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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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遇如蝶撞民国十四年的上海,雨总带着股潮湿的甜腥气。

苏曼殊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往回走时,旗袍下摆已沾了不少泥浆。

她刚从霞飞路的洋行取回父亲要的设计图纸,怀里紧紧抱着牛皮纸筒,

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那是苏记钟表行下个月要推出的新款怀表设计,父亲说,

这或许是能让家族渡过难关的最后希望。转过街角时,一辆黑色福特轿车突然失控般冲过来,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半边脸颊。苏曼殊惊呼着后退,怀里的图纸散落一地,

其中几张轻飘飘地贴在了轿车的车轮旁。"该死!"车门猛地推开,

下来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他身形挺拔如松,熨帖的衣料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却锐利得像鹰隼。男人低头看了眼被车轮碾过的图纸,

又抬眼看向苏曼殊,眉头拧成个川字。"抱歉。"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没什么温度,

弯腰去捡那些散落的纸张。苏曼殊这才看清他的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得很紧,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左耳戴着枚小巧的珍珠耳钉,在阴雨天里泛着温润的光。

她忽然想起上个月在百乐门见到的电影明星,

却觉得眼前这人的气质更复杂——既有商人的精明,又藏着几分江湖气的冷冽。

"这些图纸很重要。"她蹲下身,指尖颤抖地捡起那张被碾出折痕的设计图,眼眶瞬间红了。

图纸上的雀鸟图案被印上了轮胎印,像只折翼的蝶。男人的动作顿了顿,

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烫金名片夹,抽出张黑色卡片递给她:"陆则衍。

明早九点到霞飞路76号找我,让你的设计师带着备份图纸来,所有损失我来赔。

"苏曼殊接过名片,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指腹。卡片上只有名字和地址,连头衔都没有,

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她抬头想说些什么,福特车已经绝尘而去,

只留下引擎的轰鸣声和满地狼藉的图纸。回到苏记钟表行时,父亲正对着账本唉声叹气。

看到被弄脏的图纸,老人眼前一黑差点栽倒,苏曼殊连忙扶住他,

把遇到陆则衍的事简单说了遍。"陆则衍......"父亲喃喃道,脸色变得煞白,

"曼殊,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原来陆则衍是上海滩新晋的大佬,传闻他靠军火生意发家,

手段狠辣,黑白两道都要给几分薄面。上个月还有报纸说,法租界的总巡捕都要让他三分。

苏曼殊握着那张黑色名片,手心沁出冷汗。她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母亲早逝,父亲卧病,

弟弟还在学堂读书,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实在经不起任何风浪。"爸,我明天去见他。

"她深吸一口气,将被碾坏的图纸小心翼翼地抚平,"是福是祸,总要去面对。

"那晚苏曼殊失眠了。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像无数只手指在叩门。

她想起陆则衍镜片后的眼睛,想起他左耳的珍珠耳钉,总觉得那个男人像本加密的书,

每页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2 荆棘与蜜糖第二天清晨,

苏曼殊特意换上了件月白色的旗袍,领口绣着几枝缠枝莲。她没让父亲同去,

自己揣着备份图纸,站在霞飞路76号的公馆前时,手心的汗几乎要把图纸洇湿。

公馆是典型的法式建筑,铁门上缠绕着繁复的蔷薇花纹,

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像铁塔似的立在门口,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她。报上陆则衍的名字后,

保镖领着她穿过种满白玉兰的庭院,客厅里的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陆则衍坐在真皮沙发上,正低头看着份文件。晨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

给乌黑的发梢镀上层金边。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两秒。

"苏小姐。"他起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图纸带来了?

"苏曼殊将备份图纸放在茶几上,指尖因为紧张而蜷缩起来:"陆先生,

这是新款怀表的设计图,我们......""我知道苏记。"陆则衍打断她,

拿起图纸仔细看着,"你父亲苏明远是上海滩有名的钟表匠,

二十年前为英国公使定制的那只'百鸟朝凤'怀表,至今还在博物馆里陈列。

"苏曼殊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只懂打打杀杀的男人,竟然知道父亲的往事。

"可惜啊。"陆则衍放下图纸,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时局动荡,传统手艺越来越难生存了。

"他抬眸看向她,"听说苏记最近资金周转困难?"苏曼殊的脸瞬间涨红,

像被人当众揭开了伤疤。她攥紧旗袍下摆,低声道:"陆先生若是想嘲笑,

不必绕这么大圈子。昨天的损失,我会想办法赔偿,就不劳您费心了。"说完她起身要走,

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陆则衍的掌心温热干燥,力道却大得惊人。"我不是要嘲笑你。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种奇异的磁性,"我想和苏记合作。"苏曼殊错愕地回头,

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阳光透过镜片,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落满了星辰。

"我名下的百货公司下个月开业,需要一批定制怀表作为开业赠品。"陆则衍松开她的手,

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我要一百只'雀登梅枝',和图纸上的款式一样,

但是要在表盖内侧刻上百货公司的标志。"他从抽屉里取出张支票,

笔走龙蛇地写下一串数字,推到她面前:"这是定金,足够你们采购原材料。

交货时付清尾款。"苏曼殊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心脏狂跳起来。

那是足以让苏记起死回生的金额。"为什么帮我?"她忍不住问。陆则衍站起身,

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庭院里的白玉兰:"我母亲以前很喜欢苏记的怀表。"他顿了顿,

侧过脸看她,左耳的珍珠耳钉在阳光下闪了闪,"而且,我相信苏小姐的手艺。

"离开公馆时,苏曼殊觉得像做了场梦。手里的支票沉甸甸的,仿佛握住了整个家族的希望。

庭院里的白玉兰开得正好,花瓣落在她的发间,带着清甜的香气。接下来的一个月,

苏记钟表行重新焕发生机。父亲的精神好了许多,亲自带着工匠们赶制怀表,

苏曼殊则忙着采购最上乘的机芯和表盘。陆则衍偶尔会派人送来些进口的珍珠母贝,

说是"做表盖用",每次送来的料子都比需要的多出许多。有天傍晚,

苏曼殊去百货公司核对标志样式,在顶楼的办公室又见到了陆则衍。他正对着电话讲着什么,

语气严厉,眉峰紧蹙,和平时冷静的样子判若两人。挂了电话后,他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曼殊,

眼神缓和了些。"坐。"他递给她杯咖啡,"怀表做得怎么样了?""已经完成大半了。

"苏曼殊接过咖啡,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陆先生,

您要的标志......""我让人改了。"他打开抽屉,取出枚小巧的印章,

"不用刻公司标志了,刻这个。"印章上是朵抽象的荆棘鸟图案,线条凌厉又带着几分温柔。

苏曼殊疑惑地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镜不知何时摘了下来,左眼尾有颗极淡的痣,

像被墨笔轻轻点过。"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上,有这个图案。

"陆则衍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她总说,荆棘鸟一生只唱一次歌,

为了找到最锋利的荆棘,把自己钉在上面,唱出最动听的歌。"苏曼殊的心莫名一颤。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他像极了那只荆棘鸟,用坚硬的外壳包裹着柔软的内核,

在这人吃人的上海滩,独自承受着不为人知的伤痛。那天离开时,陆则衍坚持送她回家。

车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他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经过百乐门时,

苏曼殊看到门口围着不少记者,闪光灯亮成一片。"在拍电影明星?"她随口问。

陆则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淡淡道:"是在拍新上任的财政部次长。"他忽然转头看她,

"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单独出门,最近不太平。"苏曼殊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其实比谁都细心。3 风波骤起怀表交货那天,

苏曼殊特意穿上了件湖蓝色的旗袍。一百只"雀登梅枝"怀表整齐地摆放在锦盒里,

表盖内侧的荆棘鸟图案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陆则衍的百货公司开业典礼办得极为盛大,

邀请了不少军政要员和社会名流。苏曼殊作为合作方被邀请出席,站在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里,

竟有些手足无措。"苏小姐。"陆则衍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递给她杯香槟,

"怀表很受欢迎。"苏曼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不少名媛贵妇都拿着"雀登梅枝"怀表把玩,脸上带着赞叹的神色。她松了口气,

笑容明媚得像窗外的阳光。"多谢陆先生给我这个机会。""是你有这个实力。

"陆则衍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我母亲若是还在,定会喜欢你做的怀表。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陆则衍的肩膀:"则衍,这位是?

"男人约莫三十岁年纪,军装笔挺,胸前挂着不少勋章,眼神锐利,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

苏曼殊认出他是最近常上报纸的张旅长,听说他刚在江浙战争中立了大功。"介绍一下,

这是苏记钟表行的苏曼殊小姐。"陆则衍介绍道,"这位是张旅长。"苏曼殊连忙行礼,

张旅长的目光却在她身上停留了太久,带着种不怀好意的打量。"苏小姐真是好手艺。

"他笑着说,语气里却透着轻佻,"不知苏小姐今晚有没有空?

我想请你......""张旅长。"陆则衍不动声色地挡在苏曼殊身前,语气依旧平淡,

"苏小姐还有事,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张旅长的脸色沉了沉,却没再说什么,

转身走开了。苏曼殊松了口气,后背已惊出一身冷汗。"谢谢你。"她小声说。"举手之劳。

"陆则衍看着张旅长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以后离这个人远点。

"那天的宴会后,苏曼殊和陆则衍的往来渐渐多了起来。他会偶尔来钟表行坐坐,

看她父亲修表,有时也会带她去法租界的咖啡馆,听留声机里放着的爵士乐。苏曼殊发现,

陆则衍其实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怕。他会在喝咖啡时放两块方糖,

说这样能想起小时候母亲做的焦糖布丁;他会在看到流浪猫时,让司机停车,

从包里拿出特意准备的猫粮;他甚至能说出每种钟表机芯的优缺点,

比她这个从小耳濡目染的人还要懂行。但他身上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疏离感。

每次提到他的过去,他都会巧妙地岔开话题;每次有陌生电话打来,他都会走到僻静处接听,

语气严肃得像是在谈什么机密。苏曼殊隐隐觉得,陆则衍的世界里,

藏着许多她无法触及的角落。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夜。苏曼殊刚关了钟表行的门,

就被几个蒙面人拦住了去路。他们抢走了她随身携带的手提包,还把她推搡到墙上,

额头撞在砖头上,顿时血流如注。"你们是谁?"苏曼殊捂着额头,疼得眼前发黑。

为首的蒙面人冷笑一声:"苏小姐,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不该和陆则衍走得太近。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车灯刺破雨幕。陆则衍从车上跳下来,

手里竟握着把枪,毫不犹豫地朝蒙面人开枪。枪声在雨夜中格外刺耳,蒙面人吓得落荒而逃。

陆则衍冲到苏曼殊身边,看到她额头的伤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曼殊!"他抱起她,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

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雪松香。苏曼殊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医院里,医生给苏曼殊缝合伤口时,陆则衍一直守在旁边,眉头紧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等医生离开后,他才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是我连累了你。

"苏曼殊摇摇头,忍着疼笑了笑:"不关你的事。"她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陆则衍沉默了很久,

才缓缓开口:"我和张旅长有些过节。他一直想吞并我的生意,这次怕是把你当成了突破口。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曼殊,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那个雨夜,

陆则衍守在病床边,一夜未眠。苏曼殊醒来时,看到他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依旧紧锁,

像是在做什么噩梦。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凌厉的轮廓,竟有种易碎的脆弱。

她轻轻伸出手,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她知道,

自己好像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像荆棘鸟一样的男人。4 荆棘鸟之歌苏曼殊出院后,

陆则衍几乎每天都来钟表行。有时是陪她父亲下棋,有时是看她做表,更多的时候,

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苏记的生意越来越好,

不仅在上海站稳了脚跟,还有不少外地客商慕名而来。父亲的身体也渐渐好转,

甚至开始教弟弟学做表。苏曼殊觉得,生活终于像那些精心打磨的怀表,走上了正轨。

但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天下午,几个巡捕突然闯进钟表行,

说是要搜查"违禁品"。他们翻箱倒柜,把好好的店铺弄得一片狼藉,

最后在仓库里搜出了一箱军火。苏曼殊吓得脸色惨白。她知道,

在上海私藏军火是掉脑袋的罪名。父亲当场气晕过去,被巡捕带走时,

还在不停地喊着"冤枉"。苏曼殊疯了一样冲出店铺,拦了辆黄包车就往霞飞路公馆赶。

她知道,这一定是张旅长的阴谋,只有陆则衍能救父亲。陆则衍正在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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