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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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画廊***时遇见一位神秘女收藏家。她高价请我为她的“爱人”绘制肖像,

住进郊外别墅。画室里挂满前男友们的画像,每个都英俊非凡。现任男友安静优雅,

颈后却有暗红缝合线。深夜地下室的异响,画布上莫名出现的血迹。直到我在她的旧物箱底,

看见一张泛黄照片——照片上耳后有蝴蝶胎记的聋哑少女,正被我推下楼梯。而她姐姐,

此刻正端着红茶站在我身后微笑。1 画廊惊魂画框的木质边缘硌着我的小臂,

灰尘在斜射进来的夕阳里上下翻飞。我屏住呼吸,用最软的羊毛排刷,

一点点拂去蒙在那幅十九世纪风景画上的积尘。指尖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微微发麻,

空气里只有细小的尘埃颗粒在光柱中舞动的声响,以及我极力压低的呼吸。

在这间名为“时光褶皱”的小画廊里打工,时间总是粘稠地流淌,

直到那个女人的高跟鞋敲碎了寂静。笃。笃。笃。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地,

踩在老橡木地板上,像是某种宣告。我下意识地直起腰,循声望去。

逆着门口涌入的、被城市黄昏浸染过的光线,她站在那里。一身剪裁利落的墨绿色丝绒长裙,

包裹着过分纤细的身形,像一株生长在阴影里的名贵兰草。深栗色的长发松松挽起,

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和一小片冷白的肌肤。她的脸,

是一种被时光精心打磨过的、近乎没有瑕疵的美,只是过于苍白,缺乏生气。眼神扫过来时,

像浸了冰水的琉璃珠,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凉意,瞬间攫住了我。

她的目光并未在我身上停留,径直滑过,落在我身后墙角一幅不起眼的画上。

那是一幅我自己的习作,《落日残影》。粗糙的画布上堆叠着暗沉的红与焦灼的褐,

扭曲的线条勾勒出城市废墟的剪影,

透着一股子压抑的绝望和廉价颜料的刺鼻气味——我潦倒生活的真实写照。它挂在那里,

和周围那些或典雅或前卫的作品格格不入,像个闯入高贵宴会的流浪汉。“这幅,

”她的声音响起来,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质感,像干燥的丝绸摩擦,

“多少钱?”我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幅画?

那幅我自己都羞于承认的宣泄之作?“呃……这个……”喉咙有些发干,我舔了舔嘴唇,

“这是非卖品,女士,只是……我的练习稿。”她的视线终于落回我脸上,

那冰凉的琉璃珠仿佛凝滞了一瞬,深处似乎有极微弱的光点一闪而过,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练习稿?”她重复了一遍,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形成一个难以定义的弧度,

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很有意思的练习稿。痛苦很……真实。”我的心猛地一跳。

被看穿了。画布上那些挣扎的线条和淤血般的色彩,

是我无处安放的愤懑、对现实的无力、还有啃噬着骨髓的贫穷。她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叫苏晚。”她递过来一张名片。没有头衔,没有公司,

只有简简单单两个楷体字和一串电话号码,印在质感极佳的纯白卡纸上。“我需要一位画家,

为我画一幅肖像。”她顿了顿,补充道,“人像。我的爱人。”爱人?

我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安静的画廊,她是一个人来的。“报酬,”苏晚的声音依旧平淡,

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我死水般的心湖,“十万。预付三万。完成后再付七万。

你需要住到我郊外的房子里,那里有专门的画室和……模特。时间,大概一个月。”十万!

这个词像一道强光劈开我眼前的昏暗,耳朵里嗡的一声。足够我付清拖欠半年的房租,

还掉几张信用卡的最低还款额,甚至……能支撑我画很久自己想画的东西,

不用再看那些附庸风雅顾客的脸色。狂喜像气泡一样涌上来,几乎冲昏我的头脑。

“为什么是我?”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画廊里有的是比我更有名、技法更纯熟的画家。苏晚的目光再次掠过墙角那幅《落日残影》,

那冰凉的视线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你画里的‘真’,”她缓缓道,

“我需要那种真实感。捕捉灵魂……瞬间的真实。”她微微歪了下头,

动作带着一种奇特的僵硬感,“而且,你看起来,很需要这个机会。”她说对了。

我太需要了。贫穷是勒在脖子上的绞索,每一天都在收紧。拒绝?这个念头根本不存在。

一个在泥泞里挣扎的人,看到抛下来的绳索,只会不顾一切地抓住。“好。”我听见自己说,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我接。”苏晚似乎并不意外。她点了点头,

从那只小巧精致的鳄鱼皮手袋里,直接拿出三沓崭新的、用银行纸带捆好的百元钞票,

放在旁边的玻璃展柜上。没有收据,没有合同,只有冰冷的现金和一句承诺。

“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你。”她说完,转身,墨绿色的裙摆划过一个冷冽的弧度,

高跟鞋的笃笃声再次敲打着地板,渐渐消失在画廊门口。空气里,

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冷香,混合着旧木头和颜料的沉闷气息。我站在原地,

指尖触碰到那三沓厚实的钞票,冰凉的纸张触感却带着灼人的温度。十万。郊外别墅。

一个月的专注创作。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是,

那幅被她称为“真实”的《落日残影》里,扭曲的线条间,

似乎总有一小块挥之不去的、粘稠的暗红色,像永远无法结痂的旧伤。

而苏晚那双琉璃珠子般的眼睛深处,那稍纵即逝的光,又是什么?管他呢。我用力甩甩头,

试图甩开那点莫名的不安。抓住眼前的生机才最重要。

2 深山孤堡苏晚那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宾利慕尚无声地滑行在盘山公路上,

像一头沉默的猎豹。车窗隔绝了外界的大部分声音,只有引擎低沉而富有力量的嗡鸣。

我坐在副驾,身体微微紧绷,目光投向窗外。城市的高楼和喧嚣早已被甩在身后。视野所及,

是连绵起伏的黛色山峦,在深秋的薄暮里呈现出一种沉郁的蓝灰色调。

大片大片的森林覆盖着山坡,浓密得化不开,偶尔露出嶙峋的黑色山岩。空气异常清冽,

带着浓郁的松针和泥土腐烂的气息,吸入肺里,有种刺骨的凉意。天色暗得很快,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几乎触碰到最高的树梢。别墅就在这片山林的腹地。

当车子拐过一个急弯,绕过一面巨大的、布满青苔和藤蔓的岩壁后,

它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一座遗世独立的堡垒。

大块粗粝的深灰色花岗岩垒砌而成,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线条冷硬而沉重。窗户不多,

且都开得很高,窄而深,像堡垒的射击孔。整栋建筑背靠着一面陡峭的黑色山崖,

仿佛是从山体里生长出来的一部分,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和拒人千里的孤寂。暮色四合,

别墅巨大的阴影投在门前空旷的石坪上,更添几分阴森。铁艺大门自动无声地向内滑开。

车子驶入,停在主楼前。苏晚熄了火,推门下车。高跟鞋踩在碎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脆响,

在这过分安静的环境里被放大了数倍。“到了。”她简短地说,

声音在空旷的前庭里显得有些空洞。

旧画箱和一个塞满了衣物和画具的旅行包——跟着她踏上几级同样由粗糙花岗岩凿成的台阶。

沉重厚实的橡木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叹息,

一股混合着陈年木头、旧书、尘土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极淡的甜腥气味扑面而来。

门内是一个异常高大、空旷的玄关。地面铺着深色大理石,光可鉴人,

倒映着头顶一盏巨大的、枝形繁复却蒙尘的水晶吊灯。灯光并未全开,

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角落的黑暗。墙壁是暗沉的深棕色护墙板,

一直延伸到高高的天花板上。正对着大门,是一道宽阔的、盘旋而上的深色木质楼梯,

通向未知的楼上空间。整个厅堂给人的感觉不是奢华,而是冰冷、空旷,

带着一种被时光遗忘的沉重,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你的房间在二楼东侧第一间。

”苏晚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指向楼梯,“画室在三楼尽头。浴室公用,在你房间对面。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晚餐七点,在楼下餐厅。需要什么,

可以找张姨。”顺着她的目光,我才注意到玄关巨大的阴影里,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穿着浆洗得发硬的深蓝色布衣,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一丝不苟的髻。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灰黄色,眼珠浑浊,

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令人不太舒服的直勾勾的感觉,像蒙着一层翳。她微微佝偻着背,

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张姨。”苏晚唤了一声。

妇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嗯”,算是回应,目光却依旧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我心里莫名地打了个突,赶紧点头:“好的,谢谢苏小姐。”苏晚不再多言,转身,

墨绿色的身影无声地消失在通往左侧走廊的阴影里。高跟鞋的声音也迅速被厚厚的地毯吸走。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我、那个幽灵般的张姨,以及无处不在的、沉甸甸的寂静。

我提起行李,踏上那道盘旋的木质楼梯。脚步声在空旷中激起轻微的回响。

二楼走廊同样幽深,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深色的房门。东侧第一间,我拧开门把手。

房间很大,同样延续了冷硬的风格。深色家具,厚重的墨绿色窗帘垂到地面,

隔绝了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一张宽大的四柱床,铺着看起来质地精良但颜色沉郁的床品。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樟脑和灰尘的味道。唯一的光源是床头一盏黄铜底座的台灯,

在深色墙壁上投下昏黄而局促的光圈。放下行李,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包裹上来。

这栋房子,太静了,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苏晚的冷漠,张姨那直勾勾的眼神,

还有这无处不在的沉重阴影,都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心头。那个“爱人”呢?

苏晚高价请我来画的人,在哪里?3 诡异晚餐晚餐的气氛沉闷得能拧出水来。

长长的、能容纳十几人的胡桃木餐桌,只在尽头点亮了两盏银质烛台。

跳跃的烛光在锃亮的桌面投下晃动的阴影,勉强照亮我和苏晚之间的一小片区域。

张姨像个无声的幽灵,端上精致的菜肴——奶油蘑菇汤、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翠绿的芦笋,

摆盘无可挑剔,味道也属上乘。然而,整个餐厅只有刀叉偶尔碰撞瓷盘的轻微声响。

苏晚坐在主位,背脊挺得笔直,动作优雅却机械地切割着盘中的食物。

烛光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那双琉璃般的眼睛大部分时间低垂着,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

她吃得很少,咀嚼的动作也异常缓慢。我试图找些话题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苏小姐,

关于肖像画……您的爱人,他大概什么时候方便开始做模特?我需要和他沟通一下,

了解他的习惯和……气质,这样更有利于捕捉神韵。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显得有些突兀。苏晚手中的银质餐刀顿了一下。她抬起眼,

目光越过烛火落在我脸上。那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但烛光在她眼底跳跃,

莫名地让我想起黑暗森林里潜伏野兽的眼睛。“他喜欢安静。”她开口,

声音依旧是那种平板的、缺乏起伏的调子,“白天,他通常在花园或者书房。

晚上……会比较精神。你可以随时开始工作,画室里有他的……一些资料。至于沟通,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他不太爱说话。你观察就好。”不爱说话?

这算什么沟通?我心里犯嘀咕。模特的气质、情绪、内在的精神状态,

对一幅好的肖像画至关重要,仅仅靠“观察”?而且“晚上会比较精神”?

这作息也够古怪的。“那……我需要先见见他吗?打个招呼?”我试探着问。苏晚拿起餐巾,

极其缓慢地擦了擦嘴角,那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仪式感。“不急。明天,你会见到他的。

”她放下餐巾,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多停留了一瞬,“林哲他……很期待这幅画。”林哲。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那个“爱人”的名字。晚餐在一种更加诡谲的沉默中结束。

苏晚率先起身离开,留下几乎没怎么动的食物和摇曳的烛火。张姨悄无声息地出现,

开始收拾餐具,动作麻利却无声无息,像在演一出哑剧。回到二楼那个冷硬的房间,

窗外已是浓墨般的黑夜。没有月光,只有山风穿过树林发出的、如同呜咽般的低沉呼啸,

一阵阵地拍打着窗户。别墅内部死寂一片,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我躺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上繁复却模糊的石膏花纹,毫无睡意。白天强压下去的不安,

在这绝对的寂静和黑暗里被无限放大。苏晚的古怪,张姨的诡异,

这栋房子彻骨的阴冷和孤寂,

还有那个未曾露面的、只在夜晚“精神”的林哲……十万块的诱惑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心头发慌,却又驱不散周身越来越浓的寒意。明天。明天会见到他。

4 完美假面清晨的光线,被厚重的墨绿色窗帘过滤后,变成一种浑浊的暗绿色,

勉强透进房间。山间的寒气似乎能穿透墙壁,即使裹紧了被子,手脚依旧冰凉。我起身,

推开沉重的窗户。一股清冽到刺骨、混合着松脂和腐烂落叶气息的空气猛地灌入。

眼前豁然开朗。别墅背靠的黑色山崖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带着森然的压迫感。

下方是精心打理过、却依旧透着荒芜感的花园。修剪得过于齐整的冬青树篱像沉默的卫兵,

围出一块块形状规则的草坪。几株高大的乔木叶子几乎落尽,

只剩下光秃秃的黑色枝桠狰狞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空。花园一角,似乎有个人影。

他背对着别墅,站在一丛早已凋零的玫瑰旁。身形颀长挺拔,

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深色的休闲长裤勾勒出笔直的长腿。

深棕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仅仅是这样一个背影,

就透着一股沉静、优雅、近乎完美的气质。林哲?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目光紧紧锁住那个身影。他似乎只是站在那里,望着远处被雾气笼罩的山林,一动不动,

像一尊融入风景的雕塑。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在他周身勾勒出一道模糊的金边,

却驱不散他身上那种奇异的……凝固感。就在这时,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

非常非常缓慢地,他转过了身。时间仿佛在那一秒被拉长、凝固。他的脸……该怎么形容?

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近乎造物主偏爱的杰作。五官的每一处线条都精雕细琢,

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和谐。眉骨立体,鼻梁高挺,唇形优美,

下颌线的弧度干净利落。皮肤是冷调的白皙,细腻得看不到一丝毛孔。尤其是那双眼睛,

深邃的眼窝里,瞳仁是一种极其纯净、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深棕色。完美。绝对的完美。

然而,也正是这种完美,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初见时的惊艳,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直冲头顶的悚然。太完美了!完美得没有一丝人气。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好奇,没有被打扰的不悦,甚至没有一丝活人应有的温度。

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我,眼神空洞,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得令人心悸。

阳光落在他脸上,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瓷器般冰冷的光泽。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几秒钟,或者更久?然后,极其轻微地,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嘴角似乎想要牵动,但最终只是形成了一个极其僵硬、无法称之为笑容的弧度。随即,

他重新转回身,面向那丛枯败的玫瑰,恢复了那凝固的雕塑姿态。仿佛刚才那个细微的动作,

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眼神和状态!昨晚苏晚说他“不爱说话”,岂止是不爱说话,

他整个人,就像一具……一具被精心装扮过、赋予了顶级皮囊的假人!我猛地关上窗,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那张完美却空洞的脸,

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情绪的眼睛,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苏晚花十万块,

就为了让我画这样一个……一个感觉不到灵魂的“人”?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5 画室秘密带着满腹的惊疑和强压下的不安,我踏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三楼的光线比下面更暗,走廊也更加狭窄幽深,只有尽头一扇门虚掩着,透出一点光亮。

那应该就是画室。推开那扇沉重的橡木门,

烈的、混杂着松节油、亚麻籽油、各种矿石颜料粉尘以及陈年木料灰尘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画室很大,屋顶很高,一扇巨大的、布满灰尘的北向天窗投下阴郁的光线。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画架,蒙着防尘布。四周靠墙摆满了画框,

大部分都蒙着白色的防尘罩,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苏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依旧毫无波澜:“这里工具齐全,颜料都是新的。需要什么特殊的,可以告诉张姨。

”她不知何时也上了楼,站在门口阴影里,墨绿色的身影几乎与昏暗的背景融为一体。

“林哲的资料,在那边柜子上。”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墙边有一个老式的、深色樱桃木文件柜。柜子顶上,随意地放着一个敞开的硬壳素描本。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疑虑,我走向画架,揭开了防尘布。

一块绷好的、质地精良的巨大画布显露出来。很好,是我习惯的尺寸和质地。

我拿起那个素描本,翻开了第一页。铅笔的线条流畅而精准。第一幅,

是一个穿着白色网球衫的年轻男子,阳光开朗,笑容极具感染力,眼神里充满了生命力。

翻过一页。第二幅,是一个气质儒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

透着一股书卷气。第三幅,一个侧脸轮廓如刀削般硬朗的男人,眼神深邃锐利,

带着野性的魅力……每一幅都栩栩如生,捕捉到了人物最鲜明的特质,画技精湛,

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水平极高。但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不是这高超的画技,

而是画中人的身份!这些面孔,我竟然都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不是在现实中,

而是在……媒体上!那个网球青年,

好像是几年前本市一个挺有名气的、后来因意外猝死的富二代?那个儒雅的男人,

似乎是一所大学的年轻教授,报道说他出国深造后再无音讯?还有那个硬朗的男人,

像是某个昙花一现的极限运动网红,后来在一次直播攀岩中失足坠崖……他们……都是谁?

为什么他们的肖像会出现在这里?画这些画的人又是谁?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这些画,像不像……某种……遗像?我猛地抬起头,

看向门口阴影里的苏晚。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像是早已预料到我此刻的惊骇。光线太暗,

我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只觉得那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扎进我的皮肉里。

“这些……”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都是……你以前请人画的?

”我不敢问出那个更可怕的问题——画上的人,是不是都和林哲一样?苏晚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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