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试过,在古代考场当“***”,结果被抓包时,
发现主考官是你穿越后见的第一面的人?我当时正蹲在贡院后墙根,
手里攥着半块啃剩的麦饼,听着墙里传来的“沙沙”落笔声,后背的冷汗把粗布衫都浸透了。
三天前,我还在大学图书馆改“古代科举防作弊机制”的论文,现在倒好,
穿进了这本没头没尾的古言小说里,成了个替富家子弟考童生试的“***”,代号“竹笔”。
更要命的是,我替考的这位少爷,脑回路清奇到能绕地球三圈。考前他塞给我个锦囊,
说里面是“必考题纲”,我拆开一看——好家伙,
全是“如何用藏头诗骂县太爷”“论蟋蟀打架的胜负关键”,合着他压根没打算正经考试?
“里面怎么样了?”墙头上突然探下来个脑袋,是雇我的管家老周,鬓角都白了,
还在这儿干翻墙递答案的勾当,“钱少爷说,他实在编不出‘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下句,
让你赶紧传纸条!”我差点把麦饼喷出来。这少爷连范仲淹都不知道?
我摸出藏在鞋底的炭笔,在草纸上写“后天下之乐而乐”,
又画了个简单的坐标系——这是我们约好的暗号,横轴代表页码,纵轴代表行数,
免得被巡考抓现行。正准备把草纸卷成小团,墙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个尖利的声音喊:“都不许动!巡抚大人亲自巡考,谁要是敢舞弊,按律当斩!
”我手一抖,草纸掉进了墙根的泥水里。老周吓得差点从墙头上摔下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跑之前还不忘喊:“竹笔先生!您可千万别把钱家供出来啊!”供出来?我现在自身难保。
贡院的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队官差举着刀冲出来,为首的是个穿绯色官袍的年轻男人,
腰间系着玉带,袖口绣着缠枝莲——这官服,至少是五品以上。他眼睛很亮,
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扫过我的时候,眉头突然皱了皱:“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回、回大人,我是路过的,找水喝。
”我往旁边的水井挪了挪,试图把沾着炭灰的手藏在背后。他没说话,
只是盯着我脚下的泥水里那张草纸。官差已经把纸捡了起来,展开一看,
上面除了那句“后天下之乐而乐”,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坐标系。“这是什么?”他接过草纸,
指尖划过那个坐标系,动作很轻,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是、是记账的法子。
”我脑子飞速运转,“小人是个货郎,记不清账目,就画些道道提醒自己。”他突然笑了,
不是那种温和的笑,是带着点玩味的,像猫看见了耗子:“货郎?
货郎会写‘先天下之忧而忧’?”我彻底慌了。这人不仅认得字,还知道范仲淹?“带回去。
”他转身往贡院里走,声音没什么起伏,“交给巡考,
问问他贡院周围怎么会有‘货郎’徘徊。”被官差推搡着往里走时,
我看见贡院的匾额上写着“江南贡院”四个大字,旁边还刻着一行小字:“元和十五年秋”。
元和十五年……我突然想起论文里提过,这一年江南乡试出了桩大案,
主考官以“舞弊”为名,揪出了十几个替考的,其中就有个代号“竹笔”的,
最后被发配到了北疆。合着我不仅穿了,还穿到了自己写的“悲剧案例”里?
巡考的衙门就在贡院旁边,是间临时收拾出来的厢房。那绯色官袍的男人坐在主位上,
手里把玩着我那张草纸,官差把我按在地上磕头,磕得我额头生疼。“说吧,替谁考的?
”他慢悠悠地开口,“招了,或许能少受点罪。”我心里盘算着。钱家是本地富商,
和县太爷称兄道弟,要是把他们供出来,估计死得更快。可不说……按律当斩啊!“大人,
小人真的是货郎。”我硬着头皮装傻,“那句话是听茶馆说书先生讲的,觉得顺口就记下了。
”他挑了挑眉,突然把草纸扔到我面前:“那这个呢?这些横横竖竖的道道,也是听来的?
”我盯着那个坐标系,突然灵机一动:“是!小人卖布的时候,用这个算尺寸。您看,
这横轴是布的长度,纵轴是宽度,画个十字,
就知道一尺布能裁多少件衣裳了——比算盘好用!”这话半真半假。我奶奶以前开裁缝铺,
确实用过类似的法子记尺寸,只不过没这么规范。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那目光太亮了,
像X光似的,仿佛能穿透我的粗布衫,看见我藏在里面的现代T恤。“是吗?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弯腰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大,却让我动弹不得,
“那你算算,我这件官袍,用你的法子量,衣长几尺,袖宽几寸?”我被迫抬头看他。
他很高,官袍的衣摆垂到地上,袖口宽大,绣着的缠枝莲针脚细密。我目测了一下,
按现代的尺寸换算,衣长大概1.2米,袖宽0.4米,
换算成古代的尺一尺约30厘米,就是四尺长,一尺三寸宽。“衣长四尺,
袖宽一尺三寸。”我脱口而出。他的手指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倒看得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有个官差跑进来,手里拿着个竹筒,
气喘吁吁地说:“大人!贡院里出事了!有个考生交卷时,卷子上画了些鬼画符,
还说这是‘新算学’,巡考说要治他妖言惑众之罪!”“鬼画符?”他松开我的下巴,
直起身,“带过来看看。”被带进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
手里还紧紧攥着卷子。看见主位上的男人,他突然喊:“表哥!你得给我做主啊!
我那不是鬼画符,是‘天元术’!”我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绯色官袍的男人,
居然是江南巡抚沈砚。而这少年,是他的表弟,叫苏明远,
据说从小就爱琢磨些“奇技淫巧”,被家里骂“不务正业”。沈砚没理苏明远的喊冤,
拿起他的卷子一看,眉头又皱了起来。我凑过去瞥了一眼——卷子上画的哪是什么鬼画符,
分明是一元二次方程的解法,用古代的“天元术”写的,虽然步骤有点乱,但思路是对的!
“这叫天元术?”沈砚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怎么从没见过这样的算法?
”“是我自己琢磨的!”苏明远梗着脖子,“就像算鸡兔同笼,不用凑数,
设个‘天元’未知数,列个式子就能解出来!”沈砚看向我,突然说:“你刚才说,
你用那些横横竖竖的道道算尺寸?”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没好事。“是。
”“那你看看他这道题,”他把卷子递给我,“用你的法子,能不能解出来?
”卷子上的题是:“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这题太简单了。我捡起地上的炭笔,在草纸上画了个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组:设鸡为x,
兔为y。x + y = 352x + 4y = 94解得x=23,y=12。
我边写边解释:“x就是鸡的数量,y是兔的数量。头加起来是35,脚加起来是94,
两个式子一解,就知道鸡有23只,兔有12只。”苏明远眼睛都亮了:“对对对!
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用的是‘天元’‘地元’,你这x和y更省事!
”沈砚盯着我写的方程组,沉默了半天,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林……林阿竹。
”我随口编了个名字,跟“竹笔”还能搭上点关系。“林阿竹。”他重复了一遍,
把我的草纸叠起来,放进袖袋里,“你不是替考的***。”我愣了愣:“大人怎么知道?
”“***不会用这种法子解题。”他看着我,眼里的玩味又出来了,“他们只会背四书五经,
不会算鸡兔同笼。”他突然对官差说:“把钱家那个考生带上来。”没过多久,
那个让我替考的钱少爷就被押了进来,哭得涕泗横流,一看见我就喊:“是她!
就是她替我考的!她收了我家五十两银子!”沈砚没看他,只是看着我:“你说,你收了吗?
”我心里一横,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回大人,没收。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胡说!”钱少爷急了,“你还跟我管家对暗号,画那些横横竖竖的道道!
”“那是我记账的法子,”我面不改色地撒谎,“谁知道你家管家偷学去了?
”沈砚突然笑了:“钱公子,你说她替你考,那你倒是说说,你卷子上最后一道策论题,
写的是什么?”钱少爷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连范仲淹都不知道,哪会写策论?
“拖下去。”沈砚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按舞弊论处,上报朝廷。
”钱少爷的哭喊声越来越远,厢房里终于安静下来。苏明远凑到我旁边,
小声说:“阿竹姑娘,你这法子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沈砚瞥了他一眼:“一边去。
”又看向我,“林阿竹,你既然会算学,又懂四书五经,为什么不自己考?”我心里苦笑。
我一个现代女性,怎么考古代的科举?就算能考,也得先解决“户籍”“身份”这些问题啊。
“小人是女子,考不了。”我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委屈点。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要是愿意,就留在巡抚衙门做事吧。帮我整理些算学典籍,
每月给你月钱。”我愣住了。这展开……跟我论文里写的“竹笔被发配北疆”完全不一样啊!
“怎么?不愿意?”“愿意!愿意!”我赶紧磕头,“谢大人恩典!
”苏明远在旁边欢呼:“太好了!这样我就能跟阿竹姑娘学新算学了!”沈砚没理他,
只是拿起那张写着方程组的草纸,又看了一眼,嘴角好像微微扬了一下。那天下午,
我跟着沈砚回了巡抚衙门。衙门很大,比我想象的干净,后院有个小书房,堆满了书,
其中一半都是算学相关的,有《九章算术》《海岛算经》,还有几本西域传来的拉丁文典籍,
书页都翻得起了毛边。“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沈砚指着书房旁边的耳房,
“每日整理这些书,把里面的算题按你的法子重新解一遍,抄录成册。”我看着那些书,
突然觉得穿越好像也不算太糟。至少,这里有懂算学的人,还有看不完的古籍。
苏明远天天往书房跑,拿着他的“天元术”跟我讨论,
有时还会带来些小玩意儿——比如他自己做的算盘,比普通的多了两个上珠,
说是能算到“万”位以上。沈砚也常来。他不怎么说话,就坐在旁边看书,偶尔看我解算题,
会指出我哪里用了“现代术语”,让我换成古代能理解的说法。有天傍晚,
我正在解一道“测海岛高度”的题,用的是相似三角形原理。沈砚突然凑过来看,
他离得很近,身上的墨香混着淡淡的檀香飘过来,让我有点心慌。“这里错了。
”他指着我写的步骤,“海岛的影子长度,要算上观测者的身高。”我脸一红,
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拿起炭笔,在我的草纸上添了几笔,字迹苍劲有力,
比我的好看多了。“谢谢大人。”我小声说。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突然说:“你这名字不好听,改个名字吧。”“啊?”“叫林砚吧。”他说,“砚台的砚,
跟我一个字。”我愣了愣,心跳突然快了几拍。林砚……跟他一个字?
苏明远在旁边起哄:“表哥,你这是想认阿竹姑娘当妹妹吗?”沈砚瞪了他一眼,
苏明远吐了吐舌头,赶紧跑了。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夕阳透过窗棂洒进来,
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我的草纸上,正好遮住那个写着“x=23”的地方。“怎么?
不愿意?”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好像比刚才软了点。“愿意。”我低下头,
看着草纸上的名字,突然觉得这两个字,比任何算题都让人心里发暖。从那天起,
我就叫林砚了。巡抚衙门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差点忘了自己是穿来的。
我每天整理算学典籍,用现代数学方法重新解读,沈砚会仔细看我的抄本,
有时还会在旁边写批注,他的批注总是很精准,一点就透。苏明远的“天元术”进步很快,
甚至能自己解三元一次方程了。他还把我的方法教给了几个同窗,
结果被先生骂“离经叛道”,哭丧着脸来找我诉苦。“他们就是不懂!”苏明远愤愤不平,
“用新方法算得又快又准,为什么非要守着老一套?”“因为老一套用了几千年,
大家习惯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走路,突然让你改跑步,肯定会不适应。
但只要证明跑步更快,总会有人学的。”沈砚正好走进来,听见我们的话,
突然说:“下个月江南有场算学比试,各县的算学先生都会参加,你带着明远去试试。
”我愣了愣:“我?我是女子,能去吗?”“有我在,能去。”他说得很肯定,
“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新算学’。”苏明远欢呼雀跃,我却有点紧张。
这可是我穿越后第一次正式“亮相”,要是搞砸了,不仅丢自己的脸,还会连累沈砚。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苏明远天天泡在书房里,研究各种算题,从几何到代数,
从历法到工程,恨不得把所有现代数学知识都塞给他。沈砚偶尔会指点我们几句,
他懂的东西比我想象的多,甚至还知道些西域的天文历法,说是年轻时去过西域游学。
“西域的算学先生,用的符号跟你不一样,但道理相通。”他拿着一本拉丁文典籍,
指着上面的符号,“他们用字母代替未知数,跟你用x、y差不多。”我突然觉得,
沈砚可能不是个普通的古代官员。他的思想太开明了,
对新知识的接受度甚至比现代有些人还高。算学比试那天,设在江南贡院的偏厅。
来的都是些白胡子老头,穿着长衫,手里拄着拐杖,看见我和苏明远,
尤其是看见我一个女子,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沈大人怎么回事?
居然让个女娃来参加比试?”“苏少爷也是,放着好好的圣贤书不念,学这些旁门左道!
”苏明远气得想吵架,被我拉住了。“别理他们,”我小声说,“用实力说话。
”比试的题目由主持比试的老翰林出,一共三道题,都是很难的算题,
涉及工程测量、粮食分配和天文历法。第一道题是“测河宽”,
老翰林们都用“勾股定理”慢慢算,我让苏明远用相似三角形,很快就算出了结果。
第二道题是“分粮食”,涉及比例分配,苏明远用了我教他的“方程法”,步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