
低头一看,锁头完好。这时一阵凉风带着多年沉积的灰从门缝中吹出,
铁链在门和墙间被拉动一下,轻轻的“哗啦”一声,但门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从门缝中看进去,虽然看不完全,但是能看出里边是一堆落满灰尘的杂物。再也推不动,
窄窄的门缝顶多钻进去一只老鼠。俩人慢慢转身,从巷子中走出来,这一天无论俩人怎么说,
也没有人相信这事,巷子里的脚印因为俩人一进一出,在也看不出还有第三个人进去过,
到最后俩人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是自己编出来的时候,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就当这件事被遗忘的差不多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这天一大早,孙老六就被吵醒了,
老柴头在喊叫“梁柱...门就没有开过....他又走不了路...是不是你们嫌他拖累?
...你们不管我自己管!.........”院里人越来越多,门口也全是人,
老六慌忙起来,开了门,拉住门口看热闹的一人问了两句,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这天早起,
老柴头照常给弟弟送饭,穿过中堂偏门进到后院,在后院屋门上拿下钥匙开了门。
进去后怎么都找不到柴老二,就以为是儿子儿媳嫌他是个拖油瓶,
趁他不在家把他给扔出去了。于是大发雷霆。柴家小子平时被唤作“柱子”,此时也挺委屈,
赶忙找了左邻右舍的开始找人。村子不大,找了一上午村里翻了个底掉,也没见个毛,
突然间人群中有个声音说“会不会晚上看不清掉在哪了?”一听这话,外地人肯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