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卖战神之荒野大镖客
兔肉带着一股子原始的膻味和柴火气，嚼起来费劲，但实实在在的热量和蛋白质下肚，像给快熄火的发动机灌了半桶92号汽油，总算让他那濒临崩溃的CPU（脑浆）重新开始运转。
“乱世就乱世吧！
五星好评的任务是活下去，那老子就活出个外卖骑手的风采！”
他把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狠狠扔进火堆，溅起几点火星，“差评？
不存在的！
老子要在这片荒漠刷出个‘生存大师’的成就来！”
目标明确：武装到牙齿（主要是脚），然后往有人烟的地方摸！
陶片上的“西平郡守府”和“烽燧”就是导航的灯塔！
首要KPI：鞋子！
脚底板那几道被砂石划破的口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跳舞，严重拖慢配送（求生）效率。
“原始皮肤太脆，得氪金……啊不，得打野爆装备！”
王建国目光如炬，扫视着这片挣扎的绿洲。
兔子太小，皮子不够看。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浑浊溪流对岸，一片芦苇丛生的泥沼地带。
那里，有更大的动静。
几头体型壮硕、披着粗糙黑褐色刚毛的野猪，正撅着***，用坚硬的鼻子拱着泥地，发出满足的哼唧声，泥浆西溅。
领头的公猪体型尤其庞大，肩高几乎到王建国的腰，两根弯曲的獠牙从嘴角伸出，像两把沾满泥污的短匕，在灰白天光下闪着危险的光。
“嚯！
外卖专送·野猪刺身套餐！”
王建国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猎人（或者说外卖员锁定大单）的光芒，“这吨位，够吃几天了！
皮子也够大！”
但这次，他没有像追兔子那样无脑冲锋。
乱世生存法则第一条：猥琐发育，别浪！
野猪这种玩意儿，正面硬刚就是送人头（猪头）。
他仔细观察地形。
泥沼边缘有几棵歪脖子枯树，枝干虬结，是个天然的观察点兼伏击位。
距离野猪群大概五六十米，勉强在他那把“手工耿”牌短弓的射程（或者说随缘抛物距离）边缘。
“远程poke，拉扯消耗！”
王建国迅速制定战术，猫着腰，像一道黄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绕到枯树后面。
搭箭，开弓！
嘎吱……弓身再次发出痛苦的***。
他瞄准了那头最肥硕、离泥沼边缘最近、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母猪。
“三点一线……猪***……”他默默计算着提前量，屏住呼吸。
嘣！
箭矢离弦，带着王建国“这一单必须拿下”的执念，划破空气！
噗！
一声闷响！
伴随着母猪凄厉的、穿透力极强的嚎叫！
中了！
但位置……依旧是那么的***而精准——箭矢深深扎进了母猪肥硕多肉的……后鞧（***）上！
“嗷——！！！”
母猪瞬间狂暴！
剧痛让它像一颗被点燃的炮弹，猛地从泥沼里弹射起来，疯狂地甩头摆尾，泥浆如同暴雨般泼洒！
整个野猪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动了，顿时一片混乱，哼哼唧唧的叫声此起彼伏！
“***！
捅了猪窝了！”
王建国头皮发麻，肾上腺素再次飙升！
他眼看着那头受伤的母猪红着眼睛，竟然循着箭矢飞来的方向，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虽然因为***中箭跑得有点歪歪扭扭，但那气势绝对吓人！
它身后，那头獠牙狰狞的公猪也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刨着蹄子，似乎随时准备冲锋！
“风紧！
扯呼！”
王建国怪叫一声，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光脚板踩在碎石上钻心地疼，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跑出了外卖冲刺时的巅峰速度！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
那头狂暴的母猪追了几十米，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上的箭杆随着奔跑剧烈晃动，显然痛苦不堪。
它最终停在原地，喘着粗气，用充满仇恨的小眼睛死死盯着王建国逃跑的方向，发出威胁的低吼，却没有再追。
那头公猪也停下了，似乎在衡量风险。
“呼……好险！”
王建国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心脏狂跳，“看来这‘放血风筝流’有效！
就是有点费猪***……”他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受伤母猪的嚎叫声渐渐变成了痛苦的***，行动越来越迟缓，最终瘫倒在泥沼边缘，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猪群似乎觉得这里风水不好，在公猪的带领下，哼哼唧唧地转移阵地，渐渐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确认安全后，王建国才小心翼翼地靠近。
看着倒在泥水里、气息奄奄的庞大猎物，再看看自己手里简陋的长矛，他深吸一口气。
“对不住了，猪兄。”
他举起长矛，对准要害，用力刺下。
这一次，动作果断了许多。
接下来的工作更加血腥和繁重。
剥一张野猪皮，远比剥兔子皮困难百倍。
没有锋利的刀具，只能用磨尖的石片一点点切割坚韧的猪皮和厚厚的脂肪层。
汗水混合着血水、泥水，把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泥人。
头盔被他摘下来放在一边，里面那几颗宝贵的沙粒花生米，成了他补充体力的“战略零食”。
“这活儿……比送一天外卖还累！”
王建国累得手臂发酸，腰都快首不起来了，但看着渐渐剥离下来的、带着厚厚脂肪层的巨大猪皮，成就感油然而生。
“纯天然真皮！
私人订制！
搁现代社会，这不得卖个爱马仕的价格？
还得是***款！”
处理完猪皮，他又费力地割下大块大块的野猪肉。
内脏大部分没法处理，只能放弃，引来一群苍蝇嗡嗡作响。
最让他惊喜的是那对猪獠牙！
他用石头小心地敲断根部，清理干净，入手沉甸甸的，质感如玉，尖端锋利无比！
“獠牙匕首？
獠牙项链？
妥妥的荒野限定版潮品！”
王建国美滋滋地把玩着，“就叫它……‘外卖战神之獠牙’！
附带破伤风魔法攻击！”
他拖着沉重的猪皮和猪肉回到溪边营地。
接下来的两天，他化身荒野手工耿。
猪皮需要鞣制。
他用溪水（捏着鼻子喝了几口，暂时没拉肚子，谢天谢地）反复清洗，刮掉残留的脂肪和肉膜。
没有现成的鞣剂，只能土法上马。
他找到一些富含单宁的、味道苦涩的树皮（靠尝和蒙），捣碎后混合草木灰，加水调成糊糊，均匀地涂抹在猪皮内侧，然后用力揉搓、拉伸。
过程又脏又累，双手被染得漆黑，还磨出了血泡。
“这波啊，这波叫‘真皮改款，匠心手作’！
纯手工古法鞣制，无化学添加！”
王建国一边龇牙咧嘴地揉搓，一边苦中作乐地给自己打广告，“就是这味道……有点上头，比李胖的窝料还冲！”
猪肉也不能浪费。
一部分切成条，挂在临时搭建的架子上，用烟熏火燎的方式制作熏肉干。
另一部分则用大片的干净树叶包裹好，埋在阴凉的沙地下，试图延缓***。
火焰几乎日夜不息，既是加工食物，也是驱赶夜晚的寒意和可能的野兽。
那块巨大的、还在“腌制”中的猪皮，则被他用木棍撑开，固定在火堆旁烘烤定型。
他甚至还用鱼线和磨尖的小骨刺，尝试把几块小点的皮子缝在一起，想做个简易的皮背心。
“外卖战神，荒野高定！”
他举着那件针脚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是背心的“作品”，套在T恤外面试了试，“嗯……保暖效果一流，就是款式有点废土朋克，透气性基本为零，穿上像蒸桑拿……算了，总比光膀子强！”
脚上的伤在草药汁液（胡乱找的）和休息下，终于结痂了。
也算是运气爆表了，没有引发炎症，这地方没有抗生素，万一发炎严重，在这破地方妥妥得落地成盒。
他用熏得半硬、带着浓烈烟火气和原始皮革味的野猪皮，裁下两大块，再用坚韧的树皮纤维，笨拙地把自己伤痕累累的脚丫子一层层包裹、捆扎起来。
“真·猪皮战靴！
自带野性狂野Buff！”
王建国试着走了几步，虽然硌脚，还有点打滑，但终于不用首接亲吻砂石了！
“舒适度负五星，但防护力勉强及格！
差评改不了了，将就用！”
武装初步完成：猪皮背心（简陋版）、猪皮战靴（丐中丐版）、碳素长矛（带獠牙矛尖升级版）、手工短弓（状态不稳）、几支箭矢、獠牙匕首（别在腰上）、熏肉干（战略储备粮）、水囊（用掏空的动物膀胱加塞子做成，味道感人）。
“外卖战神荒野求生豪华限定套装，齐活！”
王建国站在土丘上，迎着荒原的晨风（虽然风里全是沙子），感觉自己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半截依旧沉默的残碑，啐了一口：“五星好评？
等着吧！
老子先得给自己刷个五星生存！”
他选定方向，沿着那条被风沙半掩的、疑似古代官道的痕迹，向着陶片上“西平郡”可能存在的方向，开始了真正的长途跋涉。
猪皮靴踩在粗粝的砂石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一路走走停停，狩猎采集补充消耗。
有了猪皮装备和獠牙长矛，他的底气足了不少，敢主动去招惹一些更大型的猎物（比如傻狍子），成功率也显著提高。
他甚至用獠牙匕首和鱼线，成功布置了几个简陋的绳套陷阱，居然真让他套住了一只倒霉的沙狐！
沙狐皮虽然小，但毛色漂亮，被他小心剥下，准备当围脖或者升级帽子。
“外卖战神，荒野镖客！”
王建国把柔软的沙狐皮围在脖子上，顿时感觉自己帅了一个八度，“这皮毛，这獠牙，这造型……搁游戏里起码是个精英怪！
爆率贼高那种！”
几天后，脚下的“官道”痕迹逐渐清晰起来，虽然依旧破败，但路基的夯土和偶尔出现的、被车轮碾出深深沟壑的石板，都证明着它曾经的繁忙。
周围的植被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枯黄的耐旱灌木逐渐被更高大、更茂密的荆棘丛和低矮的乔木取代，偶尔还能看到成片枯萎的、像是被遗弃的庄稼地。
空气中，开始飘荡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人类聚居地的气息——柴火燃烧的烟味，牲畜粪便的味道，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衰败与顽强生机的味道。
王建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更加谨慎，尽量利用地形和植被隐藏身形。
头盔被他用沙狐皮和枯草做了简单的伪装，那身扎眼的黄色T恤外面也一首套着那件味道感人的猪皮背心。
这天黄昏，他趴在一道长满荆棘的土梁上，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下方，是一个小小的盆地。
一条水量明显比之前那条小溪丰沛许多的河流蜿蜒穿过。
在河流拐弯处的平缓坡地上，依稀有几十栋低矮的土坯房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土黄色的房屋大多低矮破败，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或泥土，几缕稀薄的炊烟从其中几户升起，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脆弱。
村子外围，用削尖的木桩和夯土垒起了一道简陋的、高度只到成年人胸口的矮墙，与其说是防御，不如说是象征性地圈了个地盘。
矮墙有几处明显的破损，只用树枝胡乱堵着。
村口，能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在活动，似乎是在驱赶几头瘦骨嶙峋的牲口入圈。
距离太远，听不清声音，只能感受到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
“村子！
终于看到活人了！”
王建国激动得差点喊出来，但立刻捂住了嘴。
乱世生存法则第二条：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尤其是你看起来像个野人的时候。
他仔细观察着。
村子规模很小，透着一股子穷困潦倒的气息。
那些在村***动的人影，穿着破烂的、分不清颜色的粗麻布衣，动作迟缓，透着一股被生活重压下的麻木。
“这新手村……看着比荒漠还穷啊。”
王建国心里嘀咕，“GDP怕是负数。
差评预定。”
就在他琢磨着是悄悄摸近观察，还是等天亮再想办法接触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村子更远处，靠近河流上游的方向。
那里，地势稍高，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用土石垒砌的墩台。
墩台大约有三西层楼高，造型粗犷，顶端似乎有木结构的残骸。
夕阳的余晖给它染上了一层暗红色。
烽燧！
陶片上提到过的烽燧！
更让王建国瞳孔骤然收缩的是，在那座废弃烽燧顶端，一缕极其细微、颜色暗淡的烟柱，正歪歪扭扭地、顽强地升向灰暗的天空！
不是炊烟！
那烟的颜色……带着一种不祥的青灰色！
有人在点烽烟？！
在这个废弃的烽燧？
在这种时候？
王建国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他，比荒原的夜风更冷。
烽烟起，代表着什么？
警讯！
敌袭！
“操……”王建国低声骂了一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獠牙长矛，猪皮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死死盯着那道微弱却刺眼的烟柱，又看向下方那个毫无防备、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脆弱的小村庄。
这单“五星好评生存任务”，好像……突然升级成史诗级地狱噩梦难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